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饮的脸上写满了期待。
    只是茶茶在想别的事,并没有注意到,她调侃:“这下满意了?偏要穿贵公子风格的衣服……在这里不适用,穿一会儿你就懂了。”
    等会儿上了训练场,他就知道这些华丽的场面衣服有哪些不方便之处了。
    君饮稍有失落,嘴抿成一条线,轻轻摇头:“不会的。”
    “茶姐,对练吗?”满身是汗的男生跑来,大眼睛水汪汪看向茶茶。
    “茶茶!”
    “大姐大。”
    茶茶将长发绕好系紧,一点头:“来。”
    她脚步轻盈,落地无声,走到训练场中央,手起势生,周身仿佛有气环绕,以她为中心,一个无形的气场金钟罩牢牢抓地而起,无一空门。
    挑战她的男生比她高半个头,块大肌肉结实,但见茶茶脸上那俾睨天下的表情,男生还未出手,就已在气势上落败。
    “啊——”男生大吼一声,先发制人。
    君饮垂着眼,只觉无聊。
    等到茶茶动时,他目不转睛盯着看,既觉得她举手投足都漂亮,又觉不该仅仅是这个程度,替她无法发挥正常水平而可惜。
    他似乎能看出,茶茶现在还处在“收敛”阶段,像一只奔进小房子的野豹,受限于空间,无法肆意飞奔,也就无法绽放最潇洒的一面。
    最后一个挑战茶茶的男生四仰八叉摔出去时,君饮的嘴微微扬起一抹弧度,忍不住笑。
    尽管他笑得很浅,可仍然被摔到他脚边的男生看到了。
    “你笑什么?”男生红着脸气愤道。
    他问,君饮就答:“因为摔得好笑。”
    男生头发都羞愤炸了:“草!”他手一抬,指着训练场:“你行你上啊!”
    男生转过头,对茶茶求道:“大姐大,让他摔得难看点!”
    茶茶本不想由着这群男生闹,但见君饮玉树临风,不分时间场合的散发着贵公子气质,格格不入,她心里一痒,突然想把君饮给放倒在地上,看他跌落时的表情。
    这就有点像坏小子欺负小美女的心理了,茶茶自我检讨后,勾手指让君饮过来。
    “我教你几招。”
    不打他,教他几招防身的,以免他被渣渣们欺负了。
    “教我?”君饮走过来。
    茶茶看着他这身衣裳,抿嘴一笑:“另外教你为什么要穿运动服。”
    她握拳,边解说边向君饮打过去,说道:“如果有人这样来打你,你……”
    她本想教他个拆招,哪知她这拳打出去,还没收,就见君饮微微一侧身,垂着眼看着她的拳头擦着衬衣打到空气中。
    茶茶:“……你学过?”
    君饮收回目光:“不记得。”
    茶茶邪气一笑,拿基本的一套打法招呼过来。
    果然,君饮他会,并不是零基础。
    他的武学功底像他人一样诡异神秘又……莫名高贵。
    他从不出手迎击,只是在躲她的招式,或是用手推开,乍一看像太极,再想想,倒是有些无相神功的影子,可这两者都不是,因为每一次的拆解,他就像一个高高坐在王座上的皇帝,仿佛知道自己手中握着无上权力,所以随随便便,根本没把落伍的功夫放在心上。
    这种高贵,细想后,很是让人气愤。
    不过茶茶心态一直很好,试出他有功底但不精通后,就释怀了。
    她本想不再逗他,一脚将他踢开,让他领悟穿衬衣西裤上训练场有多傻,可腿抬起,她又不舍得让君饮摔的难看。
    她变了招式,用一记推手,四两拨千斤般,戏弄了他的防守。
    手风扫到了君饮的眼镜,君饮一偏头,眼镜飞出去,掉在了垫子上。
    茶茶:“对了,我教你戴眼镜的人,如何打架才能不落下风吧?”
    众所周知,戴眼镜打架前,一定要端起武学大神的范儿,气定神闲地先摘眼镜,不然打架中途,眼镜被打飞就会显得人很弱。
    打架嘛,气势输了,人就输了。
    君饮没说话。
    他低着头,额前的头发遮住了眼睛。
    小男生把眼镜捡了,嬉笑着给了茶茶。
    “是蹭到眼睛了吗?”茶茶关心道。
    君饮没说话,他捂的不是眼睛,是额头,仿佛那里疼一样,他的脸色更加苍白,轻轻吸气。
    茶茶怕眼镜飞出去时刮到他的眼睛,带着他回家处理。
    君饮乖乖跟着她回了家,手依然没有拿开,喘息声越来越大。
    “靠……”茶茶懵了,“我是打到你哪里了?手放下让我看。”
    她握住君饮的手腕,微微踮脚,凑近去看。
    君饮慢慢移开手,睁开了眼睛,眉心泛出浅浅的血色冥王符印。
    他泛着紫色的眼眸里满是迷茫,更深处,却涌动着极其危险的欲`望。
    就是这双眼!
    他的气质,他给人的感觉,他的言行举止,就该有一双这样的眼睛,这双在玫瑰迷宫中,只一眼就让她脑袋一热,唐突了他的眼睛。
    茶茶只是微微一惊,很浅的表情,思索片刻后,她看向自己手中的眼镜,她把眼镜给君饮戴上——什么都没有了。
    一切恢复平静。
    茶茶微讶,而后一笑,又摘下他的眼镜。
    君饮闷哼了一声,捂住了额头:“唔。”
    茶茶露出了一丝坏笑:“喂,这可……有大意思了!”
    她把眼镜重新给君饮戴上,道:“君饮,你姓君。”
    眼镜的反复,让君饮头痛欲裂,他似发高烧的人,迷迷糊糊,仿佛在激浪中沉浮,好不容易听到茶茶的声音,还是这句废话。
    他道:“是,名字……是真的,我只记得……名字。”
    茶茶打了个响指,眼一眯:“君姓有三种来源……没想到又回到了原点,但,我知道了。”
    她自言自语道:“有谜题,这才有意思……细想,周围的这一切,都很有意思。”
    想必,昨晚突然出现的执行官迷星,并非是为看望老爸而来,真正把执行官引到十八区来的,是眼前这个人。
    并且……老爸应该知道。
    茶茶吹了声口哨。
    不过,如果是她头脑风暴的那样,谜题就更多了。
    假如他真的是某个特殊的君姓人士,那昨晚的执行官为什么没有把他带走?
    老爸在其中起什么作用?
    他一定有必须留在这里的原因,而且,他不能暴露行踪。
    “疗伤吗?”茶茶很快就抓到了关键线索,那个飘出来的,闪闪发光一瞧就很异能的宝石,和一到晚上十二点就自动睡过去的君饮。
    这么说来,老爸之前鬼扯的那些,算半真半假了。
    茶茶笑了起来,她的头脑风暴给了她一个正确的答案,她能感觉到,她获得了正确答案。
    君饮的头痛缓和了,他仰起脸,看着茶茶。
    每次不舒服,他都会下意识地寻找茶茶,可此时此刻,他看向茶茶后,突觉面前这个姑娘笑得很阴险,仿佛在掂量他的价格。
    君饮后退了两步:“……”
    茶茶不明意义的笑着,拍着他的肩膀,什么话都不说,只是这样笑着,点着头,拍着他。
    猜剧情,还有谁是她茶茶的对手?只要给她一个片段,她就能穿针引线补出全貌!
    手机响了。
    茶茶接了电话。
    “今晚你和君饮你俩自己找饭吃。”茶历说,“我这边有点事要办。”
    “捞到王明哲了吗?”
    “捞到了。”茶历说,“但这小子太会给我闯祸了,回去细说,我们大概半夜到家,给留个门就是。”
    “明白了!”茶茶挂了电话,问君饮,“你想吃什么?”
    君饮牢记茶历教导,自觉挽袖子,“不必你做。”
    他越发熟练,拿出食谱大全,翻开,递给茶茶,让她点。
    这也是茶历教的,饭不知道做什么,就让吃饭的人点。
    茶茶笑,“别这样,像狗皇帝翻绿头牌……”
    君饮听不懂。
    茶茶披上外套,道:“我出去一趟,晚饭前回来,会给你带外卖的。”
    君饮问:“那我呢?”
    “在家里待着吧。”茶茶打开电视,给他选了个电视剧,从第一集 播放,“看剧玩吧。”
    她跨上摩托,飞驰到图书馆,直奔历史区。
    “如果要印证猜想,证明我捡了个大人物,那么……”茶茶的手指停到《冥间考全译本》这本书上。
    阅书无数,并且有文学功底的茶茶自信抽出书,先是开心,而后皱眉,翻了几页后,终于发出了一声文盲的怒骂:“去你娘的。”
    诘屈聱牙,明明全是认识的字,可组合起来根本看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  君饮的眼镜谁能取呢,目前按理论来讲,他自己和茶历能取。但他取下后,会想戴回去,这是茶历的异能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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