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浅影都忍不住担忧,再这么下去,她这柔弱的身子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消了。
    “那事,是哪事?”
    他故意逗她。
    宋浅影握着粉拳,轻轻捶了捶质地极好的桌子,“霍隽尧,你不要老装不懂!”
    “呵——”
    “你还笑?再笑我不理你了。”
    她一怒之下抡起拳头就往他身上捶。
    捶呀捶呀,捶得男人忍不住皱眉,“小家伙,你竟敢谋杀亲夫?”
    他半眯着危险的黑眸,被她毫无章法乱打好几下之后,总算出手擒住她作乱的粉拳。
    “谁让你老是这么不正经,就会欺负我!”
    某女皱皱鼻子,小模样映在男人眼里,怎么看怎么委屈。
    霍隽尧叹叹气,“你难道喜欢我这么去欺负别人,嗯?”
    “哼,指不定你还经常干这事呢。”
    宋浅影撇撇嘴。
    脑海中突然浮现苏云汐以前跟自己讲过的话——
    “小影,事实上,该说抱歉的是我。是我这残缺的身体,不能每次都能够……”
    “其实我跟你说实话吧,再重新遇见你之前,他几乎一周换一个牀伴……我心里虽然很痛苦,但也只能硬生生忍了,毕竟是我的身体原因……”
    “我原以为我可以不介意的,呜呜呜……可是我真的好难过……呜呜……”
    不愿去想的,但有时候一些不愿意触碰的事情,就会哗啦啦就涌上来,怎么阻止都无法挡住它们抵达大脑的脚步。
    于是,在这一刻,宋浅影原本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殆尽。
    霍隽尧见她那张俏脸倏地沉下来,太阳穴不禁突突直跳,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想开口问她怎么了,这时,宋浅影却说:“好饿,吃饭了。”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就连脸上的表情,也令人猜不透。
    男人深深睨她一眼,见她理都不理自己,只好跟着拿起筷子和碗开始吃饭。
    奇怪,真奇怪!
    他暗忖,自己应该没有哪里得罪她吧?
    可为何她突然间就这个样子?
    冥思苦想好一会,最后没有办法,他只好拉着椅子坐在她旁边。
    对宋浅影,霍隽尧其实还是有些了解的。
    比如,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冷暴力,不理他也不看他,然后,过一小会儿就恢复如常。
    深知她这一点小脾性,所以霍隽尧亦是不强迫她,安静吃自己的饭。
    一顿饭下来,气氛特别诡异。
    两人都心不在焉,却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吃完饭,霍隽尧空前积极抢着洗碗,宋浅影也不跟他争,索性当起甩手掌柜,从冰箱里拿出一大串葡萄,径自走到流理台。
    将葡萄清洗干净,她转身走回客厅,自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
    备受冷落的男人,怔怔盯着她的背影,眉头紧紧纠成一团。
    宋浅影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葡萄,一边悄悄用余光打量他。
    见男人动作笨拙洗着碗,她澄亮的眸子微微闪了闪,掠过一抹暗芒。
    知道是自己无理取闹了,就算他私生活再糜烂,那又怎样?毕竟那已经是过去式了,不是吗?
    她想不介意的,可这心呐,偏偏无法放开……
    霍隽尧总算将碗筷餐桌等都收拾完毕,走进客厅,就见宋浅影窝在沙发里,精致的五官看起来,依然还是愁容满面。
    他抿唇,大步流星走过去。
    “怎么回事?究竟谁惹你不开心了?”
    在她旁边的空位坐下,霍隽尧忍不住问出声。
    宋浅影摇摇头,对自己纠结的问题,难以启齿。
    该怎么说呢?
    难道真要跟他追究过去么?
    哪个男人不花心,哪个男人真的干干净净?
    尤其是像他这样完全不可能缺女人的男人……
    所以,请给她一点时间调适吧。
    “怎么了?”
    男人伸手圈住她的肩膀,下巴抵在她肩窝上,小心翼翼瞄她一眼,“真的是在生我气?”
    照理说,不可能生他的气,但,女人心海底针,所以,嗯,他还是问问。
    “没有。”
    宋浅影扁扁嘴,有些违心地应一句。
    霍隽尧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这丫头的确是在生自己的气,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还是在她肩窝蹭了蹭,语气益发温柔,“告诉老公,是不是我做错什么惹你不开心,嗯?”
    “没有。”
    依然还是这句话。
    “真没有?”
    霍隽尧挑眉,明显不信。
    宋浅影被他问得有些烦,不禁用力将他挂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扯下,然后转过头,没好气瞪他,“那你这么问,是不是代表心虚了?”
    男人默,冷汗飕飕直流。
    都说女人是不可理喻的动物,偏偏,他爱这只动物爱得入骨,心甘情愿忍受她的小任性。
    “哼,没话可说了吗?”
    她傲娇地撅着小嘴。
    霍隽尧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
    宋浅影不淡定了,她都这么郁闷,他居然还敢笑?
    正想发飙,他的唇就凑过来亲亲她嘴角,语气无比认真,“有事不要闷在心里,要是对我有意见的话,随时可以提出来,能改我一定改,怎样?”
    霍家家规第三十条,维持夫妻之道的最基本要素,就是坦诚。身为未来的接班人,他当然要将这一条家规贯彻到底。
    虽然知道要持之以恒很难,因为有时候善意的谎言也是为了对方好,但,此时此刻,霍隽尧却认为有必要跟她好好聊一聊。
    宋浅影犹豫一下,终于忍不住抱怨,“过去我不追究了,但以后不许你再那样了。”
    “哪样?”
    霍隽尧一头雾水。
    “跟别的女人亲热。”
    她总算硬着头皮把心中的郁闷说出来。
    霍隽尧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听完她的话,不禁松一口气。
    只是,他聪明的脑袋瓜转念一想,什么叫过去不追究?
    他的过去有什么好追究的?
    而且,他何时跟除她之外的女人亲热过?
    男人头顶上一个大大的冤字。
    见他迟迟不吱声,宋浅影拧拧眉,语带幽怨,“你看你看,连最基本的忠诚都没办法做到,你还当什么好老公?”
    “我说宝贝儿,你什么时候见我跟别的女人亲热过?”
    虽说他很享受她吃醋的样子,但这种明显影响夫妻感情的飞醋,乱吃的话可真会要人命,所以,绝对不能放任她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于是,他轻笑,情不自禁执起她的小手,十指交握,紧紧缠绕。
    “你跟她们亲热时怎么可能被我撞见?”
    宋浅影剜他一眼,想将手抽回,却被男人用力握住,“嗯哼,说得也是!”
    “放手!”
    可恶,居然承认了?
    脸呢?他的脸在哪?
    某女气得全身轻颤。
    然,霍隽尧更不要脸的还在后面。
    他高大的身子突然压过来,宋浅影一个不注意,整个人就被他钳制住,双双陷进沙发里。
    四目相对,心跳瞬间失率。
    静谧的客厅,此时“咚咚咚”响的,只有他们彼此的心跳声。
    宋浅影伸手想去推他,男人就在这时捏住她精巧的下颌,幽声解释道:“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都只有你一个。所以,不要再凭空揣测我与别人的关系,也不要乱吃飞醋,懂么?”
    “不懂!”
    虽是这么说,但她的语气明显软下来。
    “要不再给你检查检查,嗯?”
    他邪魅勾唇,眼角眉梢间,潋滟风情无限。
    “哼,男人又不像女人那样,可以用一层薄膜证明清白。”
    所以,完全找不到证据,只能靠信任了。
    无缘无故被她这么怀疑,男人颇为无奈:“那你究竟要怎样才会信我?真得要母猪上树?”
    宋浅影被他这话成功逗笑,“母猪上树就免了,其实,还有另一个方法!”
    话落,她目光盈盈望着他,眸底的促狭之意,让霍隽尧头皮隐隐发麻。
    很快地,宋浅影就推开他从沙发上一骨碌爬起来,接着缓步走向厨房。
    霍隽尧拧拧眉,有些摸不清她的心思,然,心中不好的预感却越来越清晰。
    果真,不一会,宋浅影就抱着一个榴莲从厨房里面款款走出来。
    一见到他生平最讨厌的那东西,男人精致的俊脸,此时一阵青一阵白,煞是精彩。
    “你说的另一个办法,该不会是让我吃这可怕的东西吧?”
    若真这样,他宁愿去抓几只母猪上树。
    男人暗忖。
    “no!”
    宋浅影摇摇头,顺便将心爱的榴莲揽紧,笑得眉眼弯弯,“你帮我开榴莲,然后,我吃,你跪!”
    霍隽尧:“……”
    夫妻交战的最后结果,当然是宋浅影完胜。
    男人戴着口罩以及手套,极力忍受榴莲难闻的异味,三两下就把果肉给弄出来,装到盘子里。
    做这件事,对他而言,简直比以前接受地狱般的魔鬼训练还难受,但为了讨好自己心爱的女人,他忍!
    把盘子递给她,他忍不住提醒:“听说这东西吃多了上火,你节制点。”
    “安啦,没事!”
    宋浅影喜滋滋接过,非常享受地拿起一块榴莲放到嘴里。
    嗯,香味四溢,太好吃啦。
    霍隽尧见她一副满足的小模样,嘴角抽了抽,打死他都无法想象,这东西还会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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