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尤然再一次失眠了,每天十点熄灯睡觉早上六点半准时起床,定时定点的活动吃饭,这种规律到了极致生活让他有点恐惧又有点焦虑。尤其是在他没找到男人之前,他几乎每晚都会失眠,就算好不容易睡着了他也会从噩梦中惊醒,而且每次都是同一个噩梦。现如今找到了他男人,尤然本以为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结果又想他想的睡不着。
    翻来覆去后他索性起来撒了泡尿,一低头看到尤然二号,准确来说是小白果,尤然脑子里灵光一现。
    尤然:姐,你是不是说过□□可以治疗失眠?
    徐倾鸾:我没有说过这话!
    尤然:(°Д°)
    徐倾鸾:不过我奉劝你一句,强撸灰飞烟灭。
    尤然:( ̄ー ̄)为什么你会这么懂?
    徐倾鸾:为什么呢?
    尤然:……
    尤然不信这个邪,他往床上躺好,闭上眼让自己慢慢进入状态,十分钟过去了,小白果被搓的通红也没达到尤然想要的效果。
    徐倾鸾看不下去了:你这不叫□□,你这叫自灭。
    为了防止哭出声来,尤然那刚搓过小白果的手直接捂住了脸。
    徐倾鸾:……
    尤然:姐,我好难,这里的生活规律的可怕,做什么事都有人看着,我连拉个粑粑都害怕摄像头那边是不是有人在看我,姐,因为是监狱,所以这个世界你是不是不会出现了?
    徐倾鸾=_=:我这两天正在办理入狱手续。
    徐倾鸾的语气就如同在说办理住院手续那样平常。
    尤然:姐,弟弟爱你!
    徐倾鸾:……
    迷迷糊糊中被广播声吵醒,尤然恍惚中以为自己还在读高中,结果清醒过来看着头顶狭窄的床板,再看看正对着床头的马桶,尤然的喉咙深处升起一阵阵的反胃。
    他迅速洗漱好跑到一楼集合,待狱警查完人数便跟着大部队陆陆续续地往食堂赶,领了那仿佛数十年如一日的早餐——馒头稀饭。接着便坐到某个角落里狼吞虎咽,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饿,这里的饭菜油水少的可怜,一顿饭下来不出两个小时他就消化干净了,接下来等着他的就是漫长的饥饿,这样下去他根本无法投入到监狱的生产劳动之中。
    吃饭时,尤然在饭堂扫视了好几圈也没见着陆隽那伙人,之后便直接去了外围的草坪,在相当于三四个田径场宽的范围内,尤然跑的气喘吁吁,终于在某个看守薄弱的角落看到了陆隽那伙人。
    尤然激动地跑上前去,恨不得跳到陆隽身上去,然而在距他两三步距离生生刹住了。
    泡面的香味猝不及防地扑面而来,扑的尤然猛咽了咽口水。
    一见着尤然,陆隽身边那伙人便一个劲地朝他吹口哨。
    “……”这副情形简直像极了他高中时期总爱跟狐朋狗友站走廊上朝女同志吹口哨的画面,关键尤然当初还以为自己喜欢特别帅。果然,天道好轮回。
    “你是来找我的,对吧?”张远不死心地上前,结果话音刚落便被尤然扒拉到了一边。
    “……”
    “……”
    陆隽跟尤然对视了几秒,然后将手里的老坛酸菜面往尤然眼前一推,“怎么?想吃?”
    尤然果断接过来,发现里边还有一根已经咬了一口的火腿肠,他拿着叉子毫不犹豫地一戳,嗷呜一声咬下一大口,剩下的一小截掉进了面桶里,猛灌了口汤后这才将老坛酸菜推进了陆隽怀里。
    “真香,谢谢啊。”尤然抹了抹嘴,却发现陆隽的表情有些许怪异。
    “怎么了吗?”
    “你这小子,可真不客气……行了别哭啦!”大块头说到一半突然一拳砸向了张远,“你特么哭什么哭,你有什么资格哭!大佬的男人咱们得叫一声大嫂!”
    “啊……”张远顿时哭的更厉害了。
    “……”
    “你怎么突然不吃了?”
    “……”陆隽看了看尤然又看了看泡面叉子,男孩的舌头在叉子上呲溜一下的画面始终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吃啊,都是男人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嘿,你小子胆儿还挺肥居然敢跟咱们老大这么说话……”大块头话还没说完就见自家老大表情怪异地叼住了泡面叉子,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了头,从昨天吃完饭开始老大就有点不对劲,话比平时更少了不说有时候跟他说话他还时不时地发呆,想到这里,他看尤然时的眼神也就愈发怀疑。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了陆隽脑子有那么一两秒的放空,为什么这小子让他吃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吃面而是吃叉子?自己这是疯了吗?
    迅速扒完泡面,陆隽连汤也没放过,空空的泡面桶往后一抛,准确无误地扔进了身后不远处的垃圾桶。
    陆隽那本就长相凌厉的一张脸表情格外阴鸷严肃,额角的伤疤更显得他整个人有几分生人勿近的压迫感。他不说话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这样的男人别人怕他都还来不及,偏偏就尤然觉得他这样帅的要命。
    愣神间,一颗东西砸在了尤然的脑门上又掉在了他手心里,尤然一看,是一颗大白兔奶糖,他惊喜地打开糖纸迅速塞进口里,然后冲陆隽甜甜一笑,“嘿嘿……谢谢。”
    陆隽不自然地将脸撇开,心里却在琢磨以后要不要每天一颗,这孩子笑的也太甜了。
    张远不甘心地道,“白果,你过来,我这儿也有糖。”
    “哦?什么糖?”
    见男孩的目光立即被吸引了过去,陆隽的眼危险地一眯。
    “嘿嘿……棒棒糖,要不要吃呀?”张远的笑容实在有些猥琐。
    “什么棒棒糖?”
    “跟哥哥来,哥哥偷偷告诉你。”张远说着便去拉尤然的手,结果发现自己竟然扯不动眼前这人!
    卧槽,这个看上去瘦弱多病的男人为什么能这么大力?
    尤然假笑了笑,“我不要了。”
    “为什么……”
    “不喜欢吃棒棒糖。”
    “……”
    “就算要吃我只想吃陆隽的。”
    突然被点到名的陆隽脸色一红,轻了咳一声止住了其他人的起哄声,然后拉了尤然便走。
    看着尤然软弱无力地被拉走的画面,张远再一次捂嘴痛哭。
    监狱的一间密闭的仓库中,见四下无人,尤然看着陆隽猛咽了咽口水,然后眼神不知不觉地移到了下方。
    “你是认真的?”
    “哈?”陆隽没头没脑的话问的尤然有点发懵。
    “你是真的,喜欢我?”
    “嗯呐!我喜欢你同时……我很爱你。”
    “……”
    眼瞅着陆隽脸上的红晕要退不退,尤然觉得有些好笑,没想到传说中的大佬会是个如此纯情的人。
    “难道从来都没有人跟你表白过吗?你该不会都没有谈过恋爱吧?母胎单身?”
    这夺命连环死亡三问句句都戳中了陆隽的心窝子,他的十九岁,别人还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他就因为杀死了绑架他侄子的人贩子进了监狱。在监狱的最底摸爬滚过一段时间,白天为了抢快块肉被人殴打到吐血,到了晚上还要被抓起来灌混着泥沙的脏水,现如今十五年过去了,他早已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菜鸟,监狱里人人对他闻风丧胆,偶尔有一两个对他示好的男人,找他不外乎是为了疏解欲望或是寻求庇护,但他实在是个直男,这种目的性太强的人他向来不会多看一眼。
    “你这是……默认了?”见陆隽点头,尤然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那你喜不喜欢我?”尤然穷追猛打。
    “……”看着眼前这张洋溢着青春活力的脸,陆隽忽然间发现自己年纪是真的大了,不仅大,他脸上还有条难看的疤,他配得上眼前的青年吗?他今年已经34了,如果不是在监狱里而且在外边,现实中这样的男孩子恐怕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陆隽实话实说道:“我年纪大,长的还丑……”像他这样的人会有人喜欢,他到现在都觉得匪夷所思。
    尤然差点笑喷,“你开什么玩笑,毁过容还能这么帅的男人除了胡歌也就是你了,你怎么能说自己丑呢!”他突然觉得传闻中那个杀人如麻的a区大佬其实挺可爱的,他现在这幅样子像极了恋爱中不自信时的样子。
    “胡歌是谁?”
    “……” 尤然沉默半晌,“你就当他是我的前男友吧。”
    徐倾鸾:不要脸……
    尤然:脸是什么?我不需要。
    陆隽心里莫名有些不痛快,“你有多少个前男友?”
    尤然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没有了,就胡歌一个。”
    “……”
    “你究竟多少年没照镜子了?”
    陆隽一愣,然后真的低头思考起来。
    趁他不注意,尤然脚尖一点,仰着头轻轻地在男人眉骨的刀疤处印下轻柔的一吻,然后便发觉这人僵住了。
    “答应我,你一定要回去照照镜子,好吗?”
    “……”
    他们出来时,外边一阵骚动。
    大块头见他们出现便暧昧地冲着他们笑了,“老大,您办事的速度可真快。”
    “找死?”
    被男人那阴鸷的眼神一瞪,大块头立刻消声。
    尤然看向大块头,“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突然那么吵?”
    “对了老大,刚才那边有人打起来了!”
    “你们c区的牢头可能要换人了。”张远正经的时候整个气质都不一样了。
    “换成谁?”
    “一个新来的,你是没看见刚才那情形,好家伙,你们c区那个牢头出来晒个太阳就直接看上那小子了,啧啧……那场面……”大块头格外激动。。
    尤然咽了口口水,“什么场面?”
    “当然是……一顿毒打的场面了!重点是,不是那位牢头毒打那个新来的,而且那个新来的吊打那位牢头!那牢头身后可是足足跟了二三十个人呢!结果三两下都被打趴下了。”
    “卧槽!”同样是新来的,这位爷路子也太野了!“不是吧,看守的狱警不管的吗?”
    “那么多人打架谁敢轻易拉啊,那些狱警只能出去叫人。”
    发现外边的犯人正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什么,从他们一个个那激动的通红的脸看见,估计都在说同一件事情。
    “……”尤然好奇地往那群人的方向看去,层层吃瓜犯人的包围中,他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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