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芸汐抬头,打算戏弄戏弄他。
    在东方翊唇边吐气如兰,“没关系,你……就成。”
    “真的?”东方翊看着她。
    暮芸汐眸中带笑,“嗯。”
    东方翊深呼吸一口气,坐起来,认真地道:“可是不行,御医的话,要谨记,今晚你不能碰我一丁点,暮宝,我睡外面一点,不能碰你。”
    暮芸汐笑嘻嘻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扮作柳下惠了?”
    东方翊再次躺下来,呼吸慢慢地调整,身边这个人,是妖精,是魔怪,碰不得,搭理不得,“阿弥陀佛!”
    暮芸汐见他这般,更放肆了。
    “暮宝,我……”含糊不清的话,从东方翊唇间溢出,眸子陡然变深。
    一炷香的功夫后,暮芸汐笑眯眯地躺下,正色道:“不许碰我哦,一丁点都不可以,我们中间有一条三八线,阿弥陀佛。”
    东方翊骂骂咧咧地起来,收拾了两件衣裳,气呼呼的地走出门。
    “爷您又去洗冷水澡啊?”徐骁一脸的幸灾乐祸,他在外头守夜,一般到子时才会去休息,早见惯了这场面。
    “多事!”东方翊头也不回地走了。
    徐骁憋着笑,“都说给您找两个通房伺候的,您又不要,怪得了谁?”
    “闭嘴!要不是你上次能有那么大的误会?”东方翊心里头别提多窝火。
    金池旁边,还有一个冷水池。
    自从暮芸汐怀孕之后,他来这里的次数就频繁了许多,卫宣特意叫人留了灯。
    灯光昏暗,东方翊站在屏风处脱了外裳,正要剥掉里头的寝衣,突然,光影动了一下。
    有人迅速进来,在后头为东方翊褪衣裳,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这金池只有暮芸汐敢随意进来,东方翊以为是她,一边脱衣服一边道:“不睡觉跟看过来做什么?快回去睡觉。
    一双手抱住东方翊的肩膀,唇,在他肩膀上印下来……
    这不是暮芸汐的气息!
    东方翊脸色顿变,猛地钳住环抱着他身子的手,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瓜子脸的少女,脸色殷红,正怯怯而娇羞地看看他。
    “放肆!”东方翊一把推开她,厉声问道:“大胆!谁叫你进来的?”
    少女跌在了地上,随即跪了下来,睫毛轻颤,竟是楚楚可怜,怯弱地道:“王爷,我、我是小菊,我是来伺候您的。”
    “谁叫你来伺候的?”东方翊怒喝,扯了嗓子喊,”徐骁!卫宣!滚出来!”
    大晚上的,外头也没人。
    东方翊一手拧着小菊的胳膊,拖了出去。
    这刚出了院子,就看到暮卿雅走了出来。
    暮卿雅看到东方翊衣衫不整,拖看小菊出来,吓得脸色都变了,“王爷你……”
    她猛地上前把小菊护在了身边,敌视地看看东方翊,嘴唇哆嗦“你怎么能这样做?”
    “是你授意的?”东方翊盯看她,眯起了眼睛,眸中透着森寒的寒意。
    暮卿雅问小菊,“你有没有怎么样?没事吧?别怕,有我在。”
    小菊怯怯地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更添了几分可怜与凄惨。
    东方翊怒不可遏,一手揪过了小菊的头发,“狗奴才,是谁让你这样做的?”
    徐骁巧儿和青衣等人奔了过来,看到这一幕,都吓住了。
    王爷怎么欺负人家小姑娘啊?
    东方翊气得七窍生烟,但是听小姨子的语气,她应该不是指使人。
    这般动静,自然也惊动了暮芸汐。
    福嬷嬷扶着她过来,她一身披风,拖曳在地上,却走得急,身子像一阵旋风。
    暮芸汐走进,看了小菊一眼,又看了一脸狂怒的东方翊,淡淡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暮卿雅委屈地道:“大姐,王爷他竟然对小菊……他怎么能这样做?”
    东方翊愤怒地瞪了她一眼,解释道:“本王在金池沐浴,这个狗奴才竟然闯进来,从背后抱着本王,本王直接就拽了她出来。”
    “怎么可能?”暮卿雅一怔,不信东方翊的话,但她相信小菊,她心性单纯。
    不过,暮卿雅又转头看着小菊,问道:“你说你出去走走,去哪里走走了?”
    小菊一下子就捂着脸,也不辩解,嘤嘤嘤地哭起来,哭声伤心绝望,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暮卿雅一时不辨真伪,不知道她是因为被欺负哭。还是因为其他。
    暮芸汐看了一眼地上的小菊,转头对徐骁道:“送王爷进去沐浴。”
    “不必了!”东方翊怒气未消,必须要把这事弄清楚!
    “必须去!”暮芸汐犀利的瞥他一眼,“把刚才被女人碰过的地方,给我洗干净,”她又看向徐骁,“徐骁你帮他洗,哪里被碰过,就使劲给我擦!”
    徐骁领命,跟着东方翊去金池。
    东方翊一边走一边回头辩解,“我压根没碰过她,她抱过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
    暮芸汐没理他,气息有些急促,非常生气,“巧儿,青衣,把二小姐和小菊姑娘带到偏厅。”
    小菊被青衣拖了起来,青衣没好气道:“哭什么?王爷真欺负你了吗?”
    暮卿雅瞪着青衣,“难不成是小菊去勾引了他么?”
    小菊还是哭,任由青衣拖她进了偏厅。
    暮芸汐坐在椅子上,心头的烦闷又涌了上来,有想吐的感觉。
    她极力忍住,让福嬷嬷给她端了水,喝了一口,才看看小菊道:“说吧,怎么回事?”
    “大姐,”暮卿雅忍不住上前,“这事和小菊没有关系,她是被欺负的,你就算不为她出头,也不该质问她。”
    “你先闭嘴,听她说。”暮芸汐扫了暮卿雅一眼,窝火!
    小菊却还是只哭,不说话。
    暮芸汐不耐烦了,厉声道:“闭嘴!别再哭了。”
    “姐姐!小菊才是被欺负的那个,你为什么要呵斥她?”暮卿雅失望地看看她。
    暮芸汐冷笑一声,这个本来比较聪明的妹妹,今日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暮芸汐深呼吸一口气,淡淡地瞧着小菊,道:“你且说说,现在这事,你打算怎么收场?”
    小菊抽泣着道:“汐儿姐姐,我什么都不求,如今清白已损,求汐儿姐姐让我留在王府,哪怕做个奴婢,伺候您跟王爷都可以,我不求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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