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异常和谐,这木禾县主嚣张跋扈,今儿又和往常判若两人,李玉娆觉得不自在。
    夏倾歌见状,坐下,又把她拉了过来,“县主就这性子,如今知道自己错了,自然对你好,你别多想。”
    夏倾歌见她愁眉锁眼,一副委屈的模样,看来还是没忘掉上次的事情。
    毕竟木禾县主是个有身份的,就连当今皇上看在越国公的面子上都要让她三分,处处庇护,不准旁人欺负她,所以现下,唐燕国是没有人敢惹木禾县主的。
    李玉娆温顺乖巧,从不与人争执,即使心里有气,也憋屈着,从不发泄出来。
    她含着云淡风轻的笑,故作镇定,“姐姐这是哪里话,上次的事儿玉娆都忘记了。”
    真忘了?
    夏倾歌暗暗嗔笑,这李玉娆的性子和夏云烟如出一辙,她在想什么,她岂会不知?
    见木禾县主和越国公坐在为首的位置,夏倾歌扯了扯李玉娆的衣袖,声音低低,几不可闻,“既然害怕木禾县主,就跟我坐在一起。”
    她闻言,声音同样放低了几分,会心一笑,“谢谢姐姐!”
    李玉娆是个没主心骨的,又看了看哥哥李勇,李勇让她坐下,她便坐在夏倾歌的旁边。
    而李勇并没有坐在父亲的旁边,反倒坐在了妹妹的旁边,看似没什么,其实两人早已违背了伦理,做了多少回肮脏的事儿。
    “李勇随父亲而来,叨扰各位,为越国公添了麻烦,当着众人的面,饮下三杯酒,聊表谢意。”
    李勇豪爽随性,又谦和有礼,倒让越国公颇为满意。
    他扶了扶胡须,笑笑,“不必如此客气,今日设宴款待,多有不周,还望海涵。”
    “越国公今日邀请,是末将之荣幸。”
    两人客气了几句,李勇坐下,看着桌上的各色菜肴,尝了个遍。
    甜咸适中,油而不腻,就是带了些辣味。
    有合川肉片,香椿白肉丝,赛蟹羹,麻婆豆腐,粉蒸鸡,八仙过海闹罗汉。
    “可是改了厨子?”李勇问。
    越国公点点头,“从前打仗在外,条件艰苦,所以脾胃不和,肝火犯肺,这太医说,进食清淡,切不可吃大补之物,辛辣也一律不得碰。”
    想起从前往事,也是心酸,苦笑一声,“现在修养在家,身体渐好,所以换了厨子。”
    李勇闻言皱眉,下意识的看看李玉娆,她一贯不喜辛辣的,所以李勇夹了一块桂花酥放在玉瓷青花小碟里,“若是不想吃,就吃这个。”
    看他如此疼爱妹妹,越国公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随后笑笑,“不知道玉娆不吃这些,是我疏忽了。”
    “她从小就是这样,只要吃些辛辣的东西,便会起疹子。”
    “哦?”
    原来这样,越国公只觉得自己想太多了,连忙让婢子唤了厨子,做几道清淡的菜。
    可刚才他眼底的疼惜,越国公能看的出来。
    李束煜知道他的脾性,也能看出他心中所想,赶忙呵斥了一句,“玉娆想吃什么,自己夹菜,还劳烦你哥哥不成?”
    李束煜是个重男轻女的,即使是自己的儿子有过失,也不会把矛头指向他,更何况,玉娆还不是自己亲生的。
    若不是当初对她母亲着了魔,也不会让玉娆跟着李家姓。
    如今想来,把一个外人放入族谱之中,对不起李家,对不起列祖列宗。
    他也是个武人,而且这脾气犹如烈火轰雷,根本控制不住。
    看不顺眼的,无论在家还是在外,从来都是直言不讳。
    李勇倒觉得没什么,从前为了护着妹妹,也不知道挨了父亲多少次苛责。
    就算父亲今日说他两句,他也习以为常了。
    这时,夏倾歌为李玉娆夹菜,“妹妹,我知道你喜欢吃这个。”
    李玉娆一脸狐疑,又皱着眉笑了笑,“姐姐怎么知道。”
    “荷叶粉蒸肉香甜可口,皮香松软,犹如凝脂,女子一般都喜欢。”
    李玉娆尝了一口,细细咀嚼,“真好吃,谢谢姐姐。”
    夏倾歌闻言,“我刚才特意叮嘱婢子,用甜酒炮制腌肉,静置片刻,再用刚刚从禹州拿来的荷叶包裹,口味香甜,淡而不腻。”
    “姐姐怎知道这些?”
    夏倾歌记得前世也喜欢吃这道菜,刚才听婢子们在门口说,这位大厨的拿手菜就是荷叶粉蒸肉。
    还知道禹州的瑶水池是出了名的,湖面清澈见底,入口甘甜,可饮用,也可沐浴。
    所以这荷花自然也带了一丝甜味道。
    “你知道瑶水池吗?”
    李玉娆瞬间了然,“原来是用那里的荷叶,怪不得口感甚好,姐姐一番心意,妹妹很是喜欢。”
    木禾县主见她们你一句我一句,谈笑风生,娓娓不倦,看着心里生气,“你使唤别的婢子就行了,干嘛要使唤我的婢子去拿荷叶。”
    夏倾歌赶忙在桌子底下踹了她一脚,解释道,“你那婢子离我最近,我一抬头就看见他了,所以就顺便叫她去拿荷叶,怎么不行啊?”
    木禾县主知道自己多嘴,笑得假惺惺的,“当然行”
    过了一会,众人放下碗筷,酒足饭饱,就开始切入正题,商量婚事了。
    李束煜先开了口,“能看上我这个儿子,也是他三生有幸,今日就把话搁在这儿,咱们莫逆之交,生死与共,早已不分你我,什么嫁妆,通通都免了吧。”
    越国公摇摇头,见他这般实诚,杯中酒一饮而尽,“此言差矣,木禾县主乃是我亲手养大,这嫁妆,我要出最多的,几十车的嫁妆通通拉到你的府上,风风光光的嫁出去,让世人瞧瞧,皇后天子大婚,也没有这般派头。”
    李束煜觉得这老顽固愈发可笑,一手带大的,但毕竟不是亲的,还把自己毕生所有的钱财都给了她。
    “如此疼爱,木禾县主真是休了八辈子的福。”
    此时,一道声音传来,“我才不要嫁呢!”
    木禾县主想起她们赤裸身体,纠缠连绵,就开始哭哭唧唧。
    越国公还以为她舍不得自己,不想嫁,连忙劝道,“别这样,失了规矩,让旁人笑话,有失体面。”
    “我就不,李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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