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一头扑了上来,胡茬子在我脖子根胡乱的蹭着,我使劲的挣扎,他身上的汗臭味好像半个月都没有洗过澡,让人一阵阵作呕。
    好像一个臭乞丐压在自己身上,他胡乱的撕扯我的衣裳,我拼了命的嚎叫,挣扎,我打他,可是,双手却被他一下子就钳住。
    “七夜救我!”
    我脑中突然闪过蓝七夜,他不是说过,我只是他一个人的女人吗?能侍奉他,是我的荣幸,在找个叫天天不应的午夜,只有他能救我。
    很快我失望了,他没有来,难道,他真的走了吗?再也不会回来了吗?
    他的胡茬子顺着我的脖子一直往下蔓延,猛然刺啦一声,我的衣服被撕开,身子暴露在那一股恶臭面前。
    就在我近乎于绝望的身后,一股阴风吹来,我身上一空,连着我暴露在空气中的身子都瞬间觉得冰冷。
    那浑身散发着恶臭的老男人竟然趴在我身上,无声无息,我浑身冒出冷汗,抬起颤抖的手中在他鼻息上探了探!
    我猛然缩回手,没气了?
    他死了?我双脚并用一脚把那男人蹬开,蜷缩在墙角,看着那从床上滚落在地上却毫无一丝气息的老男人,我害怕的发抖。
    “饶命啊饶命”
    一声歇斯底里的求饶声,从墙角的黑暗传了过来,蓝七夜如刀削的脸和那一袭无风自动的蟒袍,出现在墙角。
    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面前跪着那老男人,不对不是!
    老男人的尸体已经毫无生气滚落在床边,我诧异的看了看那尸体,又看了看跪在蓝七夜面前的老男人。
    我顿时吓得自己捂住自己的嘴巴,跪在蓝七夜面前的是那老男人的魂魄
    蓝七夜冷眸微微抬起,落在我脸上,随后,目光下移,落在我被撕开的衣衫处,我赶紧抱紧自己的身子,将皮损的衣衫裹紧自己的身子。
    他的目光散发着一丝淡蓝色的冰寒之气,好像他目光所到之处,军都冰封三尺。
    他一脚踢在那老男人的魂魄上,老男人惨叫一声,魂魄砸在了他的尸体上,瞬间,蓝七夜的身形好像与那墙角融为一体,眼看着就要消失。
    “七夜”我赤着脚跳下来,那墙角蓝七夜的幻影模模糊糊,好像随时都会消散,我咽了一口唾沫说道:
    “你去哪里?”
    “舍不得本尊?想要本尊?”蓝七夜猛然的反问,让我顿时无地自容,对,他害了俊逸,打散了俊逸唯一可以投胎转世为人的灵魂,我我为什么还对他有怜悯之心?
    那句想要本尊,让我更是面红耳赤,无数个夜夜,与他纠缠,身体的每一寸皮肉都被他的气息染满,我的身子,甚至没有一处是干净的:“不要”
    蓝七夜的冷眸猛然瞳孔一缩,眉心蹙起,顿时消失。
    我的心,竟随着它的消失,有些空落落的。
    这样的感觉,让我有些陌生又恐惧,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地上的老男人突然全身颤抖,口吐白沫,我去!
    我下的一跳三尺高,裹着身子,抓着手机就往外跑。
    午夜的风吹的我清醒几分,我一口气跑了两个红绿灯口,惊恐的回头看看,那个人突然口吐白沫是几个意思?
    蓝七夜,该不会该不会杀人了吧?
    我气喘吁吁的放慢脚步,脑中闪过在千年僵尸老巢蓝七夜一掌将俊逸的魂魄打散,我后背起了一层白毛汗。
    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人,我脑中顿时将方才因为他突然离去的失落,彻底消弭了,一干二净,在我脑子里,他是一个阴沉不定随时都有可能连我的命都拿走的怪物。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能摆脱她,我会有一种重新做人的感觉。
    我想着,可是,冷风吹进我褴褛的身子上,我清醒了几分,如今,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依旧摆在我面前,我一边医院走去,一边想着医药费的事情。
    怎么办,怎么办!
    我静悄悄的回到病房,顺便从夜宵店买了一些容易下咽的宵夜,回到病房时,天边已经展开鱼肚白。
    透过病房的窗户照进消过毒的地板上,我看了看小星,本来打算小睡一会儿,可突然,我发现小星双眼瞪得滴溜溜的圆,看着天花板,眼睛一眨不眨。
    我吓了一跳:“小星,你醒了?”
    我小心翼翼的试探的问道,小星一动不动,我却迎着窗外的天色看到她眼角滑落一丝晶莹,双目依旧一眨不眨。
    “小星,你不要吓我,说句话啊,我是安然,我是安然啊!”
    我斜坐在她身边,想捧着她的脸,让她看着我,人请我,我却无从下手,看着那雪白的纱布上印出来的血迹。
    我的心如同针刺一样疼,她受刺激了,周贺对她的打击太大,太大,还有这张脸。
    “小星,咱们都还小,以后以后一定会遇到白马王子的。”
    我记得小时候,我和小星喜欢看白雪公主,喜欢各种童话故事,特别是看灰姑娘的时候,我们能抱在一起哭很久,很久!
    “不会了”小星终于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低沉且沙哑。
    “会的!你放心,会的”我说着违心的话,等到长大,才明白,世界上的灰姑娘很多,王子却没有一个。
    “谁会要我?谁会要我这样的?”小星突然坐了起来,掰开了嘴上的氧气罩,我吓了一跳,赶紧安抚她。
    “小星,求你了,不要这样子!”我抓着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刺骨,颤抖的特别厉害。
    脸上的伤口再一次因为她过激的举动,血液渗透了纱布。
    小星竟拼命的挣脱我的手,一把将脸上的纱布撕了下来,那一刻,我几乎哭出声来,可是,那道缝了十几针的伤口,宛若蜈蚣一样,还是把我震住了。
    我一把把她搂紧怀里,跟着她一起哭:“不要哭,总归有法子的!”
    连医药费都让我头疼欲裂,这种安抚人的话,连我自己都不信,可是,我还是说了太多违心的话,我怕她想不开。
    她在我怀里哭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引来了值班护士,病房的灯一下子打开,她的伤口重新处理了一次,满屋子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小星躺在病床上,目光涣散的看着天花板,似乎早已经不知疼痛是什么滋味。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我知道,我要想法子找钱了,我猛然搓了一把脸,脖子上一个硬物让我顿时脑中一拧。
    我看着那月牙形的玉佩,我虽不太懂玉石,可是,这块月牙形玉佩特别好看,色泽鲜亮,柔光敦厚,触手生温,摸上去滑滑的,不知道,能不能换钱。
    小星一口饭都没有吃,我跟护士交代,让她多看着小星,毕竟心里的创伤远远大于伤疤。
    我揣着一丝希望,穿过了两条街,找到了一家古玩市场,犹豫再三,我还是上门问了价格。
    店主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头儿,头发胡须都花白,见我递给他一块玉佩,他赶紧戴上老花镜。
    我眼睁睁看着老大伯嘶了一口凉气,又把老花镜摘下来,换成了放大镜,随后,他舔了舔嘴唇,他的表情让我长出了一口气。
    “丫头,你等等!”
    说着,那老头儿将玉佩放在玻璃柜上,转身回房,取了一张泛黄的,稀巴烂的纸,那纸张的质地,不太像白纸。
    颜色有些接近于宣纸的土黄,但是边角毫无规律,又像是一块随意撕下来的破布。
    他将那破布摊开在玻璃柜台上,我才看清,那不是破布,而是一张类似于羊皮,兽皮一样的质地。
    上面画了一块玉佩,而那画在羊皮上面的玉佩刚好是月牙形,只是放大的月牙形。
    月牙形玉佩,上星星点点写了一圈我不认识的字,而这些字,恰好是我这块玉佩上没有的。
    老大伯又拿着放大镜,一点点的看玉佩,嘴里不停的发出感叹的声音,我探着身子去看,扫过放大镜下的玉佩,我一惊。
    放大镜里面的月牙玉佩上被放大了数倍之后,我竟隐约从那玉佩里面看到了黑色的字儿。
    与那羊皮上画的玉佩简直一模一样,我诧异的看了看那羊皮纸张上的图,该不会是什么国宝吧?
    “大爷,这玉佩,值多少钱?”
    老大爷这时候才放下手里一切的事情,抬眸看着我上下打量,支支吾吾犹豫半晌才问道:“姑娘,这玉佩哪儿来的?”
    我有些不耐烦,若是值钱,直接给钱好了呀:“反正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玉佩,可不是可不是俗物,我研究古玩一辈子,只在古籍记载中听说过这玉佩,从未见过,丫头不要误会老夫的意思了!”
    “古籍记载?我现在就是比较需要钱,你开个价吧!”
    我心里其实还有有些暗叹的,看来这玩意儿很值钱,小星,有救了!
    没想到,老大伯竟然面露愁容,我心想,既然是好东西,为什么还愁得慌呢?
    “你要是不买,我去下家问问!”我说着,就从柜台上准备拿走玉佩,老大爷顿时按在玉佩上,砸吧砸吧嘴说道:
    “这阴玺,价格,还是你开个价吧!”
    我一愣,这价格让我开?我要破天荒的满嘴跑火车的要价,你买不买?可是,为了小星的医药费,我又合计了一下老头的反应,肯定很值钱。
    不过,什么叫阴玺?我又不好问这位大爷,如若不然,他知道我不懂,岂不是卖低了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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