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青拉着橙儿的手,慈爱的看着他的眉眼,“不错,娘的橙儿好聪明,竟然学到了这么多的知识。”
    “都是我师傅教的好,嘿嘿!”橙儿嘿嘿一笑,接着又激动的道:“娘,我现在有了在师门里的名字,而且,我已经是大师兄了,我下面还有一个师弟,比我师傅都大两岁。而且,人特别有意思,礼特别多,可人又一本正经到不行,每次见到他一本正经的给我行礼叫师兄,我都想笑。”
    “哦?哈哈,我们橙儿都是大师兄了?那你叫什么名字啊?”楚青青配合着他,笑哈哈的问道。
    “李川乌,名字是我自己选的,师傅同意了。”橙儿说完,看了凌沙一眼。
    凌沙点了点头,把商陆入门时的那场考核说了一下,花胤和楚青青听完,大笑不已。
    “对了,半夏,如今你的名声已经传遍了五国,而且,你女子的身份也传出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花胤担心的问道。
    “正月我是在京城的,给皇上诊治了一次,可能是宫里人多,传出去的。倒是无所谓,我本来也没想过能瞒的过天下人。我虽是女子,但我不比任何男子差。”凌沙摆了摆手,正色道。
    花胤和楚青青对视了一眼,点头,放下心来。
    “花萍是我堂妹,如今是花宫的四长老,一路上有她照看着你们的安全,尤其在京城,你办事,记得别离了她的左右,她的功夫不在我之下。”花胤又给凌沙介绍了一遍花萍。
    凌沙诧异,这才知道,花萍竟然是花宫的公主,赶紧站了起来,对着花萍拱手一礼,“是啊,这一路上多亏了有四长老,我们如今才能不走弯路,没浪费时间。”
    花萍赶紧回礼,“神医客气了,李氏医门是花宫永远的恩人,神医又是少主的师傅,花萍理应尽心尽力,这都是小事。”
    凌沙笑笑,示意她别客气,赐了座。
    晚上吃饭时,饭桌上多出来一对夫妇,与橙儿样子还很熟,华重楼立刻就知道这是谁了,和花胤举杯共饮了起来。
    商陆在知道这是师兄的爹娘后,还恭敬的给花胤和青青行了礼,搞的青青和花胤闷笑不已,想起了下午橙儿说的话,果然是个一本正经又很有趣的人。
    行程不能耽搁,第二日他们就踏上了继续南下的步伐。
    四日后,他们进入了京城所在的清莲省境内。
    傍晚时分,他们进了一座比较繁华的城内,叫青花城。
    这回,华风和白轩不用先去找住处了,花萍已经让花宫在青花城的人给定了一家客栈,包了一处院子。
    从城门口到他们住的客栈,需要过的两道大街,一条小街,就在客栈对面的一个茶楼的二楼,一道白色的身影静静的坐在那里,像是在喝茶,又像是在望着天空发呆。
    凌沙他们进了客栈,凌沙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到一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对面茶楼的窗口内。
    晚饭,他们是在客栈内吃的,吃完,凌沙有些累了,洗漱完早早的就想睡觉。
    却不想,她刚躺下,华重楼来敲门了。
    凌沙无奈,只好又穿戴好,一脸困意的打开门,“怎么了?”
    “抱歉,你是不是困了?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一下。”华重楼还是进来,关上了门。
    “嗯,你说吧!”凌沙坐在椅子上,疲累的趴在桌子上。
    华重楼低声道:“我的人查到南华太子并不在京城内,我担心他是半道来截我们来了,告诉你一声,小心点。”
    “木益丰?呵呵,来吧,总得见到,我们才能知道他要做什么事吧,目前我们也不好猜测。如果他是想找我看病,我想,他总会付出一些诚意的。反之,如果他诚意不够,本门主也懒的给他看。话说,我们进客栈大门时,我看到对面茶楼窗口有个白色的身影飘过,那背影,还真像木益丰,我想,应该是我们进入南华后,他就知道我们的踪迹了。”凌沙懒洋洋的道。
    “明白了,那我一会儿去喝个茶,不定还来个偶遇呢!”华重楼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叹息了一声,声音里有着一丝心疼,“去吧,赶紧睡觉去,不打扰你了,明日我们可以晚点再走。”
    “嗯,好,谢谢!”凌沙冲着他摆了摆手,华重楼转身出去,凌沙插上了门闩,摸了摸自己头顶,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这一把要是阿宴摸的,该多好。
    爬上床,凌沙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
    于记茶楼,华重楼带着华重义一边走,一边说着,向二楼走去,还冲着小二大声喊了,“小二,来壶烟雨春,一盘点心。”
    “好嘞,客官。”
    另一间雅间里,正在闭目养神的木益丰一愣,刷的一下睁开了眼。
    他身边站着的两个侍卫也是一顿。
    木益丰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双眼里都是希翼的光,轻声呢喃了一句,“终于来了。”
    第一个雅间有人,第二个也有人,华重楼和华重义进入了第三个雅间。
    茶水和点心刚刚上来,两个人倒下还没来得及喝,雅间的门被敲响了,华重楼知道,木益丰来了,看来,这家茶楼,是他的。
    “进!“华重楼淡淡的道。
    门被推开,木益丰抬步走了进来,目光和华重楼的对上,他呵呵一笑,“接到消息说宣王进了南华后,本宫就赶着来迎接王爷了,感动不!”说着话,他自来熟的坐在了华重楼的对面。
    接着他又跟华重义拱手一礼,“荣世子。”
    华重义赶紧回了一礼,“木太子殿下。”
    “呵呵,世子客气了。”木益丰客气的道,然后又看向了华重楼。
    华重楼失笑,“你既然知道我进了南华,那应该知道我是和谁一起来的吧,木太子这究竟是来迎接谁的,还不一定呢!”
    “呵呵,王爷说笑了!”木益丰呵呵一笑,也不尴尬。
    华重楼嘴角勾了勾,“本宫听说太子殿下和清王爷关系不错,原本还不信,这回倒是相信了,能让太子殿下替清王爷亲自来接神医,这关系,绝对不一般啊!”
    木益丰神色一僵,随即苦笑了一下,“本宫听说周国宣王自幼聪慧,智绝过人,果然如此。其实,本宫来此,王叔并不知情。”
    华重楼哦了一声,点了点头,意思是你继续说,我喝茶。点完头,他还真的端起茶杯慢慢的开始喝茶。
    木益丰叹息了一声,知道自己不说实话,怕是连这位宣王的关都过不了,更别说能见到神医的面了。他既然想见到李半夏本人,就是都打听过的,知道这位宣王和神医是好朋友,好兄弟。但最近,当他知道李半夏神医竟然还是位女子后,他的想法有了些改变,原来,他们是亲戚。
    尤其,这次他们一起出来,他想要单独见到李半夏本人就更难了,他这一路上思考决定,他只能先过这位宣王的关了。而这位,是个人精,他要是想取得他的信任,只有说实话。相信,对方既然先来的是南华,就是对自己这边已经有了把握的。
    “不瞒王爷,其实,本宫自小,就被人下了毒,但是,集南华所有的大夫,都查不出来这是什么毒,而本宫的身子,从小到大,也被这种毒所折磨的掏空了,因此我这身子虚弱不堪,甚至,连正常的夫妻生活都过不了,太子妃跟了本宫两年,还是姑娘之身,这事,说出来,有些难以启齿,但是,为了南华,本宫这毒,得解了。”
    华重楼一愣,“殿下可知下毒之人是谁?”
    木益丰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知道,正是因为这一次他又要作妖,本宫才出此下策,在此拦截你们。如果等你们到了京城,本宫想要见到你们,怕是就难了。所以,今日才在此等候王爷一行,本想找机会先去拜访一下王爷的,没想到王爷正好就来喝茶了。”
    华重楼听的诧异,默默的点了点头,“本王明白了,今晚半夏疲累,已经歇下了,明早本王问一下吧,毕竟,她诊病,一个看病人,二个看心情的。”
    “本宫明白,那本宫就在此恭候王爷的消息了,诊费随神医开口,只要本宫能弄到的,都可以。”木益丰郑重的道。
    华重楼点了点头,继续喝茶。
    木益丰拱手一礼后,带着侍卫离开了。
    华重楼和华重义对视了一眼,无声笑了笑,“果然,是那清王控制着南华的皇室,只是,不知道这次清王借着把半夏请来,想要做什么?”
    华重义眯了眯眼,“看来,我们得让我们这边的人去好好查查这清王府了。”
    “嗯,走吧,回去把事情安排一下,再有三四日我们就到京城了,进入京城前,总得把事情弄清楚,不然,我们容易被清王府的人利用,摆布。”
    华重义点了点头,站起来,两个人一起出去。
    他们结账时,掌柜的说有人给他们结过了。华重楼知道是木益丰,也就没纠结,转身离去。
    第二日,凌沙睡了个大饱,起身后,就听到了门外青黛和青萍低低的说话声。
    凌沙穿戴好衣服,下去开了门,看了看太阳的高度,知道自己又睡过头了。
    “进来吧,现在什么时辰了。”
    “巳时过去一刻钟了,主子!”青黛轻声道。
    “嗯,你们吃早餐了吗?”凌沙饿了,不好意思的问道。
    “吃了,主子的还在给您热着呢,奴婢这就去端!”青黛应了一声,出去了。
    青萍打开水,等着凌沙洗漱。
    “青萍,你别做这些了,一会让青黛做就可以了。”
    “没关系的,神医,我们平时执行任务时,什么角色都要去做的。做的不像,容易露出马脚。”青萍笑笑,端着凌沙洗漱完的水盆出去了。
    等青黛端着饭菜回来后,后面华重楼和华重义也跟着走了进来。
    “兄弟,睡的咋样?”华重楼笑眯眯的问道。
    “很好,抱歉起晚了!”凌沙一边吃,一边搭理了他一句。
    “嗯,不急,我们今日休息,明日再走吧!”华重楼笑呵呵的道。
    凌沙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这么说,你与那位太子见面了?什么情况?”
    “和我们猜测的差不多,他在我们进入南华后,就接到了消息,他来这里截我们的原因,就是想请你给他诊脉。”
    “你答应了?”凌沙问道。
    华重楼摇了摇头,“我没答应,说要回来问你的意思。这个事情,我们还要商量一下,那位清王之所以花大价钱请你来,里边有着一个阴谋,太子知道,但我们不知道。而太子的情况,又有些让人意想不到,所以说,最终的决定权在你。”
    “他什么情况?”
    “从小被人下毒,这毒,快把他的身子掏空了,而且,因为这毒,他还不举,与太子妃成亲两年,太子妃还是完璧。”华重楼说完,看着凌沙,等着她决定,而不举二字,他说的毫无压力。
    凌沙听完一愣,“清王下的毒?”
    “按木益丰的那个意思,是的。”
    凌沙点头,“行,你去把他带来,保密一些,别让他漏了身份,更不能让清王府的暗探知道。”
    “行,那你的诊费是什么?”华重楼问道。
    “就比照清王吧!”凌沙淡淡的道。十万两白银,对于一国太子来说,不算多,三件事,应该也不难。
    华重楼点了点头,去安排了,华重义摸着下巴,看着凌沙,笑眯眯的道:“表嫂,你这会赚钱的本事也太厉害了吧!”
    “我这都没要价,要是跟清王这这位太子要的话,就是十万两黄金了。实在是黄金太重,我们大老远的运回去太累。”凌沙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华重义被凌沙的话惊的瞪大了眼,忘记了言语:“......”
    “怎么了,反正又不是我们周国人的钱,我赚的是他国人的,你不会替南华清王和木太子心疼了吧?”
    “啊,没有,没有......”华重义赶紧摆手。
    等木益丰来了后,凌沙已经装扮妥当,依旧是一身男装,一看就是位翩翩佳公子。
    木益丰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李半夏的身姿有些眼熟。但是这张脸,他又没见过。
    凌沙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坐吧,殿下。”
    木益丰先是恭敬的对凌沙行了一礼,“感谢神医答应在下。”
    “客气了,殿下坐吧!”凌沙又说道。
    木益丰这才点头,坐下,伸出了手,他的神色有些紧张。
    凌沙伸手搭上他的脉搏,闭上了眼,静静的听脉。
    良久,她收回了手,诧异的问木益丰,“殿下是几岁被人下毒的?”
    “六岁!”
    凌沙点了点头,“你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毒,是蛊毒。”
    这回凌沙觉得圆满了,这趟南华没白来,遇到了蛊毒患者。
    这个世界的蛊,和凌沙以前在武侠小说里看到的南疆苗族人养的蛊不同,这个世界蛊,虽然也是人为养成的蛊虫,但是不想电视里演的那么霸道,但绝对是归到毒里的一种,所以,李氏医门的《毒经》里有关于蛊毒的记载和治疗之法。
    “蛊毒?”木益丰和华重楼华重义都是一愣。
    “对,你中的这个叫断子绝孙蛊。目的,不是要你的命,而是让你不能生养,断子绝孙。”凌沙淡淡的道。
    木益丰的气的拳头握紧。
    凌沙却是不想多说什么,“这个蛊毒,我可以解,但是今日解不了,等到了京城吧,我会找时间去东宫为你解的。”
    太子一听,激动了,甚至,整个人都有些颤抖,“好,如此,在下,就先谢过神医。”
    “殿下客气了,记得等我们约定好给你解毒那一日,你身边三丈之内,不能有女子。而且,三丈之内,不能有任何牲畜,男人有多少无所谓,可记住了?”
    “是,在下记住了。”太子应了一声。
    “半夏,你也是女子。”华重楼无奈的道。
    “所以,那一日,本门主不动手,由我的大徒弟来动手。"
    “噗......,”
    华重义嘴里的一口茶喷了,橙儿?李川乌?那个十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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