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星期后,我的复习上了轨道。虽然金童不在家,我甚是孤独,但是正因为她的不在家,反倒让我有了一个复习的良好环境。办公室,肖毅把我的工作减少了,大家也帮衬着我。遇到问题,他们还能解惑答疑。对于明天三月的考试,我信心满满。
    金童似乎也习惯了精兵简政的模式,公司的流言因年关将至而被大家淡忘了不少。所以当金童发来今天她要回家的信息,急得我赶紧请假就往家里跑,就怕被金童发现了我要参加内招的考试。要是让她知道我报名了,可不是像柯依依那般交流一番就能了事。真是不敢想象要是金童知道了会如何暴走。我一打开家门,就将满桌子的物证藏了起来,绝不能她发现我有这般心思。
    “咦?你怎么在家?”金童开门走进来,手里还提着菜。
    我里里外外检查了好几遍,感觉自己没有遗留一点蛛丝马迹,才坐在沙发上缓解自己紧张的神经。还没缓上三五分钟,金童就回来了。我又紧张的蹦了起来,说话也没了底气:“我,你不是说,要回来吗?我就先回来了。呵呵。”我的心蹦蹦跳个不停,手指交缠在一起,强硬着自己直视金童,希望没有露出一丝的破绽。
    金童只是笑了一下,然后进了厨房:“我还说做一桌子饭,等你回来给你惊喜。没想到。”金童从厨房歪了个头:“你先给了我惊喜。”我抿着嘴故作淡定的笑着。金童回了厨房:“既然你在家,就来给我搭把手。”
    趁金童没看见,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抖着双手,尽量让自己听上去很自然:“来了。”
    看着金童在厨房忙碌的背影,我忐忑的心安定了不少。金童侧了个身,讪笑着:“怎么,多日不见,你不习惯我的出现?”
    我走过去从后面搂着金童,额头在她的背上磨蹭着:“是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好了好了,我回来了。你不用抱着枕头日思夜想了。”金童轻轻拍着我的手,“快,把围裙给我围上。”
    我从挂钩上取下唐老鸭的围裙,给金童系上,她弯着身在在水池边洗菜。我也跟了过去帮她。她不在的这个星期厨房都寂寥了。我粘着她站着,听着水声哗啦啦,看着她的素手在碧叶间穿插,一股淡淡的清香从我的鼻尖流走。我知道,这是她香水的味道。
    金童回来,理应是件好事。但是有她在,我就只能老老实实的休息。柜子里藏着的资料,我连眼睛都不敢往那里瞟,心里急得跟猫爪似的。
    “今天怎么不追剧了?”金童倒是一如既往的用笔记本在家办公。
    我从刚才就一直僵在她身边,电视看不进去,书也翻不开页,满脑子都是今天没有看资料,怎么办,怎么办?被金童这么一问,我颤了一下,对着她微微一笑:“看你就行了。”
    金童将眼镜取下来,将笔记本往桌上一放,盯着我不怀好意的笑了:“光看,就够了吗?”看着金童向我缓缓移来,我的耳根子突然热热的,抿着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金童伸过手抬起我的下颌,声音越发的轻柔了:“够吗?”
    看着金童那眼角的妩媚,嘴角的红,我的心摇曳着,耳根的热传到了脸颊,我微微摇着头,轻轻告诉她:“不够。”
    金童满意的笑了:“我也不够。”然后,我们慢慢靠近彼此,然后,我们感受着对方的暖气打在脸颊上,然后,工作神马都滚一边去。。。
    在家丢失的宝贵时间,我只能从其他渠道弥补回来。上下班,公司的业余时间,只要在金童看不见的地方,我都在强行要求自己学习学习再学习。我的这份努力,得到了柯依依的全力支持。午饭,她指使张帅帮我打。午休,绝不打扰我,还帮我清场。工作,只要她搞定了自己的,一定会帮我分担。
    看着桌上考试资料比工作资料还要多,上面被彩笔画得五颜六色,心里是满怀期待又忐忑不安。仿佛时光又回到了高考之前,大家孤注一掷,不死就往死里学。
    “来,喝杯咖啡提提神。”柯依依将咖啡递给我,“看你的精神不是太好,努力用功是可以的。但是别累坏了自己的身子。要知道,革命的本钱是一个健康的身体。”
    苦涩的咖啡在嘴里慢慢品味着,手心是咖啡的温度。看着杯子里被震动的波纹,我微微感慨了一句:“要是只有我一个考试就好了。”
    柯依依笑了一声,将椅子拉过来坐下:“你就知足吧。我打听过了,这一次内招,招十个人,只有十八个报名。二比一都达不到。你这么努力都进不了,那就别在公司待了。”
    我瞟了眼层层叠叠的资料,在心底给自己了一个鼓励,将咖啡一饮而尽:“好了,我要看书了。”柯依依将杯子拿走,留我在办公室继续顶着加班加堵车的谎言,抓紧时间复习。
    电话里,金童不爽的语气十分明显:“再过几天就要年关了,你的工作还没有弄清楚,有这么多吗?要不要我帮你,开车很快就到了,这会儿公司应该没人了。”
    我耳朵听着金童抱怨,眼睛快速的游览资料,准备和平时一样敷衍而过,没想到金童说要来,惊得我立马全身心的对着电话:“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快了快了,再有五分钟我就可以走了。”我扫了眼办公室,的确没啥人了。
    “要不我来公司接你?”金童不依不饶着。
    我还想拒绝,但是又怕她起疑心:“好呀,老地方等。”挂了电话,我忍痛放下今天还没有看完的资料,戴好围巾,拿了包,就开始往外跑。
    等了十分钟,金童的车来了。一坐进车里,就看到黑脸的金童。我边系安全带边问她:“晚饭吃了吗?”
    金童硬生生着:“没。”她故意将生气外化。
    我拿出手机翻看美团:“想吃什么?”
    “不饿。”金童的不悦直接通过声调告诉我了。
    我有错在先,只能先示弱:“我饿了。真的好饿。”
    金童借机教育我:“饿了还不知道回家。”
    我呵呵一笑:“开了年就好了。”见金童不说话了,我积极主动地给她提供选择。
    为了不再引起金童的不满,我加班的念头收敛了。只能趁着过年,回家好好恶补。能正常下班了,金童也和颜悦色了。
    “真想和你一起过年。”金童躺在我的腿上,我正给她清理耳朵。
    “明年吧。”看着金童委屈成了小朋友模样,真有些心疼。这么大的家庭,爹不疼娘不爱的,过年对她来说,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我忽然想起了自己在院子里过年的情景。照顾我们的大姐姐们大多都回家。只留一两个帮着院长奶奶做年夜饭。那时候我们都还小,不知道为什么要过年,只知道过年很热闹,有很多吃的,糖也可以多吃。大家给院长奶奶拜年还能得红包。里面的红钱让大家更喜欢过年了。过年的晚上,大家吃了饭,院长奶奶会招呼我们一起看晚会。有的孩子还会自告奋勇的表演节目。好不热闹。守岁的时候,我们总是熬不过去,趴在院长奶奶身边就睡着了。但是新年一到,外面就鞭炮连连,炸得我们立马就清醒了。大家又冲上楼顶看各家烟火。小时候忒好奇这些花花怎么上天,冒了个影又消失了。也不知道它的花瓣会落在什么地方。后来院长奶奶告诉我们,那叫烟花。等大家的烟花都放完了,我们才心满意足的回各自的小铺睡觉。灯一熄,我们几个又说上了悄悄话。话里有对糖果的期许,有对家人的期待,有对明天的期盼。不管如何,我们总是含着笑意睡去了。
    “想什么呢?神都不在了。”金童坐起来靠着我。
    我将她的手挽着,手指插在她的手心,两只手握在一起:“在想,你过年的时候会吃什么?”
    金童认真的回忆着:“和平时差不多吧,佛跳墙,三宝鸭,狮子头,花雕醉鸡,水晶虾。”说着说着,金童眼睛里放着亮光向我瞅来:“要不,你来我家过年。就说是朋友。”一说完,金童就高兴的露出了大白牙。
    我被她的这个提议吓到了。金家,何等的高门大户,我这个乡巴佬顶着朋友的名义去只会给金童丢面子。更重要的是,朋友这个障眼法,骗骗雷叔叔雷阿姨还可以。金家,光是想想他们锐利的眼神,就好可怕。我不禁打个冷噤,直摇头:“算了,你来我家比我去你家更安全。”我可不想好好地过年哀嚎阵阵。
    金童顺势贴着我恳求着:“那就把我装进你的小口袋,带我回你家过年吧。”
    我噗嗤一笑:“我得穿多大的衣服,才能装下你。”
    “带我回家吧。”金童忽闪着大眼睛粘着我不放,“我保证,绝对乖乖的。”
    我摸着她的头,允诺着:“明年吧。明年带你回家过年。”
    金童坐直了,一本正经的伸出小指:“就这么说定了。拉勾。”
    幼稚的金童让我也伸出了小指。听着金童一本一眼的念着,我认认真真的打量着她,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心底里响起了:今年回家,要不,给雷叔叔雷阿姨提前透个底?
    私人会所:
    “不知凌小姐今天找我有什么事?”郑鎏筠喝了口手里的香槟。
    “金阳回来了,金童被削权了。”凌佳嘉注视着郑鎏筠的一举一动。
    “又不是撤职,金童都不怕,你急什么。”郑鎏筠淡定着看向凌佳嘉,“难道,你还怕金童斗不过金阳?”
    “只是怕郑二少会有别的想法。”凌佳嘉抽出一根烟,点上。
    “什么想法?”郑鎏筠将杯里的香槟一饮而尽,狡黠的看向凌佳嘉,“怕我看不上金童?”
    “要是我,就会想一想要不要换个人,毕竟,她丧失了主权。”凌佳嘉吐了口烟,模糊了对面的郑鎏筠。
    “是吗?”郑鎏筠邪魅的一笑,“我倒觉得她在置之死地而后生。”
    凌佳嘉将烟蒂往烟灰缸里一按:“看来郑三少对金童还是抱有很大的期待。”
    郑鎏筠笑而不语,心里对金童更加的在意了。
    金童的日记节选:
    我以为我已经够忙了,没想到她比我还要忙。企划部难道不是公司最忙的部门吗?什么时候她的部门也开始频繁加班了?真想冲到肖毅的办公室质问他,到底一天给她派了多少工作。还要不要我们两口子好好过日子了。。。
    隔三差五和陆华浓联系,时不时邀约凌佳嘉一起。新入股的餐厅也开业了,里面的菜品陆华浓提了不少建议。大厅里还挂着她油画。一切都很顺利。。。
    拐着她许了明年带我回家的承诺,不错不错。看来明年,我得加把努力,缩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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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年是个好年^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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