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直接说!”许夫人听不得她吞吞吐吐,斥道。
    许奶娘只好道:“孙少爷这几天也不知为何就偏爱这道梅菜扣肉,一日三顿不吃就要闹。老妇实在是没办法,只能由了他去。”
    孙少爷是许府金笸箩,他要吃的东西,下人哪敢不给,加上他本就厌食,他愿意吃,下人还不高兴坏了。
    不过一连吃几天肥腻的肉,就算再怎么喜欢,也该腻了才是,更何况许志浩还是有厌食症的。怪异的地方还真是多。
    话虽如此,陆清漪也是知道,梅菜扣肉并非让许志浩突然晕倒的原因,一定还有些别的什么导致的。
    “孙少爷今日可有去过什么地方?”她只好又问。
    许奶娘细想了想,摇头:“今日孙少爷起床用膳过后便在这院子里玩了一会,不知为何全身乏力,并且头冒虚汗,等老妇劝他回屋休息时,孙少爷就突然昏了过去。”
    哪都没去,可是吃完早膳就身体不适,若真有外在原因,极有可能是出在早膳上面。
    “我能看看孙少爷早上吃过的东西吗?”
    老太爷点头,但许奶娘却说:“不知道厨房那边是不是都清理干净了……”
    这也不是没可能的,大户人家向来爱干净,若是厨工积极,只怕已经清洗干净了。
    不过……
    “没关系,就算真洗干净了,也可以去查下泔水,孙少爷近来应该经常剩不少饭菜吧。”
    许奶娘眼睛一亮:“小娘子说的对。”
    许夫人便说:“那还不赶紧派人去厨房还有泔水池查下,顺便把给孙少爷做饭的那个厨子给我抓起来。”
    陆清漪张了张嘴巴,想说虽然有可能原因出在食物上,可是厨子也有可能是无辜的呀。
    然而没多久,有个下人跑回来,说许志浩吃过的碗筷瓢锅都洗干净了,而负责孙少爷饮食的厨子偷偷想要从后门溜走,但是被他们抓住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觉得肯定是厨子下毒了,否则他为何要跑呢,就连陆清漪也是如此想。
    然而当下人把偷跑的厨子抓上来的时候,陆清漪惊讶了。
    只因为那个厨子不是别人,正是处处与她过不去的张哥。
    张哥此时被五花大绑着,他的头发和衣裳因为拉扯而乱糟糟的,脸上似乎被谁揍了一拳,有些淤青。他跪在地上大喊:“小的冤枉,请老太爷和夫人明察!”
    老太爷闻言怒拍桌子:“若是冤枉的你跑什么!”
    张哥道:“我是真的冤枉,小的没打算跑,只是在后门附近休息。结果他们一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抓我。小的一瞧自然就跑起来了……”
    一番话真真假假陆清漪是不知道了,她不是侦探也不是心理学家,看不出张哥到底有没有撒谎。这事也只能交给许老太爷他们自己处理了。
    然而,不管他们怎么盘问,张哥就是咬死他没有下毒害孙少爷。
    “小的真没下毒,就算给小的天大的胆子,小的也不敢啊。更何况当孙少爷的厨子是份好差事,小的根本又为何要下毒害孙少爷呢。”
    这倒是实话,张哥很看重能留在许府做厨子,之前在小桥饭馆更是经常拿出来当炫耀的资本。他为人精明势利,没有特别的原因,他是绝不可能自己亲自砍掉孙少爷这棵可遮荫的大树。
    陆清漪侧目望着许志浩苍白的脸,一时间也是毫无头绪。她拿手撑开他的眼皮,只见他眼瞳缩小,是有稍微中毒的现象。
    “我问你,你做的早膳都用的什么食材?”陆清漪想不透,只好问地上跪着的张哥。
    结果张哥一听是她的声音,猛抬起头来,才发现陆清漪原来也在这屋子里,就坐在许志浩的床头边,登时是脸上闪过恨意。
    “没听到赵小娘子问你话呢,还不快回答她。”许奶娘瞧他不说话,凌厉地斥道。
    张哥纵是不想回话,也不得不说:“就是寻常的家常菜,想必赵小娘子比我更清楚梅菜扣肉如何做。啊,我都忘了,赵小娘子的菜肴总是和别人不一样,听说最近孙少爷还特别喜欢吃你做的甜食,要说孙少爷身体不好,说不定就是因为你的甜食出了问题。”
    陆清漪诧异,到了这个地步,他居然还想着要污蔑她,他到底是有多讨厌她,才会三番四次为难她。
    但不得不说,张哥这话还真是成功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到她身上。只是陆清漪很疑惑,她为何不曾记得自己有做甜食给许志浩吃?
    酸梅汤严格算来也不是甜食的一种,更何况离她做酸梅汤也已经过去许久了,何来最近一说?
    “你是想要拉人替你顶罪,还是病急乱投医?”陆清漪说。
    张哥冷冷一笑:“我是冤枉的,何须找人顶罪,我只是实话实说,你是什么身份在场的人都清楚,说不定就是你在甜食里下了毒!”
    虽然陆清漪还没想明白他说的甜食的事,但张哥说的话实在太难听了,她生气道:“我是什么身份你就是什么身份,都是有手有脚的人,你怎么就高我一等了。”
    张哥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要报复许家,所以故意用甜食引诱孙少爷,借机在里面下毒。否则这镇上做甜食的那么多,怎么孙少爷就偏偏喜欢你做的呢。”
    这话让老太爷和许夫人均是脸色一变,许夫人更是下意识伸手挡在陆清漪和许志浩之间,以防她发难。
    这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让陆清漪半是难堪半是气愤:“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下的毒!”
    “我没有证据,但从你早些天就突然不卖甜食了便可以看出,你肯定是计谋得逞了。”
    早些天?甜食?这些字眼一个个蹦进陆清漪的脑海里,她不由想起那段时间她是每天都有做甜食,但那都是给赵珩渊和他的朋友们吃的啊。
    可是她又想起,许府重金聘请她的消息,是赵珩渊告诉她的。可当初她留给负责记录在册的张妈妈的地方却是小桥饭馆,许府的人是如何找到赵珩渊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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