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喜欢的对不对!”
    夏倾歌发现了,但凡是甜言蜜语,男人就更加受不了了,她虽然也曾经欢愉过,但终究和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在一起,没有太多的感觉。
    “没有.”
    “撒谎!”
    顾睿渊话落,又亲了夏倾歌一口。
    “啊!”
    夏倾歌痛呼一声,“你别这样!”
    耳畔传来娇喘,若说她不喜欢这样,也不会出如此的反应。
    这一点,顾睿渊还是知道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睿渊终于放过了夏倾歌。
    她贴在他的胸膛上,声音温柔,却句句刺耳,“您有权有势,凌驾于万人之上,生来就是王者,若是得不到的,就偏要得到,对不对!”
    夏倾歌稍稍起身,对视他,“得不到,就可着劲的折腾我,让我说些甜言蜜语来哄你,这样有意义吗?”
    “你身居高位,傲然孤立,生来就是尊贵的,你从来不懂我们这些人的感受,你只想要得到你想要的而已。”
    顾睿渊直视着她,沉默良久,冷眸突然变得晦暗不明,“我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你就是,你生母是先皇皇后,生下来金尊玉贵,万人宠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顾睿渊闻言,他突然起身,脱掉湿漉漉的月花色蚕丝里衣。
    入目是一片伤疤,如满地荆棘,狰狞可怖。
    夏倾歌低垂着眉眼,每次和他欢爱的时候,那种皮肤之间的摩擦都会难以忍受,痒痒的,痛痛的。
    “你做什么!”
    肌肉剑拔弩张,一快快隆起的地方满是伤口,如深深沟壑一般。
    他指向胸膛的一处,“这是我的人生第一次挨打,从小太过执拗,因打伤其他皇子而遭受母妃责罚,钉子绞入心脏之处,为的就是叫我记住,不要因为身份高贵,压制别人,在宫中越是身处高位,越要谨言慎行,这是七岁那年因围猎和众人脱离,在一个山洞中住了一月之余,当时被饿狼反咬一口,伤痕至今存在,还有.”
    “好了,您别再说了!”
    夏倾歌脑补画面,如今顾睿渊在万人之上,是有道理的,曾经若是被娇生惯养长大,今日也不会如此优秀啊!
    可想到了被饿狼咬的画面,又觉得害怕,又觉得好奇,“那时你是不是希望别人赶紧找到你啊!”
    顾睿渊见小姑娘用被褥蒙着半张脸,面露疑问,淡淡的笑了笑,“不是!”
    “难道你想一辈子在那里?”
    出乎意料的是,顾睿渊竟然点了点头。
    “为什么!”
    月华折射进来,为他俊美的面容镀上了一层寒霜,更显冰冷。
    “我从来没想过待在宫里。”
    “为什么?”
    “传言我父皇最爱我母后,可我母后受的苦是别人不知道的,如若重新选择一次,我宁愿母后不要再嫁入皇室。”
    也是,这种事情就和绯闻一样,讹以传讹,谬种流传。
    “我母妃并非情愿嫁入皇室,入宫之前就有了爱慕之人,我母妃思他念他,几度寻死,后来父皇对母妃甚好,母妃才被感化,也许是父皇太宠爱母妃了,成了众矢之的,惹得宫中女人妒恨,非要造谣生事,说我母妃忘不了从前那个人,父皇得知,心痛不已,误会之下,两人开始隔阂,母妃就在后宫待着,一日比一日憔悴。”
    他说完的时候,又想起了母妃临死的时候对他说的最后一句——望江处,江悠悠,化为石,不回头。
    她晚年最常念叨的一句诗词,那时父皇把她安置在渡江边上的庄子里,而父皇打仗就打了五年,边境迟迟不退,几次下来,两方兵力严重损伤,最后父皇带着三千精兵,直入对方军营,杀的他们节节后退。
    思及此,顾睿渊的目光变得尖锐凛然,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发誓,一定要坐在万人之上的位置,让母妃安稳生活。
    顾睿渊样样都是皇子中最出类拔萃的,可自从父皇母妃因谣言而产生隔阂,就愈发的不喜欢他。
    父皇甚至恨他,表面说要把储君之位给他,可实际上,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父皇是不能把位子给他的。
    那为什么最后传给了长孙顾璟贤,他不知道。
    回忆往事,伤心不已,那道疤痕是永远抹不去的。
    夏倾歌见状,低低道,“是我言语有失,但你对我”
    “你若真的喜欢我,就别勉强我跟你那个”
    剩下的话不能言喻,夏倾歌咽回肚子里。
    她低垂着眉眼,靠在床柱旁,云鬓乌发,粉面桃腮,像是喝了蜜酒,脸庞红润润的。
    “你休息吧。”
    顾睿渊其实是想陪着她的,毕竟不在同一屋檐下,数日不见,思之如狂。
    可她总是排斥自己,所以,顾睿渊也不想惹她心烦,“睡吧!”
    男人来是匆匆,走也匆匆,还没等夏倾歌把话讲完,人就消失匿迹了。
    次日,夏倾歌起了一个大早,尽管全身酸痛,可现下还是春季,等再过些日子,骄阳似火,烈日当头,就不能带着妹妹出来晒太阳。
    这个时代没有单独补充的营养品,所以只能来晒太阳。
    “林曦,以后就叫你曦儿吧!”
    夏倾歌看着小孩比从前变得胖了一些,心里也赶到安慰。
    毕竟从前大娘奶水不好,有没有其他奶娘,把孩子委屈坏了。
    “白白胖胖的多好看啊!”
    曦儿晃着手臂,肉呼呼的,手腕多了一个童镶玉金丝手镯。
    “小姐,你看看,这手镯的工艺真好,上面清楚的刻着孩童戏耍池边的场景。”
    夏倾歌点点头,“是啊,这是长安城有名的一家工坊,这工艺要比这块镯子贵。”
    “是这样啊!”
    兰心突然觉得,老爷太舍得用钱了。
    “现在的父亲和从前不同,喜欢花心思在大娘身上。”
    话落,远处响起一道声音,“是啊,大娘用了些狐媚手段,就把父亲的魂给勾没了。”
    夏云烟聘聘婷婷而来,身穿蹙金海棠半袖儒裙,手持莲纹玉柄团扇,红唇粉面,艳丽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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