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休息吧。”玄虎感觉眼前的人族眼睛里带了钩子,直到要把人勾了陷进去不可。
    开玩笑,这才刚天黑,早得很呢,睡什么睡!
    “大王,我叫尤然,而且……我特别崇拜你!我知道您是整个兽族的首领,是整个兽族之中最厉害的存在!但凡是有你在的战争,你们兽族从来就没输过!”尤然说谎时面不红心不跳并且适时地表现出激动的情绪,好似他真的是兽王的迷弟。
    徐倾鸾:呵!
    尤然:你懂啥,我这是为了生存!
    很显然,玄虎面上那冰冷的线条被这一通甜言蜜语攻击得明显在逐渐崩塌。
    尤然(邪魅一笑):有趣。
    徐倾鸾:……
    “你,快去睡觉。”虽是命令的话,玄虎的表情却不那么自然,他的战绩是个兽族都知道,而且当着他的面露出这么崇拜的表情的兽族也不在少数,但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人族睁着双亮晶晶水汪汪的桃花眼看过来时他竟隐隐有些无力招架的感觉,这也是他当时毫不犹豫地把他带回来的原因。玄虎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他只是个人族,他印象当中胆小怯懦又无能的人族。
    “可是我睡哪儿?”
    “去床上。”玄虎本想说的是去外边随便找个草堆,然而脱口而出的话完全偏离了他的打算,他实在无法忽视人族看过来时那期待的小眼神。这张床除了他自己还没有躺过任何人,但看到尤然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乖乖地躺好的模样,他惊觉自己似乎有了从未出现过的名为心软的情绪。
    白虎有点不甘心所以一整晚都守在洞外边,本以为到了晚上那个人族一定会被清心寡欲的玄虎给赶出来,到那时候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谁知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
    一大早,那位看上去细皮嫩肉秀色可餐的人族神清气爽地从洞里边走了出来。
    “……”
    “咦?这位虎兄,原来你住这儿啊?”尤然的语气之中尽是不加掩饰的惊讶和不解。
    “你……你昨晚睡在哪儿?”一定是地上,玄虎那个不解风情的男人是不可能让人睡他的床的。
    “床上啊!”尤然觉得这人莫名其妙。
    “……”呵呵……这不可能是他认识的玄虎!
    然而,当白虎看到了眼前人族的脚之后便立马掉头就走,这个人他就别想了,特么的,玄虎居然连奴隶的脚链都没舍得让他戴!
    然而半天不到,白虎又被尤然气了个倒仰。可以住在只有虎族首领才能住的洞里、可以睡床不用戴脚铐就算了,那个在林子里晃来晃去也毫无阻拦的身影又是什么情况?!
    白虎躺在树杈子上居高临下地看向下边那道到处乱晃的悠闲的身影,兽皮下包裹的臀部圆润挺翘,每走一步几乎都能看到臀肉细微的颤动,露在外边笔直的小腿白得晃眼,白虎看得心痒难耐。
    这片树林的一边仿佛没有边界似得,另一边奇石耸立,山谷悬崖遍布。
    尤然求了一个早上,才被允许随意走动一个时辰,然而哪怕是一个时辰他也逛不完这里,别问他为什么不跑,身后跟着两只大脑斧他怎么敢呢?
    “大虎二虎是吗?”其中一只还是昨天说要吃他的那只,结果今天却成了监视他的存在。
    “是!”两只老虎异口同声地答道。
    “我可以去那边的山谷里吗?”
    “不行。”
    就知道是这样,尤然顿时没了想法,这片林子实在有点无聊,那些虎族唯一的乐趣似乎就是这棵树上趴一下,那块石头睡一会儿,还有的直接在大树底下按着某个人族奴隶做运动。或许是尤然身份特殊,也或许是看出他身后那两只老虎是大王的得力手下,一时之间尤然畅通无阻,而且没有任何兽人过来找他麻烦。
    看到白虎时,尤然很是纳闷。他现在一看见白虎就想起来张正了,而且一想起来这人他整个人心情就复杂了起来,毕竟这个男人他是喜欢过的。
    当初是张正追的他,追了足足三个月他都不为所动,他是一个注重感觉的人,没感觉长的再好他也不会答应。然而,这件事的转折点就在不久之后,那天是他大学的毕业典礼,一个人在宿舍的他突然发起了烧。当他烧的稀里糊涂时却神奇地感觉到有人在照顾他,抱着他不断地给他擦着身体物理降温,给他喂水喂药。哪怕意识朦胧他也能感受到自己被无微不至地关怀着,在那个人怀里时的自己感觉无比的安心。让他真正心动的是,那人时不时地抚摸着他的脸,动作温柔得仿佛像是对待一件珍宝,以及那时贴在他额头的一片温热和一句彷佛有些无限爱意的一声“然然”,那声音磁性中带点暗哑,他当时的心被那句似乎有着无限深情的称呼捉的死死的。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在医务室里,张正坐在他的床边,自己当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在一起吧。他太渴望这种被人爱着的的感觉了,有愿意这样爱他的人存在着他怎么能不紧紧抓住?
    只是奇怪的是,之后跟张正在一起时,每当张正抱着他的时候他的心都毫无波澜,他有时候甚至无法跟他太过亲热。
    他有多迷恋当时那种被人无微不至地照顾着的感觉,和张正在一起后的落差感就有多大。张正会时不时的给他送花,像之前追求他那样,时不时地说几句甜蜜的话,时不时地制造惊喜,可他再也没有感受到那种情绪,那种真真正正地把他当做无比珍重的宝贝的让他宁愿腻闭在其中的爱意。
    他是被自家保姆给照顾大的。哪怕是他父母,在他生病时能回个家给买个药可能都是他那天足够的幸运,能正好赶上他们不忙的时候。一个是大老板,一个是大明星,这对夫妻一个月能回一次家都是奇迹。
    他对父母的渴望在漫长的岁月里变成了对爱的渴望。慢慢的,他变得很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他每天练习微笑,努力融入班上每一个小集体,他所伪装出来的活泼开朗让他无论在各种环境下都很受欢迎。浅薄的喜欢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他想要的是一份浓烈而又不掺任何杂质的爱。他本以为张正能够给他,然而事实恰恰相反。
    说是只允许随意走动一个时辰,但是玄虎这一整天都没再出现,于是尤然就这么闲逛了一天,这片林子乃至整个山头都被他逛了个遍。
    “你想跑?”徐倾鸾看穿了尤然的心思。
    “整天跟一群老虎待在一起你不害怕?”而且,要驯服玄虎这样狂野又危险的男人,不如直接给他一刀!抱抱大腿稍微发挥一下他的社交能力就行,毕竟他实在是太懂察言观色了,可是要他去勾引一个男人爱上他,他想跪下来大喊臣妾做不到。
    回到洞里,玄虎却还没有回来,看样子作为兽族的大王他的确很忙。尤然随便吃了点野果,直接忽略了二虎送来的那块说是处理过了事实上依然血淋淋的肉,然后爬上那宽大的石床缩到最里边的位置,躺好后却怎么也睡不着。
    尤然:手痒痒想画画。
    徐倾鸾:外边有很多树杈子。
    尤然⊙w⊙:所以呢。
    徐倾鸾:随便撇一根下来往地上一蹲不就可以画了吗?
    尤然:你这是在侮辱我们艺术生,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卧槽!电影?十分神奇的是,他的眼前出现了画面,并且他往哪儿看画面就在哪儿。
    玄虎直忙到半夜才回来,看着床里边蜷缩成一小团的瘦弱身影,心脏被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填满。
    天还未亮玄虎便睁开了眼,手中毛绒绒的触感提醒着他这个人族祭司此时正被他以占有欲极强的姿势搂在怀里,手中的头发柔软,触感好到他甚至忘了挪开。
    愣了好一会儿,玄虎将怀里的人推开,人族祭司也只是不满地嘟囔了句什么便继续仰头酣睡,细长粉嫩的手搭在从兽皮衣服里露出来的白嫩肚皮上。玄虎看的口干舌燥,不得不移开了目光转而看向尤然的脸,这个人族不但长得唇红齿白眉眼精致,而且男生女相,简直好看的不像话。
    借着将要熄灭的火光,玄虎看着身边的人族一时竟看入了神。人族那双唇嫩嫩的红红的,饱满又不失可爱,中间还坠着唇珠。小巧而挺翘的鼻子以及如同小蒲扇似得睫毛,他彷佛看到了这人睁开眼时眼底的星光。而这张毫无防备美好的睡颜,叫人不忍打扰,但人族睁开眼是那灵动又漂亮的摸样让他看了便想狠狠地□□欺负。这么想的同时玄虎他也这么做了,兽族行为宗旨就是从不压抑自己的欲望。
    玄虎小心翼翼地吻上这片唇,睡梦中的人族觉得嘴巴痒便毫无意识地舔了舔嘴角,玄虎呼吸声一重,他先是尝遍了这两片唇瓣的味道继而又去挑逗那颗唇珠,软绵绵甜腻腻的感觉简直让他欲罢不能。
    尤然睡梦中感觉嘴边多了个东西,一开始他以为是食物,于是伸出舌头舔了两下尝尝味,不尝还好,一尝便感觉到那“食物”迫不及待地想往他嘴巴里伸,在他的口腔中肆虐,他不满地用舌头去咬了咬食物以示抗议,结果食物愈发的凶猛,他甚至都怀疑自已才是那个食物。
    好一阵儿后,尤然难受的直接睁开了眼,四目相对间,气氛略显尴尬。
    两张嘴分开时发出“波”的一声清晰的声响,尤然的嘴角甚至还牵着根银丝。
    尤然一双睡眼惺忪的美目从茫然到错愕不过几秒,由于刚醒双眼还泛着水光,被欺负后德嘴唇更加的艳红,他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对某只兽族来说有多诱人。
    “小东西。”
    “……”尤然觉得这人此刻带点暗哑的声音声音性感极了,他一向厚如城墙的面皮此时因为一句小东西竟有点发热。
    尤然:倾鸾姐,在吗?
    徐倾鸾:嗯。
    尤然:他刚刚是不是亲了我?
    徐倾鸾:嗯。
    尤然:卧槽!
    “……”
    尤然:这是真的吗,我真的被他亲了?妈的可惜我居然睡着了!
    “……”
    尤然:这么看起来牛批而且帅炸天的男人居然真的偷亲我,我这该死的魅力啊~现实世界里遇到这么帅男人我就直接倒贴了,可惜我之前遇到的不是渣男就是神经病呢!
    说到神经病,尤然脑袋灵光一闪,当初他跟张正刚在一起的第二天遇到过一个神经病。刚见面时尤然还被那家伙惊艳了一把,男人简直就是照着他的理想型长得,尤其是他穿着一身看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走过来时,帅惨了都!尤然都忍不住现在那儿多看了会儿,他甚至能感受到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的浓浓的荷尔蒙。然而下一秒,当尤然被抓住强吻的时候他的心情就不太美丽了,这特么是遇上疯子了?
    尤然:但凡这人吻技好点,我也不至于疼的一脚踹过去啊!。
    “……”徐倾鸾顿时神情复杂可惜尤然看不见。
    然而那件事就像一个开端,之后尤然时不时地在各种地方遇到那个人,好在男人没有再对他做什么,只是远远地看着他。男人或许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又或许根本没想藏,毕竟以他的颜值和气场在人群中,让人很难不注意他,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
    渐渐的,以为这是个神经病,尤然就没太在意了。然而又有一天,在他难得的有空约了张正去看电影,赴约的半路上又直接让人给绑了。
    奥迪、西装保镖以及五星级酒店……
    尤然脑子里闪过的唯一的念头就是,这好好的霸道总裁居然年纪轻轻的就疯了。
    尤然:重点是,他上来就揪着我领子质问我为什么……我特么都想抽他丫的,什么为什么他都不说清楚让我怎么回答。
    “……”
    尤然:看我不说话他就好像更生气了,还想对我用强,我肯定不从啊,当时我一口咬在了他耳朵上,咬到最后一嘴的血腥味……
    尤然说到后面便收起了玩笑,表情严肃了起来。这件事他现在想起来还是后怕,男人当时的状态十分不对,而且一开始咬他他好像都没有痛觉似得,到最后他竟然哭了。没错,他哭了,尤然就是趁他哭的时候跑的,跑的时候一路无阻。
    徐倾鸾光是听描述都可以想象当时的惨状,估计那个人当时心碎了一地了,拼都拼不起来的那种。
    尤然逃出来时整个人都蒙蒙的,脑子里全是当时那人痛苦到极点的脸以及他眼神中让他看不懂的极致的悲伤,那样浓烈的悲伤让他心悸。说起来好笑,他竟然还隐隐有些担心那疯子会不会做出什么更激烈的傻事,明明他当时都不敢回头。
    “你在想什么?”
    思绪被拉回,尤然每当在心里跟徐倾鸾说话时表面上就像是在发呆。
    “我只是……有点担忧我的族人。”尤然反应极快,简直一秒入戏,此刻他仿佛真的是一个忧国忧民的祭司。
    “昨天我去了趟狮族,你的族人都还活着。”
    玄虎看着尤然出神,他似乎真的有点迷上了这个人族。或许,他确实寂寞到了需要玩物的时候了,否则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产生这种类似于痴迷一般的情绪。
    尤然肆意打量着着玄虎,他还没有这么近地观察过玄虎,或许是因为这个世界设定的缘故。他能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有着些许对这个兽族的惧意,然而这点惧意被他的不要脸给克服了。这只虎脸的轮廓线条十分刚硬,不怒而威样子显得十分的不近人情,这样的人哪怕长得再帅再强壮恐怕也很难让人想要靠近,尤然却觉得这家伙身上总有一种不知名的特质吸引着他去靠近,可能就是巨帅这种特质吧。
    “咕噜……”尤然尴尬地捂着自己那正在抗议的肚子,“嘿嘿……大王,有吃的吗?”
    刚硬的线条每每看着尤然时竟都会柔和不少,虽然变化不明显,尤然却能轻易地察觉。
    两个人开始对早上发生的事情装失忆。
    玄虎叫了几只兽族过来准备了早餐,蔬菜汤加刚采的新鲜野果,尤然一上桌就扫了个精光,他是真的饿极了。
    “嗝~”揉了揉已经鼓涨起来的肚子,尤然这才发现桌旁这只虎一只盯着他却没吃。“你都不饿的吗?”
    “等会儿我会去打猎。”
    “哦,我忘了老虎是不吃素的。”
    “你跟我一起去。”
    “……”尤然手里最后一个野果突然就不甜了,兽族的打猎场面他不太想参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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