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先生发誓此刻超级想来个干脆的,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将她扑倒,把那件没干完的事情干完。
    但,还是忍住了……
    深知自己今晚的“引诱”虽打动了她,但还没彻底击垮她心里的防线。如果现在来横的,只恐这女人又要矫情,又要作死,又要四肢乱颤的挣扎反抗。
    好歹也是堂堂井家少爷,特么名人一个!可以在霓虹的照耀下跟她爱爱,但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人说“他强/暴她这个横空飞来的大姨子”……
    只感和她之间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尽管他也理不清怎么就跟她走到这一步。烦躁点根烟,井先生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突然没好气冒出一句:
    “说,离婚证扯了没?!”
    最焦心的莫过于这件事,和慕语之间被蠢女人“直播辟谣”强行扣在头上的关系,在他心里都不及她离婚急迫。
    可慕斯也在气头上,总是不能让他如愿,气呼呼怼道:
    “跟你有关吗?!”
    “……”井先生抬眸狠狠瞪着她,愤恨不语。
    凌厉的目光瞬间让慕斯认怂,她第一时间垂下眸躲避,那种愧疚心虚的心理,一览无遗。
    虽然慕斯觉得,跟他之间从一开始就是莫名其妙的尴尬,但仍是没料到为毛会越来越尴尬。如果说之前在他面前,她多次的“有苦难言”都带着理直气壮,那么现在,这种理直气壮已被他捏得粉碎……
    不,是被自己捏碎的!她是自己作死的!
    井先生白她一眼,结束“瞪视”,然后慢悠悠从浴袍口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丝绒戒指盒,拿在手里把玩着,阴着语气命令:
    “回、答!”
    尽管他声音不大,但仍把慕斯惊得打个哆嗦。她垂着脑袋嘟起嘴,可怜兮兮的瞅着那只戒指盒,弱弱解释道:
    “内个……易,易苏寒不配合,他……不想离。”
    说得是事实,但也不得不承认,并没解释清楚。如果是之前,井先生听到后会像刘毛毛一样立马反问:他不想离你就不离了?
    可他没有!
    不仅没有,他还很不由衷的误会了,因为想起宁婧姗的话:她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你,来挽回她老公的心。
    “还给我!”
    女人已鼓起勇气走上前,伸手向他索要戒指。
    井先生勾唇苦笑,抬眸瞟了她一眼。瞳孔里抹过一丝狡黠,让嘴角的苦笑立马变阴笑:
    “你确定要拿走这枚戒指?”
    慕斯并不知这又是一个坑,轻点头回答,然后别过眼去不看他。
    其实心里也察觉到刚才的解释没说清楚,极有可能让他误会了。但……
    他没追问,她也不好再“画蛇添足”的解释!
    更何况,没必要在他这个“准妹夫”面前去言辞凿凿的表明决心:她要离婚,离定了!不管易苏寒愿不愿意。
    “好,拿走就别后悔!”
    男人站起身,将精致的戒指盒放在她掌心,然后坚定把她五指合上,凶巴巴的命令道,
    “给我戴上它!永远不准摘下来,也不准转给任何人!听见没?!”
    “……”慕斯张大嘴巴狠狠愣住,一脸问号的盯着他,十分不解。
    可男人交代完毕后,只是冲她阴声一笑,然后掐灭香烟离开。
    慕斯莫名的慌了神,脱口而出:
    “等等!”
    疾步走上前拦住他的去路,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我是说……”
    欲言又止,她紧紧的抿上唇。
    皱紧眉头垂下眸,纠结和犹豫在一点点撕扯着她的心,让她再度深深感到,如果此时还要对他解释什么,那彻底成了世上最矫情之人!
    妥妥的“矫情之王”,非她慕斯莫属了!
    “什么?”男人温柔追问。
    “没什么。”
    她淡淡敷衍了句,抬眸认真的看着面前男人。也许是想做最后的试探,也许是想借机跟他划清界限……
    慕斯举起戒指盒,很认真的问他:
    “你确定要我永远戴着这枚戒指?”
    说完就后悔,这算什么?
    刚刚还在心里说不要矫情,不解释就是不矫情,可转眼又矫情的发问起来?
    尼玛,摆脱不了“矫情”两字是吗?
    她正恼怒着自己,男人却还“不识相”的在火中添把柴:
    “不然呢?”
    井先生超不以为然的阴笑,耸耸肩抄起手,赤果果的挖苦道,
    “你一个有夫之妇,还用心良苦的把我也变成有妇之夫?那么,我怎舍得让你恢复单身?”
    话里有话。
    可慕斯却听不出来,也许是高冷刻板的个性,让她永远也不解他的风情。
    此时的她被一股莫名的失望笼罩,促使她又戴上“矫情之王”的桂冠,莫名其妙的涌上一股壮士断臂的决心:
    “好,我如你所愿,永远的戴上它!”
    说着,赌气的打开戒指盒,准备拿出那枚平凡到不能再普通的婚戒,戴在无名指上,让自己的余生被这荒唐的婚姻继续圈禁。
    反正有点动心的男人也被她作死的推给别人了,作就作吧,no、zuo、no、die,死个彻底!
    可砰一声打开戒指盒的盖子后,她狠狠愣住,什么壮士断臂,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喂,这不是我的戒指!”
    只见里面是一枚鸽子蛋大的钻戒,在城市霓虹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就像天上的北极星坠落在她手中,足以亮瞎她的“狗眼”。
    比起五年前易苏寒故意在城中村的珠宝店,买给她的那枚大小不合适的钻戒,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这盒子里装的是易苏寒给你的婚戒了?”井先生明明是得意洋洋的阴笑,瞳孔里却偏偏要溢出深情。
    其实,他压根没有她的婚戒,她也压根没将戒指落在他这里。当天在餐厅偶遇,他纯粹是在看到易苏寒走过来时,故意的随口胡说,却没想到把女人套进来了……
    今晚虽又是一个巨坑,但他背后的满满诚意,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此番别样深情,如果换成别的女人,一定会觉得甜齁……
    可木讷的慕斯却只感紧张无限,只感不知所措,还在那结结巴巴又傻乎乎的问着:
    “那,那这枚是……”
    “老子的求婚戒指!!”
    井先生秒接话,回答得十分坚定。
    说着,轻轻拿出那枚鸽子蛋,准备给女人戴上。
    可愣是被慕斯无心打断,只见她本能的手一缩,后知后觉的瞳孔放大:
    “啊???”
    伴随着身体狠狠一抖,幅度有点大,不慎将男人手中的戒指给弄掉了。
    卧槽,本是一幅极美的求婚画面,愣是被某傻女搞砸?
    “啊啥啊?你个蠢货!”
    井先生难免有些气恼,狠狠拍了下她脑袋,蹲下来拾起那枚鸽子蛋。再没心情去渲染气氛,糗大发的他,只得将她的纤纤玉手很粗鲁的一把扯过来,凶巴巴的命令道:
    “给老子戴上!永远不准摘下!”
    可女人却仍没法乖乖听话,使出吃奶的力气将手抽离,放在腰后藏得紧紧。还哭丧着脸,近乎乞怜的拒绝:
    “不不不,我,我不能要!”
    “……”井先生毫不理会,直接抱起她的腰,欲抓起女人缩在身后的左手,强行给她的无名指戴上求婚戒指。
    慕斯拼命躲,于是在两人的肢体纠缠中,随着她大喊一声:
    “我说不要就不要!!”
    话落,只听见叮铃几声响,鸽子蛋钻戒再度重重掉在地上,一个反弹后滚落进泳池里。
    井先生僵住……
    请恕作者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他此刻的心情!
    无边怒火在心底熊熊燃起,他发誓,超级想一耳光将这不识相的蠢女人打进水里,并命令她不找回戒指戴上,就永远不要上岸!!
    可,终是做不出来!
    手臂没法抬起,满腔怒火也发泄不出来……
    他只能僵在原地,就像中了葵花点穴手一般,呆呆看着满池清水在他灰暗的眼眸中,慢慢变成一池黑水,将那颗北极星吞没,让他看不到鸽子蛋的shining。
    直到噗通一声,女人脱下浴袍跃入水中,再度美人鱼附体,径直朝闪闪发光的鸽子蛋游去,井先生才缓过神。
    心里的怒火莫名被希望之火取代,他幻想着女人“良心发现”,期待下一刻美人鱼上岸,能在他面前弱弱戴上那枚求婚戒指。
    就算她是勉为其难,他也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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