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终于挂断,全世界恢复平静,然而空气却像是被抽空,让人窒息。
    丢掉手机才发觉左手掌心刺痛,摊开手,四个弯弯月牙印已刺破皮肤,鲜艳的红渗出来。
    推开门出去,坐在外面格子间的人皆屏声静气不敢望她,沐晓扫一眼,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整个公司都笼罩着低气压,但却有一处不包括在内,不知从何时起,洗手间成为八卦流散地,尤其女洗手间内,俨然发展成八卦事务所。只可惜此处没有隔音设备,一脚踏进去就能将窃窃私语听个大概。
    洗手台水龙头里的哗哗水声掩盖不住女人天生尖利的嗓音,带着三分得意七分幸灾乐祸,“我早就说过,像她那样的女人迟早要摔下来。电影才刚上映没多久就爆出负面新闻,估计现在出品方咬死她的心都有了,果真是报应,当初抢了我的资源,活该现在一夜落马受人唾骂!”
    旁边一女人小声说:“可是她没那么容易倒吧?不是说她背后有金主撑腰……”
    沐晓出事,最开心的莫过李辛唯,为了发泄心头多年积压的怨气,打定主意要落井下石加泼一盆脏水。听了这话先冷笑三声,“那就要看她舍得拿出多少手段去奉承了,你以为她哪来的本事傍上金主?还不是靠陪睡?这些年不知道被多少人上过。不过就是一个出卖色相的贱人而已,和外面那些鸡有什么两样,顶多头衔高贵点,在床上说不定比职业小姐还要浪……”
    话音突然打住,是因为看到身边友人突然变色的脸。
    几步之遥的洗手间门口,沐晓站在那里,眼神冷漠到近乎可怕。
    她慢慢走过来,在李辛唯面前站定,“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旁边站着的小模特早已不敢出声,原本想着立刻逃离是非之地,却奈何两条腿软成泥,只能缩在一旁惶恐地望着。
    李辛唯一对上沐晓的视线,后背就是一阵发寒,而这出于自保的本能让她羞恼,又加之有后辈在场,到底不肯自己被比下去,索性扯着嗓子嚷开了:“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你以为我不敢吗?我哪句话说的不对?你本来就是一个人贱身轻的货色……”
    “啪!”
    剩下的话全部被这一声掌掴打断,李辛唯还未从这个耳光中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揪着头发按在了洗手台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早就告诉过你我脾气很不好。”沐晓拽着女人的头发将她的脸掰向自己,精致的五官在头顶灯光的照耀下,美丽到让人心悸。“招惹到我头上,你不是找死吗?”
    “你想干什么?你敢……”李辛唯还未来得及放狠话,头已经被按进盛满了水的洗手池。
    冰凉的水瞬间灌进鼻腔,濒临死亡的恐惧让李辛唯拼命挣扎,尖叫声裹在“咕嘟”的水声中,显得忽远忽近、忽高忽低。
    “出卖色相?人贱身轻?劳烦李小姐开金口点评,我是不是要谢谢你,嗯?!”沐晓咬着牙,不顾女人发疯般地挣扎,一次又一次将她的头从水里拽出来,又按下去。“我现在就在对你表示感谢,你满不满意,满不满意?!”
    李辛唯差点被溺毙在洗手池里,最后被放开后人瞬间瘫倒在地,犹如一条翻白的死鱼。
    沐晓在她面前蹲下,拍一拍她的脸,“李辛唯,别再招惹我,因为你招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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