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叫我如何是好?我还从来没有在宿主以外的凡人面前现过身。”
    “好了好了,别纠结这个事情了,若是抓住那上面的东西,英才号的动力难题,恐怕便能解决了。”赵谧微微报以微笑,东泉立即会意不再吭声。
    这便是她俩之间的温软闺蜜情谊,这一点小秘密又有什么不可分享的?
    “咳咳,这个好办,既然是求助于我,便是老规矩了,赵谧,我来问你,《文趣雅志》和《商情变》这两本书的作者是死亡于何年何月?”起兵池发出的问题刁钻古怪,这一次竟然是要问赵谧历史年月问题,
    这种问题对于记忆力超强的赵谧来说,本不应该是什么难缠的事情,只不过,这一次,她真的无言以对了,她没有读到过,无论哪本读物,她从小到大所读过的典籍皆能过目不忘,唯起兵池问出的这个问题根本无解。
    因《文趣雅志》是世俗收集百志,关于作者,世间有多种不定论的说法,而《商情变》更是一本商道兵法,从上古流传至极,若是有志于投身商道,随处都可买到这本商道学著作加以研究,其编书者的名讳都有好多版本,更别说最初的原作者究竟是谁了。
    赵谧是个非常喜欢研究野史的姑娘,如果连她都没有找到相应的资料,这个问题可真的只有起兵池能够回答了。
    “不对!不对!既然是起兵池提出的问题,一定是我涉猎过的,答案一定隐藏在我记忆的深处,说不定,是我曾经忽略过的非重点,一些看似毫无用处的知识点,被我的眼睛扫过就有可能遗漏疏忽。这起兵池又在向我埋陷阱,不,我不能输给他,我要揪到这个历史年号,但是,好难,我该怎么找?从何找起?”赵谧使劲儿搓着额头,身边的东泉梦却偷偷露出了微笑,只不过,她可不会上前打扰学长大人。
    “我读过的书?别人没有机会读到的书,极有可能在这个范围里面。《多木火经》第一章有云......《曾泽策》第三章有云......”赵谧闭目养神起来,两册古籍中所有的文字部分,竟被她一字不漏地背出,不仅仅是东泉梦,还有只能眼神移动的华夏军人们,都瞪大了震撼的眼睛。
    古来才女若有楷模者,也必是这副尊容,她摒弃过滤掉了一切杂念,脑海中只有古言文字在不断缭绕,她越背越是疯狂狠厉,脸色越发激亢,那种痴迷于其中的醉态,令东泉心脏狂跳,她爱上了这位学长闺蜜。
    “哼,哈,哈哈!赵谧知道了。”赵谧自信地抬起眼眸,智慧光芒爆闪其中。
    “《曾泽策》里的单百八十章说道‘泽,寻遍中州大陆千里万里,便知百毒撩生,人民沥血沁于土中,满目惨然创伤无度。泽,一生追凶,少有空闲,聊有‘经’、‘典’、‘历’、‘变’等旁门读物,竖子有闻,皆称泽乃寻医问道之人,却不注操守,泽笑作堪堪,反问他,若灵异之患终除,何以使民生重振?然医科有效,旁门偏科亦是良多......”
    她悠然吐出清晰圆润的字眼,令东泉赞赏崇拜地轻拍手掌,连那很难听懂古文的军人们,也为她言语中的铿然有劲所折服,短发青年可从那古文中的写意,听出作者那种悲悯苍生,无怨无悔的情结,那种属于无名英雄的情结,不断奔窜在他的胸膛,达成了一种跨越时空的默契。
    赵谧念到这里,一阵清风拂过她的脸颊,其人的睿智缥缈更显出十足的仙气。
    “上古追寻灵异病毒的指穴专家,他的故事从未出现在《多木火经》当中,然而赵谧却能从其人在《曾泽策》中不多的言语中,领略到先人的不凡风度。曾泽先生是个立志以自身医术净除灵异疾病的高尚之人,他为此无怨无悔,《曾泽策》中多是人体经脉走向图解,后人多会将他当成针灸医者,而会忘了他流传于世的其余四本著作,所有人都不知道,先生的四本书,其深远的影响却会洞穿时空,延续到咱们现在商业高度发达的黎殇大陆。很遗憾,今时今日咱们只能读到先生留下的一‘变’,可知其心机商机,可知其古怪摄人的商道杀伐之术,并不亚于他点穴的本事,呵呵,对么?起兵池老爷爷?”赵谧翻开一本鎏金烫染的《商情变》,仔细抚摸着字迹。
    她一直都很好奇究竟是谁写出了这本商道厚黑杰作,若是有那样的人,她必然会不顾一切地拜倒在那人的清风衫下,心甘情愿地做他的门徒。
    “精彩。”起兵池默然道,他只恨自己没有生出双手,无法为她鼓掌,矫正者亦是良久无言,拿一种重新审视目光端详赵谧,露出些喜意。
    “曾泽先生死于上古灵异疾病爆发的某一场意外,年限时辰都可断定。赵谧还能从令《商情变》终结的一场事故,联想到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商情变》终章只有寥寥一句话‘七煌颠覆,水害瘟疫侵蚀大陆,然商道精髓已渗入天地,望后人振作激发......’,正是臻西太祖燕晦暝,在七煌城惨胜隆武大将郑广平的那一天,那一天,无数遭火烧水淹的怨魂,被从天而降的魔皇递解盘催发,成为了一场浩大的灾难,殃及了曾泽先生。所以依据《隆武宝典》的记载,曾泽先生的死亡日期应当是臻西历前五年,八月十三日,是不?”赵谧说出最后一个字,深深地叹了口气,四下宁静。
    只有个慢悠悠的声音从赵谧手上传来,矫正者淡然道:“不错,正是那天。仙帝大人一直都对黎殇大陆的发展很不满意,燕晦暝起兵反隆武,其实是反天道而为的举动,实际上若是凭借隆武朝自行发展,用不了几年,他们便会走出天灾不断的泥泞,谁料这货私下凡间,本尊跟着他掉落凡尘的时候,都到了燕晦暝毁灭隆武的最后阶段了,可惜,还是让这货助纣为虐造成了七煌烧劫,本尊忍无可忍,为冤魂抱屈,只能释放仙力将苦髓瘤爆发出去,将他的那帮农军全给灭杀了。”
    矫正者说罢,起兵池立即想起那场太祖的惨败,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
    赵谧轻轻摇头道:“可惜,矫正者哥哥不知道,你所释放的苦髓瘤会遗害多久。”
    苦髓瘤其疾不在肌肤表里,而在骨髓脊柱当中蔓延流传,实乃顽疾瘟疫,《多木火经》中有其能遗害百代的描述,它很容易通过嫡亲遗传隔代传播,赵谧的母亲就深受其害,她之前并不知道母亲是如何染上这种无解的病毒的,在巩家之时也曾用药祖魂勾刺激病原,不料母亲毫无病原显现的痛苦征兆,可见,那苦髓瘤隐藏得极深,谓之灵异疾病中的最强凶顽也不为过。
    “唉,本尊只知为仙帝大人降下神罚,别的可不管,只要是妄图改变天道循环的事情,本尊都有权利矫正它。”矫正者仰天叹息道,他的眼眸中闪过一幕沉重的回忆,不愿重复想象。
    “咳咳,好了,关于《商情变》作者曾泽的生平往事,算你说对了,只不过,我的问题你只是回答了一半,《文趣雅志》的作者又是谁?这个问题,可是有点难呢,我不妨告诉给你个提示,作者的名号,在其中展示的一件乐器上有留下,你若是仔细研读过文趣雅志的图文,有可能会浏览到,不过,这大概很难。算了,看在你说出了曾泽的卒年,我就算你答对了这道问题吧,小丫头,下不为例哦~”起兵池满意笑道。
    赵谧一听如蒙大赦,她对图画的记忆能力远不如文字上的,她幼年时,赵司书也曾带着小赵谧寻访名师教她画画,无奈她对轮廓的理解不够敏锐,换言之,就是毫无绘画天赋,于是无奈作罢,这在她谓之才女的称号上,可以说是一个隐痛和污点。
    现如今,她却又偏偏阴差阳错地拥有了青囊画笔,画出的大船连个帆都没有,船桨也画得四不像,整艘船活像个不吉利的棺材。
    “谧儿学长才思敏捷,梦儿佩服极了。”东泉亲昵地将她拉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话。
    “谧儿,刚才那个会转的轮子问出的问题,《文趣雅志》的作者我知道是谁。”此言让本准备具现咕噜的起兵池都停了手,赵谧也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笑脸。
    “梦儿才高八斗,真人不露相也不输赵谧呢,起兵池爷爷,以后若是让我俩一起答题,担保你输得个底朝天哈哈。”赵谧心情大好,眼见咕噜被起兵池召唤出来,也发自内心地夸赞起有勇有谋的东泉梦。
    东泉梦望着那憨态可掬的仓鼠仙兵,不自觉地捏了捏它的脸。咕噜念她是好朋友赵谧的伙伴,虽不高兴也没有责备她的冒失。
    “哪里算什么才高八斗,只是梦儿凑巧知道罢了,因我东泉家是造印世家,许多名人传记包括财阀内闻,不为外界知晓的读物,我们都有机会涉及,《文趣雅志》的作者本名叫做寒珞,后来改名叫鹿尔,十贸医家的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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