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工作还有人生,她都要好好想想。
    安子墨嗯了一下,“决定后告诉我,公司大门随时欢迎你。”
    当晚,所有朋友都走了,唯有钟逸辰这个亲弟要求留宿。
    花园里,林听及王婶在收拾“战场”,客厅里,兄弟两人边喝茶,边随意搭话。
    客厅门没有关,钟逸辰朝外面看了眼,确定没人才无比认真严肃的道:“哥,我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
    就知道他选择留宿准是有事。
    “什么事?”钟斯年反应不大。
    “小禾有孩子了。”提起这个,钟逸辰就忍不住生气,“为了个没担当,不知道死在哪的男人,她竟然以死威胁,不准我告诉她家里人,你说她是不是傻?”
    “……”握着茶杯的手微一顿,他是觉得任嘉禾这次回来不对劲,但没想到这个不对劲的源头是未婚先孕,钟斯年扭头看着自家愤愤不已的钟逸辰,“你确定是她自己的孩子?”
    如果真是,那问题就大了。
    “那女孩跟她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钟逸辰想起自己最初发现端疑跑去问任嘉禾,她那副躲躲藏藏,极力否认的样子就更加生气,“她昨晚上自己也承认了,说那是她在国外时,跟前男友生的,要是让我知道那不负责任的男人是谁,我非得让人弄死他不可。”
    钟斯年看着他炸毛的样子,神情并没有因为这个炸弹而发生变化,“先不说你能不能找到那个男人,就算找到了,你有什么资格跟立场教训人家?”
    “我怎么没有。”钟逸辰腾地起身,有理有据地反驳,“且不说我们跟他们兄妹俩一起长大,就说后面认识的三哥跟子墨,如果我们当中有人被欺负,你能冷血的做到袖手旁观?”
    “当然不能。”毫无疑问的肯定之后,“但感情的事除外。”
    “哥!”钟逸辰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
    虽对任嘉禾有孩子这件事感到诧异,甚至棘手,但情绪上远没有钟逸辰那么激动。
    钟斯年看着他,许久,久到他忍不住又要炸毛才开口,问的是与这件事没什么直接关系的问题,“我想知道,你有没有仔细想过,为什么小禾心甘情愿的跟前男友滚床单,生孩子,你会这么气愤,激动到恨不得弄死睡过她的人?”
    “我……”我了半响,理直气壮,“我也算是她哥啊,忍不了自己的妹妹被人始乱终弃不行吗?”
    “那如果那男人愿意回来娶她呢?”
    钟逸辰瞪眼,良久把自己扔回沙发,“没有这个如果,你的选项不成立。”
    点到即止。
    他不说,钟斯年也不主动继续这个话题。
    林听收拾完外面回来,看见的就是一个悠然自得地煮茶,品茶,一个臭着这张脸倒头沙发。
    忍不住问,“怎么了?”
    气氛怪怪的。
    钟逸辰冷哼一声,调整睡姿不予理会。
    钟斯年看一眼,淡淡回应,“情商被狗吃掉了,不用管他。”
    钟逸辰听了差点脱口而出:你情商高,那你敢不敢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这个她自然是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女人。
    话到嘴边又及时咽了下去。
    有些事,私下问问就好,不能真把窗户纸捅破,不然就收不了场了。
    第二天,钟逸辰离开前,又找他哥谈了次话,说的是,“哥,你帮我派两个人去米兰,去小禾曾待过的学校,她居住过的地方,好好查查,那个让她生孩子的男人到底是谁?”
    还真是够执着。
    钟斯年抬头看他,“想清楚了?”
    “嗯。”钟逸辰点头,不把这个找出来,他吃不好也睡不着。
    “行,我等下就帮你安排。”
    如愿以偿,钟逸辰告辞离开,转身时看见窗外,在花园里遛狗的林听,顿了顿,还是劝道:“哥,你还是把她送走吧,继续下去对你没有好处的。”
    与柳依依之死密切相关的直接嫌疑人在事发后的第三天被警方从其老家逮捕。
    钟斯年接到警局打来电话时,正打算跟林听就她这几天不在状态一事进行一次深入沟通。
    手机响起,看眼来电后方才接起,“喂,小孙。”
    是那天给林听做笔录的警察,也是负责柳依依案件人之一。
    钟斯年说过,如果案子有任何进展都记得通知他。
    孙警官成熟的声音从那端传来,“跟柳依依死前发生过性关系的疑犯已经抓到,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但却一口咬定是林小姐指使他这么做的。”
    凤眸眯了眯,眸底一片暗色,“怎么让他说真话,应该是你们警察的必备技能。”
    “是,但我觉得你应该有跟他会会的兴趣。”毕竟,对方死咬着不放的是正被他护在羽翼下的人。
    钟斯年看眼身边,从他说第一句话就紧张地盯着自己的女人,对电话那边的人道:“既然这样,那就见见。”
    本来是没兴趣,但他既然死都要拖上林听,那没兴趣也会变成有兴趣。
    他一挂掉电话,林听就迫不及待地问,“是柳依依案子有进展了吗?”
    他没开免提,她也听不到对方说了什么,只是凭他只言片语,加上自我的强烈希望,猜测应该是与柳依依事件有关。
    钟斯年嗯了一声,也没隐瞒她,“凶手已经落网,但咬定是受你指使。”
    “我没有。”林听是激动也是害怕的,挪过去,紧抓住他,迫切地解释,“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过。”
    她用了很大的力,抓着他,不至于疼,但能清晰感觉到她的慌。
    钟斯年轻拍她抓住自己的手背,以示安抚,“我相信,所以才会一接到消息就去把你保回家。”
    林听心安了一点。
    又听他说,“你好好在家呆着,我很快就回来。”
    林听不放手,望着他,眨眨眼睛,低声要求,“我想跟你一起去。”
    她想第一时间知道结果,想看看是谁在污蔑她,为什么要污蔑她?
    那样又满是祈求的眼神,根本拒绝不了。
    喉结上下动了一下,滑出一个字,“好。”
    到了警局,钟斯年并没有让她进审讯室,那些可能很肮脏的作案过程,他并不想让她知道。
    办公室里,年轻的女警给她接了杯水,“放心吧,我们警方一定会还原事实真相的。”
    林听接过盛着热水的一次性水杯,冰凉的手指触碰滚烫的杯身,对着女警勉强笑了笑,“谢谢。”
    审讯室里。
    孙警官及另一名案子负责人,一同审问凶手。
    钟斯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但他身上散发出的冷硬逼迫,却也无法让人忽视他的存在。
    “不管你们怎么问我都承认,人是我杀的,但这一切都是一个叫做林听的女人叫我做的,她给我钱,让我弄掉柳依依肚子里的孩子,让她永远都不能再出现在沈暮安面前,而我见柳依依长得漂亮就选择以强奸的方式让她流产,顺便再以流产大出血让她死亡,我以为有了流产做掩护你们就不会有所怀疑,结果还是被你们抓到了。”
    凶手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态度,“杀人偿命,现在被你们抓到,我知道自己活不了了,所以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连死罪都供了,没道理再拉着无辜的人垫背。
    听起来像那么回事,可也只是听起来而已。
    “那你说说看,你是怎么跟你口中的林听联络的,面谈还是电话?”另一名警官提问。
    “电话,公用电话。”
    警察先生冷笑,“那她又是怎么知道你的电话号码,且清楚你愿意帮她杀人,而你又是怎么确定她的身份,抱着什么的心理接下自己没见过的人的活,不担心拿不到钱的呢?”
    凶手滞了一下,很快又道:“她怎么知道我的电话你们要去问她,而她的身份自然是她告诉我的,至于钱,她答应事成前支付五十万,事后再给五十万,我觉得合理就接了。”
    “事前的五十万在哪?以什么形式给的,可有汇款记录?”
    “钱我用了,没有打款记录,因为……”顿了片刻,“我们是以约定地方,她放,我取的形式支付的。”
    漏洞百出。
    “你以为自己是拍电影吗,还约定地方?”孙警官骤然厉喝,“你根本就不认识林听。”
    “我没说谎。”凶手有些激动,“我就是被林听收买的,你们爱信不信。”
    本来以为会有一点挑战,结果对方是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智障。
    这种审讯,再继续下去就是浪费时间。
    “一百万就可以让你动手杀死自己的女人跟孩子,那我现在给你三百万,是不是可以买你全家的命?”语速平稳,不带半点情绪,钟斯年犀利地看着对面的人,抽出被自己压在桌上的牛皮文件袋,扔过去,“这里面有你跟柳依依的约炮记录,从今年八月到柳依依去世的前一周,虽没详细到每一次,但足以证明你跟她的关系,现在让我们来分析下,你为什么会杀死柳依依,又为什么要咬住林听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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