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二日,谢昌云踏上了回国的路程。由于是向东飞行,昼间飞行的时间要缩短近两个小时,所以飞机在当地时间八点过十分就起飞了,比蒋介石的只晚起飞五分钟。
    虽然飞机起飞的时间早,但是莫洛托夫等苏联官员还是来到了机场为中国代表团送行。按斯大林亲自下达的指示,苏联方面特意往谢昌云的专机上装了两百瓶矿泉水和一箱鱼子酱。
    谢昌云心安理得的收下了苏联的礼物,但对斯大林的细心还是有点小感动。
    谢昌云回程的随行人员与来的时候一样,唯一的明显变化是模特少尉变成了模特中尉。前一天下午谢昌云跟着艾莉丝去见丘吉尔时,艾莉丝依然还是少尉,哪知一晚过后就升了一级。
    谢昌云想了想,或许是自己盯着模特少尉丰满的臀部的时间长了几秒钟,被丘吉尔老狐狸给察觉到了。因为丘吉尔在会谈中很坦诚提出,希望谢昌云今后也能够为英国直接提供一些战略分析,英国也会与谢昌云交换有关情报,中间的联络可通过艾莉丝少尉进行,希望谢昌云能够与艾莉丝少尉进一步融洽关系。
    丘吉尔的话让谢昌云砰然心动,他知道有了丘吉尔的明示,模特少尉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不过谢昌云现在还没有把怎样泡上模特中尉当做主要的任务,他上了飞机之后,便又一头扎进了发展大纲的编撰之中。
    谢昌云的计划是利用回国途中的三天时间基本完成发展大纲的框架,并提出每个条目的核心思想,回到广东之后就召集专家学者进行第一轮的讨论。
    二月十二日是农历大年三十,当晚中国驻伊朗公使馆举行了盛大宴会,一方面是接待蒋介石和中国代表团成员,一方面是庆贺农历新年。
    席间,最抢眼的毫无疑问当属何欣怡、王思雯、温妮和艾莉丝,然而兰儿菊儿等六个身着西式裙装的青春少女一起亮相,也引起了在场人员的一阵轰动,连蒋介石也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达令,这是昌云在河南收养的那些女孩中的几个。不到三年时间,就被欣怡调教的像大家闺秀一样了。”宋美龄看出了丈夫的疑惑,便在一旁解释了几句。
    蒋介石收回了目光道:“这样的举动要放在旁人必定惑言四起,但昌云无心长远从政,很多事对他就无法形成绊坻,恰可以随心所欲,也不失另辟佳经。”
    宋美龄一笑道:“要论功绩,谁也比不过昌云;要论才略,昌云可傲视群山;要论享乐,虽不是花天酒地、奢侈糜烂,但品味却无人能及昌云,让人怎么也无法和他的出身联系起来。”
    蒋介石道:“我也许久思考这个问题,哪怕昌云年龄能再增加十岁,我也可理解了,但这”
    宋美龄道:“数百年才出现这样一个英杰,但有什么芥蒂与争执,我们还是要尽力加以爱惜才是。达令,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蒋介石点头道:“夫人说的极是。没有昌云,就无谈中国今天之国际地位,我对昌云也是极为惜才,虽不甘国民党就此衰退,但也断不容对昌云的任何极端手段。”
    宋美龄很郑重的道:“还有,不要忘了我是果果的干奶奶。能保我们一生平安的恐怕只有昌云了。”
    蒋介石恭维道:“这个结果,全赖夫人努力之功。”
    宴会结束回到住处之后,刚才在众人面前还谈笑自如、游刃有余的谢昌云和何欣怡竟同时陷入了低迷状态,依偎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声不做。
    王思雯从客厅里悄悄走出来对王秋道:“欣怡姐和云哥是怎么了?”
    王秋想了想道:“今天是过年,他们肯定是想果果、朵朵和点点了。”
    王思雯吐了下小舌头道:“王秋,你说我们以后要是有了毛毛会不会也想得这么厉害?”
    王秋刮了下脸道:“没羞!还没结婚呢就想要孩子了!”
    王思雯道:“我就是想要。我跟云哥在一起的时候好长时间都没有戴套子了,你还让云哥戴那个东西吗?”
    “羞死了!不跟你说了!”王秋一脸通红的捂着脸跑开了。
    王思雯挺了挺胸,看着落荒而逃的王秋,心里一阵洋洋得意。
    虽是有些争风吃醋,但王思雯当晚还是硬把谢昌云让给了何欣怡,而王秋第二天也采取了同样的举动,以便让思念儿女的谢昌云和何欣怡能够互相安抚。
    二月十四日将近天黑时分,谢昌云一行终于到达了韶关,当晚十号院补办了一场十分丰盛的年夜饭,并燃放了半个多小时的烟花爆竹,大人笑孩子跳,压岁红包发出去了上百个,举家的欢乐的气氛就无法形容了。
    第二天上午,谢昌云带着老婆孩子去了陈济棠府邸,从陈济棠那里收刮了将近一万元的红包,等何欣怡她们打道回府之后,谢昌云便向陈济棠和邓汉祥通报了雅尔塔会议的情况。
    陈济棠道:“雅尔塔会议的宣言广播已经公布了,但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大的波折。虽然问题表面像是解决了,但其后必有反弹,我们还是要做一些准备为好。”
    谢昌云道:“几个月之内,苏联在军事上不可能给我们造成多大压力,关键的问题还是国民党内部,一旦蒋委员长同意召开政治协商会议,必将面临国民党内顽固势力的巨大压力,极有可能会造成局势的暂时混乱。”
    邓汉祥缓缓道:“昌云,你是说蒋委员长已决意推进民主和制宪?这可有些冒国民党利益之大不韪了。”
    谢昌云道:“站的角度不同,又亲历了国际重大角逐,蒋委员长要比任何人都清楚国民党的出路在哪里。他现在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一旦局势发生重大变化,也不排除他回归老路的可能。所以我们一方面是要力挺蒋委员长采取正确的行动,一方面也要对国民党顽固势力进行打击,以便利用当前有利的时机,尽快完成从训政到宪政的过渡。”
    邓汉祥道:“年后将又有四个省完成参议员的民选,初步情况看,制宪党如果联络部分无党派人士,就可获得这四个省参议院的多数。这样利用地方立法手段脱离国民党控制的省份就可达到七个,这对国民党顽固势力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如果再能辅以其他手段,国民党将不得不低头。”
    谢昌云道:“军事上的手段是必要的。先做个样子出来,以第四集团军把西北的胡宗南部孤立起来,必要的时候可以消灭他。”
    陈济棠道:“胡宗南有二十多万人马,其中国民党嫡系有十七万左右,是国民党在华中和华东以外的最大机动力量,也是最顽固的国民党军事集团,除掉了他,国民党嫡系的势力不但会被很大的削弱,而且还将失去整个西北。这个切入点选的很好。”
    谢昌云道:“这里还有经济上的考虑。兰新铁路预计五月下旬通车,如果不剪除胡宗南这个隐患,这条西北大动脉就会被胡宗南所夹持,整个西北的经济发展都会受到影响。”
    邓汉祥道:“不过要做到出师有名,还要采用一定的策略,最好是逼迫胡宗南首先动作。”
    陈济棠手指点着桌子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要大计确定下来了,想找理由那还不容易?不过昌云,第四集团军正在整编,能够对付得了胡宗南的二十多万兵力吗?”
    谢昌云道:“第四集团军整编之后还可有十一万左右兵力,而且西北的天空全是我们的,又没有地方守备的牵制,以一比二的兵力加上空军,完全可以打败胡宗南。另外李家钰的三十六集团军也可以利用,一旦西北三马敢有异动,三十六集团军马上就可调往西北。”
    邓汉祥道:“前些天其相(李家钰字)还给我来了一封信,表示想脱离第一战区,真正归附于谢副委员长麾下。”
    谢昌云道:“既然李总司令有这个意愿,那就这样好了,过年之后,三十六集团军就调往兰州天水一带驻防。一方面可以牵制胡宗南,一方面也可以震慑西北三马。西北三马的割据野心一直没有湮灭,下一步必须逼迫他们离开西北。”
    陈济棠道:“昌云,三十六集团军一旦离开,我们在中原的力量是否就显得薄弱了一些?”
    谢昌云道:“没关系。蒋鼎文老奸巨猾,他才不会给我制造消灭他的借口,而且第一战区的主要军粮来源还捏在孙主席手上。”
    陈济棠又道:“三十六集团军调动和补充的费用怎么办?不行就从广东先拨过去一些。”
    谢昌云道:“不用再从广东出了。这个钱由我负担,最多两百万就足够了,以后的正常供给就转入第八战区。”
    谢昌云现在有的是钱,区区两百万对他来说就如同拔一根汗毛那么容易,但却可收买一个九万多人的集团军。
    这一点,在当天下午谢昌云与廖广恩、何其轩和何雅君的商谈中就充分的体现出来了。
    南华、振华、兴华三个公司去年的净利润合计竟达到了十亿七千二百多万元,另外谢昌云单独名下在美国的专利收入还有六千三百多万美元,已经超过了国民政府全年的实际财政收入。
    因此这四个人坐在一起所做的任何决定,都可以对中国的经济走向产生决定性的影响,甚至还可波及世界。
    “昌云,根据目前项目的运行情况,今年中东石油可增加一亿三千万的利润,鞍山钢厂可增加九千万的利润,海外贸易可增加一亿五千万的利润,采矿可增加一亿左右利润,铁路运输可增加四千多万利润,已经在手的沪宁一带的房地产如果按三倍价格抛出百分之六十,就可获得两亿以上的利润,再加上其他项目的正常增长,今天的总利润有望超过十五亿元。”廖广恩首先对今天的利润增长做了一个概括,语气中不乏按耐不住的兴奋。
    “昌云哥,你要好好的规划一下,看看还有那些可以多赚钱的地方。”尽管有父亲和廖广恩在场,何雅君仍抱住了谢昌云的胳膊,半靠在他的身上。
    而谢昌云回想一夜的旖旎景色,不由在何雅君的手上轻拍了几下。
    对谢昌云和何雅君的当众亲昵,何其轩和廖广恩早已是熟视无睹了,何其轩更是为女儿的魅力依在而窃喜不已。
    只见谢昌云拿起大茶杯喝了两口,几人就知他要发表意见了,连何雅君都赶紧的静了下来。
    谢昌云稍想了一下就道:“廖先生刚才说的这些应该很准确。不过我们还要看到随着战争的结束,武器和军需品这一块的销售和利润肯定会出现下滑趋势,所以形势也不容我们完全乐观。另外油矿、钢厂、炼油厂、航运这几个项目还要有大量的投入,资金的调动和牵涉的精力也是空前的,如有不慎,造成的损失也会相当巨大。我有这几点考虑,第一是加强对各下属公司和项目的监察管理,防止出现大的漏洞,而且必须告诫各级职员要自律,在经营中决不允许以势压人。第二,包括中国在内各国的战后重建,应该是我们利润增长的主要途径,这一块有三个重点区域,一个是欧洲、一个是日本韩国、一个是中国自己。南华和兴华公司在韩国的分公司已经设立,这方面我们有优势,可以不必太操心,但是欧洲方面一定要加大力度,在德国、东欧和南欧的分公司要抓紧建立,并且要多派驻人员。雅君,这个就需要你多跑一跑了,尽量帮廖先生分担一些负担。另外日本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先把驻日本的机构搭好,日本投降以后立刻进驻。我将会出任盟军驻日本占领军总司令,所以人员的安全方面不必担心。对日本的出口首先是粮食和生活必需品,这方面可集中几亿元资金,粮食和物资的准备越快越好。第三,就是我们准备要再开辟的一个长期经济支撑点了,这个还是要请廖先生出面,当然我也可以打招呼,我准备买下澳大利亚西澳洲的矿物勘探权。按照澳大利亚法律,矿藏的发现者同时可获得矿藏的开采权,这个法律我们要好好的利用,以便用较少的资金获得最大的权益。其他方面,按部就班就可以了,主要是新建的钢铁厂和炼油厂项目要抓紧。对了,沪宁一带光复之后,煤炭的需求量会迅速增加,我们现在掌握了大量的煤矿,还有铁路和海运的便利,这个商机绝不能失去。”
    谢昌云刚一说完,何其轩就惊讶道:“昌云,澳大利亚有什么矿藏资源?值得我们去冒险吗?”
    谢昌云道:“估计会有超大型的优质铁矿,如果拿下来,不但利润十分可观,而且还可以使我们的钢铁项目获得稳定的原料保证。”
    何雅君摇着谢昌云的胳膊道:“昌云哥,澳大利亚自己都宣布是铁矿贫乏国家,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有铁矿的?”
    谢昌云胡编道:“英国航空队有澳大利亚飞行员,平安夜我到他们那里去,无意中听一个澳大利亚飞行员说他在一次雨后的飞行中,看到西澳一带有大片的红色岩石,景象十分壮观,当时我就留了心,回来问过广东的地质专家,他们说这种情况很可能是蕴藏了丰富的高品质铁矿所致。澳大利亚人稀地广,大片地区都没有人涉足,我们完全可以去尝试一下,说不定就能捡到一个大漏。”
    何其轩道:“我们可以派人以旅游的名义先初步探明一下,如确实有铁矿存在再买勘探权不是更为稳妥?”
    谢昌云道:“除非是我们几个亲自去,否则一旦有发现很难保守住秘密。所以还不如多花点钱赌上一把。澳大利亚不是认为自己是贫矿国家吗?一听有人敢冒这个险,估计出几百万美元就把他们高兴死了。”
    廖广泽道:“要是只出几百万美元,我倒是赞成昌云赌一赌的想法。在中东我们就赌对了,按昌云划出的哪个区域,我们已经发现了三个大型油矿,目前勘探储量还在不断增加,连石油专家都说最后的储量有可能达到难以置信的程度。”
    何其轩笑道:“我确实也就是问一问,我可不敢阻拦昌云,不然他又要撇开我们单干了。”
    何雅君立刻抢白道:“爸,那是你,我和昌云哥才不会分开呢!”
    何其轩摇着头连连叹气道:“哎!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我何其轩赔本了!赔大本了!”
    廖广恩翻翻眼睛道:“老何,别得了便宜又卖乖了。这样的赔本不知多少人打破了头都愿意干。昌云,你说什么时候动手?”
    谢昌云道:“这个倒不必特别着急,廖先生你根据自己的时间来安排就可以了,只是事先一定要严格保密,谈的时候不要拖泥带水,争取一拍子解决问题。”
    廖广恩点头道:“好,一切都按你说的办。另外昌云,思政什么时候能回来?”
    谢昌云道:“快了,最晚这个月底就会回来。等回来以后我马上提升他当中校舰长,过渡几个月就去美国接收航空母舰。”
    廖广恩道:“正好王主席在这里,我想就这个机会把思政和慧琪的婚期定下来。昌云你说选什么时间为好呢?”
    谢昌云道:“依我说三月初就办,不然以后思政就难得有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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