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沙和白宴冰离开杜府时,是和云楠云伯他们一起离开的。
    云伯给云楠京城的内城也买了一座府邸,虽然没有三郎的府邸大,但也是格局很不错的,府里还给买了十来个下人伺候云楠。
    送走云楠一家子后,白宴冰和也往公主府走去。
    后面青黛和白轩静静的跟着。
    “阿轩,我们俩这边不用伺候了,你晚上带青黛回去拜见一下你娘吧,顺便把成亲的日子定一下,你们决定了后,我和阿宴去见一见你娘。”凌沙站住,转身,对白轩道。
    青黛的脸色顿时就红了。
    白轩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我们俩先把你们送回府里。”
    凌沙失笑,“我们俩的本事,别人不知道,你们俩还不知道吗?放心,去吧,再晚了,怕你娘就休息了,你们明日回来即可。”
    白轩和青黛对视了一眼,赶紧低下头应了一声。
    待他俩离去后,白宴冰伸手牵上了凌沙的手,两个人散步着往公主府走。
    后面平安赶着马车不远不近的跟着。
    “阿宴,你还记得那一日,你不停的跟我聊天,却听不到我说话,只有你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时候吗?”凌沙突然想起了那一日,两个人阴阳两隔时的那个拥抱,笑了笑,觉得,那一日的事情,应该告诉他。
    白宴冰点头,轻笑,“记得,那一日,你应该就在我跟前吧?我其实能感觉的到你就我在身边,可惜我看不到,那时的感觉,很无力,原本我以为这世界上的事情,只要我努力,只要我用心都能办到的,可那时,我才知道,无论我如何努力,我都看不到你,即便知道你在我身边,我依旧看不到你。”说着话,白宴冰紧了紧牵着她的手。
    那几日,是他觉得他活在这世上最无助,也最无用的几天,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守着她的身体难过。
    “我也一样,看着你难过,看着你流眼泪,我却无能为力,我想告诉你我就在你身边,可无论我怎么对你说话,你都听不到。”凌沙叹息了一声,轻声说道。
    “那我拥抱你时,其实你是和我在拥抱对不对?”白宴冰停下,转头看着凌沙,轻声问道。
    “是啊,我还给你擦眼泪了,大男人流眼泪像什么样子,可惜,我碰不到你的眼泪。结果,你就说了一句我是不是在给你擦眼泪,当时我还被你吓了一跳,以为你看到我了呢!”凌沙无奈的摇了摇头。
    借着昏暗的一点月色,白宴冰看着眼前的爱妻,心里感慨万千,不经历风雨,感受不到彩虹的美,不经历生死,不知道能相守在一起,是有多么幸福。以前的他,觉得自己很幸福,和喜欢的人成亲,每天相守,恩爱有加,他以为他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
    但经历过这一次的事情之后,他才知道,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是两个相亲相爱的人能长相厮守,没有生死之别,没有病病灾灾的,就能那么平平淡淡,安安静静的相守着过一辈子,那才是最幸福的人。
    两个人互相凝视了一会,白宴冰突然弯腰抱起凌沙,轻声道:“我们回家吧!”
    “好!”凌沙轻笑,点头,“阿宴,我可以自己走的。”
    “不行,你走的太慢了!”凌沙轻笑着看了她一眼,脚下一点地面,飞身往公主府而去。
    平安无奈的看了飞身离去的两个人一眼,赶着马车快跑了起来,往公主府而去。
    谁知,就在平安赶着马车快到公主府门口时,突然从暗巷里冲出来十几个黑衣人,几个人一起抬手,向着马车里射袖箭。
    噗噗噗的一通乱射后,一群黑衣人急忙又返回暗巷离去。
    暗中有两道身影快速落地,查看了一下中了两只袖箭的平安一眼,一个对另一个道:“你去追那些人,我送平安回府。”
    “行!”两个人分头行动。
    而那辆中了袖箭的马车和被射死的马依旧在原地倒着,没人去动过一下。
    远之刚刚从花氏住着的主殿出来,想着去大门边安顿一下门卫,世子和世子妃回来记得通知他一声。
    却不想,他还没到门口,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就快速的进来了,“主子,平安中了袖箭,箭上有毒。马死了,还在外面倒着。黑狐去追刺客去了。”
    这位几句话,把事情交代清楚。
    “白狼?世子和世子妃呢?”远之脸色一变,赶紧问道。
    “他们没坐马车,走了一段路,世子抱着世子妃直接用轻功先回来了。”他叫白狼,他和黑狐两个人,是远之安排在白宴冰身边暗中保护白宴冰的人。
    “那他们应该回来了,我先去叫人。你把平安抱进偏殿的外殿里。”远之说着,赶紧往白宴冰和凌沙住着的偏殿而去。
    这毒应该是厉害的,平安此时已经昏迷了,远之不得不去打扰那对鸳鸯了。
    白宴冰和凌沙回到内殿,正在洗漱的时候,远之来敲门了。
    白宴冰听到是远之的声音,赶紧开了门,“干爹,怎么了?”他知道肯定是有事,不然干爹不会在晚上来敲门的。
    “沙儿睡了吗?平安出事了,中了两只袖箭,此时人已经昏迷了,应该是箭上有毒。”
    “怎么回事?”凌沙在里边也听到了远之的话,赶紧穿上外裙出来了。
    “平安在外殿,沙儿赶紧去看看。”远之说完,就往外走,“我去马车边看看。”
    白宴冰和凌沙赶紧去了外殿的软榻边看平安,就见他的面色此时已经发青色了。
    凌沙赶紧把脉,又查看了一下伤口后,凌沙冲着白宴冰点头,“没事,我能救,你赶紧跟干爹去看看,马车在哪里出事的?可能找到是谁下手的线索?”
    “好,”白宴冰应了一声,也赶紧往大门处跑。
    凌沙不再犹豫,赶紧跑着回了内殿,拿着自己的药箱出来,先拿了一颗解毒丸给平安吃下,再行针帮助扩散药性,最后帮着逼出毒血。
    平安不是练武之人,没有内力护身,身体里的毒素一点都得清理干净,而且还必须尽快解毒,所以凌沙给平安解毒用的都是最快最直接的法子。
    当软榻边地上的水盆里流出来不少黑血,直到血色变成红色的而后,凌沙才快速的给平安止了血,包扎了手上和脚上的伤口,又给他吃了一颗大补丸,才坐在一边休息。
    过了一会,再次给平安把脉后,确定他没事了,凌沙才放心了,看向了一边一直站着的白狼,“你最先发现的?把事情说一下。”
    “是,世子妃!”白狼躬身一礼,把事情的经过给凌沙讲了一遍。
    凌沙点了点头,眼睛眯起,“看来,对方就是冲着我和世子来的,这是想要我们的命啊,射那么多袖箭不说,还每支上都带毒?”
    白狼点头,很明显,对方是有预谋的,要杀世子和世子妃。
    时候不大,白宴冰回来了,白狼告辞先出去了。
    “怎么样?”凌沙问道。
    “马死了,中毒而是,应该和平安中的毒是一样的。车厢里射进去十二支袖箭,看来对方是早有预谋,对我们俩也是恨不得我们立刻就死去。”白宴冰的声音有些暗沉,这京城内,谁这么恨自己,想让自己或者沙儿去死,他大概还是能猜到的几个人的,然后一一的去排除就可以了。
    “追刺客的人追到了吗?”凌沙问。
    “没回来,干爹又安排人去了。”白宴冰叹息一声,低头看着平安,“我担心平安,回来看看。”
    “没事了,这种毒叫一炷香,意思就是中毒者一炷香的时间内解不了毒,就会立刻毒发身亡。”凌沙沉声道。
    “好狠!”白宴冰低喃了一句。
    “你能猜到是谁吗?”凌沙突然问白宴冰。
    “不难猜,这京城内对我们俩不喜的,就那么几个。”
    凌沙点了点头,“今晚就让平安在这里睡吧,待他醒了后,就没事了。”
    “好,”白宴冰点了点头。
    两个人无言的对视了一会,不由的苦笑了一声,一起坐在大殿内等着远之那边消息传来。
    一个时辰后,远之回来了。
    两个人一起站了起来迎了上去,“咋样,干爹?”
    “解决了!”远之看了凌沙一眼道。
    “解决了?是谁?”凌沙诧异,一愣。
    “华重容的老婆,方玉兰。”远之道。
    “果然是她?”白宴冰和凌沙对视了一眼,猜对了。
    “嗯,她现在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华重容在大牢里,也不管她了,他爹官职落下去后,也一直怨她和华重容害了自己,与她断绝了关系,她没有了世子妃的身份,身边又没有男人保护,虽然有一处院子,也受到了一些欺辱,最后,把儿女也送给华家,自己干脆自暴自弃了,到处鬼混,还认识了不少江湖上的人。原来,这些,都是她的表象,她一直在寻找有能力能帮她报仇的人。当她知道你就是李半夏后,就觉得这一切都是你捣鬼的,是你害了她,还要装好人救她。这一次,她就结实了江湖上行踪不定的鬼医,药是对方给的,人也是对方的人,他们的目的就是杀了你们俩。”
    “呵,鬼医?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不时的听到江湖上的人提起这个人,亦正亦邪,做事全凭心情。”凌沙眯着眼,咀嚼着这个名字。
    “鬼医真正的身份,干爹知道吗?”白宴冰也是眉头微皱。
    “不知道,江湖上,没人知道鬼医真正的身份是谁,只知道对方应该不年轻了,成名已久。当年李氏医蜀出事后,没过几年,鬼医的名号就开始响遍江湖了。人们之所以把对方称为鬼医,是因为对方出来行走江湖时,常常以鬼王面具示人,身上也是一件大黑袍裹身,让人无法通过他的容貌和身材,判断出他谁。”
    远之话落,凌沙和白宴冰点点头,叹息一声。
    “干爹说的解决了是什么意思?”此时,凌沙想起了刚才远之说的解决了的话。
    “方玉兰那女人死了,我们的人跟着那些黑衣人追过去时,就见其中一人已经杀了方玉兰了。只是,我们人太少,只有黑狐一个,打不过那么多黑衣人,让对方跑了,等后面的人到了时,对方已经跑的无影踪了。”
    听到这结果,凌沙和白宴冰再次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那也只能这样了。既然干爹查出来是方玉兰买通鬼医杀他们两个,那这主谋死了,这事也就算是结了。
    “以后你们出进还是得小心,这鬼医在暗,我们在明,很容易着了他的道。我担心他本身也要找半夏的麻烦,这次也是借了方玉兰的名,而方玉兰正好借了他的手。”远之临走前,担忧的嘱咐他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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