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会轻功,她们几个女流之辈肯定追不上,跑跑停停找了半天,才在东长安街的一条巷子口看见他独自一人摁着朴刀,左右环顾。
    “温大哥。”言书月气喘吁吁地走到他跟前,“怎么样?那个贼呢?”
    “到这附近就突然消失了。”温明拧着眉四处查看,“我想他定然没走远,说不准躲在哪里,今天一定得把他找到!”
    说完仰头瞧了瞧近旁的高墙,足尖一点跃了上去。
    不知为何,书辞总觉得周围的景色越看越眼熟,小声在下面唤他:“姐夫,你别进去了,我瞅着这地方好像不太对……”
    温明蹲在墙上俯瞰:“这里头草木多正适合藏人,他应该就在里面。你们在下头等着,别到处乱走。”
    言书月老老实实的点头:“哦。”
    他正准备往下跳,书辞突然间想起来,“等等!姐夫你不能进去的。”
    “这是肃王府的后园!”
    第十八章
    凉亭的小池上月光濯濯,锦鲤在水中悠悠打着转,宁静而祥和。
    “据属下所知,肖云和私下曾提审了禄全两次,连他老家都派人去查了个底朝天。”高远立在一旁细细回禀,“这宗案子当初就是他一手揽下来的,会不会正是冲着禄全而去?”
    沈怿侧身面朝水池,伸手摁在栏杆上,慢条斯理地敲着:“禄全原本能被判个斩立决,他在早朝时却刻意拿天子祭天,大赦天下来说事,把行刑的时间延到秋后,这就表明了,禄全眼下对他而言还有用处。”
    高远问道:“可需要属下细查下去?”
    沈怿若有所思地摇头:“……此事不急,我想,我可能知道原因。”
    说话间,旁边竟传来轻轻的人声。
    “姐夫快走吧,这儿真的不能进去。”
    “可那个贼……”
    高远立时警惕地喝道:“什么人!”
    隐约觉得声音耳熟,沈怿还未及细想,高远已提刀行礼,“王爷稍候,属下这便去查看。”
    “回来——”他抬手拦住,犹豫了一瞬,“你把附近的人撤走,我自有分寸。”
    温明正从墙上下来,止不住的摇头叹气。
    “真是够狡猾,胆子也挺大,居然往这里面跑……我敢保证,他一定在王府之中。”
    言书月担忧地扶了扶他,“要不算了吧,这毕竟是王爷的府邸,若是擅闯,搞不好会掉脑袋的。”
    书辞四下打量,肃王爷的宅院方圆二十丈人迹罕至,鸡犬不鸣,还自带一种逐客气息。
    “姐夫,你不妨把这件事告诉王府的侍卫,让他们逮人好了。”
    “这不行的。”温明为难的摆手,“我和几个兄弟都是为了这个贼而来,功劳若落在旁人头上,我不好交代。”
    “可是……”
    “有人!”书辞话刚起了个头,只见温明飞快把她和言书月朝身后一拽。
    “谁?!”
    他对着前方的拐角沉声质问,“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夹道两旁的树枝影影绰绰。
    空气安静了片刻,在月光所照的墙壁后,有人缓缓现出身形,清冷的夜色将他脸上的面具衬得格外冰凉,带着一种不近人情的冷漠,而这样的冷漠却又因为他唇角淡淡的弧度而稍有缓和。
    书辞第一时间愣住,又第一时间回过神,她从温明背后绕出来,跑到他跟前。
    “你怎么在这儿?”她压低声音,随后像是知道了什么,“你胆子也太大了,连王府都敢偷?”
    沈怿睇了她一眼,根本就懒得搭话。
    “我跟你讲……”书辞悄悄拉他衣袖,“那边那个就是我姐夫,你说话留心点,当心他抓你。”
    因为离得远,听不清具体在谈什么,紫玉是见过沈怿的,倒还算淡定,温明则狐疑地看着他们二人。
    “阿辞,你认识他?”
    书辞转过身来,不着痕迹地将沈怿往后面掩了掩:“他是我朋友……碰巧路过的。”
    “你的朋友?”温明将他上上下下琢磨了一回,显然持怀疑态度,“此时此地,碰巧路过?他是做什么的?家住哪儿?年纪多大?”出于捕快的本能,他不自觉问了一大堆。
    沈怿自然没有心情回答他,只垂目看了看挡在自己身前的人,继而抬起头来,冷冷的问:“这里是肃王府,你们又是什么人,胆敢来此闹事?”
    没想到对方气势如此之足,温明掏出制牌,立马亮给他看。
    “瞧清楚了,官府办案,名正言顺。”
    眼见那上面是个“捕”字,沈怿不屑地冷笑,伸出食指朝脚底下点了点,“这间屋子,方圆五里不得入内,你身为官府之人难道不知?”
    “这……”回想起来肃王府似乎确有这个规矩,温明一时语塞。
    书辞当即摁住沈怿的肩膀,小声道:“好好的,你和他抬杠作甚么?你是贼他是兵,不怕吃牢饭?”
    “我不是贼,他也不算兵。”他耐着性子解释,“还有,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她只得如实道:“我姐夫追一个飞贼追到附近,见那个人似乎进了王府,所以才来这里查看。”
    沈怿闻言皱了皱眉:“有贼进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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