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整个北晋人给凌沙的感觉,就像是前世历史里的辽国契丹人似的,但是,他们的长相绝对没有曾经契丹人那么五官深刻粗犷,凌沙猜测,可能跟北晋的人都是从周国分出去的有关系,只是北晋后来又吞并了北方的效果,北晋的国力才渐渐的强大起来,而北晋人的民俗风情也慢慢的随着北边百姓的风俗慢慢的改变了,成了如今这样子。
    大街上,有骑马而过的,也有的穿着奇装异服的,也有和凌沙他们的穿着一样的。
    至少,那来接他们的礼部官员,就与他们周国来的这些人衣着差不多,也穿锦和缎。
    到了驿馆里,众人休息,荣王和宣王则是先去拜见太子,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看着风城弄的还挺像是在办国丧的,大街上不见一点艳色,甚至有的大铺子前还挂着白色的灯笼,
    而北晋太子并没有现身来迎接他们一行人,就说明,这北晋对待周国的态度,已经打算放到明面上了吗?
    他们正在低声商议事情时,有小侍进来上茶,低声的给荣王回报,“主子,其他三国的人还没到,你们来的是最早的。新皇的登基仪式是在六月十六,京城内目前兵力最重的地方,在西城外的皇家寺院,因为先皇的遗体目前就停在那里,那里有一座冰宫,先皇的下葬日是六月十九。要待新皇登基才给先皇下葬。”
    小侍一边给他们倒茶,一边低声说道。
    之后,他迅速低下头躬身一礼后离去。
    太子沉吟了一下,“看来,在其他三国来之前,我们还有一些时间做一些事情。但是,同时危险也会加大,因为这北晋会有不少双眼睛只盯着我们。”
    “请太子殿下指示,我们要如何做,在与四国对质前,我们该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完,否则,会前功尽弃。”华重楼道。
    “嗯,按计划行事,以我们的推算,这北晋的新皇登基是真,先皇下葬是假,而他们的目的,应该是在新皇登基前,就商定灭周计划,待新皇登基,先皇就会暗中道边界上指挥着收拾我们大周了。”华乾月沉声道。
    “是,他们的计划里是没有我们周国的参加的,如今,我们周国来参加了,我猜,北晋那父子俩应该会暗中商量对策,甚至,这几日已经就在商量了,甚至,已经在边界上开始屯兵了。”荣王也沉声道。
    “边界上有魏家父子,我们可以放心,而如今最关键的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华重楼也沉声道。
    “今晚我们安静休息,明日开始行动。”太子低声吩咐。
    “是,”众人应声。
    ————
    南华人是第二批到的,于六月初六进了风城,也是被礼部官员带着送到了南部驿馆。
    冬夏和西齐是隔一天进的风城,分别时六月初九和初十。
    冬夏住到了东部驿馆,西齐住到了西部驿馆。
    这也是北晋特意为其他四国准备的驿馆,不是在一处,而是在风城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中间以皇宫隔开了。
    这个做法,和周国的一样,周国为四国准备的驿馆也是这么准备的,这做法已有千年,想来,北晋也是学着周国的样子来的。
    风城顾名思义,风大,即便是炎炎夏日,也没有周国的夏日热,尤其早晚和午时的温差更是大,白日和夜晚更是极端。中午热的人想穿短袖,早晚却是凉的恨不得套三件衣服。
    凌沙他们这一行人还好,本来就是北方人,能习惯,但是南华的太子,却是娇气的得了风寒,于来了风城的第三日病了倒了。
    六月十四,北晋太子纳兰若普听闻南华太子病重,安排了太医前往救治,同时纳兰若普前往南华驿馆探望南华太子木益丰。
    时恰好碰到冬夏太子与西齐太子也前来探望。
    华重楼得到这个消息后,嘴角轻勾,去见荣王和太子。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轻笑,“怕是,他们没有时间商议灭周大计了吧!”
    “走吧,我们也去看看热闹去!”华乾月一摆衣袖,也出了门,却不想,在驿馆门口,被一名武将拦下了。
    “怎么,这就是北晋的待客之道?本太子来了你们北晋,难道是想要软禁吗?”华乾月冷声问道。
    “不是,周太子息怒,只是我们太子有吩咐,为了周太子的安危着想,还是请您少出门。”那武将单膝跪地,跪在了大门口,挡住了华乾月一行人的去路。
    华乾月佯装盛怒,就要发火,却不想这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想起,“哟,尚淼,你在干嘛?想丢我们北晋人的脸吗?”
    那武将一愣,回头去看,就见是七王爷,赶紧恭敬行礼,“见过七王爷。”
    “免了,本王只是路过,却不想竟然想阻拦人家周国太子去探望南华太子?莫非,这就是我那个好侄儿让你做的事情?”
    那七王吊儿郎当的话音落下,倒是正眼打量了华乾月几眼。
    华乾月一听此人是七王,也正眼打量了他几眼,两人这一互相打量,还打量出兴趣来了,七王一摆手,脚步一转,也不打算继续走了,而是向驿馆里门口站着的华乾月拱手一个江湖礼,“华太子见谅,在下替我那不懂事的侄儿道个歉,不介意本王来讨杯茶喝吧!”
    华乾月呵呵一笑,“当然不介意。”话落,转身往里走,眼神却是看了荣王一眼,嘴角勾起。
    荣王和华重楼也跟着转身,眼神则是淡淡的看了那地上跪着有些傻眼的武将尚淼。
    待驿馆的门一合上,尚淼感觉到了不好,赶紧安排人盯好这里,他自己则是亲自往南驿馆而去。
    只是,待他冲到南驿馆,却见到南驿馆门口有些纷乱。抓了一个北晋的士兵问了一下,才知道城外的皇家寺院里传来消息,先皇的遗体不见了。
    尚淼心里一惊,他可是清楚内里的真实情况的,先皇的遗体,其实,并不是真的遗体,而是先皇在里边养病的身体,人,是活着的,怎么会无凭无故的失踪了呢!
    这样一想,他也有些怕,赶紧往皇家寺院赶,就怕七王捣鬼啊,那人竟然还往周国的驿馆里钻了进去,这可不是好事情。
    这尚淼,是太子身边的人,最近,也是新得势,被太子重用的人,显然,在面对大事时,有些沉不住气。今日这事,要是遇到老将,怕是应该会跟着七王进去,亲自监督着,不让他们之间说点什么私密的事情才对。可惜这人,一时间,想到的,只是赶紧去找他的主子,禀报这件事,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做。
    其实,这北晋太子也就是刚刚到了南驿馆,还没来的及说什么,就接到暗卫来报的消息,赶紧凌沙一变,只关照南华太子好好养病,就急匆匆的走了,东南西三国太子却是不知道他何事如此匆匆。
    待他离去后,那两国的太子也客气的问候了南华太子几句后就离去了,他们去看望南华太子,也就是礼仪上的事情而已,其实,五国的太子之间,并没什么深交,甚至,基本都是第一次见面。
    而此时的北驿馆,七王和华乾月却是已经谈妥了一桩交易,笑眯眯的离去了。
    至于他手下的探子,既然已经是废棋,就是弃子了,直接就由华重楼处置了。
    目前,对于七王来说,争霸天下,哪有皇位吸引他?所以,从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华乾月就笃定,这人,要的是皇位。
    跟七王合作谈成,华乾月和荣王宣王于这一日的深夜,有一次进行了密议。
    当夜,夜深人静之时,几条黑影趁着跟前监视他们的暗卫交接班之际,悄悄的飞出了驿馆,不见了踪影。
    十几日住下来,华云在暗中已经把监督着他们的暗卫的规律已经摸的一清二楚。
    而今日的北晋皇宫内,太子纳兰若普有些焦躁,原因无他,他父皇失踪了。
    如今周桂的李半夏没寻到带回来,脸自己父皇都失踪了,这叫他要如何进行下一步?
    按照原计划的,三日后,他登基,要亲自带着其他四国的人道皇家寺院给先皇磕头,到时候趁机拒住周国人为人质,南下去攻打周国。
    可如今他父皇不见了,让谁来装父皇的尸体?万一父皇是被七王叔或者周国人抓在手里,那就危险了,到时候,所有做假的事情都怪在自己头上,自己失去的,恐怕就是皇位了。
    他一直就知道,七王叔盯着的,就是自己的皇位。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心里害怕此时见到七王,七王还就幽灵般的出现在了他的大殿里,还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太子殿下,皇侄,王叔刚才做噩梦了,梦到了你爹说好冷,说地下太冷,让我给多烧些钱。你说着是什么梦啊,你父皇不是在寺院里的地下暗殿里养病吗?”
    太子听了七王的话,心里抖了一下,这什么意思?父皇失踪是他做的?还是他真的梦到了这样的梦,会不会父皇落到了周国人的手里,被弄死了?
    一时间,纳兰若普无法从自己王叔的神色里辨别出真伪。
    “皇叔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吧,可能是几个时日没见父皇想念了吧!”太子无奈的安慰他。这个王叔,一直就疯疯癫癫的。
    “是啊,可能确实是时间长不见皇兄了,若普啊,本王担心皇兄在那下面会寂寞,要不,我们现在去看看他吧?”七王立刻转身,就想急切的出去。
    “王叔,现在别去了,我们明日去,明日去,好吧!”他今日才去,那里根本没有自己父皇,王叔去了,不见了人,还不定怎么闹腾呢。
    七王一听,站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好,那你早点休息,本王也出宫回府了。”
    “是,王叔慢走!”纳兰如普轻声道。
    离开皇宫后,七王嘴角勾起,太子,已经开始防他了,这就好!
    第二日,六月十四,风城的百姓们却如炸锅了一般,只因为有人在菜市场门口,看到了已经去世的先皇失魂落魄的说太子要杀他,太子要谋皇位。
    当官府的人听到流言来了时,菜市场门口的皇上已经不见了踪影,而在贡院对面的大酒坊那个门口,有人发现了先皇在向人们哭诉,让百姓们救救他。百姓们哪知真假,谁敢收留,卷入皇家争夺皇位的事情,是要掉脑袋的。何况,先皇已薨的事情,可是下了告全国哀书的,如今这人,虽然长的像先皇,可到底没人敢管,有人报了官府,待官府的人来了,那人早不知去了哪里,都没人注意到。
    这样的事情,一天的时间,在京城内发生了四次,当皇宫里的太子收到消息时,顿时吓的腿软,从这事情来看,父皇一定是落到了王叔或者周国人的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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