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子点头。
    “你们虽然现在身上并没感到任何不适,脸色也看不出来有半点的不对劲,但就这点毒,在我们眼里可什么都算不上,我们随便看一眼,就看得出来。”
    说完,鬼谷子看向药谷子,试图得到认同。
    在这点上,药谷子没有与鬼谷子起争执和争吵,他点了点头,“要是这点毒都看不出来,我妄被人称医圣。”
    “我也妄被人称毒王。”
    “师父,鬼谷子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温善急问,没心情听他们两个老人说相声,“二姐夫一家真的都中毒了吗?”
    “善娘,我们还能骗你不成。”药谷子道,“他们身上中的毒是慢性毒,应该已经有两个月,要是发现得晚,不解毒的话,最多三个月就会死于咳血。”
    “你们家中可有孩子?”鬼谷子问。
    唐云兰急点头,“有!有四个孩子!”
    “孩子的身体比起大人要差很多,你们家应该有个孩子这段时间总有事没事咳嗽吧。”鬼谷子问。
    唐云兰的脸色一白,“是的。”
    阮初春似乎为了印证鬼谷子说的话,咳咳地咳嗽了两声。
    唐云兰连忙伸手将孩子抱住,“孩子们就是这样,会突然咳嗽两声,然后就不咳,因为咳得不严重,孩子们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们都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师父,请你给他们一家解毒!”
    药谷子与鬼谷子没有理由骗温善他们,看着情形,阮家一家人应该是真的中毒无误。
    药谷子点头应好,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看向站在一旁,有些上了年纪的妇人。
    妇人看见药谷子的视线看过来,心虚地低下头。
    “在那之前,你们先将这人抓住。”药谷子看向那位妇人道。
    “杨婶?”唐云兰狐疑地喊道。
    温善道:“相公!”
    唐青舒目光一凛,上前去抓住杨婶的手反剪在身后,将人压得跪在地上。
    “夫人,老爷,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
    “屋中的人都有中毒症状,就唯独你没有,你要不解释这点?”药谷子笃定地问。
    杨婶当下一噎,眼珠子不停地左看右看,忽得想到什么,她抬起头来,道:“你们两个臭老头定是在瞎说!我们家老爷和夫人看上去根本什么事都没有,那像是中了毒的样子。你们定是看我们家老爷想骗钱,来编谎言骗我们的!”
    “就我俩这身份,什么时候用得着骗人来证明自己。善娘,你搜搜她的身子,那种是慢慢地会让人致死,定是在烧饭或者泡茶的时候放进去的,一会她还要烧午饭,指不定身上就带着有。”
    听到药谷子的话,温善上前去搜杨婶的身子,果然在袖子里找到一包药粉。
    阮东叶怒得拍桌而起,“杨婶,我们平时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毒害我的家人!?”
    事情已经败露,杨婶噗通地磕了个响头,“老爷,我也不想啊!我家那老头,在赌场输了五百多两,张赖子要剁了他的手脚,我无子无女他要是没了手脚,我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他就让我将这个放进你们喝的井水里,但是张赖子说这不是要命的毒药,他说这是迷魂汤,只要一直坚持给你们吃下,你们慢慢就会变得听他的话,他只是想要你们为他所用!”
    阮东叶面色大变,张赖子是以前借银子给他去赌坊赌博的人,他一直都青睐唐云兰,当初欠他们银子的时候,张赖子就跟他说过,将唐云兰给他,他们之前的债就算完了。但他怎会将阮东叶给他,后面温善知道他们的事后,就帮他们还清了债务。
    阮家有了温善的帮助之后,日子就一天比一天过得好。
    阮家食府在开的时候,张赖子来过店里好几次,有意无意地问起张云兰的事,还问他一天赚多少银子。
    第二次回来开店铺,封安府的新知府与他交好,张赖子就更加地频繁找上门。
    一开始是问他要不要去赌坊里赌一把,说赌场出了什么新赌法。改过自新的阮东叶怎可能还会碰赌,自然都是一一拒绝。拒绝之后,张赖子就问他要不要一起开赌法赚大钱,说开赌法赚的银子一定比他开食府赚的还多。
    阮东叶差点因为赌坊家破人亡,怎可能会去开那害人的东西,不出意外,他又拒绝了张赖子。
    张赖子一直找过好几次,都被拒绝。最后一次,他离开时,对阮东叶搁下狠话,说:“阮东叶,你真不知好歹,你给我等着瞧!”
    谁都没想到,张赖子竟会收买家中的下人给他们投毒。
    “二姐夫,这事你要如何处置?”温善问。
    阮东叶道:“报官吧,张赖子一直来找我们家的麻烦,要是不解决他的事,这次抓了个杨婶,指不定以后他还会做什么来。”
    **
    阮东叶没有立刻让药谷子他们给解毒,先去报官。
    前不久,萧蘅阳那边来命令,要他多些看着阮家。
    知道萧蘅阳对阮家的重视,知府还准备明天去他们家拜年的,结果,对方找上门来,虽然是来报官的,听完杨婶的交代后,他二话不说就让下人去抓张赖子来,还对阮东叶道:“阮兄,你放心,本官一定为你讨个公道!”
    “有劳大人了。”阮东叶阴沉着一张脸说。
    本来新年是个开心的日子,却得知家人全都中了毒,阮东叶这心情实在是好不起来,若不是温善带着药谷子与鬼谷子来他们家玩,等三个月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没一会,张赖子被官兵抓来。
    张赖子的左眼上有一道刀疤,被抓来跪在地上,神情嚣张地看向阮东叶,“阮大老板,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说自己行得正站得直,怎会来官府了?我就跟手下的人说,跟官府有来往的人,表面看起来干干净净,可暗里不知有多脏,还不如我们来得实在些。”
    “张赖子,你少胡说八道!”阮东叶怒道,“你收买我家下人,给我家人投毒,杨婶都已经供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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