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众人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都看向了山伯和山婶。
    山伯和山婶一愣。
    凌沙笑了笑,从袖袋里拿出了一张银票来,“山婶,山伯,这十几日住在这里,麻烦你们了,谢谢你们这十几日的照顾,我们从第一日的不熟识到如今的亲如亲人,我觉得我们很幸运,出门在外,碰到你们这样如长辈一般的人家。这是十两的银票,也算是我们这十几日的住宿费和餐费了,辛苦您了!”话落,凌沙把钱放在了山婶面前。
    山婶吓了一跳,赶紧拿起来要给凌沙还回去,“这不能要,不要,不要,那日姑娘就给了我五两银子了,买吃的喝的和你们十几天的食宿也管管够了,怎么还能要你们的钱?你们出门在外也不容易。何况,这次,我们也受了你们这么大的恩惠,老头子自己还说,跟着你学会了很多东西。”
    山婶死活不收,放回了凌沙的手里。
    凌沙再要推过去,想了想,算了,明日悄悄的给放在桌子上吧!
    凌沙开了头,时傲也拿出了二两银子,付他和白宴冰的。
    其实凌沙刚才的十两,就是包含他俩的,可山婶不要。
    此时见时傲拿出来了,山婶推辞了几下,就收下了,好歹,二两,还不算太夸张。
    华重楼看了华风一眼,华风从袖袋里取出来一块银元宝,放了过去,“我们主仆三人的餐宿和熬药的辛苦费。”他也没夸张的给太多,五两,对于这村里的人家来说,不少了。他们住了七八日,五两管管够了。
    他们的钱,山婶也收了,毕竟华公子熬药,也用了一些自家的药材,山婶这钱收的也算心安。
    之后,众人回屋里休息去了。
    凌沙回了屋里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没有直接睡觉,而是去了西屋,时傲和白宴冰住的屋子。
    白宴冰和时傲两个还没睡,正在低声的说着什么,听到凌沙在门外敲门,问他们睡了么,白宴冰噌的一下坐了起来,跳下地去给凌沙开门。
    时傲看着他激动的样子,无奈的撇了撇嘴。
    凌沙进来,看到他们炕上果然放着几本书,倒是笑了笑,看来这两个还真的在用功看书啊!
    “沙沙,有事?”开了门,感觉到外面的冷,白宴冰赶紧伸手把凌沙拉了进来,怕她在外面站久了着凉。
    凌沙冲着他柔柔的笑了笑,“我不冷。我想来问问你们这次出去的情况。”
    “好,来,哥哥给你细细的说一遍。”时傲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凌沙过来坐。
    对面,东房,虽然门关着,但华重楼却在门口站着,听到凌沙那边门响,他以为凌沙会过来这边跟自己道个别,毕竟明天就各自向两个方向去了,他回京城,向南走,而神医他们向北走,回家去。
    可他却在门缝里眼睁睁的看着凌沙进了西房,还关上了门,顿时心里有些闷,慢慢的回身,爬上炕,躺了下去,这次回去京城,年前就不再出来了,得处理一些人了,以为派出来的杀手装成山贼,自己就不知道了吗?这次如果不是遇到李半夏,自己这伤还不定会给身体留下多大隐患呢?
    想到这里,华重楼的眼神眯起。
    凌沙也不客气,走过去,坐在了炕沿上。
    白宴冰看了一眼她随意的坐姿,不禁宠溺的笑了笑,去给凌沙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了她的手里。
    凌沙摆了摆手,“刚吃了那么多木耳,茶水暂时不喝了!”
    哦,原来吃木耳后茶也要忌?白宴冰暗暗的记下了这一条。
    凌沙不喝,他硬塞在了她手里,“拿着,暖手!”
    凌沙点了点头,倒是不客气了,这屋里虽然烧了炕洞火,但是还是冷。他们男人们不觉得,可自己坐在这里,真的觉得这屋不如自己那屋暖和。
    随后,他自己坐在了凌沙对面,就那么笑盈盈的看着凌沙,像个傻子。
    “喂,你给我滚上炕上来,乖乖去那看书去,当我死人吗?像个傻子似的盯着我妹妹干嘛?”时傲一看他这个蠢样,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白宴冰看了时傲一眼,倒是听话的爬上了炕,却坐的笔直,拿起一本书来看,耳朵却在仔细的听着时傲和凌沙的聊天内容。
    “我们这次直接去的京城,你的那美人面,我卖给了宝寿堂的掌柜的。你猜猜卖了多少钱?”时傲一脸的开心,让凌沙猜。
    宝寿堂?凌沙听着这地方有点耳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一百两?”凌沙试探着问道。
    “不,继续猜!”时傲笑眯眯的摇头。
    “五百两?”凌沙放大胆子猜了一下。
    “对,哈哈,我妹妹果然聪明。不过,不是一共五百两,而是一瓶五百两,三瓶一共卖了一千五百两。”时傲开心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沓子银票来,数了十五张放在了凌沙手里。
    “啥?京城的人傻了?五百两买一瓶美人面?他们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吗?”凌沙一副被惊吓到的表情。
    “知道,我当着那掌柜的面,给他演示过。”时傲一副开心的表情,有意无意的回头看了白宴冰一眼。见白宴冰正瞪着自己,偷笑了一下,又转回了头,笑眯眯的看着凌沙。
    凌沙瞬间就明白了,他这试药,肯定是拿白宴冰试的。
    “那老板怎么就相信你呢?毕竟白大哥是和你一起的人吧?”凌沙又提出了疑问。
    “这你就放心,宝寿堂可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三大堂之一,那掌柜的自然不傻,他还自己找了心腹侍卫试过药。”
    “哦,这就放心了,我还真怕你要是又忽悠了人,下次你出去被人逮到,非把你腿打断不可。”凌沙笑了笑,
    不过,她又数出了五张放回了时傲手里,数了五张,放到了白宴冰的面前,“这钱,我们三个各五百就好了,你们俩这次出去这么辛苦,我怎么能全拿呢?”
    “不用,不用,你这点钱你拿着,何况,这次干哥只是去试路,除了这个,我们还和宝寿堂的贵掌柜签了一份协议。”说着,他把那份协议也拿了出来,给凌沙看。
    凌沙拿起来看了一遍后,放下,吃惊不小,“干哥,你也太厉害了吧,这样一来以后我再研制出什么奇药,都以每种三份的量供给宝寿堂?价格底价就是这次这个价?”
    “对,唯一的遗憾就是宝寿堂死咬着,咱们的这种药,卖给他们后,就不能再没给别人家,否则,就跟我们毁约,还要我们赔银子。而且,也不能再把这种药流传出江湖上去。因为这种稀缺药,卖的就是一个希和缺。”时傲撇了撇嘴,道。
    “那是肯定的啊,人家这个要求很正常,我们如果多,可以供给他们五份,八份,但是绝对不能私自再卖给别人一份,这就是诚信和做生意的规则,否则东西烂大街了,人家凭什么花那么高的价钱来我们这买,你要想想,人家还要卖出去的。那么,为了这个东西能卖的上价钱,人家肯定是会想办法宣传出去的。这种东西,就是那种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稀罕货。所以,人家注重的不是急着出手,而是等合适的买主,一种就可能卖回来成本。”凌沙淡淡的说道。
    “哇,干妹你太厉害了,回来的路上,老白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反倒是我庸俗了,当时还没想到这么长远。”时傲羡慕的看了他们两眼,果然这两个思维还是挺相似的。
    凌沙听说,笑着去看白宴冰,见他也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眉毛微挑,这就是人们说的心意相通吗?
    “啊,对了,你这些钱,你拿着,我们俩不缺钱。这次哥哥出去,还有别的生意做,也赚了几千两呢,老白这次跟着我第一次出手,也赚了两千多两,我们俩怎么能拿你这点钱呢,乖,赶紧收起来,留着做嫁妆。”时傲去白宴冰面前把凌沙的银票和自己面前的收起来,一起又放在了凌沙的手里,死死的按着。
    “放开你的手,不许你抓着沙沙。”白宴冰一看这臭不要脸的竟然趁机抓着凌沙的手不放,急了,一下子爬过来把凌沙的手从他的手里解救出来,把凌沙拉的离他远了些。
    时傲急眼了,“你才滚远点,我是他哥哥,她是我妹妹,不比你个外人关系亲?”
    “不是亲哥哥,是干的,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白宴冰凉凉的提醒他。
    外人这个词刺激到他了。
    “那也比你亲,你目前还什么都不是呢!”时傲冷哼了一声,想去把凌沙从白宴冰面前拉回去。
    凌沙无奈捂额,这两二货,还能不能好好的聊天了?
    她跳下地,把十五张一百两面额的银票放进怀里,失笑,“行了,你们俩就别演了,我不问你们做什么赚了钱就行了,那既然这样,我回去抽空就再多配几种有趣的药,你按日期去交货就行了。”凌沙笑眯眯的说完,就要离开。
    “等等,干妹,还有呢,这里还有一千两,这是宝寿堂给的下一批的定钱,把货送到后,他们给剩下的钱。”时傲又从怀里取出来一张,递给了凌沙,这回,是一张一千两的。
    “哦,”凌沙拿起看了看,一千两的银票啊,第一次见到,果然比一百的华丽了许多。
    不过,凌沙没装起来,又给时傲推了回去,“这个,干哥拿着,帮我在五木镇和京城各买两个铺子,要地段好的,铺子大一些的,不够你先添上,缺多少,以后我补给你。”现在她还不知道这时代的房价,不知道一千两在这两个地方能买到几个铺子。
    “啊?妹妹要买铺子?那行,那行,哥哥一定给你办妥,一千两,买两处,差不多是管够的,如果你不急的话,我可以让朋友慢慢给打听,买个地段最好,价格还最合适的。最好是那种被罢了官的官家手里的铺子,他们要离京,急着卖的,能买到那种才最合适。”时傲思索着说道。
    凌沙嘴角抽了抽,这时傲,果然脑子好使,这么缺德的省钱方式都能想出来,不过,太符合自己的胃口,其实,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想到这,凌沙笑了两声,“行,我不急,那就拜托干哥了。”凌沙冲着他作了个揖。
    “好,买好后,我去找你。对了,名字写谁的?”时傲又问。
    “写杜凌沙。这种暗中的产业,就用我的本名,那些放在明面上的,就用李半夏。”凌沙想了想,说道。
    “好,明白!”时傲点头,又把一千两收了起来。
    跟时傲谈妥事情,凌沙回头看向了眼白宴冰,他正在低头看书,只是,那书,从开始到现在,都没翻一页,他看了什么?
    “干哥,白大哥,那你们休息吧,我回去了,师傅说我们明日辰时出发。”
    “好,知道了,我去送你!”白宴冰确实动作利落的跳下了地来穿上鞋,跟在了凌沙后面。
    时傲本来要下地的动作只好停下,无奈的瞪了白宴冰的背影一眼,心里冷哼了一声:烦人,臭小子,要不是看你老大不小了,我干妹又看中了你了,我才不会帮你,不会给你机会,臭小子。
    出了门外,凌沙向着院中间走去,“白大哥,你进去吧,外面冷。”凌沙回头对跟着出来的白宴冰说道。
    “没事,我把你送回房间,夜里黑漆漆的,怕你怕黑。”白宴冰轻声温柔的道。
    凌沙站住,转身,无奈的看着他,“我不怕黑,你回去啊,赶紧睡觉去,明日还要赶路呢!”
    “那我在这看着你回去再进去!”白宴冰固执道。
    凌沙无奈叹息,深知他的倔强,走回去,推着他让他进屋,“快回去睡觉,我还要去看看华大哥再回屋。”
    听到华大哥三个字,白宴冰本来被她推着走的脚步停住了,回身看着她,“你还要去他屋里?那我陪你去。”说着话,就向着华重楼住的东屋走去。
    凌沙赶紧拉住了他,他能感觉到白宴冰与华重楼明显气场不合,每次他俩见面不是互相瞪眼就是眼刀子向着对方飞,白大哥大半夜过去,不是找不自在吗?
    因此,她赶紧拉住了他的手,声音轻柔的道:“白大哥,听我的,回去睡觉,我就过去说两句话就回屋了,我也困了!”
    被喜欢的姑娘温温柔柔的握着手,温温柔柔的对自己撒娇般说着话,再倔强的男人,也心软了。
    白宴冰低头看着夜色中凌沙那双亮晶晶的大眼,低声叹息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好,我回去,那你也早点休息。”
    “嗯,我知道。你赶紧回去吧!”凌沙冲着他笑了笑。
    白宴冰喉头滚动了好几下,才忍下想亲亲她额头的冲动,再次摸了摸她的头,低声说了一句话,才转身回了屋里。
    他进去了,凌沙却有些傻眼了,随即笑的像个小傻瓜,原来,白大哥是吃醋了吗?呵呵呵,好可爱。
    白宴冰说:“一会进去后,不许对着那个臭男人笑。”
    “呵呵呵,白大哥吃醋的样子好可爱!”凌沙一边向着东房走去,一边低头抿嘴偷笑了一下。
    东房门口,凌沙只敲了一下门,门就从里打开了。
    华风在门边,“李姑娘。”冲着凌沙行了一礼后,就出去了。
    “唉,你怎么出去啊?”凌沙见他出去,好奇的问道。
    “属下去巡逻一下。”华风又是恭敬一礼后,出去了,关上门。
    “半夏,过来坐。”华重楼的声音传来,凌沙一回头,才发现他正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用功的吗?凌沙诧异。
    而此时,屋内就只有华重楼一个,另一个侍卫也不见踪影。
    凌沙走过去,坐下。
    华重楼放下了手里的书,看向了凌沙,“你怎么还没休息?找我有事?”
    说话间,翩翩佳公子风度尽显,配上他简单大气质量上乘的衣物,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小地方小门小户出来的孩子,京城出来的人,果然有他的气度和气质在。
    凌沙看了几眼,也不禁想多看几眼,英俊不凡的仪表,不俗的气质,这男人身上甚至有着一丝贵气。
    见凌沙没说话,只是打量自己,华重楼坐直身子,双臂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突然间自己发现喜欢上我了?”
    凌沙翻了个白眼,“你的自大,破坏了你的神仙气质。”
    “噗嗤。呵呵,李半夏,原来在你的眼里我是神仙般的存在啊?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跟我回京城呢?”华重楼双眼如电,闪耀着十万伏电流的眸光,紧紧的锁着凌沙,等着她一个点头,
    “兄弟,梦可以做,但要适可而止。你再好看,再不凡,在我眼里,也不如我喜欢的人好看。”凌沙笑眯眯的说完,站起来就要离去。
    “等等。”华重楼看她要走,赶紧站起来拉住了凌沙的胳膊,“你这丫头,玩笑都开不得了?亏我还把你当兄弟,想带你去京城见识一下。”
    她喜欢的人?就那个疤脸的男人吗?
    哼,这丫头什么眼光!
    华重楼心里冷哼了一声。
    凌沙回头看了一眼他抓着自己的胳膊。
    华重楼赶紧放开,不好意思的笑笑,示意凌沙坐下,“好吧,兄弟,坐吧,我不瞎说了,我们谈正事,你来找我,可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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