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声望去,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他和云端的那个指引我归来的男人长得很像,火红的羽织、金黄灿烂的头发,如烈焰燃烧般的眼睛,浑身充满活力,和那个年轻但疲惫的青年完全不同,我想问他认不认识那个男人,可我却连那个男人的名字也不知道。
    我拽紧了义勇的衣袖,怯生生地看着他。我只是癸级队员,这个人一看就是了不得的人物,还让我跪下。
    等等……主公?
    义勇感受到我的害怕,十指紧扣我的手,低声说:“织姬,别害怕。”
    义勇已经是庚级队员,在鬼杀队有一间自己的屋子,我还是在马上才知道他已经独自完成了那么多任务……我的心不禁蜷缩地疼,我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我在锖兔面前犹豫不决的时候,他总是在受伤、疗伤、再中伤。
    义勇,我不会在与你分开了。
    我心里默念着,抬头对上了庭中站立着,带着如春风般和煦笑容的黑发男人,莫名地不想下跪,甚至有些讨厌这个男人,真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见面。
    义勇还是跪下了,他任由我站着,倒是那个猫头鹰男子埋着大步走到我跟前,低头炯炯有神地看着我说:“织姬!不得无礼哦!”
    说完,他握住我的手腕扯我跪下,我愣住,被他轻浮的动作惹得有些不开心。我皱眉说道:
    “那个,你是谁?能不能松——”
    我还没有说完,一只手抓住了男人的手腕,一旁静跪的义勇幽深地看着他说:
    “别逼她。”
    男人怔住,茫然无措地松手,看着正在揉被抓红手腕的我欲言又止,最终双手握拳,突然向我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对不起!我叫炼狱杏寿郎!请记住我!请原谅我!”
    炼狱杏寿郎的嗓门大极了,我的耳朵被他震了震,原谅是没问题……记住是怎么回事?
    我不禁后退一步,没想到他跟着我向前迈了一步,盯着我的脸诚恳地说:
    “你、练的是日之呼吸对吗!我是炎柱,不介意的话,可以来当我的继子吗?”
    什……什么!?
    我彻底呆住了,世界奇奇怪怪,鬼杀队也奇奇怪怪,我只是一个划水过了最终选拔的最低级队员,怎么还被眼前这个炎柱找上了?炎柱……鳞泷师傅曾经说“就连炎柱家族都已经对她发出邀请了”,眼前这位炎柱为什么会认识我?
    我不顾主公和义勇在场,抬手握住他的手腕,急切地问:
    “炼、炼狱君!你为什么认识我?”
    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一股怀念的情绪显露出来,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轻声说:
    “理由……已经不重要了。”
    他重新抬头,瞬间恢复了元气朝我喊道:
    “总之,织姬!我会一生照顾好你,不让你受伤害的!”
    我愣住,深深地皱眉,松开了他的手,跟着沉默看我的义勇一起跪在主公面前。
    “织姬?”义勇侧过头轻轻唤我。
    我摇摇头,看着自己裹着白布的脚,我不知道在和谁赌气,心里很不舒服。
    义勇轻轻拍了拍我的肩,似乎有话想对我说。一旁的炼狱君也跪在我另一遍,看着我的脚尖喃喃:
    “对不起。”
    他说对不起,我更不舒服了,他没必要照顾我,也没必要向我道歉。突然,我们面前一直无声目睹整个过程的主公终于开口:
    “杏寿郎,你太过于仓促了。”
    在我的余光里,他握着日轮刀的手一紧,指尖泛着白,沉声说道:“……是!”
    “然后,织姬,”他的话锋突然转向我,如春风般的声音让我的心放松了些,
    “听鎹鸦说,你们遇到了上弦一?”
    此言一出,炼狱君紧握日轮刀的手用力到颤抖,我忍不住看向他的脸,发现他紧咬下唇,一脸后怕与不甘。
    我又看向面前的主公,答道:“是。”
    主公维持着不变的笑意:“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派柱甚至队员援助你们吗?”
    我疑惑地看他,记得锖兔说过,十二鬼月都会交给柱来解决,鎹鸦把我和锖兔的消息带回来后……只有普通队员义勇来找我们。
    在我沉思时,主公再次开口:“因为我知道,他,是不会伤害你的。”
    黑死牟是不会伤害我的,这件事情他竟然冒着两位年轻的鬼杀队员的生命危险如此坚信。
    “义勇,”夕阳西下,我满腹心事地走在鬼杀队本部的竹林小道上,对身旁一直沉默的义勇问道:
    “黑死牟他,真的是我的先人吗?”
    当主公说上弦一是我的祖先时,我清楚地听见一旁的炼狱君噗嗤一下憋笑,义勇看着前方的路说:“我也不知道,不过……”他又看向我,
    “从他没有伤害你这一点来看,主公说的没错。”
    祖先会随便亲后人吗?这句话我想问又问不出口,总觉得那个可怖怪物与我的关系不该是这样的,可除了祖先一说,我也想不出其他的关系,那个怪物……又是姓什么呢?
    当得知我要和义勇一起睡时,炼狱君表情龟裂了一瞬,低吼着“岂可修”眼睁睁看着莫名其妙的我和嘴角微扬的义勇离开。水柱的驻地离这里不远,身为水柱继子的义勇拥有自己的房间,当他牵着我走进屋子时,我眼尖地注意到了几个女隐看着义勇倾慕的目光。
    哼,义勇之榻岂容他人酣睡,我可是他的未婚妻!我突然牵住义勇的手恶狠狠地瞪了回去,那些女隐看到义勇被牵一点反应也没有,便失落地走开了。
    “怎么了?”义勇转头问我。
    我摇摇头,手指轻轻挤进他的指间,十指相扣:“就是想你了,这样不行吗?”
    义勇嘴角扬起了些,看着前方故作轻松地说:“随便你。”
    这家伙又开始了,我熟练地挽住他的手臂,朝他身上靠了靠,他自然地转向了我一点,让我的重量压在他身上,夕阳的余晖透过纸窗洒在相依的身上,我永远不会忘记此刻的温暖。
    不管经历多少风雨,我永远追求着此刻一瞬的美满。
    当义勇关上房门和众多探寻的目光后,我终于放松下来,脱下制服把赫色的日轮刀和义勇的刀一起挂在墙上,倒在有着淡淡义勇气味的床上,我抓起被子盖住脸深呼吸,黑暗中久违的安心感再次围绕在我心间。
    “织姬,别把被子盖在脸上。”义勇一边收拾着行囊一边说我。
    “义勇,”我放下被子,看着天花板喃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当我看着你的时候,就觉得这就是命运呢。”
    义勇没了声音,在我想抬头看他时,身边的被褥突然陷了下去。
    一只手臂将我和怀里抱着的被子揽到他的怀里,我怔怔地看着义勇凑近的脸,看不腻的深蓝眼眸仿佛要把我吸进去般,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他就躺在我身边,该如何向他示好呢…… 我感觉自己仿佛被困在了满是他的迷宫,迷宫的名字叫做我的一生。
    隔着薄薄的被子,我也能听到他的心跳变快,他轻轻抚着我头顶的发旋,我的心也在被他轻抚,疑惑与不安逐渐消散,我不禁闭上了眼睛——
    在我闭眼的那一瞬间,轻颤的嘴唇上碰触到略低的温度,像一片羽毛轻轻掠过,在我忍不住沉沉睡去时,耳边碰触到一句温柔的低语。
    “以后每个悲伤的夜晚,我都会守护在你身边。”
    第二天清晨,我从柔软的被褥中醒来,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义勇的痕迹,我起身拉起房间的百叶窗,温暖的阳光洒在我的身上,睡得有些思维断片的我这才清醒过来,惊呼一声:
    “啊——!”
    我连忙捂住自己的嘴,防止别人听到。我居然真的和义勇睡在了一起!我以为他会一本正经的拒绝然后说什么等我长大,然后在地上打地铺的!义勇长大了,居然也变坏了!
    不过……好开心……
    我躺下来,再次把脸埋进被子里,呼吸着义勇的味道,嘴角止不住地扬起,接着胸膛开始震动,轻轻地笑出了声。
    当我幻想着义勇什么时候来向我求婚时,透过阳光的玻璃突然被敲了敲,发出“咚咚”的声音。
    嗯?我笑容不减地起身再次朝窗户望去,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人,本是晚上出行的猫头鹰,现在正无奈地褶皱着眉在窗外看着我,闷闷的声音通过窗户传来:
    “和富冈君在一起就这么开心吗,织姬?”
    是炼狱君,我不知所措地坐在床上后退了些,看了眼身上穿着的皱皱里衣,羞恼地说:
    “炼、炼狱君!你怎么在这里喊我!”这可是二楼,他为什么不在楼下喊我,最重要的是我还没有洗漱,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肯定很丑!
    炼狱君哈哈哈地笑起来,元气地说:“因为想看织姬刚睡醒的样子啊!唔嗯,真的很可爱!”
    ……什么嘛!偷看人家睡觉还这么理直气壮,我撇嘴,顺手拉下了百叶窗。
    “那就不给你看了!”
    “诶——!?等、等等!我有话要织姬说!”炼狱君笑容僵住,拍打着窗户大喊:
    “昨天,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保护你吗!我想好了,怎样告诉你。”
    我坐在阳光透不进来的屋子里,静静地听着他说的话。
    “让你当时那么无措……真的对不起!”
    我打断了他的话:“不要再说对不起了,炼狱君。”
    窗户外安静了一会,一个黯然神伤的失落声音传来:
    “因为恐惧……才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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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勇大哥迫害一哥成功,大哥开始卖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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