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月后,拂晓。
    天际微明、星光如屑,浓浓白雾下的小岛寒意更甚,乔音音纵身跃过崖壁间的峭石,脚下溅起细末似的的碎雪,身着薄薄的白衣劲装,左边是肃杀萧瑟的万丈深渊,右边是白雪皑皑覆盖着的峭壁,她远远而来,就像是一朵漂浮在半空的云朵。
    她轻轻落在被积雪覆盖的石阶上,凝目四顾,伸手将头顶的雪沫挥去,昨晚的雪下了一整夜,尉迟夜来说这是今年春天最后一场大雪,明日之后,太阳会时常来光顾这座小岛。
    蜿蜒向上的台阶落下一个个脚印,她修习飞云踏燕不久,但内力薄弱,仍是无法隐藏自己的气息,若是阿雪,走在雪地上,身轻如燕,断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眼睛盯着雪久了,不禁传来轻微的刺痛,她不由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眼睛是别人的,不知尉迟夜来从哪具尸体上挖了下来,换眼很成功,但总会有股子异样的感觉,她叹了口气,弯下腰,扫开积雪,打算采些野菜回去熬汤,
    山上坐落着百十个无碑坟堆,都是在那场屠杀下无辜惨死的人,她和司尘雪用了十天的时间才把这些人埋起来,岛上的建筑被烧的只剩下焦木,几乎连森林也毁去了大半,那几日到处都弥漫着烟灰,岛上的浓雾不散,风也吹不走这烟灰。
    从死亡到重生、从拥有到失去,乔音音感受着清晨的凉意,并未被满山的苍凉的坟堆感染,比起躺在土堆里的人,她还活着,命运馈赠给她的东西远比想到的还要多。
    此时她看见尉迟夜来一个人坐在一个坟墓旁,她微微低着头,瞧着手中的野花,自乔音音重见光明后,或许是残留着失明时的敏锐,她总能感觉到每个人那双眼睛中细微的变化,比如司尘雪的温柔、忧郁,或喜或悲。
    但尉迟夜来似乎从不表露感情,她的眼睛是淡漠的,劫难之后,她愈发的不可捉摸。
    乔音音走到她的身侧,问道:“哪来的花啊?”
    尉迟夜来头也没抬,淡淡道:“坟头摘的。”
    “沉绮的坟?”
    尉迟夜来没有搭话,她从不提及沉绮。
    乔音音突然想到什么,诧异的问她:“你怎会在此,我不是让你看着蒸煮的药材吗?”
    那是给秦湛准备的药材,乔音音一向马虎不得,即使自己出门,也要拜托擅长医理的尉迟夜来照看一二。
    尉迟夜来说道:“司少侠善解人意,哪像你这般不通人事,见我郁郁寡欢,便把我放在这看风景,再说了,成日对着你那苦兮兮的药,我可受不了。”
    乔音音吸气时倏地一顿,脸上已然有了些异样,问道:“那我的药材怎么办?”
    “药煎好了我才出来的,怎么,怕我毁了你的药?”尉迟夜来目光淡淡,将身体靠在椅背上,“两月已过,眼睛武功你都有了,是时候出岛罢。”
    乔音音语塞,推着尉迟夜来的轮椅慢慢的往回走,生硬的开口:“我觉得不行,虞泉夜杀人如麻,我性命堪忧,若是他十年、二十年都无法爱上我,难道我就这么生生的耗着吗,我耗得起,你不一定耗得起。”
    尉迟夜来神色不变,点点头:“拐弯抹角说我老,你说的有道理,继续。”
    “你想想,你孑然一身,又没有内力,腿也废了,要是我死了,谁给你养老啊。”
    “......”尉迟夜来沉默半响,道,“你想如何?”
    乔音音狗腿的说道:“你想毒死他,弄残他,我都随你,不过......让我给你治腿,好不好?你且信我,我有了些苗头,只等出岛寻一些合适的药材对症下药。”
    尉迟夜来来了兴趣:“看来你胸有成竹,这一身好医术倒是没有辜负萧星遗的教导,但江湖人言出必行,你几次推叁阻四,是贪生怕死,还是我的筹码不够?”
    “都是。”乔音音冷哼一声。
    尉迟夜来低低笑了起来,她碾碎掌心飘落的绒雪,道:“若我再加上一个雾岛呢?”
    “什么?”
    “因为医者是江湖上最柔弱的存在,你需要一个藏身之所,若你休弃了秦湛,魔教现下如日中天,秦湛遭此羞辱,绝不会善罢甘休,而虞泉夜的无字楼雄踞江南,是一方霸主,到时候天大地大,你又毫无背景,司尘雪尚不是圣水峰掌门,谁都护不了你。”
    乔音音嘴唇轻轻动了几下,什么都没有说,眼里的光暗了下来。姨母和侄儿两个都不正常,尉迟家盛产疯子,疯子做事不计较后果,有时候却想的长远。
    “你说的不错,我已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个岛,我如行尸走肉般活着,岛迟早会断送在我的手中,若我把控制雾岛方位的奇门八卦传授于你,以后你就是雾岛的主人,你曾告诉我,医者应悬壶济世,心怀天下,可凭你一人,救得了这数万的天下之人吗?若你成了一岛之主,招贤纳士,给流离失所的人庇佑之所,开创自己的医风,成为一派掌门,同那些人平起平坐,可好?”
    “只需要引诱一个男人,换来一座岛,这买卖,你不亏。”
    乔音音的心怦怦直跳,觉得此时的尉迟夜来才是引诱人堕入深渊的毒蛇。
    “我答应你,但你必须明天就传授我五行八卦之术。”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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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山的林木间藏了一小处温泉,乔音音时常躲在这里泡澡,水雾弥漫,椭圆形池子漂浮着不断的热息,她双臂搭在岸边,歪着脑袋打瞌睡,任由清风搅动浅浅的水波,拍打着后背。
    突的听见岸边传来衣衫坠地的簌簌声,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布料,和修长强健的双腿,目光上移,在她呆滞的瞳孔里,司尘雪一寸寸撩开衣衫,宽阔的胸膛如玉莹润,他褪下最后的束缚,将亵裤踩在脚底,赤身裸体的走进水中。
    他一把狠狠将她扯入怀中,在她的头顶蹭着,许久未曾抱着她暖暖香香的身体,心间仍是不快,幽幽说道:“你一定要出岛吗?”
    一丝不忍在胸口一闪而过,她点点头:“我既与尉迟岛主有了约定,就不能食言,只要事成,雾岛便是我的,尉迟岛主说的不错,我厌倦了同他们纠缠不休,这个岛是最好的容身之所。”
    他俯首在乔音音的耳畔低语一句:“你要去,我拦不住你,但我要和你一起,你在明,我在暗,也可以暗中保护你,等了结此事,我们何时成亲?”
    见她沉默不语,司尘雪心中多了一丝怀疑,终究猜不透她的心性,真不该对她优柔寡断的性子抱有期许,岂能信她有多大的勇气休了秦湛,可偏偏她同顾修炎私奔之时倒是果断的很。
    “你看着我!”司尘雪抓住她的肩膀,声音拔高了几分,“是我哪点不让你如意了吗?你说出来,我改。”
    “明日,秦湛的解药就做好了,我已拟好了和离书,后日就出岛派人交给秦湛。”乔音音叹了口气,仰首凝视他,语气坚定,她还能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男人跟狗皮膏药一样,加之与她有恩,更不敢甩掉他。
    “若秦湛不愿,你又如何?”司尘雪并不满意这个回答,他要的不是和离书,而是休书,事已至此,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愈发的清晰起来,那便是问清楚的她的打算,究竟有没有他的位置。
    “我既然要断就会断的干净,若他不愿和离,我也会休了他......”她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苦笑一下,“到时候你和我就得浪迹天涯了。”
    环绕在她腰间的双手倏地收紧,将她锁在了自己怀中,肆意的笑道:“这段姻缘本就是秦湛母子强求来的,你不愿意没人能够勉强你,休了他正好让他认清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自古正邪不两立,他同你注定要背道而驰。”
    不管是顾修炎,还是秦湛,能站在她身边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乔音音在心中暗自腹诽,说的好像你这个正道弟子没有强求过一般,你死缠烂打的本事可不输给任何人。
    说罢,他似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如脱缰的野马,急切的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吻落在了耳垂上,舌尖舔了舔,像只小兽般轻轻啃咬起来,一只手挑逗挺立的椒乳,色情而急切的揉捏这,光是这样揉着,就能让他失了魂,另一只手竟朝着腰下的股沟寻去,乔音音抓住他作怪的手,扭动着避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司尘雪委屈的眼神似是不悦她打断了他的好事,他握着她的手滑过自己的眉峰,低声问她:“我不美吗?”
    “你美......”
    “你为什么不要我?我们已经有叁个月未曾欢好了。”他向她靠近了一分,用胯下因动情而炙热的玉茎在小腹那徘徊摩,龟头时不时撩拨着她的肚脐眼,他略一挺身,将玉茎从她的双腿间插进去,抵在花穴外,又并不焦急进入,只是用私处不断的爱抚她,花穴本就敏感多水,在龟头下的抚弄激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为什么你美我就得要你?”乔音音的身体因这突如其来的情潮而燃烧起来,她坏坏的捏了一下他的脸,说道,“嫁给我,就得守活寡,知道吗?”
    他愣了一下,眉眼间的委屈似是越来越深了,严肃的敛眉深思起来,最后说道:“不行,我会生气的,会怀疑你在外边有了别的男子,音音你不可以有别的男子。”
    他低下头,捉住她的唇,强势的探了进去,舌头在她嘴里肆意的逗弄,勾着她的舌尖画圈圈,他的吻同他的人一样磨人,吸的她嘴都麻了,身体还在她身上不住的磨蹭,故意用发硬的乳头贴着椒乳顶弄,手臂抬起她两条细腿,覆盖上了她的身体,压住她往池岸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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