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琪眼睛立刻亮了,忙追问:“我不关心她的几个姐姐,我只想知道她父母爷爷奶奶有没有受到报应。”
    “何止是报应。”谢芳撇撇嘴说:“他爷爷在谢韵去世的第二年就莫名摔了一跤,摔断了腰上的骨头,整整躺了三年,谢韵后妈不耐烦伺候他,就把他抬进了柴房,让他们老两口自己住,他奶奶没过多久病死了,他爷爷就没人管了,后来实在饿的受不了,爬到厨房门口想要口吃的,没想到被她一脚踹到了楼梯下,活活摔死了。”
    司琪:“......”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类在突破了道德底线之后,永远都能迸发出让人目瞪口呆的创造力,这是不是就是古话说的报应不爽?
    “谢韵后妈在我们镇上是有名的悍妇和不孝顺长辈的人,当然她们家那两个老头老太婆也不值得她去孝顺。”谢芳摇摇头,“她大姐把谢韵的死因捅出来以后,在我们宗族掀起了很大的风波,族长都气坏了,从那以后就不再跟她们家来往了,这事捅出来不到两个月,她爸上山被蛇咬了,当时没有血清,就耽误了时间,后来只能截掉了一条腿。”
    司琪拿着筷子,目瞪口呆,末了,她下意识挠了挠下巴,问:“她后妈呢?”
    谢芳耸耸肩,说:“她后妈把拿到的钱全花在了儿子身上,送他出去上了大学,不过她儿子学习不好,还总在学校惹事生非,被学校勒令退了学,出去打工因为偷了同事的电脑,被关了好几个月,放出来以后就回了老家,前两年她给儿子找了个媳妇,结果那女的也很厉害,三天两头的跟她打架,有一次还把她打进了医院。”
    虽然这个时候笑有点不太好,但司琪实在忍不住,扶着桌子就开始大笑,边笑边说:“这肯定就是报应,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可不就是。”谢芳也很有些气愤的说:“她被儿媳妇欺负了,不是去族长家闹,就是去政*府闹,不过没多少人理她,都说她太丧尽天良了,所以活该有这些报应。”
    司琪看向时靖,挑了挑眉,说:“你看,虽然你受过的那些欺辱再也没有机会亲手讨回来,不过上天替你讨回来了。”
    时靖的嘴唇从两碗果子酒里借了几分颜色,也让他惨白的脸色渐渐晕染上了酒红,少倾,他冲司琪笑了下,又转头看向谢芳,说:“我想请你们帮个忙。”
    谢芳跟老公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问:“什么事?”
    时靖轻咳了两声,说:“她的坟墓太破旧了,我想拜托你们可否请几个人,将她的墓地重新修理一番,所有的费用我出,本来这件事我想亲自做的,可是我...”
    “没问题,这个忙我们帮了。”谢芳的老公直接接过了话头,说:“刚好过完春节,我家的祖坟也要修整一番,到时我们顺便替她把墓地清理下,这样不显山不露水,也不会惹来什么麻烦。”
    “谢谢你。”时靖很是诚肯的说。
    谢芳老公脸色蓦地一红,不太自在的说:“不用客气,我们也就是顺手的事儿。”
    “所有费用都由我出。”时靖见谢芳的老公想要拒绝,便很是郑重的说;“这是我唯一能替她做的,请不要拒绝。”
    谢芳的老公看了眼谢芳,见老婆点头了,他才应了下来:“那也行,到时有多少费儿我让我老婆报清单给你们。”
    话至此处,仿佛尘埃落定了似的,司琪整个人都变的异常轻松,于是就轻松过了头,硬要拉着谢芳尝遍这家破酒馆里的酒,还没尝到一半,就不负重望的喝醉了。
    谢芳神色如常的瞅着司琪直乐:“我还以为她酒量多好,没想到不到半斤,竟然就倒下了。”
    时靖借着上洗手间的空当顺便买了单,见司琪醉乎乎的,只好背着她回了房间,又约了谢芳有空去长沙或是津城玩儿。
    他们住的宾馆,就跟古时候的客栈差不多,床是那种土炕床,很大很宽,被罩上的图案全是手工绣上去的,枕头里装的麦秸秆,加上他们选的房间是百年好合,所以房间很种古代婚房的样子。
    “我好困,我想睡觉,我觉得房子都在转圈...”司琪进了房间就往床上扑,扭来扭去的把羽绒服甩到了床下,裹着家居服就往被子里钻。
    时靖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挂好,换好衣服后,去洗手间拧了热毛巾,拉开被子,替司琪擦了擦脸和手,司琪确实是喝多了,脸颊泛着红,脖子也变了血红色,嘴唇更是红艳欲*滴,时靖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都僵住了,很快,如烈焰炙烤般的火烧感,直直冲向了他的大脑。
    他咬着唇,呼吸开始急促,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想象着他们第一次的情形,整个人于是更热了。
    那时候,他没有经验,所以并不确定她是否对他满意,她是否觉得快乐,可他不敢问,因为他知道她肯定会说好,很好。
    此时此刻,看着司琪带着香甜的笑容躺在床上,他突然有种冲动,下意识就攒紧了手里的毛巾,不受控制的俯下脸,嘴唇有意无意轻轻触着司琪的脸颊,将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
    “不要闹...好痒...”司琪迷迷糊糊的往被子里躲。
    时靖情不自禁的欺身上前,亲了亲她的嘴角,诱导似的说:“再叫我一声老公,好不好?”
    他的声音暗哑的厉害,喷出来的气息更像是火苗儿,直接将被子里的司琪点燃了,她不自在的想继续往被子里躲,哼哼唧唧的回应:“不要,好好的为什么要叫你老公,我喜欢叫时靖,小靖靖,小时时...”
    “我想听,你叫一声好不好?”时靖牢牢搂住她,不让往被子里缩,嘴唇不停在她嘴角和下巴处流连,声音暗哑着中又带着低沉的磁性,呼吸由浅变深,越来越急促:“我想听,琪琪,乖,叫老公...”
    大概是听见他可怜巴巴的语气,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圣母玛丽亚再度上身的司琪很快就兵败如山倒,坚持和顽强瞬间就被那股气息吹散了,她吧唧吧唧嘴巴,很是爽快的叫了声:“老公...”语调抑扬顿挫,千回百转,直直冲到了人的心底,像一股巨大的洪流,摧枯拉朽,势不可当。
    “老公...”
    “老公...”
    “老公...”
    司琪买一送三,大概是想让时靖一次性听个痛快,仰着脸,一声声不停的轻唤,软软的声音,锦长的调子,犹如一把小刷子,不停刷着时靖近乎脆弱的神智,他几乎忘记了反应,只是愣愣看着怀里的人,看着那张红红的小脸。
    “听够了么?”司琪闭着眼睛嘿嘿直乐:“听够了,就让我睡觉好不好,我好困。”
    “别睡...”时靖被这句话拉回了神魂,看了一会儿,脑子里被烧的不停沸腾,低头就吻了上去,唇间火*热炙烈,他探出舌头去抿,火*热的舌*尖贴到火*热的唇上,呼吸都不由一促,“琪琪...”
    他在司琪耳侧轻轻呢喃,火*热的唇舌从嘴角流连到耳后,又辗转到了脖颈,然后接着一种往下,于是毫不犹豫奔向了另一条大道上,尘烟四起,很快就将他们两个人都彻底卷了进去。
    司琪最后是在半夜醒过来的,准确来说她是在半夜被生生渴醒的,迷迷糊糊的要水喝,很快,温水就递到了她嘴边,连灌了两杯温水后,她才揉着眼睛渐渐清醒过来。
    时靖赤着上身,斜靠在床头,而她整个人都躺在时靖的怀里,同样赤着上身,不对,她整个人都...
    司琪;“.....”
    她情不自禁的掀开被子看了一眼,痕迹斑驳,再看看时靖的脖颈上,同样满是红痕,前半夜发生了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这个...这个...”她有些欲哭无泪,想到在破酒馆喝的那些酒,她极是尴尬的冲时靖傻笑:“那个啥...是不是我喝多了...所以才...所以才...”
    所以才对你耍了流氓么?
    最后那句话她突然有些说不出口。
    “不是。”时靖目不转晴的凝视着她,轻声说;“我是先开始的,不是你。”
    “噢...”司琪立刻就松了口气,还煞有其事的拍了拍胸口,心里万分庆幸,幸好不是她先动的手。
    时靖看着她的眼神渐渐深了,半晌后,他终于忍不住翻了个身,将她重新镇压回被窝里,极近的看着她的眼睛,问;“你不生气么?”
    司琪一怔:“生什么气?”
    时靖静静看着她,眼神好似完全移不开,“你喝醉了,我却趁人之危。”
    司琪这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胸口好像骤然撞进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跳的她差点要缺氧,“额...我们不是夫妻么...”她顿了一下,又继续干笑:“这不是很...很正常么...”
    “琪琪...”时靖低唤,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幽幽响起,“对不起,我太冲动了,没有来的及做措施...”
    太冲动了...没有来的及...这两句话就犹如两条鞭子不停抽打着她的脸皮,很快,她就感觉自己的脸大概又可以煎鸡蛋了,让她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洞钻进去,但她的厚脸皮却不允许她临阵退缩,于是傻了两秒钟,她又迅速回神,若无其事的说:“没关系,没做就没做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说的轻松自在,可落在时靖耳朵里却像一条巨雷炸在他的胸腔,让他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和欣喜若狂。
    “你是说...”他说不下去了,只是呆呆看着她。
    司琪幽幽叹了口气,说:“都说你智商很高,怎么现在变傻了,我的意思很简单啊,如果真的有孩子了,我很乐意生下来啊!”
    时靖听完,足足怔了三分钟,才蓦地抬手将灯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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