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不准我离开你……”女人不甘示弱的瞪回他。
    两个人对视着,车子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一样,除了两个人的呼吸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突然,容少谦伸手一勾,把女人勾到了怀里,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
    吻一点儿也不温柔,甚至很粗暴,带着惩罚的味道。
    “唔……”唇齿间的疼痛让金娉婷皱起了眉头,她双手抵在他胸口,挣扎着。
    但,她越挣扎,男人就抱得越紧。
    “你……你放开……我……”她挣扎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两人的唇齿间传出来,可是,男人恍若未闻似的,她急了,狠狠的咬住了他的唇瓣。
    “嗯……”男人闷哼了一声,终于松开了女人。
    金娉婷一得到自由,想也没想,扬手向他甩去。
    “啪”的一声,不轻不重的巴掌打到了男人的脸上。
    男人顿时懵了,眸子猛然一沉。
    这已经是女人第二次打到他的脸了,第一次是在夜辉煌,也是他强吻了她。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像她这样,动不动就甩他巴掌的。
    容少谦是天之骄子,堂堂容氏集团的总裁,一向高高在上,可是,自从遇上金娉婷后,他已经放下身段来迁就她了,却还是换来她的巴掌。
    不由的,他骄傲的自尊心受伤了,薄唇紧紧的抿起,墨眸冷冷的盯着女人几秒后,转开,看向前方。
    金娉婷也愣住了,她以为男人会像以前一样避开,心头闪过了后悔。
    看到男人转开脸后,她也转身,打开车门,刚想下车,却看到了一辆白色的车子由远而近,停在了金公馆的门口。
    车子很陌生,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容少谦也不禁愣住了,因为他认得车子,正是容展腾的。
    就在这时,金彩打扮得像一只花蝴蝶似的,从金公馆出来,车上的男人也从车子上下来了,走到金彩面前,一把搂住了她,低头亲了亲她的唇,两个人才上车。
    金娉婷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盯着容展腾与金彩上了车,然后开车离开。
    她心里顿时充满的疑惑,金彩什么时候跟容展腾勾搭上了?这么毫无顾忌的亲嘴,看来关系非同一般。
    为什么现在的男人结了婚还要背着妻子出来找女人?
    为什么现在的女人也这般不懂自爱?
    金彩的行为让她感到失望,不由的,本来低落的心情又沉了几分。
    她愣愣的回头,疑惑的看着容少谦,似乎在无言的询问着他怎么回事?
    容少谦对着她耸了耸肩,表示也不清楚,前阵子容展腾还跟舒萌萌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什么时候又跟金彩在一起了?
    金娉婷突然想起吃饭时,金彩如孕妇般的干呕,难道她真的怀孕了?孩子是容展腾的?
    “在想什么?”容少谦看到女人一阵出神。
    “回去告诉你二叔,既然已经结了婚,就不要招惹金彩。”金娉婷冷冷的说完,便下了车,头也不回的进了家门。
    容少谦看着女人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发动车子离开。
    这个晚上就是一个多事的晚上。
    金娉婷和容少谦还没有和好,金家又发生了一件很大的事情,整个金家与金盛集团也因此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晚上十点钟左右,金若伟正在花园里与金若依讲电话,突然看到付海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袋,行色匆匆的进了大宅子,片刻后,金盛东书房的灯亮起来了。
    “若依,这一次你做得很好,找向晴是找对了,娉婷跟容少谦闹翻了,就等于失去靠山,好了,先不说了,我有些急事要处理,明天回公司再说。”金若伟挂了金若依的电话,左右顾盼了一下,整个花园都静悄悄的。
    于是,他蹑手蹑脚的走近金盛东书房的窗口,悄悄的把耳朵贴在窗口上。
    因为金盛东不爱爬楼梯,所以,他的卧室与书房都在一楼,这一年来,他都睡在自己的房间,极少去自己女人那里睡觉。
    毕竟年纪大了,需求也没那么强了。
    “总裁,这份是大少爷车祸的那个肇事者生前的财务状况与看病的记录。”付海把刚刚拿到手的资料递给金盛东。
    金盛东把资料从袋子里抽出,慢慢的浏览起来了,脸色慢慢变得沉重。
    当时那个肇事者也当场死亡了,所以无法追究刑事责任。
    “他患有癌症?怎么当时没有查出来?”金盛东疑惑。
    “医院的资料当时有人动了手脚,我这些资料是在他家人那里得来的。”
    “这么说,逸晨的死真的不是意外?”金盛东的心不禁又揪了起来了。
    “肇事者的老母亲说,她儿子生前突然给了一大笔钱她养老,结果没几天,就出车祸了……”
    “查出来是谁给钱他的吗?”
    “暂时查不到。”
    “查查若伟的账户……”
    窗外,金若伟听到了金盛东提起自己的名字,心里不由有些慌乱。
    金盛东怎么会突然查起金逸晨的车祸了?居然怀疑到自己的头上来了,难道他知道了些什么?
    金若伟定定的站在窗子后边,目光渐渐阴冷,微微眯起眼。
    该死的肇事者,不是说是孤儿吗?怎么会有家人?难道骗了他?
    不行,他不能前功尽废,眼看成功越来越近了,他不能功亏一篑。
    这时,书房里又传来了金盛东的声音:“明天让孙律师来一趟,我拟了一份遗嘱,让他帮我看看,还有什么要修改的。”
    “好的。”
    拟了一份遗嘱?
    金若伟眉头微皱,心里非常好奇知道这份遗嘱的内容,他想知道金盛东会给自己一些什么?又会给其他人多少?
    俗话说,好奇能害死猫。
    他还没有确定遗嘱的内容,万一金盛东什么都不留他呢?这遗嘱一立,到时候,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有用,所以,他绝对不能让那个什么孙律师跟金盛东见面。
    他阴沉着脸离开书房的窗口,走到花园的阴暗处,悄悄拨了个电话给自己的助手丁子恒,让他想办法阻止孙律师出现在金公馆。
    说完电话后,他又回到了金盛东的书房窗口,发现已经熄了灯。
    他一直都觉得金盛东书房里藏着很多秘密,包括今晚的那份资料,严重的勾起了他的好奇心,还有那份遗嘱,让他心痒难耐。
    夜越来越深了,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整个金公馆沉睡在寂静的夜色里。
    金若伟去而复返,一身黑衣的他再度来到金盛东书房的窗口下,戴上手套后,用手里的工具撬开了窗门,小心翼翼的拉开,灵活的跳了进去。
    然而,他却全然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的举动落入了姚蓝的眼里。
    姚蓝最近也在实行着一个计划,她想逃离金公馆,想找一个没有知道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跟女儿一起好好生活。
    也许心事太多,所以常常到半夜都睡不着,今晚的风有些大,好像要下雨似的,于是,她便起床关窗,却恰巧看到一个黑影爬进了金盛东的书房里。
    她以为有贼,吓得心脏猛然一缩,怦怦的乱跳着,差点就惊叫出声了,还好她紧紧的捂住了嘴巴。
    她连忙躲回房间,抚着狂跳的心口。
    不会真是有贼吧?可是那身影怎么那么像金若伟的身影呀?
    想起了金若伟对自己的威胁,她心里突然有了主意,要是让她也抓住了金若伟的把柄,她就不用怕他了。
    想到这里,她拿起手机,壮起胆子,下了楼,朝金盛东书房的窗口靠近。
    黑暗中,金若伟拿着一个手电筒在金盛东的书桌抽屉里翻找着,但有一个抽屉是锁着的,估计那些重要的文件都在里边。
    锁是密码锁,一共六位数字。
    金若伟思索了一下,按下了一串数字,开始尝试着开锁。
    不知道尝试了多少次,他几乎把全家人的生日都输了个遍,但也没有一个是对的。
    渐渐的,他有些不耐烦了,暗暗的诅咒了一句:“该死的锁,到底什么密码……”
    他苦思了一下,按下了金逸晨,金致,还有金逸曦的出生年份,他才按完,“啪”的一声轻响,锁竟然自动弹开了。
    不由的,一阵激动涌上心头,但,很快就被嫉妒代替了。
    该死的老头,果然还是没有把他当成儿子。
    就从这个密码来看,金盛东输入的是三个亲生儿子的出生年份,把他排除在外了,这让他很嫉妒,非常嫉妒。
    心口有一股气在顶着,让他烦躁得想爆炸。
    他拿出了里边的文件查看着,发现除了金逸晨车祸肇事者的资料,还有他与姚蓝交往的资料。
    看到这些资料,他愣住了。
    原来金盛东在调查他,竟然掌握了这么多的证据,却一声不吭的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果然是老狐狸。
    他放下了那些资料,继续翻找着,忽而,他被一份手写的资料吸引住目光了。
    他认得,那是金盛东的笔迹,于是,他便拿起来看,却发现,是一份遗嘱的手稿。
    才看到一半,他便生气的抓成了一团,狠狠的砸到地上。
    把窗口外偷看的姚蓝也吓了一大跳。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猛然被推开,灯也在此时亮起,接着,金盛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金若伟顿时吓得变成了木鸡,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想躲避也来不及了。
    金盛东看到拿着手电筒的金若伟与满室的凌乱,顿时明白发生什么事,他脸色猛然一沉,怒火瞬间涌满了心头,怒声问:“你在干什么?”
    “我……我……”面对金盛东的强大气场,金若伟还是有些胆怯。
    金盛东弯腰拾起地上那份遗嘱手稿,打开,看了一眼,眯了眯眼,快步的走到金若伟面前,扬手,“啪”的一巴掌甩向他的脸。
    怒声低吼:“谁让你进来的?谁让你动我的东西?吃了態心豹子胆了吗?”
    他这么一吼,似乎把老天爷也惊动了,豆大的雨点顿时洒落。
    还好窗外有遮雨棚,所以姚蓝才没有被淋湿身,但雨势太大,还是有不少雨水随着风势飘进来,让她冷得颤抖着。
    她一直关注着书房里的动静,看到金盛东突然出现,她也吓了一大跳,壮着胆子,拿出了手机,打开拍摄的功能,把书房里的画面都录了下来。
    金若伟被金盛东打得眼冒金星,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他用舌头在嘴里顶了顶发麻的左脸,然后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目光瞬间变得阴鸷,定定的盯着比他矮半个头的金盛东。
    事情既然败露了,他也不需要再隐瞒了。
    “为什么要调查我?为什么你的密码里只用了他们三个的出生年份,我的呢?还有这一份遗嘱手稿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全部东西都留给金逸曦?为什么?难道我不是你儿子吗?”
    金若伟逼问着金盛东的声音并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金盛东愣了一下,眼前的金若伟是陌生的,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么阴狠的样子。
    “怎么了?无言以对还是心中有愧?”金若伟逼近他。
    “金若伟,我无愧于你,倒是你,安的是什么心?耍尽心机把姚蓝安排到我身边,又是图了什么?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吧?为什么要我替你背锅?”金盛东也不是吃素的,他快步走向书桌,拿起刚刚金若伟翻看过的资料,猛然甩向他。
    “这些就是证据。”
    金若伟无动于衷的扯动了一下嘴角。
    而窗外,姚蓝则大写的惊讶,原来金盛东知道。
    “难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取代我吗?别忘了我还没死……”金盛东满腔的怒火,涨得他心脏发疼。
    “我只是想帮你分担一下,我这么孝顺,你应该高兴,应该觉得欣慰,为什么要这么生气?难道就因为我不是你亲生儿子吗?”金若伟很生气,如果是金逸晨这么做的话,金盛东一定会很开心。
    金盛东顿时愣住了,说:“你……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你妈说的?”
    “哼,还用我妈说吗?从小到大,四个儿子里,你对我是最冷淡最不关心的,你把他们当成宝,而我呢?你看到我渴求关心的眼神了吗?你看见我渴求你表扬的眼神了吗?没有,你眼里只有你的三个亲生儿子。”金若伟说着说着有些激动了,他恨恨的瞪着金盛东,把压在心底多年的怨恨发了出来。
    金盛东有些恍然的点了点头,终于明白为什么金若伟会在背后搞那么多小动作了。
    “所以你就把姚蓝安排在我身边,还跟关正峰一起对付我?这么说,你早就在觊觎总裁这个位子了?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准备怎么对付我?”金盛东没想到真正与金若伟撕破脸会这么心痛,这么失望。
    “别用对付种字眼,我只是凭我自己的实力赢取股东的支持,就像你为了金逸曦,不也约了股东一起吃饭吗?我也是你儿子,为什么你不带上我?为什么你只带了你的亲生儿子?”金若伟阴冷的眼神瞪着金盛东。
    “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呀,原来我养了一条白眼狼。”金盛东捂着发疼的胸口,走到书桌前坐下。
    “白眼狼?你没有把我当成儿子,那也别怪我不把你当老子。”
    “你……你……给我滚出去……”金盛东气得心脏一阵涨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指着门口对金若伟低吼。
    吼完后,一手捂着胸口,一手颤抖着拉开其中一个抽屉,拿起一瓶药,但由于手抖得厉害,拧了许久才把瓶盖拧开。
    金若伟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目光晦暗不明,突然,一个狠毒的念头窜上了脑海,目露凶机。
    他的事情已经败露,如果金盛东死了的话,就没有人再阻挠他了。
    他已经被嫉妒与愤怒冲昏了头脑了,突然上前,把金盛东手里的药打落地上。
    “你……你……”金盛东气得说不出话来,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金若伟,气喘得厉害,捂着胸口,身体在抽搐。
    “别吃了,药吃太多,对身体不好。”金若伟阴森森的凑到他耳边低语。
    “啊……你这个……畜生……”金盛东万万没有想到金若伟竟然会如此狠心,竟然想置他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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