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b的豪华包间里,灯光缭乱,原本嘈杂的音乐却换上了轻音乐。
    “我选了一瓶红酒,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温静桐穿着大v领的性感连身窄裙,包裹着曼妙的身材曲线,她一头长发又直又亮,凤眸微微眯起。
    伍贺莲端坐在沙发上,西服脱下放在一边,衬衣的袖子挽了几圈,放荡不羁。他一手抽着烟,那姿势慵懒随性。他双眸微眯,嘴角一抹无谓弧度,不经意间尽显男人味,杀生力无限。
    “喝一杯吧。”尽管他沉默不言,温静桐却也不生气,反倒是笑笑。
    她在圈子里是有名的交际花,为了博她一笑的男人多得去了,而她更被男人私下奉为“女神”。温静桐在鹏城混得如鱼得水,可是心里面也一直在等待心仪的男人出现。
    温静桐将酒杯递向他,笑得绚目。
    眼前的男人就不错。
    伍贺莲接过酒杯,只是拿在手中微晃,那瑰红的液体沿着杯壁打转。他望着温静桐,似笑非笑,冷漠的气质愈发迷人。
    “不喝吗。”温静桐呢喃一句,在他身边坐下。她侧头一笑,柔软无骨的手取过他手中的酒杯。忽然仰头喝了口酒,口中还含着红酒,就这样凑向了他,用嘴将酒水渡入他的口中,沙哑呓语,“味道……怎么样呢。”
    伍贺莲依旧不为所动,那笑更加散漫,吐出三个字,“取悦我。”
    温静桐放下酒杯,手探进他的衬衣里轻抚他结实的胸膛。红唇凑向他的颈项,开始吻他的脖子,她的吻一路往下移,手指解着衬衣的纽扣。红唇的痕迹也印在了他的身上。
    “咚咚——”包间的门突然被人敲响,传来呼喊声,“莲少爷!”
    那是伍贺莲的下属。
    温静桐停了动作,倒在他的怀里不说话。
    “进来。”伍贺莲没有推开她,也并不搂她。
    下属立刻走进包间,欲言又止。
    “我去补个妆。”温静桐说道,识趣地起身离开。
    待她走后,下属自责说道,“莲少爷,是我失职,刚才上了下洗手间,回来后就发现顾小姐不见了。”
    “去找。”伍贺莲整个人一凛,那冷意迸发。指间的烟还燃着,他拿出手机按下了号码。第一通电话拨过去,等待着电话被接通。好不容易接通了,只开口问了声“你在哪”,却被她挂断了。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盲音,怒气猛地升腾。
    他将手机扔向玻璃茶几,烟越抽越猛。
    僵持了一分钟,再次拿起手机拨了个过去。
    从来没有一个电话会让他如此愤怒,伍贺莲握紧了手机。等待许久才被接通,只听见淅沥淅沥的雨声,却听不见她的声音。
    “你在哪。”胸口烦闷无比,他温怒质问。
    雨声依旧淅沥,电话那头的声音轻到不能再轻的,如此无助地颤抖,“我好怕……”
    只有三个字,伍贺莲猛地从沙发上起身。一阵咬牙切齿,却还强作镇静,一字一字问道,“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有人追我……有人追着我……”她彷徨不安地说道,那声音已然哽咽。断断续续诉说的她,无法将事情讲述完全,只让人更加觉得忧虑焦心。
    “是不是在这里附近?”伍贺莲沉声问道。
    “我在巷子里……我迷路了……”
    “别怕,我来找你。你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要出声。我一定会找到你。”伍贺莲眉宇紧皱,在电话里沉沉安抚,“我现在就来找你。你不要出声。”他甚至不敢将电话,就这样冲出了包间。
    “贺总?”温静桐恰巧折回,只见他奔出包间,她狐疑喊道。
    伍贺莲并不理会,像是根本就没有瞧见她一样,迈着大步离去。
    温静桐愣愣地站在原地,听见他焦急呼喊,“晨晨……”
    ……
    “小宝贝……你在哪里……不要躲起来噢……我马上就来找你……”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那可怕的声音一直一直在耳边盘旋。顾晓晨蜷缩成一团,蹲坐在角落里,用一些竹篓遮了自己。那样漆黑的巷子里,小雨不断地落下雨线。她的头发和衣服早就湿了,浑身寒冷。
    手机还握在掌中,却因为电量不足而断了电。
    顾晓晨害怕地抱紧了自己,紧咬住唇,不发出任何声音。
    谁的脚步声渐渐临近,她的身体颤抖起来。她不敢抬头不敢去望向来人,只怕会看见让自己害怕的一幕。懦弱地将身体蜷缩得更小,瘦小的身体藏在竹篓后边,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哭泣。
    突然,面前的竹篓被人一把拽掉,顾晓晨尖叫出声,“啊——”
    她的叫声凄厉,在寂静的巷子里回响。
    那道黑影在她面前蹲下,双手一伸,将她紧紧搂入怀里。惶恐到快要窒息,却落入一具温热胸膛,闻到那熟悉的淡淡烟草味道,顾晓晨像是抓住了救命的浮萍,一下子将他紧紧抱住。
    第一次拥抱住他,发出动物似得呜咽。
    “没事了,不要怕。别怕。”伍贺莲轻抚着她,她一下大哭出声,喊着他的名字,“阿贺……”
    ……
    伍贺莲立刻将她带回了下榻的酒店。
    一路上,顾晓晨只是哭,一句话也不说。她的情绪很激动,有些崩溃。等回到酒店套房,她才微微平复了心情,停了哭声。可那张苍白的小脸在灯光下愈显嬴弱,如此无辜,惹人怜惜。被雨水淋得浑身湿漉漉的她,头发、衣服都贴着单薄的身体。
    伍贺莲身上的衬衣也被雨水打湿了,有雨珠顺着发稍落下。
    他牵着她的手,将她带进洗浴室,沉声说道,“你湿透了,先去洗个澡。”
    顾晓晨咬着唇瓣,在他松开手的刹那,将他的手反握。伍贺莲低头俯视着她,她的目光平视他的胸膛,轻声说道,“我怕……”
    “别怕。没事了。我就在外面。”心中某根弦被拨动,伍贺莲再次将她拥入怀里,“我不会走的。”
    她贪婪地呼吸着他的味道,这样似乎没有那样害怕了。
    抱了她一会儿,伍贺莲低沉了男声,在她耳边呓语,喷洒出灼热的气息,“一起洗吗。”
    顾晓晨顿时一愣,耳朵的温度猛得升腾,一张脸开始泛红充血,像是一只熟透的诱人番茄。怔忪片刻,她才有所反应,下意识地从他怀里挣开,声音轻到不行,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去洗澡。”
    伍贺莲望着她走进洗浴室,望着玻璃门关上,他转身走向沙发,随手脱了身上被雨水打湿的衬衣,抛在一边。
    洗浴室的玻璃门是半透明设计,所以隐约可以瞧见里面的身影。
    脑海里不禁想象她的酮体,什么东西蹿起,他有了想要拥抱她的念头。
    “喀嚓——”打火机的盒盖打开,他取了支烟点燃。
    白色烟雾在房间内圈散开,烟草味渐渐浓郁。
    不知道过了多久,洗浴室的水声终于停了。
    玻璃门被轻轻推开,顾晓晨穿着浴衣走了出来。
    “洗好了?”伍贺莲抬头望去,只见她一头湿润的黑发贴在脸颊,一只手轻握成拳,另一只手拿着黑框眼镜。可是太过宽大的浴衣让她看上去格外娇小玲珑,像是袖珍的瓷娃娃,她习惯性地低着头,那姿势像是在找什么丢失的东西。
    她不安地揪紧了衣摆,艰涩说道,“我要回去了。”
    “穿成这样?”伍贺莲抽了口烟,眉宇微皱。他站起身来,赤着胸膛,只穿了西裤,迈着沉稳的步伐朝她栖近。顾晓晨不敢去望他,感觉到他正朝自己走来,她有些不知所措,更有些害怕这样的单独相处,一下转身就要走。
    “不许走。”伍贺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霸道喝道。
    顾晓晨顿时慌张,差点咬到舌头,“我要回去。”
    “今晚,不许你走。”他的霸道更甚。
    “你做什么……”顾晓晨秀眉轻蹙,他却抓着她往沙发上一坐。
    “敢走的话,你试试。”伍贺莲沉声威胁,又是转身走进洗浴室,拿了条干毛巾折回她身边。顾晓晨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微微拘谨。他在她身边坐下,手中的烟叼在唇边,双手拿着毛巾竟然开始替她擦头发,动作有些粗鲁,却小心翼翼。
    顾晓晨想要伸手去拿毛巾,她并不习惯这样亲密的姿势,“我自己来……”
    “乖乖的别动,懂?”他喝了一声,按住她的手不许她乱动。
    安静的房间,窗外还飘着小雨。
    伍贺莲一边替她擦干头发,一边问道,“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提到那可怕的事,顾晓晨整个人霍得紧张。伍贺莲清楚察觉到她的细微变化,双眸深邃,黑发掩了她的侧脸,听见她说,“之前一直有人半夜打我的电话,一开始只是打了就挂断。可是后来,那个人开始在电话里说一些很恶心的话……”
    她慢慢地诉说,衣摆又被死死揪紧。
    “那个人搔扰你多长时间了?”伍贺莲冷了俊容,那口气冲到不行。
    顾晓晨想了想,颤声说道,“快一个月了。”
    “所以上次你会喊变态,也是害怕有人追你?”正替她擦着头发的手一停,伍贺莲怒气横生。
    顾晓晨的头低到膝盖了,闷闷地“恩”了一声。
    “你是傻子吗?遇上这种事不会报警?”伍贺莲大吼出声,愤然地将毛巾甩在茶几上。
    顾晓晨咬了咬牙,“我报过警了,可是警方也查不到。”
    “那你不会告诉我?我能让你这么被人搔扰?”他气急败坏地质问,又是命令,“你现在住的房子绝对不能再住了!搬出来!回去后马上就给我搬出来!”
    “房子的租金很便宜,离公司也近。”
    “我没钱吗?离你公司近的房子多的是!”她每说一句,他立刻反驳过去,猛抽一口烟,恨恨地说道,“我让你搬出来就搬出来!”
    他的态度真让人生气,顾晓晨蹙眉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钱多是你的事,我不搬。我……我又不是你的谁。”
    这话说到最后竟然有了一丝酸味。
    正在抽烟的他险些被烟呛到,烦躁地掐灭了烟。伍贺莲凝眸望向她,默了下才道,“顾晓晨,你胃口不小,想要名分?”
    顾晓晨笑笑,也不知道为什么笑。她站起身来,平静地说道,“今天谢谢你。”
    瞧见她作势要离开,伍贺莲霍地起身,从身后抱住了她。有力的双臂将她环抱,他将头靠在她的肩头。顾晓晨试图要掰开他的手,他却越是收紧,沉声说道,“聪明的女孩子,不会要求太多。”
    聪明的女孩子……
    顾晓晨有一瞬窒闷,嘴角的笑也虚无起来,“我愿意当傻子。”
    伍贺莲环住她的身体,一下低头吻着她颈项的肌肤,一个又一个烙印,吻得又急又猛。浑身像是蹿过一道电流,顾晓晨不安地扭动身体,反抗着大叫出声“不要”,他的吻忽然缓了劲,只是温柔地刷过她的肌肤,气息却开始不稳,“晨晨……”
    “我要回去,放开我。”顾晓晨被他紧紧拥抱,他的大掌如此灼热,即便是隔着浴衣也可以清楚感觉。
    “我说过,今晚不许你走。”伍贺莲的声音格外低沉沙哑,富有磁性的嗓音像是在做着邀请。顾晓晨固执得依旧是那四个字“我要回去”,伍贺莲眼眸一凝,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她一愣,他却抱着她走向卧房。
    她开始蹬腿开始捶打他,气愤地乱吼,“你做什么!”
    房门被踢开,伍贺莲将她按倒在大床上。半湿的黑发披散在床单,浴衣也因为挣扎而松开了。他一低头,就可以看见她白皙的胴.体,锁骨下若隐若现的丰盈。她的双眸泛着水润光泽,不再清澈,惟有朦胧。
    视线交错,顾晓晨却瞧见他脖子里的红唇印记。
    那是……女人留下的。
    他刚才正和谁在一起吗?新的情人?
    “你说我想做什么。”他低声反问。
    不知道心里翻搅的是什么滋味,顾晓晨负气扭头,“你的脑子里除了这个,难道就没有别的吗!”
    伍贺莲笑了,可他的笑却有些落寞,幽幽吐出两个字,“或许。”
    顾晓晨顿时莫名,他却压上了她,在她耳边吹着灼热的气,戏谑说道,“一见到你,我就很难想别的。满脑子都在想……”他顿了顿,吻了下她的脸庞,徐徐说道,“怎么爱你。”
    轰——
    顾晓晨羞得只想将自己埋了,只好闭上眼睛逃避。正当她以为他会做什么的时候,身上的重量霍得一轻。她困惑地睁开眼,瞧见他赤着胸膛,健美挺拔的身材。他拉过被子替她盖好,笑着说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如果你想继续,我乐意奉陪。”
    他在调戏她!他是故意的!
    尽管在男女之事上迟钝如她,顾晓晨却也明白了。
    “睡吧。”伍贺莲沉声一句,低头瞧见她紧张地捏着被沿,睁着一双双眸,恢复了清澈。几乎是情难自禁,修长的手指撩开她额前散落的刘海,不由自主地俯身,亲吻了她光洁的额头。
    那像是涟漪微点,一瞬而过,她闭上了眼睛。
    而后听见他的脚步声远去,走出卧房,房门被关上了。
    ……
    凌晨近五点,顾晓晨醒了。
    陌生的城市和房间,总让她无法入睡。掀开被子,她轻轻地打开了房门。放眼望去,只见他睡在外间的沙发上。他竟然睡沙发?她诧异地站在门口,步子微停。他那么大的人,怎么能挤在这么小的沙发睡呢。
    被子都掉落在地上,他侧着身,环着胸沉沉而睡。
    他都不冷吗?
    顾晓晨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她垂手拿起地上的被子,想要替他盖上。可是一低头,瞥向他的脖子,昨晚瞥见的红唇印已经不见了,被水洗去,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她将被子盖在他身上,望了他一眼,起身走进洗浴室。
    昨夜的衣服放了一晚,都被房间内的暖气烘干了,穿在身上皱巴巴的。
    顾晓晨匆匆整理了下自己,收拾了东西悄悄离去。
    而他还在沉睡。
    回到自己下榻的酒店后,顾晓晨急忙换了干净的衣服。又等了一会儿,等到八点左右,房间内的电话响起。顾晓晨接起,小刘在电话那头问道,“顾助理,你起来了吗?整理一下东西,我们马上就要走了。”
    “我已经起来了,东西也整理好了。”
    “那就大厅集合吧。”
    “好。”
    挂断电话,顾晓晨提着行李箱下楼。她在底楼大厅处等了一会儿,小刘和朱治青一前一后而来。她站起身来,小刘立刻取过她的行李箱先放进车里。朱治青笑着说道,“我们去餐厅吃点东西。”
    在餐厅吃过东西,三人则坐回车中。
    “顾助理,你昨天走得太早了,错过了后面。”小刘兴奋地说道。
    想到昨天晚上,顾晓晨的脸色一瞬苍白,轻声说道,“昨天有些累。”
    “女人不比男人的体力精力。”朱治青说道。
    顾晓晨只是笑笑,扭头望着窗外。
    车子徐徐驶离酒店,赶回香港。恰巧的是,沿路经过了那家馄饨店,她的双眸微眯。
    一夜小雨过后,早晨的阳光刺目。
    某间酒店的套房里,睡在沙发上的男人幽幽苏醒。他一动,被子又从身上滑落,一半掉在了地上。伍贺莲睁开惺忪的睡眼,他慢慢起身坐在沙发上。捏了捏眉心,这才微微清醒了些。
    他扭头望去,却见卧房的门半开着。
    忽然,眼眸一凝。
    伍贺莲猛地冲向卧房,只见房间内空无一人,甚至连空气里都没有她的气息,她早已经不知去向。他走向那张大床,伸手探向被子,冷却没有一丝温度,看来她走了有些时间了。
    “叮咚——”有人按响了门铃。
    伍贺莲转身去开门,门一打开,温静桐一身小洋装站在门外,清新亮丽。双手提着拎包,她温柔一笑,“早安。”
    伍贺莲颀长的身躯倚着门,笑容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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