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我?”楚清音笑得一脸邪恶,故意慢慢地凑近前去,“本王早上离去时不是说了,要与王妃巩固巩固成果么?王妃你还不好好配合。”说着,还低下头,对准秦景阳领口下露出的锁骨凹陷处,轻轻吹了一口气。
    这一处是洞房花烛夜时刚被发掘出来的敏|感|点,昨晚楚清音可是因为它而吃了不少苦头,此时终于可以以牙还牙,出了这一口恶气。果不其然,秦景阳身体一颤,居然前所未有地露出了慌乱的神情:“你……你可别乱来,当真会后悔的!”
    看着襄王殿下这副花容失色的模样,楚清音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就算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景阳,我刚才真该拿个镜子过来,让你看看你自己刚才的表情!哎呦笑死我了肚子好疼哈哈哈哈哈哈……”
    秦景阳:“……”
    晚上吃饭的时候,气氛十分古怪。
    王爷从屋子里出来时便是一副笑容满面的模样,似乎听到了天大的好消息;与他截然相反的则是王妃,脸阴沉得仿佛能滴下墨来,看着别人的目光都是冷飕飕的。谁也不知道这两尊大神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在旁边侍候的婢女们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出半点差错。
    虽然已经卸去了长史的官职,但程徽依旧住在襄王府内,自然也是要和两人一起用餐的。他坐在下首,眼观鼻鼻观心,专注于消灭面前的饭菜,就是不往上面那两人的脸上看,生怕自己会绷不住笑出来。
    吃过饭后,程徽便以自己去书房等候王爷为由,先行一步。他走后,楚清音便永胳膊肘顶了一下秦景阳。
    “赵嬷嬷。”秦景阳不情不愿地开口,“下午说话时,是我突然想起了某件不快的事情,这才没了谈天的兴致,却是与你无关的。切莫往心里去。”
    赵嬷嬷诚惶诚恐,连忙称不敢。楚清音也在一旁搭腔,和颜悦色地道:“给王妃调养身体的事情,就拜托赵嬷嬷了,本王也想早日拥有自己的孩子呢。”说着,罔顾身边人越来越黑的脸色,十分自然地伸手过去搂了搂秦景阳的肩膀。这才站起身来,扬长而去。
    众人自然恭送。待她走远了,赵嬷嬷这才回过神来,半是奉承半是艳羡地道:“一早便听说王爷与王妃伉俪情深,今儿个一见,果然如此啊!”
    秦景阳:“……”
    又公然调戏了襄王一次,楚清音心情大好地前往书房。一进门,便看到程徽正负手而立,站在一面挂起来的地图前仔细端详。听见声音,男人转过身来,苦笑道:“没想到王妃与王爷只是改变了互换的时刻,真是让人空欢喜一场。”
    楚清音笑道:“这种离奇的事儿既然发生了,就不是可以如此简简单单便消去的。至少白天时景阳能做回自己,也算是将不便降到了最低,咱们该满足了。”
    程徽点头:“说来也是。”
    楚清音问:“长史找我,可是有事?”
    “也不是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只不过先前王妃离开军营后,第二拨派去打探铁勒人动向的斥候便回来了,并且带回了进一步的坏消息。”提及正事,程徽也严肃了起来,“在下此时先说给王妃听,待王妃回去见到王爷后,不妨代为传达。”
    “我知道了。”楚清音颔首,“是什么消息?”
    “前番去打听消息的探子只得知铁勒人选出了新的汗王,却没能确定对方的身份;这一次却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程徽道,“此人名叫查穆尔,是突忽部的头领,在铁勒人中也算是实力较为强大的一支。他能在内乱当中夺得汗王之位,这一点说起来其实并不意外,但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
    “一直以来,在铁勒人眼中,中原只不过是秋冬之时获取食物的临时补给点。他们对我们的认知仅止于此,并没有更多更深的想法。但查穆尔不同,他对中原的文化学问很感兴趣,并且本人也特别喜欢钻研。和别的头人不同,他是真正想要侵略中原,占据这一片锦绣山河的。”
    “这种向往你就要侵略你的架势,简直和某个岛国一样一样的啊。”楚清音感慨道。
    “岛国?”程徽不解。
    “啊……咳咳,没事没事。”楚清音连忙摆手,揭过这一话题,“不过,他有是从哪儿得来的中原人的学问呢?”
    “据说查穆尔手下有中原人的谋士。或许是被掳走的人,也或许是卖国求荣的奸佞之辈,甚至,是从南梁那边偷渡过去的,也未曾可知。”程徽道,“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查穆尔对中原,对我们沧北都护府的了解,要远远超过于以往的任何一名铁勒汗王。”
    “所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了解咱们,咱们就不能反过来去了解他们么?”楚清音问,“斥候虽然也能潜入草原,但毕竟也只能在远处打探,无法获得更加详细的消息。若是也有曾经在草原生活过很久,了解内部情况的人能够为我们效力,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其实……倒也不是没有。”程徽道。
    “当真?”楚清音讶然,“我怎么从来没在军营中见过类似的人物?”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铁勒人在袭扰我大周边境时,偶尔也会掳走女人,多数是用来发泄。这些女人若是侥幸不死,便会被作为奴隶带走,随着部落迁徙;而她们如果生下了孩子,这孩子自然也是要成为奴隶的。早在五六岁时,这些孩子们就会被在后背打上烙印,作为奴隶的证明。”提起这个并不轻松的话题,程徽的神情也有些沉重,“而在每年部落南下,靠近边境的时候,也会有奴隶们试图逃往北周,然而能够逃脱铁勒人的追捕,成功抵达我方军镇的,也只是少数中的少数。”
    “那么这些人……”
    “老实说,不可尽信。”程徽摇头,“虽说烙印不会作伪,但我们也担不起误信奸细的风险。这些逃回来的人,虽然会被我们接纳进入大周,但却不得在边镇或是其母亲的故土落户,只能强制住进乌垒城中。除此之外,他们的路引也是特殊的,出入城中都受着十分严格苛刻的限制。”
    漠北军的顾虑,楚清音自然明白。虽说这些混血都是被当做奴隶对待,心中大抵是恨着铁勒的,但是也难保一百个人中便出了一个被洗脑的斯德哥尔摩症患者,混入北周境内,伺机里应外合。若是大军听信了错误的情报,贸然突进,损失将不可估量。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暂时也没弄出什么章程。眼见着时候不早了,身体虚弱的长史已经面露倦色,楚清音便也住了话头,与程徽告别后离开,回到自己的主院。
    一进屋,便看到秦景阳倚在床头坐着,手中摆弄着前些时日终于完工的荷包,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见她回来了,襄王也只是抬了抬眼皮,语气淡淡地道:“回来了?在净室给你备了水,去洗洗吧。”竟是连程徽与她谈了什么都没有询问。
    居然这么快就平静下来了?不愧是襄王,心理素质果然过硬。楚清音在心中点了个赞,应了一声便向后堂去了。
    侧耳听着净室的房门“吱呀”一声关了,秦景阳这才看向外间,微微提高了声音唤道:“银杏?”
    银杏很快出现在门口:“王妃有何吩咐?”
    “去告诉程长史。”秦景阳露出了微笑,“明日上午,王爷先不去军营了。”
    等楚清音洗了澡再回到屋内,秦景阳已经将灯熄了。就连她掀开被子,后者也没有任何反应。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楚清音也没有多想,上了床躺在襄王身边,又有样学样地将对方搂进怀里,拍了拍后背道:“睡吧!”
    我简直太有范了,一整个霸道王爷。沉浸在这样的满足中,楚清音慢慢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
    半梦半醒之间,楚清音突然觉得有人在揉自己胸前的两团肉,一边揉还不够,又低下头来,吮吻自己的锁骨与脖子。
    你当是和面团,啃鸭脖呢?还没睡足的襄王妃没有睁开眼,只是皱起了眉头,抬手试图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刚推了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的双|腿被朝着两边一分,随即某个粗|长的东西就连声招呼也不打地顶了进来。
    这下可是彻底没法睡了,楚清音睁开眼,朝着秦景阳怒目而视:“大早上的发什么情!”
    “我只是想到了一种可能,试验一下。”晨光熹微中,男人的双眼如墨玉般粲然,性感的要命,也可恨的要命,“ 娘子配合配合。”
    睡觉睡到半路让别人给睡了,你还让我配合?楚清音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开口痛斥秦景阳的无耻行径,冷不防后者突然动了动|腰。语言、逻辑与思维在一瞬间被击成了碎片,只剩下了软绵绵如撒娇一般的哼唧。这声音仿佛鼓励了襄王,男人更加卖力地动作起来,楚清音顿时溃不成军。
    等两人大战三百回合结束之后,已是日上三竿。
    “我诅咒你精|尽|人|亡!”死鱼一般趴在床上,楚清音偏过脸来,恶狠狠地看着秦景阳,咬牙切齿地说。
    解决了晨间生理需求的襄王殿下已是一扫昨晚的抑郁,笑容可掬地回嘴:“鱼|水|之|欢乃是夫妻间一等一的乐事,这种话你可不要乱说。”
    “你说要测试测试,到底要测试什么?”楚清音问。
    “等晚上便知道了。”秦景阳低下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为夫侍候娘子洗漱穿衣。已经错过了早饭的时候,今日的午膳便提前些吧。想吃什么?”
    “我要黄米凉糕。”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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