过了几日,童瑶送拍完广告的李默念、左佳佳去机场。
    又是分别,闺蜜之间也是依依不舍了许久。
    等目送闺蜜搭乘的飞机爬升上蓝天,童瑶伸了个懒腰,正准备返回公司,却突然接到黎凉打来的电话。
    “帮个忙?我公司设计部的骨干请了产假,你帮忙画个图?”
    原来是黎凉公司接了一笔100万的订单,而且是很特别的服务方式:一人一图。
    顾名思义,一位客人出价,只买一张设计图,只生产一件首饰共她一人佩戴。
    确实,有许多客人喜欢享受这种专属独有的感觉。
    100万,仅仅是设计图的钱,还不包括珠宝原料、制作加工。这样算来,那位在llsg公司下订单的客户,也算得上出手阔绰了。
    童瑶知道,黎凉的公司若在平时,不会为一张百万订单苦恼。
    但这会儿正值新季度,各家公司都忙着设计新产品。单独的订单,实在没有精力去处理。
    “好,交给我吧。”
    凭童瑶和黎凉的交情,自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反正她所在的lz公司进度快,已经完成了新季度产品的设计稿,童瑶还是有这份空闲时间的。
    “多谢,扣税之后,所有的纯收入我都转给你。”黎凉也很地道,不占童瑶半点便宜。她画图,全部的利润也都归她。
    两人又聊了几句,童瑶便从黎凉那里得了客户的手机号,主动拨过去,问问客户对设计图有什么具体要求,才好画稿。
    “你好,我是黎总安排的设计师……”
    “我在蓝山咖啡厅总店等你,半小时内到,我很忙的,你抓紧点。”
    童瑶话未说完,已经被电话那头的客户打断。
    原来对方是要面谈?而且完全不给商量余地,要童瑶立刻就去。
    奇怪,女客户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只是她语速太快,童瑶倒是一时想不起来。
    无奈,童瑶只好敢去s市那家鼎鼎有名的蓝山咖啡厅总店,果然在指定的包厢里见到了客人。
    一位戴着太阳帽、墨镜,衣着华丽倒有些夸张的女人。就连脸上,也是厚厚的粉底搭配烈焰般的唇彩。
    童瑶微微皱眉,屋子里充斥着过分强烈的香水味,她都有些被呛着了。
    “童瑶?居然是你?”
    那女客户竟认出了她,随即摘下墨镜。
    童瑶也愣住了:“童欣?”
    在llsg下了百万订单的客户,居然是自己的‘妹妹’?
    童瑶迟钝几秒,随即脱口而出道:“怎么会是你?私人订制一百万的珠宝设计图,你哪里来的钱?”
    她有些不开心了。
    虽然自己与童欣关系一直不好,离开帝都后又有整整四年没联系过,可童欣的情况,童瑶心中大概是有数的。
    她学表演出身,现在算算也才大学毕业。
    试问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女孩,哪里来的家底,买根项链居然都豪掷百万订制设计图?
    养父一直在调理身子,不可能出去赚钱。至于童欣的母亲王琳,那更是当了几十年的家庭主妇,唯一擅长的技能就是打麻将。
    “我有钱,需要向你解释吗?”童欣惊诧过后,不由得露出得意冷笑。“有趣了,四年不见,你居然成了珠宝设计师?哎呀,说白了还是个打工仔。但你够不够格,能为我做好服务吗?”
    童瑶微微皱眉:“童欣,爸爸的身子一直需要调养,家里怎么可能有多余的钱,让你这样挥霍?”
    “我们童家的事,你一个外人管得着?”童欣又冷笑:“爸有我妈照顾,一切好着呢。谁说家里没钱了?每年,妈还给我五万块零花钱呢!”
    什么?
    王琳一个家庭主妇,每年能给出这么多零花钱?
    童瑶似想到什么,问道:“爸爸的银行卡,难道是你妈妈在保管?”
    “废话,难道要给你这个外人保管?”童欣不屑道。
    童瑶心中苦笑。
    看样子,自己每年给养父童文山转去的10万元养老金,大概都被王琳母女私吞了。
    可饶是如此,童瑶也不过前后供应了四十万而已。童欣到底怎么就发达了,买珠宝居然私人订制,一百万巨款轻易就能拿出来?
    “奇怪了,llsg也算知名珠宝公司了,怎么派你给我做订制服务?童瑶,你有这实力吗?我可是先支付了五十万定金的。”
    童欣用十分不屑又挑剔的目光打量童瑶。
    听了这话,童瑶只是咬牙:“童欣,家里不容易。你有钱,就算为了爸爸养病也该省着花。至于我,你放心,四年的时间,我已经成为专业设计师了。”
    “切……”童欣冷笑一声,不屑。“不就是llsg的打工仔吗?行,你画就你画。我这根项链是准备出席南洋国际电影节的,你看着办,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耀眼夺目!”
    原来,童欣已经正式签约某娱乐公司,出道成为艺人。
    只不过,她现在是连一件作品都没有的纯新人。
    没有作品,也自然没有成绩、粉丝。
    所谓的参加电影节,那就是公司为她争取名额,去红毯上蹭个热度。而经纪人给她的建议,是必须有个华丽吸睛的登场。
    服装、珠宝首饰,自然是最容易吸引记者眼球的。
    童瑶听懂了,却越发犹豫,终于是忍不住问道:“难不成……你的钱是借来的?”
    这话一出口,果然就猜对了!
    童欣稍显心虚,但终于还是不以为然。
    她通过经纪人借了两百万高利贷,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想着自己能在红毯上出一次风头,有导演找她约片,自然马上能赚到大把的片酬。
    借来的钱,也就能轻松还上。
    “你这种社会底层的小打工仔,少多管闲事。”童欣不悦道:“我先警告你,等我出名了,你别臭不要脸来认亲,我是不会承认咱俩有任何关系的!”
    一如四年前那般,真的是半点情分都没有。
    童瑶又哪里想过要攀童欣的高枝?
    只是想着童家的境况、尤其是养父,童瑶终究又劝了劝。
    “这样吧,童欣。我给你把价格压到20万,别用那么贵的。咱们走简约风,以我最近的创作状态,简约风也能画出好图纸……”
    “不行!”童欣听了,居然不喜反怒道:“什么简约风?你要我戴寒酸的珠宝首饰,在电影节上丢人现眼吗?童瑶,你敢害我?信不信我去llsg公司投诉你?换人,我要求换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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