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比起我,该觉得害臊的应该是你们吧?别忘了,当初在山庄里,你们几个合力才抓住了我,哦不,若非我自己没想挣扎,你们连抓都抓不住我,弱成这样就是你们冥域崖的实力?未免太可笑了吧?”
    忘邪毫不留情地回怼了回去,她自认为不是个脾气好的人,刚刚才在崖主那里受了气,现在这几个也出来对她冷嘲热讽,她能乐意才有鬼了。
    夜悬三人大概从来没被仆人顶嘴过,顿时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你小子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比你弱?”夜悬道。
    “这种事实只要是长了一双眼睛的应该都能看得出来吧?到底是你们眼睛出了问题还是脑子出了问题?连谁强谁弱都分辨不出来?”忘邪道。
    “你!我看你是找死!有本事咱们来比试比试!我看你小子还能嚣张多久!”
    忘邪切了一声,道:“得了吧,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的诡计,这里是崖主的寝殿,他喜欢清净,我又是在受罚,若这时应战打扰了他,他一定先问我的罪,我才不跟你们打。”
    “呵,我看你小子是怕了吧!”
    “我怕你老坶,有本事你保证,等会儿崖主问罪的时候你自己承担!”
    “我承担就我承担!等会儿我就弄死你,到时候你可别哭!”
    “我要是哭了就是你孙子!”
    “好!来啊!”
    “来啊!”
    二人怒气冲冲地互怼,夜悬显然是他们三个里头最容易被牵着鼻子走的人,所以才会轻而易举地被忘邪激怒,一旁的夜悠和夜庸都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们一直想要阻止,然而这两人压根没给他们机会,他们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呢,这两人已经打起来了。
    忘邪一把甩掉了手里的水桶,然后将身上的衣袍扔到一边,聚集内力便朝着夜悬冲来,夜悬也不示弱,拔除腰间的两把弯刀迅速攻向忘邪。
    二人的武功都不低,速度也都快得惊人,忘邪突然抬手,一道内力涌现,水桶里的水就形成了一道水柱,直冲冲地扑向夜悬,对方顿时一惊,赶紧向一旁闪躲过去。
    然而忘邪的攻击还没停下,只见她在此抬手,原本的水柱又分离成了无数的水珠漂浮在半空中,下一刻水珠形成了一道道利剑,同时朝夜悬飞去。
    只是眨眼的功夫,夜悬便被无数的利剑包围了起来,看着眼前的景象,他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
    一旁的两人见状也是一惊,立马大叫:“快躲开!”
    此时的寝殿内,君诀将外头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顿时额头暴起了一道道愤怒的青筋。
    是个人都知道他喜欢清净决不能被打扰,这几个家伙是想找死吗?居然在他的寝殿外吵起来了?这是当他是死的?
    暴怒之下,君诀终于起身,朝着外头走去。
    而这时的夜悬正被无数道水剑追得满地跑,忘邪站在原地扬起嘴角,压抑了一天的不悦终于消散了一些。
    “怎么样?认输了吧,就你的这点三脚猫功夫还想跟我斗?毛长起了没啊?今天爷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菊花台满地伤!”
    说完,忘邪立即控制水剑往夜悬身上的某个地方刺去,顺便还加了个速。
    夜悬哪里能料到这人的手段会这么毒辣,一个没反应过来,身体的某个部位就直接被穿进去了,随后他脸色一僵,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啊!!!”
    夜悬痛苦地摔在了地上,双手颤抖着捂着那个部位,那道水剑已经化成了水浸湿了他的裤子,他就这样不断地在地上打着滚,嚎叫声直冲云霄,怕是方圆百里都能听见了。
    一旁的夜悠和夜庸见状都忍不住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太惨了,没眼看啊。
    忘邪咧着嘴角笑嘻嘻地走到他的面前,一脚踩在了对方手上的部位上,居高临下地说道:“快点认输,不然我就把你这个地方踩烂!”
    夜悬列过头恶狠狠地瞪着她,吼道:“你!你这个该死的东西!我不会放过你的!呜呜疼啊!你给我松开!”
    “嘁,这个世界上不放过我的人多了去了,轮不到你,现在,你快点给我认输!说你的武功不如我,我是天下第一!快点说!”
    忘邪一边威胁别人一边用脚撵着对方的肉,顿时将人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你……你把脚挪开!挪开我就认输!”
    “少来,先认输我再挪开,赶紧的,我数三声,不认输我继续用水剑捅你了!”
    “别别别!我认输还不行吗!我的武功不如你,我就会点三脚猫的功夫,你是天下第一!行了吧!”夜悬泄气地大喊。
    忘邪扬起嘴角满意地笑了:“这才对嘛,以后给我老实听话点,再敢来挑衅我我捅死你。”
    之后忘邪才终于将她的千金贵脚从对方的肉肉上挪开了,然后一抬眼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顿时她有些尴尬地僵住了。
    荆闳看着眼前混乱的景象勾起了嘴角,说道:“大老远就听到了惨叫声,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忘邪顿了一下,笑着说道:“切磋,我就是跟他们切磋了一下下而已。”
    荆闳挑了挑眉,看着忘邪身后的人,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意味深长地说道:“那么你们切磋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多了什么人呢?”
    多了人?多了谁?
    忘邪几人同时回头,随后便对上了君诀那双愤怒阴冷的眼睛。
    四人:“=口=!!!”
    君诀看着这四个人,脸色已经沉到了极点:“我让你在外面罚站你就是这么罚的?”
    这句话显然是对着忘邪说的,顿时忘邪便忍不住身子一颤,干笑着说道:“那个,崖主大人,您听我解释。”
    “解释吧。”
    “是他们先挑衅我的,我只是应战!”忘邪说道。
    “所以你就用那玩意儿捅他?”
    忘邪:“……”
    君诀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你,这几天都给我在这里待着!睡觉也只能在这地上睡,我没让你离开哪里也不能去!”
    忘邪有些不服地瘪了瘪嘴,明明是他手下先来挑衅的,凭什么只罚她一个人?果然这些家伙都是护短的。
    一旁的荆闳忍着笑说道:“那夜悬他们怎么办?明知你的忌讳还犯错,罪加一等啊。”
    “荆闳哥!”
    三人顿时僵住了,还以为能逃过一劫呢,这个荆闳哥要不要这么大公无私!他们咱们说也是兄弟啊!
    果然,君诀在听到这句话后眼底的光芒变得愈发阴冷了,命令道:“将他们扔进蛇窟禁闭三日,若还有下次,就直接喂蛇吧。”
    “……”
    三人欲哭无泪,他们是做了什么孽啊!
    忘邪看着他们的反应不由得挑起了眉,看样子他们似乎很害怕那个蛇窟啊?不就是一堆蛇吗?弄死不就完了?
    之后夜悬三人便在君诀的死亡凝视下转身离开了,而忘邪由于被罚,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寝殿外头,君诀瞪了她一眼后才和荆闳一起走进了寝殿。
    接下来的几日,君诀一直没有解除对忘邪的责罚,忘邪也想过偷偷离开一会儿去外头逛逛,然而君诀的耳朵就跟安了雷达似的,稍有风吹草动他都会察觉,硬是一步都没让她走,无奈之下,她只能继续在外头坐着。
    这日早晨,君诀和荆闳在寝殿内谈论要事,忘邪坐在石阶上非常不高兴,刚才荆闳来的时候她明显看到了对方眼底的笑意,怎么她是猴子吗?来当个仆人还要被人观赏?
    于是忘邪撑着下巴开始不高兴地扔小石子儿,一边扔还一边咒骂。
    “罚我?祝你以后找不到老婆!不对,他好像已经有老婆了……那就诅咒他一辈子也找不到他的老婆!”
    “这样的人居然还有女人要?难怪他老婆会跑,估计就是因为受不了他所以才跑的,真是活该。”
    “我家君诀要是这个样子,我一定将他的两个头都揪下来扔出去喂狗!白瞎了这个身材!”
    “……”
    而此时的寝殿内,君诀和荆闳刚谈论完了事情,君诀突然感到了背后一阵阴寒,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荆闳察觉到了对方的异样,问道:“您怎么了?”
    “没什么,大概是最近的事太多了。”君诀淡淡地回答道。
    荆闳挑了挑眉,笑着问了句:“您还不打算将外头那小子放进来吗?他已经待了五天了。”
    “待了五天却毫无改变,那就继续待着吧。”君诀冷哼了一声。
    荆闳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崖主大人似乎十分讨厌外头那个小子,明明性子还挺可爱的。
    就在这时,忘邪扔石子儿的声音突然传到了二人的耳朵里,大概是她力气用打了些,里头的两人听得格外清楚,霎时君诀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你又在外面闹什么!”君诀厉声训斥道。
    外头的忘邪身子一颤,扯着嗓子回答:“报告崖主大人!我想尿尿!”
    “……”
    “滚!”
    忘邪闻言咧着嘴角屁颠屁颠地跑开了,然而里头君诀的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他扭头看向一旁忍笑的荆闳,冷声道:“这就是你给我找来的人?”
    “我发誓,我之前真不知道他会这么有趣。”荆闳笑着说道。
    “你管这个叫有趣?看样子你也需要去蛇窟里待几天了。”君诀冷冷地看着他。
    荆闳闻言立马收起了笑容,赶紧摇头。
    君诀皱着眉看着手中的书册,说道:“等会儿让那小子进来吧,在外头站着我都嫌丢人。”
    荆闳杨眉一笑:“是。”
    之后荆闳便出去找到了忘邪,告诉她崖主已经解除了对她的处罚,让她赶紧进去伺候,忘邪这才又走进了那个阴冷无比的寝殿中。
    “崖主大人,您需要什么服务吗?”忘邪轻声问道。
    君诀抬眸瞥了她一眼,眼底的嫌弃简直都要溢出来了。
    “安静地在旁边呆着就行了。”
    “好嘞。”
    忘邪听话地站在他身边,随后君诀突然出了声:“将书架第二层最右边的一本册子给我取来。”
    “是。”
    忘邪轻轻应声,然后走到了书架的旁边,不得不说这个书架稍微高了一些,显然是按照君诀的身高设计的,对于忘邪这个小个子而言着实太高了些。
    偏生在这里不好使用内力,无奈之下,忘邪只好跳了一下,这才取下了那本书册,然而就在她拿书的时候,旁边的一副卷好的画突然滚落了下来。
    忘邪见状一惊,赶紧将那副画给捡起,然而就在这时,她看见了画里的内容,那是一个女子,而且长得跟她一模一样。
    忘邪顿时就怔住了,很显然这是她的画像。
    一旁的君诀听见了动静,扭头看了过来,在看见忘邪手里的东西后,脸色顿时变了。
    “你碰那个东西做什么!给我放下!”
    君诀的声音很大,而且很突然,暴怒的语气将忘邪吓了一跳,手里的画就这么散落在了地上,君诀见状脸色一变,赶紧上前将忘邪重重地推到了一边,然后宝贝似的将画给收好抱在怀里。
    要知道这位崖主大人的力气可不是一般的大,方才这么一推可是使足了力道的,忘邪顿时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拍出来了,嗓子里都冒出了一丝血腥味儿。
    随后君诀将画像重新放到了书架上,愤怒地看向忘邪,吼道:“谁让你动那个东西的!你是什么身份也配碰我的东西!”
    忘邪有些难受地扯了扯嘴角,脸色也有些苍白:“对不起,我只是不小心将它碰落了。”
    “不小心?既然你的手这么没用,那就砍了吧!”
    君诀这话显然是认真的,忘邪自然也看得出来,顿时心中一惊,她原本是想出言解释,然而还不等她开口,巨大的杀意瞬间侵袭了她的全身。
    忘邪的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强大的力量围绕着她的身体,偏偏这时她体内的神秘之血不知为何也狂躁了起来,仿佛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什么东西剥离,痛苦得她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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