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顾生娇迎了出去:“方才陈嬷嬷说,姨娘这头还有事要交代,不知是何事?”
    乔玉林走上前来,道:“姐姐,不过是我央着母亲,让她同意我和你同去看望祖母奶奶。”
    二娘笑道:“正是呢,娇儿,你和芷儿同去,两人相互做个伴也是极好的。”
    “那是自然,既是如此,妹妹这头可都准备好了。”顾生娇不知她母女俩又动的是什么心思,心下揣度着,面上却不动声色。
    二娘道:“好了,好了,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走了。”
    一行人,于是坐上马车,离了大将军府府。
    二娘目送她们走远了,这才回过头来,往大将军的书房走去。
    见二娘来了,大将军放下手中的书卷,道:“娇儿可动身了?”
    “去了,去了,芷儿说什么也要一同去,我就让她们姊妹一块走了。”二娘笑着答。
    边说着,一边走到大将军的身后,帮着他揉捏起肩膀来。
    大将军拉过二娘的手,道:“上回我和你说的,要将你扶了正,日子我已让杜仲看好了,就在二月初四日,你下去,便可操办着了。”
    二娘闻言,眼圈立即潮红了,赶忙绕到大将军面前,深深施了一礼,道:“老爷,多谢老爷。”
    大将军见她如此动容,赶忙拉起来,二娘顺势坐在他的膝上,柔声道:“老爷,自从妾身随了老爷,便一直只想本本分分做好自己的姨娘,不想姐姐命苦,四年前舍我们而去,妾身这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子帮着老爷打理大将军府府。”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接着道:“回想这四年多来,真是有许多做得不到之处,我这心里头总有愧疚。承蒙老爷您宽厚,如若不然,只怕我这是要受了罚的,哪里还有扶正的这一天。”
    大将军闻说,心头大悦,道:“这些年来,为着府里头的事,你也颇为费心,我是看得见的。”
    说着,思索了一回,又道:“这么着吧,你着人去写好帖子,差不多就分送到日常有走动的各府。”
    二娘闻言,一下就站了起来,道:“哎哟,老爷,妾身何德何能,您这……”
    大将军摆摆手,道:“我自有安排,虽说是扶正,但还是得按着新娶一房的礼数来,如若不然,各府又怎知你这身份变化。”
    二娘这心头,别提有多美了,为了这一天,她不知盼了多少个日月。如今,终于等来了,她怎能不感激涕零。
    要知道,大将军今日这一说,扶正之日,宴客四方,这可是给了自己天大的面子,是多少姨娘求之不得的。
    时至午后,顾生娇和乔玉林的车驾一并入了恩养寺。
    “祖母奶奶,孙儿想死你了。”乔玉林才到霍氏门房外,便迫不及待的喊将起来。
    “芷儿来了?”里头传来霍氏的声音。
    冬梅轻轻推开了房门,侧身让顾生娇和乔玉林进去。
    只见里头,除了霍氏之外,还有一个年轻的后生,后生和霍氏隔桌而坐,手头的清茶还在冒着腾腾的热气。
    见到来了女眷,那后生赶忙放下茶盏,就要站起来辞了出去。
    “娇儿也来了。”霍氏看到两个孙女,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伸着手,就要招呼两个人过去。
    “老人家,既是您有事,晚辈这就先告辞了。”那后生说着,站起来,拢了拢银灰色的狐裘。
    说着,他便要往外走,和顾生娇错身而过的瞬间,两人对望了一眼,双双礼貌性的冲着对方点了点头。
    “祖母奶奶,这是什么人哪?”乔玉林见那人走了,便凑上去问霍氏。
    霍氏笑了笑,道:“不过是一个香客罢了,我看他长得像一个故人,就和他攀谈几句。”
    霍氏边说,边挪了挪身子,意欲招呼顾生娇也坐过来。
    “祖母奶奶,这人只怕不是本地香客吧?”顾生娇说。
    “何以见得?”乔玉林听了,有些奇怪的问道。
    顾生娇又望了一眼,那个远去的背影,道:“也说不上来,只是就有这样的感觉。”
    霍氏笑笑,道:“他啊,确是远道而来,来京城寻故交的。”霍氏边说,边又道:“潜儿这些时日,可又进益些了。”
    乔玉林答道:“多谢祖母奶奶牵挂,潜儿自从获得选官资格,这些时日一直候缺,估摸不用太久,便能够得到准讯了的。”
    霍氏点点头道:“就好,就好。”
    三人又闲谈了一阵,下人们已经将寺中专为乔家设的厢房打扫出来。
    水杏过来道:“两位小姐,热水已经备好,请过去盥洗。”
    霍氏道:“你们尽管去吧,说了几回话,我这阵子也倦了。”
    顾生娇和乔玉林于是又给老太太施了一礼,便出来往厢房这头来了。
    顾生娇住的是西厢房,对面东厢房正是大将军和乔潜上来所住之所,乔玉林住在北厢房,和顾生娇隔了一条回廊。
    到了回廊处,早见冬梅和梵芷在那里候着。
    “姐姐,妹妹先走一步。”乔玉林说着,便和水杏顺着回廊走了去,顾生娇这才又和冬梅、梵芷往西厢房来。
    才刚要进西厢房,顾生娇这才发现东厢房房门敞开。
    “是什么人在里头?”顾生娇微微蹙了蹙眉,问道。
    “回小姐,是一个从边境来的公子,我刚听寺中僧人说起,这个人是老夫人故交的孙子,什么什么镇远将军之子,名字叫做秦芩的。老夫人因着故交的缘故,就让他住了这一处厢房。”冬梅一面望着东厢房,一面回答顾生娇。
    顾生娇听到:“秦芩”两个字,只觉得心头微微一震。
    她还记得那日自己跌落鹰飞岩,墨子衍救了自己,当时问起他的名姓来,他说的就是“秦芩”这个名字。
    难道这是巧合吗?
    顾生娇困惑不解,又看了东厢房一眼。
    东厢房中,一排侍卫站立在门后,秦芩伸手哈了哈气,听到外头似乎有声响,边站起来走到窗口边,刚好看到顾生娇也正往自己的方向看来。
    两人这一碰眼,都是想要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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