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先生依旧耸耸肩,故作不以为然的说道:
    “荣幸之至!”
    话落,又抄起手一脸坏笑的看向慕斯,故意挑衅,
    “不知慕小姐意愿如何?”
    慕斯心口缩了缩,已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感这男人是唯恐天下不乱。本就和他是扯不清的“一团毛线”,此刻他又带着自己的“隐婚太太”,再加上刚刚易苏寒故意制造出来的恩爱……
    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无比难堪。
    她发誓,很想理直气壮的怼他:吃就吃,谁怕谁啊?!
    可终是没勇气在这荒唐的场景中和他“太太”一较高下,于是深吸一口气,她大力甩开易苏寒的手,艰涩道:
    “你们慢慢吃,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也不顾易苏寒难看的脸色,准备落荒而逃。
    被“唯恐天下不乱”的某先生挡住:
    “好歹也救过你的命,这么不给面子?”
    真不是他存心为难,而是今天的偶遇太让他恼火。民政局前为易苏寒挡刀也就罢了,毕竟是去领离婚证,他能理解;
    可今天呢,居然还穿得这么隆重出来跟易苏寒烛光晚餐??
    慕斯,你特么离婚证到底扯了没?!
    没人知道井先生此时内心是暴躁的,包括他面前的慕斯,仍在那不识相的怼回:
    “搞搞清楚,是我救了你!!”
    一边的易苏寒听罢,超不屑的嗤声冷笑,想起游轮那晚某先生被他奶奶踢下水后的“搞笑”模样,他只感无比幸灾乐祸。
    某先生压抑着怒火,力争装出一点也不介意,昂起头瘪瘪嘴,一脸傲娇:
    “那就更不能走了,怎么着也得请你吃顿饭答谢下不是?”
    “你?!”
    慕斯气得咬牙切齿,只感拿他没法,只感这男人“幼稚没谱”到极点!
    “行了!大庭广众的,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宁婧姗烦躁打断,说着走上前,用冷笑讥讽的口吻直入主题,
    “易太太,听说我达令用一个亿只买到你们慕氏55%的股份,这件事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说法?”
    她最恼火的就是这点,本就反对儿子来追慕斯,没曾想这女人还不识抬举,真把她的宝贝儿子当“人傻钱多的冤大头”了?
    所以那笔巨款一直被宁婧姗压着,还没打到慕家的户头上,而慕家人也没催。
    白玉琴横竖都不会现在去催,巴不得慕斯和井炎淡下来后,再问这事;
    慕语是不好意思催,毕竟要给她的井少留好印象;
    至于慕斯,这阵子烦心的事一件接一件,压根不知家里还没收到这笔钱。
    此刻她本就被井炎搞得一肚子火,自然也会不拿好脸色对这位井太太,便大义凛然怼回:
    “听着,我没有说法!!夺慕氏,你先生本就胜之不武!!”
    “……”宁婧姗冷笑不语,斜了某先生一眼。
    儿子怎么夺慕氏的,她不是不知道。但在她的思维里,儿子没做错!
    于是井先生也来了劲,弯下腰对慕斯一脸坏笑,还无所顾忌的用食指逗了逗她的脸:
    “哟哟哟,这话从何说起?你跟她先生很熟吗?”
    “不熟!!”
    慕斯没好气打开他的手,踮起脚尖,睁大眼睛憎恶的逼近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
    “实际上,我和她老公压根不认识!”
    暗指在老娘心里,从头到尾都跟你丫不认识,一张白纸。
    井先生却沉下脸秒怼回:
    “不认识你还污蔑人家胜之不武?!”
    “……”慕斯又特么被喷住,论口舌之争,她永远也干不过他。
    不,是没人能干得过他!!
    井先生却没有占了上风的洋洋得意,指着她的鼻子恶狠狠教训道:
    “慕小姐,做人要对自己的言论负责!否则人家随时能告你一条诽谤、人身攻击!”
    说完不等慕斯反驳,一把拉起宁婧姗的手,昂起头,理直气壮丢下一句,
    “妈,我们走!别理她!”
    留身后慕小姐在原地……
    目!
    瞪!
    口!
    呆!
    草草草,又被他耍了?
    这下完了,婆婆那关横竖都过不了……
    不不不,是极可能连累慕语过不了“婆婆”那关!
    上帝表示无奈:你俩作得不轻,先是“母婿初见”整体垮掉,现在又轮到“婆媳初见”整体垮掉,这是杠上了么?
    直到易苏寒的一句冷嘲热讽传来:
    “井家的门不好进,看来你是没机会了,呵呵……”
    说罢,故作幸灾乐祸的离开,实则黯然神伤。
    不得不承认,刚才井炎和慕斯的那一幕幕更像欢喜冤家的爱情:“傲娇男”愣是把“高冷女”调教成“傻萌妹”!
    先是让她成丧到极致,再把她气得杏目圆瞪,最后轻飘飘的揭晓答案让她糗大发……
    这样傻萌到有些可爱的慕斯,在易苏寒面前从未有过!
    可井炎能做到,为什么?
    易苏寒找不到答案,只是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
    ——
    英皇娱乐会所。
    杂乱的包间,烟味酒味混作一团,穿着火辣的女郎在中央热舞,时不时的跟沙发上的几个年轻男子贴身互动。场面糜烂,音乐开得震耳谷欠聋,现场气氛嗨到爆。
    唯独一人跟这里格格不入……
    周谦将烟头摁灭,推开怀里身材火辣的女郎,一屁股坐到易苏寒身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约大家出来,怎么自己倒在这儿灌起酒了?”
    包间里的这几个都是易苏寒平时关系比较好,家世也不错的公子哥,周谦跟他认识时间最长。
    周家的公司是省城房地产的龙头老大,和慕氏一样,也有“钢铁楼盘”的认证书。周谦却没兴趣继承家族企业,去美国留学了几年,如今是一名优秀的心理咨询师。
    尽管,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怎么看都跟“心理医生”四个字不搭边。
    “是不是看上哪个小模特,弄不到手?”一名公子哥在边上调笑了句。
    周谦笑骂:“以为苏寒跟你一样长得拿不出手么?好歹也是咱铁一中曾经的校草,那帮小模特见了,还不得扑过来跪/舔?”
    “你丫就会消遣别人!”
    两个人拌了会儿嘴,见易苏寒还是不声不响,周谦收起刚才调笑的表情,问道:
    “这是怎么了?很少见你这幅样子。”
    上次见到易苏寒这般的丧气样,好像还是六年前寻找林薇薇的下落无果,确认她死亡时。
    至于前些天游轮那晚,周谦在外地出差,但那天的事他多少也有所耳闻。
    在他看来,慕斯是最适合易苏寒的女人。易苏寒个性执拗,可能是家里宠的缘故,有点儿自傲;慕斯脾性温和,处理事情的手段也成熟,跟他恰好互补。
    周谦一直相信,易苏寒对慕斯的芥蒂过几年就会散开,早晚要回归家庭。谁能想到,这货居然又跟林薇薇纠缠到一块儿了?
    还扯出一个儿子,造孽呀!
    易苏寒又灌了一杯酒,伸手捏着太阳穴,闷声道:
    “她要跟我离婚。”
    “这不挺好吗?”周谦取笑,“多年夙愿达成,该举手欢庆嘛!”
    易苏寒皱眉:“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她离婚?”
    “没说过吗?”周谦转了转杯子,“但做的可不少!结婚时非要跟她做财产公证,口口声声说自己不贪图她家财产,婚后两家经济继续独立……可实际上呢?不仅你老爸接受了慕家的经济援助,之后你小子更是把慕氏搞得要破产?苏寒,我早就告诫过,这事你做得不厚道啊!”
    “……”易苏寒想反驳,却发现他说的都是事实,最后只能闷着头灌酒。
    “婚姻生活就更不用说,隔三差五就弄个绯闻去刺激她?对了,你还解决了世纪难题,妻子跟情人同时掉进水里,你义无反顾的救了情人,最后还让情人喜当妈?慕斯能忍到现在才找男人,跟你提离婚,可真是个奇迹!”
    “说到这点老子更来气!!”易苏寒终于忍不住要辩驳了,愤愤然道,“他井炎一个小屁孩,除了家里有钱,还有哪点比老子强?!”
    “人家富四代、官三代,单凭这点在大天朝就找不出几个,”周谦瘪瘪嘴白他一眼,“你丫拿什么比?”
    说得有点不留情面,气得易苏寒直愣愣的瞪着他,却又没法反驳,只得将一大杯酒闷头灌进肚里。
    “说正经的,如果插足者不是井炎,你还会不会这般抓狂?”周谦一本正经的问道。
    “……”易苏寒不语。
    恕这个问题他没法回答,除洞房那晚的阴谋外,他很清楚慕斯这些年有多干净。还不曾见过她被哪个男人吻,包括夏风。
    井炎绝对是头一个!!
    不仅吻了,居然还当众打她的屁屁?
    而身边周谦的开导仍在继续:
    “我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慕斯就像你在路边随手买的新衣服,回家后束之高阁。某天你发现这件衣服被别人穿了,而且还比你穿得好看?于是你不服气,想拿回来……”
    周谦说着放下酒杯,将手搭在易苏寒肩上,一脸认真的问道,
    “可你想过没有,如果对方不是井炎,穿那件衣服也不比你好看,你是不是会高傲的把衣服果断赏给对方?”
    一语中的!
    让易苏寒陷入沉思中……
    洞房那晚的阴谋后,他无数次幻想过,万一甘志奇消息走漏,使得“地中海”男人抱着孩子找上门,他会怎么做?
    也许就会如周谦说的那样,不可一世的把慕斯赏给对方,像丢一件垃圾一样把她扫地出门……
    可为毛现在找上门的,却是井炎?
    易苏寒想不通,隐隐觉得这里头不同寻常。毕竟堂堂井少不缺女人,为毛独独盯上慕斯一个有夫之妇?
    而且,他那个儿子又是哪里冒出来的?看年龄,应该跟慕斯的孽种相仿……最关键,甘志奇为毛会失踪?地中海男人为毛联系不上?
    这里头一定有问题!
    直到此刻,易苏寒才开始对那晚的阴谋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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