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丁六甲四值功曹是锦衣卫?从玉帝到小儿国的皇帝,嘲讽的都是朱厚熜。
    ……
    刘邦回到中原地府好几天了,一开始不急着了解三巿赌场现在的状态,他把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或真或假的,都略了解了一下,就连接下来一个月去看什么戏都安排好了。离开的这几十年中,没有什么天翻地覆的巨大变化,也就是换了俩阎君。搁在人间是惊人的大事,在阴间不算什么,其严肃程度甚至比不上有一个妩媚的胖娘们掌管翰林院。新成立的翰林院,悄咪咪的影响着很多事。
    他也看到了仇鸾的故事,说书人说刘邦转世成了仇鸾,从靠着吹牛发家,到给敌人贿赂,每件事都能对标。说书人说的有理有据,但传说中有一位阎君亲自辟谣,说如果是汉高祖转世,仇鸾不会只懂得吹牛。
    先回去见了新结交的美女,这美人生前是青楼女子,死后也有些好逸恶劳,别的姐姐妹妹摆脱了贱籍去自力更生,唯独她们几个乐于陪着金主吃吃喝喝,不费什么艰辛就能穿金戴银。躺在美人怀中喝着酒,思考怎么执行逗一逗嬴政的计划。修订好的计划仍然有瑕疵,唔。
    换张脸跑去调戏吕雉?没意思。
    跑去装神弄鬼?比上一个更离谱。
    要不然换一张脸,悄悄去混成他的扈从,然后一揭露真实身份,啊哈哈哈哈那肯定很有趣。他得惊着,不知道我掌握了多少秘密。
    只是时间太长了,还要为他效力,有点不值得。
    真是头疼呢。刘邦沉思了一会,猛地站了起来,提着瓷酒壶晃晃悠悠的走了,不顾美人的挽留。晃晃悠悠用外国人的面貌上了船:“去都城。”
    到了城外,沙雕群里新增了一个道士。有一个道教信徒正在不厌其烦的给来来往往的人讲:“这不是真道士,是嘉靖皇帝。”后面有字,怕人不认识字。
    刘邦嗤嗤的笑着,略带鄙夷的在城里晃了晃,发现了一件事,三巿赌场的地位竟然被人取而代之,这不可能,自己临走时安排的好好的,谁会,那些议论赌场的混混们谈到的是另一个地方,正德学府,号称是正德皇帝亲自创建的,这他妈不是放屁吗,朱厚照还在帝镇里逮着人使劲占便宜呢。看他们贼眉鼠眼那样就不是正经地方。
    “你们说的正德学府是什么地方?干什么的?我是个歪果仁。”
    “呦呵,老兄是洋人啊。用我们带路吗?”
    “是个好地方,学数学的地方呦。祖冲之知道吧?还有那谁,九章算术知道吧?如果要来我们天朝上国求学,到这儿来就对了。正德皇帝学富五车,张弛有度,是天底下最大的玩主。”
    刘邦就过去欣赏了一下这个打着学府的名义——听上去就不是正经地方,人家正经地方叫书馆!去欣赏了一番,见到了两个熟悉的叛徒。嗯,果然是之前的两个掌柜的,自己走了不到二十年时间,他们就卷了自己的钱出去另立门户。
    回到自己的三巿赌场,嗯,坚守的人还有寥寥数人,剩下的连半壁江山都不到。指着这帮人破口大骂了一顿:“现在流动的银子,你们拿一半分了,去花销一番,过段时间告他们失窃。”
    伙计:“东家,咱们开赌场是犯法的,还能告他们偷窃?”
    刘邦扶额:“你们这帮废物,真他妈的没用。让你们出去花天酒地,叫那俩叛徒听说劳资回来了,叫他们听见要告失窃的消息。”
    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条:“叫几个当红的小妞小子把这首歌谣唱火。”
    谣谚有一半在背后有人推波助澜。
    他心里有些淡淡的烦躁,还是写了一封信,亲自带到阎君殿处,一脸严肃正直:“刘邦有一封信要给他的老朋友。不知道谁是。”
    嬴政迟疑了一下,觉得哪里不对,还是示意扈从接过来:“你在何处遇到他?”
    刘邦:“在山里。”他绘声绘色的按照山中老人的传说,讲述了那么一个苦行、神秘、严酷的地方。说刘邦现在修炼有成,有七十二变。
    宋朝的皇帝此时也在安排,叫人找到一个能言善辩的理学儒生,去煽动程朱二人,和武曌带领的翰林院进行一场公开而盛大的辩论。
    第375章 信使+挑衅
    刘邦在对人的态度上收放自如,他虽然很善于骂街, 并不断学习补充词汇库, 但在装作彬彬有礼时, 普通人都装不过他。今日用温柔谦和充满好奇心的态度回答了阎君的几个问题,发现这家伙真的毫无敌意, 就觉得有点失望。别啊~来耍啊~一点敌意都没有,你这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啊!你是觉得我现在没有能耐跟你为敌,还是认为我已经学会安分守己?你这是在做梦啊。
    他睁着漂亮的浅棕色大眼睛, 充满好奇心的问:“请问阎君,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嬴政展开信件, 开始看。
    刘邦换了一张脸,语气状态什么都换了:“阎君知道故人要回归, 心情如何?”
    嬴政:“带他下去。”顿了顿, 补充了一句:“好生款待。”
    奇怪, 一个信使为什么会问这些问题?那个国家的人见到国王时都应该恭敬的匍匐在地——各地风俗虽然不同, 这一点倒是不约而同——外国的鬼到了中原地府,也都要大礼参拜。这人见到了我, 却没有多少敬畏, 奇怪, 是宗教原因吗?还是别的什么缘故。他凭空消失的这些年, 去了什么地方呢?这个信使给人一种不对劲的感觉。
    刘邦有点失望, 还在预料之中,想来以他的倨傲也不会和普通人说太多话。
    款待的确实不错,扈从带他去了公厨, 叫了六个菜一壶酒。
    煨假元宵,把萝卜削成元宵大小,挖个洞,填入肉馅,用鸡汤炖出来。
    素黄雀,用油皮包去皮核桃仁和黄花菜丁,用黄花菜系紧,炸完之后与青笋茭白蘑菇同回锅。
    橄榄萝卜,用萝卜削成橄榄形状,用橄榄菜烧。
    素烧鱼,用笋干切成鱼形,塞入腐竹面筋,用甜面酱和葱来烧。
    蒸素鹅,又是萝卜。
    还有一盘韭菜炒蛋。
    刘邦依次尝了尝,味道虽然不错,但也就是那么回事:“六道菜里三盘萝卜,你们今年萝卜丰收了?”
    扈从:“说来话长,嘉靖皇帝不理民生疾苦,新君看起来也不是很有作为的样子,同僚们个个恼火,医馆建议多吃点萝卜顺气。”不,其实就是萝卜丰收了,不知道为啥,现在收获了大量的萝卜,厨子们倒是技艺精湛,给萝卜做出花来了,一锅萝卜里加上几斤牛肉,炖出来的味道极美。
    “放屁。”刘邦感觉自己要露馅了,往回弥补了一下:“你们吃了萝卜不会放很多屁吗?”
    扈从想了想:“不会啊,我们这里的鬼没有…咳。食物吃进去只会化作一股气,贵方地府的鬼还有进有出吗?”
    阎君殿中,其他阎君都问:“你的老朋友回来了?”
    “刘邦在避税和逃避劳役方面无人能及啊。”
    “他这些年到底去哪儿了?之前抓逃劳役的人时没抓住他。”
    “看信使的这张脸,他是到了波斯地区?还是埃及?”
    “那个地方的人长得很相似。”
    “这种能跨越各个国家的人,总有些违反犯罪的事,可咱们又不能像明朝那样闭关锁国。”闭关锁国就不知道外面发展到什么程度,明朝有海禁又关闭了互市,名义上是为了禁止匪患,实际上那边也没妨住,还是靠军队解决问题。
    嬴政微微一笑:“回来就回来,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回来要先去忙他赌场事务,就算是在外国地府称王称霸,难道他能打回来不成?”
    他打不过的。外国地府的混乱统治,倒是适合他那样的人异军突起。
    这正是地府明知道逃到外国可以逃避劳役,但是几乎不抓的原因,去吧,在混乱的地带可能会一夜之间平步青云,也有可能转头就被杀死。逃出去的人大多会逃回来,剩下那些是逃都逃不会来的,能混出头安然无恙的,百不存一。
    就算刘邦的运气和能力异于常人,其他人也不是废物。
    与其关注刘邦,都不如看看李贽写的新文章,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了,看李贽的文章,就觉得很清新。不是因为他盛赞自己是千古一帝,而是因为李贽反对‘是非尽合于圣人’。
    刘邦就在这儿吃了一顿饭的功夫,和周围的人聊成一片,他也不是出口成章的人,生前是文人的鬼魂却感受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威慑力,情不自禁的讲了某些可说可不说的事。
    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不过是唐朝和宋朝短暂的亲昵期,因为宋朝本身的弱小和分崩离析而崩塌。宋仁宗的风评至今还是很好。人间的对青楼女子的培训很变态,不看歌喉舞姿,反而要求文采和小脚。文采这件是始终如一的要求,新增的要求在地府统一严加批判。
    翰林院的风评相当不好,哪位总是戴着盛唐美女面具,穿着齐胸石榴裙的美妇人身材婀娜,气势逼人,知人善任但喜欢挑衅。
    最近吃了很多萝卜,怀念前段时间只有荔浦芋头吃的日子。
    六十年前举行仪式正式继位的两位阎君是生长地府中,一步步走上去的,人们都认得他们。
    刘邦:“哦?”这不是简简单单的找了两个替补,这一定是某些人主导的事,如果阎君的位置都是满的,没有人心生退意,后来的皇帝就没法再往上一步。朱元璋的方略和嬴政很相似,更狠一点,正因为如此,嬴政肯定会设法压制他。这倒不是针对朱元璋,而是针对后来的所有皇帝。
    如果从此往后被提拔上来的,都是在地府中长大的婴灵,可以把后来朝代中的隐患永远根除。换成是我,我也这么干啊。妙哉妙哉!
    ……
    帝镇中,朱高炽虽然装作同仇敌忾的样子转了两圈,但没有扑上去动手,没有这个必要,他本来还差两个皇帝就要被迁出太庙了,现在提前了几十年不算是大事,毕竟太庙中的位置有限。自己执政时间虽然长,在位时间却很短,老爹的脾气自己也了解,要是他被挪出去了,一样会生气。
    朱瞻基和朱祁钰一左一右的扶住他,扶到椅子上坐下,又各自叫妻子斟茶过来,无事忙的伺候了一番。
    朱高炽抚摸着胸口,小声对儿孙说:“哎~咱们真是孝子贤孙。”
    朱棣搬了个马札,拿着图纸看了看,又看他砍竹子:“砍粗的,不要偷懒,在外围砍。朱祁镇,去捡点小石头,把弹弓拿过来。”
    一个稳重的监工不会跑过去用鞭子抽人,拿弹弓打后脑勺和屁股足以。
    朱厚熜急于反驳,这竹子是砍不完的,自己被罚的原因除了专心炼丹不上朝和重用严嵩仇鸾、瓦剌人兵临城下不出城迎敌之外还有什么?国家有什么具体的损失吗?天下动荡了吗?是,历年是有点谋反,可是哪年没有人谋反啊。按下心思,现在形势比人强,怎么说也得砍上几天的竹子,做出一个好态度来,等这些充满恶意的古代皇帝都离开,再徐徐图之,会更容易。
    看祖宗们的态度不统一,再有一条,我就不相信太/祖和成祖之间关系融洽。洪武爷肯定不会喜欢我,难道他会喜欢成祖?别看玩笑了,在这里为什么看不到建文帝?
    朱见深幽幽的叹了口气:“洪武爷,当年我好不,不,不容易安抚的流民,现在又又又有了。将来……”
    朱元璋冷笑一声:“要不然开国皇帝都盼着万寿无疆呢。”就知道你们是这个德行:“多练练养气的功夫,免得将来被气到吐血。”咱们不能总靠着唐太宗的药疏肝解气。喜欢一个作古的明君是一回事,生活中与他有接触往来是另一回事。
    朱见深:“对,对。努力盖房子,好叫生活充实些。”
    朱厚照正在和唐武宗李炎,宋哲宗赵煦一起感慨英年早逝给我们的朝代带来了多大的危害。
    实在是太巧了,他和李炎是三十岁去世,赵煦更早,才二十四。继位的都是一个自己没想到的人,都不是儿子,都不是自己选定的。唯一的区别是另外俩人曾经有儿子。
    “像是朱厚熜那样的昏君,怎得不吧寿命挪给我一些呢。”
    李炎点了点头:“偏偏昏君长寿。”他的继任者不算太差,骂也不能骂。
    赵煦提起这件事还是有些耿耿于怀:“莫非真是天命么?似我这等勤政的,没个好下场。上到天子,下到官员都是一样,越勤政越早夭,严嵩等奸臣每日机关算尽,还能回归故里捡几顿祭品吃。人都说天道酬勤,恐怕是过犹不及。”
    朱厚照和他们探讨起战争:“现在到了阴间,还能不能打仗?朕和他们不同,若是可以打仗,朕倒愿意做一名将军。”
    二人一起微笑,虽然重用奸佞,重用的小人荼毒了一些百姓,但朱厚照还不算一个彻底的昏君,夹在朱祁镇和朱厚熜之间,显得他还算有些清奇,还有进取心:“将来必能得偿所愿。”
    朱厚照拉住二人的手:“能弄个宠物养吗?现在就养了一头牛,我成啥了,我祖父前些天把我画成牧牛童儿。二位能给我弄个小老虎小豹子么?”拿回来养着,也可以给祖宗们转移一下注意力。
    这倒是不行。
    扶苏又研究了一会现在在盖的宫殿,突然想起来,找到朱厚照:“你刚刚说汉高汉武都回来看你,汉高祖回来过?”奇怪,我们都在找他,他很神秘,隐匿的很好,好到让人以为他已经修道有成。
    朱厚照(⊙_⊙):“唔?我说了汉高祖?”我说漏嘴了吗?说露这件事严不严重呢?
    扶苏温和的笑了笑:“说了啊。我很多年没见他了,汉高祖一切可好?”
    朱厚照:“你们不是敌人吗?”
    “哈哈哈哈,那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有多大仇,能过一千多年还耿耿于怀?”
    “他可能没回来,我不记得。吹牛顺嘴一说嘛,我听二祖说,他们那段时候,汉高祖都回来过。”朱厚照凑近了一些,对着他挑挑眉,轻声笑到:“咱的排场不能差了不是嘛。凭什么别人都能见到汉高祖,我就没有?”
    扶苏点了点头,心中仍然有些疑虑。平白无故的怎么会提起汉高祖呢?
    武曌刚和朱元璋聊了一会理学心学以及他们的反对者杨慎,听见这排场一说,笑道:“厚古薄今,怎么唐宋的皇帝回来看你还不够排场,非要有汉高祖不可?”
    朱厚照大笑:“多多益善嘛。别人有的我都想有,别人没有的,我也想有。要说起有军功的皇帝,汉高祖可是能把西楚霸王逼入末路的。只可惜看不见西楚霸王和瓦剌人对峙。姐姐今晚上还走吗?留下吧。”
    李治白了他一眼:“与你有什么关系?”说的这样暧昧。
    他们难得回来一次,路途上虽然不算遥远,也不费力,却正好在这里住一夜,也算是换个地方换些景色。亲手造出来的东西,难免有些格外的感情在其中,想起当年几番纠结,倒也觉得有些熨帖。
    时过境迁之后,之前的战争似乎都可以当做笑话。
    帝镇中有昼夜变化,此外的地方却没有,幽冥路远,成了鬼不需要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连睡眠都可有可无。
    宋朝皇帝的聚会在赵匡胤的宅子中进行,赵祯问:“当真不叫曹光同来?”他虽然不喜欢这个皇后,但很敬重她,也承认她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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