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心:“……”
    开口就是这么大尺度,阮天心觉得自己有点吃不消。她捂着发烫的耳朵,想了半天打字道:“……可是你没有觉得痛吗?”
    “是会有点啦,”宁可说,“但是心里爽啊。这种感觉就像是征服了一座山峰,然后你在上面,哇,上上下下、起起伏伏……”
    阮天心:“…………”
    她不得不举起正义的小白旗:“停一停,停一停。”
    宁可:“对不起说多了。反正就是这样,爽、赞、带劲!值得一试!”
    她又暗含猥琐地问:“唉,你跟我爱豆朝夕相处这么久了,有没有看到过他……嗯?怎么样?那方面的本钱如何啊?”
    阮天心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是哪方面的本钱,但细想一下悟了,头顶上“呜呜呜”地直冒蒸汽!
    关键是,她还真看到过——有一次,谢观换衣服没锁门,门被风吹开了……开了,然后阮天心刚好路过……
    那只能说是,惊鸿一瞥。
    她强忍着羞耻,回复宁可:“看到过一点……”如果硬要说的话,“好像是裤dang里塞了一只大雕的级别啊。”
    谢观应该是做不出这种为了男性雄风而故意造假的行为的,但是,如果是真的话,那岂不是更可怕!
    宁可激动得要死:“那太好了姐妹!正需你弯弓射大雕啊!”
    这个“射”字用得不太精当,让没有这部分器官的阮天心也感觉腹下一痛。她愁眉苦脸,刚想回宁可,便听到洗手间外谢观在叫她。
    “来啦来啦……”她顾不了这么多,再待下去谢观肯定要怀疑了,赶紧推门出去。
    便见谢观已经换上家居服,袖子将将捋到小臂一半。在灯光作用下,整个人映出一种黄澄澄的、类似面包的色泽,美好得让人丧失戒心。
    他怀里还抱着零食头发耷拉下来,用很乖的语气说:“这里是最后一点,我已经都搬去放映室了。现在我们可以看电影了吗?”
    阮天心晕头转向,道:“好的。”
    然后她便看到谢观的嘴角翘起来。拖鞋行在地板上没有发出声响,他无比轻柔地靠近,腾出一只手去牵她的。
    阮天心就像一缕被蛊惑的游魂,任他带着往放映室走。
    放映室是他们精心布置的一个小小基地。那里铺满了软木地板,还有大块大块的羊毛长绒地毯吸音墙包裹四面,窗帘又厚又重。灰幕在暗处散发出淡淡的光。他们昨天就商量好了,要看《阿拉丁》。两个人当时都错过了去影院观看的机会,不过谢观有收藏蓝光碟,在家里的放映室看也很不错。
    电影开始了,谢观拉着阮天心坐在地毯上,分享零食。
    阮天心只拿了一根荔枝味的棒棒糖,含在嘴巴里一鼓一鼓的。谢观瞥她一眼,如法炮制。
    两个人脸颊左鼓一下,右突一下,专心致志地看起电影。
    但显然,这个“专心致志”只适用在阮天心身上。谢观觉得自己其实并不太适合和阮天心一起看电影,原因在他自己:他的注意力总是会不自觉地,飘到阮天心身上。
    就好像以前的《美丽人生》,又好像现在的《阿拉丁》。阮天心的眼睛倒是一直盯着幕布的,她对着谢观的那半边脸颊,是让谢观莫名着迷的存在。他就这么看着它圆起来,又消下去,再圆起来……非常单调,但无法让他厌烦。
    她的睫毛从侧面看上去更长,搭下来的时候格外缠绵顺着睫毛下来,鼻梁也挺得恰如其分,没有什么攻击性,像很秀丽的一座小山:总归是精致得很。
    他最喜欢掐的脸颊……现在动得频繁,让他无法专心。谢观幻想正在鼓动作用的口腔内部:那是嫩红色的,舌头有懵懵的钝感,但被他教导过后,已经变得灵活很多。
    可惜现在,被包裹的并不是属于谢观的任何一个部分。
    在这一时刻,谢观多想成为她口里的一支棒棒糖。
    被融化也算是一种怪诞的幸福,但是如果这样直白地说,只会把阮天心吓到。
    他不动声色地望着她的侧脸,道:“我想尝一下荔枝味的。”他的声音,在微暗的环境里变成一条丝带,滑过去,缠住了阮天心的喉咙。
    阮天心不明所以地转头看他。两个人吃棒棒糖有相同的习惯:喜欢把小棒先咬掉,剩下糖球含在嘴里慢慢地尝。她鼓动着嘴巴,也不晓得谢观到底拿了什么口味,便热心肠地说:“那我帮你再找一根。”
    可是袋子里没有荔枝口味的了,怎么找都没有。谢观在一旁适时地说:“我们只买了这一根。”
    阮天心迟钝地眨了下眼睛:怎么会这样?她在拿的时候真的只拿了一根吗?
    阮天心一时被他得逞,“……”
    为了营造影院气氛,房间的灯调得不甚清明。但是凑近了,无论如何也是能看清彼此的脸的。谢观的面孔在她眼前放大,每一个细节勾勒出的……那种气质冰凉又很邪性。
    阮天心一时有点失语,心跳加快了。指甲微微嵌入掌心,她虚着声问:“干嘛呀。”
    因为嘴巴里含着的糖,音调都模糊了,黏连在一起。
    因为这个动作,谢观顺理成章地将视线滑下去,盯住了她弧线漂亮的嘴唇。嘟嘟的感觉显得幼齿,并不像他自己的过分薄,有点丰润,而充满血色。在谢观看来,那弧度圆得甚至se情。
    阮天心跟他对视着,睫毛很慢地扑闪、再扑闪她好像连呼吸都屏住了,只有谢观呼吸间扑出的热气,游刃有余地,在两个人所夹的空隙内轻扫。
    “……不干嘛。”他怠懒似的眯起眼,手劲松泄,人也退开了一点。她微微呼气的表情尽收眼底。
    下一秒,狡猾的猎手就逼上去,以绝对占有的姿态将她的嘴唇堵住了。
    “……!”
    因为身高差的关系,他的身体不得不弓起来一点,像捕食前夕的豹子。但随着吻渐渐深入,绷紧的脊梁骨肉眼可见地,一节一节软化,变成享受到舒服的大猫,精神在她小小的口腔空间里交缠下沉。
    猎人神思不属,反而被猎物捕获了。
    然而猎物本人也损失不小。被放开的时候,阮天心的糖球化掉大半,散发着可怜巴巴的甜味。而眼球湿润,睫毛紧张地粘在一起,随时有水晃动下来。
    谢观用指腹抹了一把她的眼睛,轻道:“怎么又哭。”
    这个“又”字用得一点也不好,让阮天心生气。她炸开了毛,“没有哭……”声音还打颤,强辩说这只是生理作用。
    谢观看着她,觉得她应该永远也学不会轻轻松松地接一个吻——当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他,亲吻的时候,他总是野蛮的,没法控制自己不为这个动作着魔。
    很奇怪,明明是枯燥的唾液交换,阮天心的表情每次都很新鲜他也每次每次,乐在其中,不可自拔。
    “很甜。”谢观宣告般道。
    阮天心憋了一口气,小声说:“下次给你买,你不要再抢我的了。”
    总是搞突然袭击,电影又错过一个精彩片段。等他们亲完,刺激的追逐战早已结束,阿拉丁已经拉着茉莉公主参观起自己的家了。
    谢观慢吞吞地看了她一眼,说:“不。”
    当他一不讲理起来,阮天心也是没什么办法对付的。她含着只剩一点的棒棒糖,委屈。
    委屈了将近十秒钟,她突然回过味来。谢观的嘴巴里也是清甜的,和她嘴里的味道明明那么相似……
    她突然转过头,像抓住什么把柄一样大声说:“你的棒棒糖也是荔枝味的!”
    她又被骗到了!
    谢观轻飘飘地吹了个口哨,蓦地,复贴至她耳边道:“是啊宝贝。”
    他声音变得愈发轻而黏腻,似有笑意,“嗯…
    …你好棒啊。”
    意味不明。也不知道是对她的话,还是对她的吻的嘉奖。
    “噌”的一下,阮天心从脸到脖子根全红了。
    第43章
    谢观的呼吸近在咫尺。
    他不疾不徐、充满耐心。除了逐渐滚烫起来的气息,他几乎称得上完美无缺,将不可见人的目的掩埋在表象之下。
    阮天心被他弄得头皮发麻,本能地察觉到危险。她挪动了一下身体,往谢观相反的方向蹭。
    谢观没有再追上来,便同她拉开了一点距离。眼睛深深的,又有些定。
    空气因为无话变得紧张、黏滞。好像糖丢在地板上,慢慢融化的那种滋味:腻得很,又挣不脱,叫人心里发慌。
    阮天心张了张嘴巴,她的糖已经在口腔里化没了,“那个……”
    突然一阵激昂的音乐声,打断气氛。
    阮天心迅速转头,看到阿拉丁正在皇宫里四处飞檐走壁。
    她急着想要摆脱这阵空气里的燥意,赶紧胡言乱语道:“……看,阿拉丁好帅啊!”
    谢观这才顺着她闪动的目光,转过头去。
    他打量了一阵,温吞道:“还可以。”
    “你知道那个、那个谭以声吗?最近新出道的男团romance的队长,”阮天心千方百计地找话题,“他长得好像阿拉丁啊,都是浓眉大眼的。”
    谢观:“……”
    他的眉头慢慢蹙起来,拖长了腔调:“啊……”
    再接下去的时候,嗓音里就多少含了一点风雪的味道了:“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吗?”
    这个问句很熟悉,同样的场景里谢观似乎问过同样的问题。阮天心脖子上的汗毛顿时直耸起来,她摸着后颈道:“不不不,虽然他的舞跳得很好,但是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很显然,她的求生欲并没有达到让谢观满意的地步。他凑近了屏幕,仔细审视镜头下的阿拉丁。随后,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哼嗯。”
    淡淡的一声,叫人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
    阮天心顿时闭上了嘴。
    心里的小人在咣咣捶脑壳:“虽然但是”这种句式,放到现在用就等于寻死啊!她怎么可以在谢观面前,说别的男孩子跳舞帅呢?
    偏偏谢观扫了一眼她,火上浇油:“可惜我不会跳舞。”
    他的声线变得轻细,好像真心实意在为自己感到遗憾似的。
    “……不啊,”阮天心的大脑此时开始飞速运转,“你的跑酷也是很帅的呀,比如在《振羽曲》里的街头巷战,哇真的是酷毙了……”
    她一边说,一边端详谢观的表情。被若有若无的光线映着,似乎是比刚才好看了一点。
    但是依然只抱着两臂,没有接话。
    阮天心却从他好看一些的表情里受到鼓舞,小嘴叭叭的,说起来更加灵活无忌:“还有你在《破晓之爱》里的表现,非常夺人眼球,和女歌手一起跳舞的身姿真是灵活——”
    她说到一半
    停住了,张口结舌:像只被掐住了脖子的小鹅。
    谢观坐在暗处,光线一扫一扫的,就是扫不到脸上。
    他就这么坐着,曲起一条腿。慢条斯理唤:“阮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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