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特使居里计划在韶关住两天,除了要与谢昌云深入讨论和交换对一些问题的看法之外,还要独自进行一些社会调查,以了解广东经济社会等各方面的真实情况。
    在与美国人结束了首轮会谈、并在战区小招待所设晚宴款待了美国特使之后,谢昌云才有机会仔细看了经何欣怡翻译的罗斯福来信的中文译文。
    罗斯福在信中首先向谢昌云对他连任美国总统的祝贺表示了感谢,接着高度评价了谢昌云对世界局势发展的准确判断力、以及谢昌云对发展美中关系所做的贡献,然后讲述了美国在包括中国问题等一些世界重大问题上的立场,介绍了美国为制止侵略势力蔓延而做的有关努力,并期待能够与谢昌云进行更广泛的合作。
    虽然谢昌云曾面见过罗斯福,而且两人之间后来也通过热线进行过联络,但正式表明美国在重大问题上的立场和与谢昌云的全面合作态度,罗斯福还是首次。
    这与先前居里所说完全一致,说明美国已经确立了今后对华政策的主线,就是要促进谢昌云成为稳定中国局势的重要力量,并在相互的合作范围上超过国民政府。
    谢昌云看完了信,便对何欣怡道:“欣怡姐,你对罗斯福总统的这封信怎么看?”
    何欣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小弟,几个小时了你嘴也没有停,脑袋也没有休息,姐姐陪你到外面散一会步好不好?”
    美人姐姐发话,谢昌云自然遵从,于是俩人各穿上一件风衣便下了楼。
    在院子里,谢昌云挽着何欣怡的细腰、何欣怡半偎在谢昌云的身上慢慢走了约十分钟,尽情的享受了一阵俩人间的温馨之后,何欣怡才道:“小弟,以前你跟美国人的合作要么是军方的、要么是商业之间的,美国政府最多也就是在中间协调一下,这种情况以前各地方势力与列强打交道都有过,别人就是知道了也不足为奇。可是在现在要求军政统一的情况下,如果美国政府公开对你支持,比如直接提供给你经济上的援助,我感觉还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很容易使你和国民政府的关系走向对立,这一点应该是美国人也不愿意看到的。美国人需要中国的稳定,按说不会这么傻,我觉得这应该是罗斯福总统对你的进一步试探。”
    “嗯?欣怡姐,你的意思是美国人给我下了一个圈套?”谢昌云立刻站了下来。
    何欣怡一只手按在谢昌云放在自己腰间的手上道:“你别傻站着呀!”
    等谢昌云继续开始往前走,何欣怡又道:“也不能说是圈套,罗斯福总统对你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只不过美国人是想看你要急功近利、还是要更注重长远。小弟,这是我自己的感觉,可不一定对呦!”
    谢昌云道:“你是说美国人是做了两手打算,如果我现在在美国政府之外直接接受了他们的援助,他们今后最多就是把我当做一个想割据的地方势力看待,虽然会继续合作,但是深度和范围就不一样了。如果我不拘于眼前,那才是罗斯福所期待的将来更广泛的合作。”
    何欣怡笑道:“我的小弟就是聪明,姐姐只是凭感觉说了一下,可没有你想的那么深刻。一语道破天机,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谢昌云使劲的将何欣怡的腰往里搂了一下道:“欣怡姐刚才才是一语提醒梦中人!说我聪明,不如说是在夸自己。”
    何欣怡习惯的在谢昌云腰间不痛不痒的拧了一下,“哼!你当姐姐看不出来?居里说这个事的时候你就没有表态,刚才又让我谈看法,分明是感到不对劲了。要是让你再多想一会儿,姐姐可就没有表现的机会了。”
    谢昌云道:“我哪里敢抢姐姐的风头?这样吧,明天就由你陪同居里他们到处看看,他们想要了解什么你直接做主就行了,想问什么你就按你的想法回答。我另找邓先生和方总参议仔细议一下这件事。不过在这之前,我还要和姐姐再全面深入的交流一下才行!”
    “要死!脑袋里一天到晚就不想正事!”何欣怡知道谢昌云此刻说的交流是什么意思,手指立刻就又掐在了谢昌云的软肉上,不过身子也向里靠了过来,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谢昌云的胳膊上。
    俩人相识相爱了八年多,每一次对方一个闪光点的出现,都回引来另一方的热切回应和彼此间更深的融合。对今天出来散步一圈会产生的另类结果,谢昌云和何欣怡已是心照不宣。
    果然,当谢昌云刚钻进了暖和和的被窝里,何欣怡的一双玉臂便迫不及待的钩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的头压向了自己翘傲的胸前。
    而谢昌云啃完了中间的樱桃、吸够了上面的香津、接着又来了一个大挪移,将头埋在了何欣怡的双股之间,开始添食起了那里源源渗出的蜜液。
    何欣怡先还扭捏了几下,但一个灵巧而柔润的物体在下身滑动所带来的强烈快感很快就让她迷失了一切,一面将自己的臀部高高抬起,一面抓住谢昌云的两只手引到了自己的两个高峰上搓揉起来。
    每当进入了这种状态,美人姐姐就已经是任由谢昌云摆布了!
    而且到了这个年龄,何欣怡更在意自己身体每一个部位对小男人的吸引力,一旦最初的羞意荡尽,当然期待小男人在自己身上尽情的投入。
    见何欣怡在自己的全方位挑逗之下竟先浑身抽搐着泄了身,谢昌云这才将自己的锐器深深的刺入了何欣怡火热的体内奋力的冲撞起来。
    蓄足了能量的谢昌云无疑是在倚强凌弱,何欣怡只能在其身下婉转呻吟,以最后的气力支撑起了第二次的高潮。
    “姐姐以后可不敢再和你这样来了!”勉强说了这一句,何欣怡再连眼皮也睁不开了。
    “不来?这话也不知听过多少遍了!”谢昌云于懵懂之中嘴微微一咧。
    第二天上午来到了邓汉祥的住处,方鸿进也被一起邀了来。
    方鸿进住的这个地方在竹园路的尽头,相对平缓的山坡上散开着十二三处小灰色的平房院落,格栅围着的外面几十米处就是顺坡而下的层层稻田和池塘,五六十亩大的院子里竹林丛丛,显得别有田园风味。
    这个地方是去年四月份由廖光恩出钱建起来的,然后以每月象征性的二十元租金,租给了那些后来调入的长官部和绥靖公署的高级官员居住。
    邓汉祥选住宅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地方,说是住平房能够接地气。
    虽然现在还在过年期间,官员间互相拜访的还不少,但由于邓汉祥在韶关没什么交际,十余间房间和一亩多大的庭院也就五六口人住,所以显得极为清净,是个议事谋事的理想之处。
    等上茶的佣人退下之后,谢昌云便把昨天与美国特使接触的情况、以其他自己所做的分析,对邓汉祥和方鸿进说了一遍。
    方鸿进和邓汉祥都有中将军衔。方鸿进的军衔是任四战区总参议后授给的,邓汉祥的军衔是从刘湘那里延续下来、受国民政府所承认的,但两人非特殊场合却从不穿军装。
    方鸿进是中山装和西装交换穿,而邓汉祥更多的时候是穿长衫,偶尔也见他身着中山装。
    今天是穿着西装的方鸿进先发表了意见,“昌云,自获得印度支那以来,我们的市场虽有很大扩大,带动税收增加,另外还有大笔的驻军费进账,但年后十多万的新兵又要补充进来,而且美英的意思是放弃黄埔港和铁路,这样广东、江西和湘南再要按增加百分之十八的数额拨给战区军费,所面临的压力就很大了。从经济状况上来看,最好还是能得到外部的贷款。但直接获得美国政府贷款显然不太合适,似有取舍两难之感呀!”
    一袭长衫的邓汉祥抿了一口茶,将茶盅继续端在手中道:“在抗战局势没有发展到可见分明之时、在暂不能抛出独立政治主张的情况下,对外关系如太显独立,则弊多利少,容易成为众矢之的,也会对团结抗战造成严重不利。对国民政府效力,对共产党时以偏顾,军事突出、经济强劲、其他方面稳固渐进的策略还要继续下去,这样更可使我们能够利用国共、列强之间的矛盾来发展自己。就如皖南事件的处置、这次打击投机,皆是以上述方针而占有主动,而且不会落人以依附外部势力的口实。在这个基础上能获得实惠当然是再好不过,但如何两者兼顾、谋内既谋外,就非我所擅长了!”
    方鸿进抚着两撇胡须笑道:“我也无此德才胆略,还是非昌云莫属!”
    谢昌云道:“德才谈不上,胆子倒是有。我们先回绝了美国人。但美国人绝不会舍得放弃我们,到时候有的是变通的办法,而且还会获得的更多。邓先生,这两天还要辛苦您到川南一趟、那边的事就拜托您和潘总司令了!”
    邓汉祥再饮一口茶,“续茶!”
    喊毕之后,邓汉祥将茶盅放回到桌上,“为国解难、为民除害,我等自当尽力!扶同,昌云,在我这里小酌几杯如何?”
    方鸿进道:“有何不可?不过昌云只能三杯为限,没有那个耐心陪你我磨时间。而我又非你对手,你二我一才显公平。”
    谢昌云道:“川黔出好酒,也多饮客。邓先生出生贵州、又在四川官场周旋多年,两样全占了,我还是回家搬援兵来好!”
    邓汉祥道:“谢先生性情淡静,最适与我细斟慢酌,要肯光临我求之不得!再则年前谢先生的两幅楹联墨宝,我也理当表示谢意才对。”
    谢昌云道:“那好,邓先生和方总参议稍候,我这就回家去接父亲,随便添几个母亲做的下酒凉菜过来。”
    谢茂学一手难得的好字,前清秀才、又是谢昌云之父、何欣怡的准公公、王如中的结义兄弟、毛泽东家的座上宾,身份已非昔日教书先生可比,因此过年之前上门讨字求联的人络绎不绝,不过都是在官场有相当地位的人,不然连十号的大门都进不去。此外时间也得选在谢昌云去上班的时候,否则就让人难堪了。
    上门的人自然都会备着不菲的礼物,但谢茂学却一概不收,如硬要坚持,最后不但礼物还是要拿走,而且字也别想求到一个。
    什么都不缺是一个方面,用谢茂学的话说就是“字如其人。人一旦迂腐了,字也就风骨无存、如同烂泥。”
    所以那些卫士佣人,还有何欣怡的几个同僚和下属,但有想求字的,谢茂学不论官阶地位,一概都欣然提笔。
    不过西楼的门前挂的却是王如中的墨笔,体现了谢茂学对老友情谊的珍重。
    在居里和詹森要离开韶关飞往重庆的前一天晚上,谢昌云将写给罗斯福的回信交给了居里,同时又提出了暂时将与美国的往来控制在目前的已有形式范围内。
    居里略有吃惊的问道:“谢将军,难道你不愿意接受罗斯福总统的好意?”
    但詹森却微微颔首,以示对谢昌云的理解和赞同。
    居里知道罗斯福在谢昌云身上所寄予的期望,但却不很了解中国的现实。而詹森却恰恰相反,于是在对总统对华政策的看法上就产生了差异。
    谢昌云先对詹森点了点头,然后道:“特使先生,我所说的是暂时,这主要是基于我们国内政治矛盾的考虑。对于与美国的关系,我也有自己的全盘计划,而且对于美国今后会在世界事务上所起到的作用,我想我比大多数的人认识的更清楚。因此,保持与发展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将是我的一个长期方针,对此特使先生不必有什么担心的。”
    居里道:“我部分的理解了谢将军的意思,但是这样做又不完全符合我们美国的意图,我们不想使我们的对华政策所产生的利益,被蒋介石将军的独裁政府所完全享有。”
    谢昌云道:“那我就可以表述我的第二层意思了,这就是在现有的合作形式范围内进行扩大。第一,美国可以用商业贷款的名义对我们的一些项目给予资金支持,以使我们可以把预计投入的资金用于其他方面;第二,美国目前军需生产的订单在急剧增加,预计不要多长时间就会达到一个惊人的程度,美国可以用提供设备和部分原料的形式委托我们进行加工,也可以扩大对我们能够生产的产品的购买量,这样对我们双方都有利可图;第三,在军事上继续技术补偿的方式来为我们提供更大量的武器装备。我这里有一份初步计划,在给罗斯福总统的信里我也提到了基本的设想。这份计划书请特使和大使先生先看一看。”
    谢昌云说完,何欣怡便站起身,将翻译好了的英文计划书分别递给了居里。
    居里接过计划书看了一眼后,便放下计划书道:“我们今天能够了解到谢将军的主要想法就足够了。这份计划书和谢将军给总统先生的信,我们会尽快通过外交邮件递回国内。谢将军,你的举动让我想起了总统先生对我的告诫,决不能以看待其他中国将军的眼光来看待你。我期待我们能按照总统先生和你的设想来发展我们之间的合作。”
    詹森即是奉承、又是摆起了老资格道:“每次和谢将军打交道的结果,总是令我们都能感到轻松和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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