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就听陆清漪说:“但是很奇怪,王有钱很是宝贝这么一个独子,可是那次事后他竟没寻来,不太像他的行事作风呢。”
    “是吗?”他淡淡道,似乎不太想谈及王家的事,“累了吗?今儿夜凉,回屋吧。”
    “嗯,好。”
    她应道,正要站起来,赵珩渊已经打横把她抱起,她不由脸红,小声道:“我自己能走。”她又不是虚弱到连路都走不动了。
    可是赵珩渊没有听她的,径直抱着她回到床上,轻手轻脚放下她,又拉下纱幔,以防夜里蚊子骚扰。又转身去吹熄蜡烛,仅留一盏在外头。
    看着赵珩渊熟门熟路做着这一切,她突然想起新婚夜,他曾经笨手笨脚替她取下凤冠。原来眨眼间已经是三个多月过去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可是……
    她难为情地闭上眼睛。
    他们至今都未真正圆/房,高氏前些日子来还追问着呢,还说要带她去给大夫瞧瞧,真是让她不知如何是好。总不能让她主动开口吧,她脸皮可薄着呢。
    她郁闷地拉过被子兜在头上,没一会一只大掌伸过来,把她的被子往下拉了拉,还顺手帮她把被子掖好。
    “这样睡不好。”他说。
    陆清漪侧过身,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那双好看的剑眉以及迫人的双眼,初看是挺吓人的,但是看久了却别有一番成熟男人的味道。
    她不自觉伸过手,才要触碰上他的额头,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慌张着想要缩回去。不想赵珩渊却突然伸手抓住她龟缩的爪子,握在手中。
    他这一举动让两人下意识都看向对方,不知是否借着夜色的掩盖,他的眼眸中翻滚着深不见底的情绪,像是漩涡一般,牢牢吸住她的目光。
    不知何时,身边的气温好像逐渐升高,陆清漪只觉口/干/舌/燥,下意识吞咽了下口水。
    赵珩渊顿觉喉头一紧,眼中的情意更是浓郁。
    “清儿。”
    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两人都不曾察觉的诱/惑。
    陆清漪莫名的紧张起来,呆呆的看着他:“嗯。嗯?”
    明明两人之间还隔着两条被子,但是陆清漪就是觉得自己隔他很近,不自在地想要挪一挪,却不小心牵扯到后背的伤口,引得她吃疼皱眉。
    “咝……”
    “小心。”他按住她乱动的身体,语气无奈又有些窘迫,“别怕,怪我,我……”
    话说一半就停了下来。
    听懂他未尽的话里的意思,陆清漪登时脸“腾”一下全红了,脑袋热得直冒烟。
    “没、没事……”她小声道。
    不好意思说,她何曾不是也在思忖着怎么提圆/房的事,两人那是半斤八两。
    但是她心里又有些甜滋滋,至少她知道,面对她,赵珩渊也是想/要的。
    结果胡思乱想的后果就是,她半夜做起了羞人的春/梦,虽然梦中的人面容模糊不清,但陆清漪还是情不自禁地叫了赵珩渊的名字。
    翌日,在赵珩渊的陪伴下,两人来到了徐周志家中。相比起上一次见面,秀娘要丰腴不少,脸色看着也红润,孕味也更明显了。
    进屋寒暄了几句,她便和秀娘进了里屋,留下两个男子在外头说话。
    屋里头,陆清漪半蹲着,用手仔细地摸着秀娘的肚子周围,确实能感觉到子宫底部可触到圆而硬且按压有浮球感的胎头。她又摸到耻骨联合上方,能明显感觉到软、宽而不规则的胎臀。
    看来正是臀位没错了。
    “如何清漪?”秀娘的眼中隐含忧虑。
    陆清漪坐直起来,安抚道:“是臀位没错,不过还是可以纠正的,我昨日让徐大哥告诉你的调整法子,你可听得懂?”
    秀娘摇头。
    “没事。”她微笑,“我现在教你一遍,你跟着我做,要是觉得有哪儿不舒服的,就跟我说。”
    “好。”
    随后两人就在屋里慢慢练习。
    而屋外头,赵珩渊和徐周志两人默不作声对面而坐。赵珩渊一向就是话少之人,却不知他不说话的时候会给旁人带来很大的压力。
    这不,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徐周志就有些受不住了。
    “我说赵相公,你平时也是这般寡言冷淡的吗?”
    赵珩渊扫了他一眼:“如何?”
    “也不如何,但你就不怕吓到清妹子吗?”
    “不会。”一贯的简洁回答。
    徐周志无语,心想也就陆清漪才受得住这冰冷的石头吧。
    他无奈摇头,换了个话题:“昨日听清妹子的意思,你们是打算管灵婆的事了?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无妨。”赵珩渊抓起桌上的杯子,冷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好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份坚毅以及沉着,实在让人十分好奇赵珩渊的来历。徐周志看着赵珩渊那张冷峻的脸庞,心痒难耐地想要往深里打听,但想想还是作罢。
    只道:“既然如此,我也来帮忙吧。”
    赵珩渊奇怪看他,徐周志嬉皮一笑,依靠在桌上,手撑着脑袋:“别多想,如果不是清妹子,说不定秀娘会有性命之忧,我只是想略尽绵薄之力报答她罢了。”
    赵珩渊倒是没有马上拒绝他,只是说:“此事或许还牵扯上了府衙的人。”
    “都有谁?陈县令?”他猜到,毕竟陈县令作为父母官,风评实在一般,一说出事第一个想的都是他。
    结果赵珩渊说不是。
    “陈县令是否有与灵婆勾结还不能确定,但县衙里有个姓陆的里正的确有与灵婆勾结。”
    赵珩渊说:“陆里正十分迷信风水之说,据闻他能当上里正,是在经过灵婆指点后才当上的,是以时常去灵门斋走动。”
    “他这个人除了和陈县令一样贪婪成性之外,还好色贪酒,除去灵门斋与酒坊外,最常去的地方就是楚楼。”
    “又是楚楼?!”
    赵珩渊点头:“不错,而且曾经有人看见这位陆里正当街调戏一名女子,那女子正是高一飞未过门的妻子。”
    这下徐周志彻底被点燃了好奇心,昨日陆清漪提到高一飞的时候只说了一半,他正好奇后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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