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微微一转头,就看到了寂灭那张惨白的脸,他的眼中是悲痛,是绝望。他惨然一笑,“你一直在骗我,是吗?为什么?我以为你是待我真心的,我以为你……”说到后面,他的话都哽咽在了喉咙里,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她和寂灭在一起的十多年间,他从来没有哭过,即便是他在回忆的父母对他的伤害,魔族时不时对他的赶尽杀绝之中,他从未流过泪,从未有过绝望悲伤的情绪。她甚至能想象到他心里撕心裂肺的痛苦。
    那一瞬间清婉只觉得心里是悲凉的,凄惨的,她全身都抖得厉害,她用力的摇着头否认,但他却在那瞬间选择了自焚。
    寂灭双眼通红的看着罪魁祸首,他认识那个男子,时不时就会出现在他和清婉周围的那个法力高强的人,没有想到竟是来杀自己的人。“你说我是魔王?你想抓我?”寂灭看着尊君,轻蔑一笑,“即便是魂飞魄散,我也不会让你们抓到的,你们这群虚伪的神仙!”话未说完,他的身上就燃起了大火,是红莲业火。
    他身上的火把他一点点吞噬,他却丝毫都感觉不到疼痛,他神情悲戚,眼中却闪着点点爱恋,他说,“我不怨你。”
    只留下这一句话,他就整个被火苗吞噬,人高的火焰如爆炸般迅速爆裂,四面八方的冲向那些在场的神,却唯独没有火焰冲向清婉。这火焰是上古的神火,一般神并不能抵御,最后还是在尊君和天帝的合力下将其控制,才没有伤害到他人。
    而魔界的魔王,在清婉定罪的时候到天庭外叫嚣,势必要让天帝的生辰过的乌烟瘴气。
    只是她的寂灭消失了,他不过是一个半魔,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他的消失掀不起一点尘埃,甚至众神在看到魔王时,就把刚刚自焚的那个小魔给忘到身后了。
    如果有一天我消失,谁会发现?
    “那个寂灭,对你很重要?比我,更重要?”少天看着神色悲戚的清婉,突然觉得有些心塞。
    清婉抬起头,一时还没有从她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只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寂灭和少天比,肯定是认识了千年的少天更重要。
    “他虽是魔,却也是我的朋友。”是她认定的朋友,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她都不在乎。
    少天伸手想要摸摸她的头,但抬到一半,肋骨就一阵一阵的发疼。“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再探究谁对谁错都没有意义了,你们都已经受到处罚了。”
    清婉撇撇嘴,明明是只有她一个人受罚好吗!
    “快把你的灵草炼化了,他给的不用白不用。”少天指指她手里的草。
    清婉点点头,“也是,什么都靠不住,就修为靠得住。”
    “嗯?”
    “哈哈,开玩笑的。”清婉拿着草立马溜出房间。
    看着她好笑的身影,少天无奈的笑笑。空气中还弥留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很是好闻。当年那件事他虽然不在天庭,但轩辕翎在,他也从轩辕翎口中得知了全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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