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霍司年做了蛋糕,又口口声声最对温澜的胃口,霍容景便直接把车开到霍司年那里,让他把蛋糕送出来。
    霍司年拿着包装精美的包装盒一路小跑,到了霍容景的车前。
    打开车窗,霍容景看到的是他温和的笑脸。霍司年的心态很不错,他总认为这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值得他为之心酸难过,退一万步来说,即便真有天大的事,也有大高个顶着。于是,他便整日嘻嘻哈哈,不知道的人说他没心没肺,了解他的人,则一一为他的性格所折服。
    “这蛋糕是为阿澜做的,吃再多也没关系,让她不用怕胖。”霍司年将蛋糕从车窗里递了进去,目光在温澜身上停留片刻。
    一时之间,他的眼神有些黯然落寞,但很快,便已恢复如常。
    这眼神被霍容景所捕捉,一清二楚,他伸手揉了揉温澜柔软的发丝,淡淡一笑,“看我老婆,夜里不睡觉,这个点倒是睡得香。总是这样,拿她没办法。”
    霍容景话语间的强势与威慑力到底代表着什么,霍司年对此清清楚楚。
    淡淡地打了声招呼,霍司年便转身离开,却仍不忘再看温澜一眼。
    她究竟过得好不好?对此,霍司年并不十分清楚。每次问起温澜,她总是笑着宽慰他,说自己的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但是,眼睛是不会骗人的。若是温澜真的过得这么好,为什么她眼眸中的神采会逐渐变得晦暗,不再清亮。
    有些事情,他非常关心,也想要为之做出一些改变,但是,当事人若不愿意点头,他做再多的努力也是徒劳无功的。
    无可奈何地叹了叹气,霍司年迈开大步,将烦心事抛到了后头。
    重新发动了车子,限量的黑色跑车继续在大路上驰骋,与之前有所不同的是,这会儿,车速变得更加快了些。
    车厢中是寂静的,寂静得连人的呼吸声都变得不那么明显,又或者说,有人在特意屏息。
    “舍得起来没有?”
    一声落下,温澜缓缓睁开眼睛,睫毛微微一动,眸光水汪汪的,仿佛刚才根本就没有睡下。
    的确,她早就已经醒了。
    “看你帮我接了司年的电话,又往他家去,所以就继续闭着眼睛了。反正也没什么事情,闭目养神也挺好的。”温澜的解释听似天衣无缝,但实际上,却是漏洞百出。
    “若是不心虚,又何必装睡?”霍容景转眼,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随即重新望向前方。
    “我——”温澜迟疑片刻,说不出话。
    他不想看她,她的眼神懵懵懂懂,看起来柔和,实则眼眸中却多了些许强硬的执拗。
    她总是固执,总是有主张,总是自以为是,这总是激怒他,但是,霍容景也曾想过,若她像别的女人那样小心翼翼地依附于他,他对她的感觉又是否会这样特别?
    霍容景不再说话,温澜便也不再自讨没趣,她转头,望着车窗外的风景,二人不自觉陷入长久的沉默。
    车子稳稳当当地在别墅外的小院中停下,温澜第一时间回头,将车后座的蛋糕盒提在水中。
    霍容景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见到温澜回来,慧姨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太太,您回来就好了!我们都很担心你,怕你出了什么意外。”
    这些天,因为温澜身体不适,家里便多了很多人。有慧姨操持家务,有临时请来的傅姨专程给温澜做饭吃,当然,还有看着温澜不让她外出的保镖。只是今天温澜一出门,家里就全都乱了套,此时,她回来了,大家也便安心了。
    小心翼翼地看了霍容景一眼,大家都怕他会秋后算账,可霍容景却对此只字未提,只一把抓住了温澜的手,将她拉上楼去。
    又来了,他总是这样,如平静夜里的暴雨,突如其来,让人始料未及之余却更添不安与忐忑。
    温澜皱眉,想甩开霍容景的手,却甩不开,只闷声道,“霍容景,你弄痛我了。”
    见她低声抱怨,霍容景唇角的笑意愈发讽刺,猛地踢开卧室的大门,他将温澜甩到了床上。
    “饿不饿?是不是要先吃点蛋糕?”霍容景话语中的嘲弄意味令人压根就无法忽视。
    温澜这才知道霍容景在生什么气,发什么火。
    她无奈地叹气,“霍容景,我不饿,只是蛋糕是司年辛苦做的,我不想浪费。”
    本是想温和地解释一番,却没想到这话更激怒了霍容景,他倾身往下一压,双手紧握着温澜的手。
    居高临下的压力,让温澜的心,更加无措。
    “提起他,就是司年长,司年短,说到我,就是连名带姓。温澜,你的心思真是昭然若揭了,不是吗?”
    似是克制着什么,霍容景的声音愈发低沉,到了最后,温澜甚至要屏住呼吸,才能听清楚她所说的话。
    温澜的双手紧紧抓住了床单,无力地闭上眼睛,“我不想解释了。”
    很好,她只闭着眼,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便可以将她心中对霍司年的感觉,以及霍司年对她的心心念念扫除。
    凭什么?
    温热的气息在猛然间向她扑来,而后是他软绵绵的吻,温澜睁开眼,正对上他揶揄的眼神,她黑白分明的双眼突然写满惊恐。
    “霍容景!你疯了吗?你还没关门!”温澜的双手抵住霍容景的胸膛,“你到底想怎么样?”
    “在医院里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不论我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霍容景冷笑,他知道温澜已经没有办法拒绝他。
    温软的唇被她自己咬破,品尝着血腥味,她问,“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你伺候我。”霍容景站起身,高高在上地看着温澜,慢慢地将自己黑色的衬衣脱去。
    他的笑容越深,温澜便越感到恐惧,她紧紧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不住地摇头,“霍容景,你去把门关上,你给我把门关上……”
    温澜的声音愈发凄厉,传到楼下,偌大的客厅里,佣人与保镖一脸尴尬,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离去,还是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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