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身子一顿,盯着他,“你……”
    然后半天都没说下文。
    钟斯年却像是窥探到了她的内心,脸上噙着痞笑,“别想得太污,我只是进来洗个手。”
    “……”明明是他自己跟个接吻狂魔似的一有机会就抱着她亲,现在还好意思说她污,简直是大写的,“你本末倒置。”
    林听嗔怒说着,推开他就冲走洗手间。
    凤眸睨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笑得愉悦。
    午餐倒是吃得很温馨。
    午睡相比起来就没那么安静了。
    钟斯年在她上班的附近开房,本意是想把时间省下来让她多休息,结果被省下的这些时间都让他用来调戏女票了。
    当然,他到底还是怜惜她的,闹了一会还是自觉把床留给她睡午觉。
    钟斯年在上午就接到丰自明电话,去医院拿了昨天送检食品的化验报告,却为了让她安心上班而让丰自明等今天下午下班再告知她结果。
    所以当林听接到丰自明电话时,钟斯年已经找到下药的人,并抓到自己的地盘,弄清来龙去脉之后再把人狠揍了顿。
    家里,大厅。
    林听看着刚被保镖带来,此时跪在自己面前,被揍得看不出原本面貌的每天给她家送鲜奶的男人,整个人懵了将近一分钟才反应过来。
    她扭头看向身边,神色淡然的男人,回想他从自己接到通知,到现在的总总表现,真心觉得他好装,好欠啊。
    他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恶趣味,一边控制着人,一边又在她面前很有耐性的陪她分析案情,看她苦恼?
    还有家里的保镖,保姆,竟然也没在她面前表露出半分。
    “小姐饶命啊,我知道错了,求你……”耳边响起送奶员的求饶声。
    然而他的求饶还没说完就被泼了杯热茶水。
    泡了十分钟的茶水并不是特别烫,但泼到受伤处也是疼痛难忍,于是求饶变成痛呼。
    钟斯年把已无茶水的茶杯递给一旁保姆,“这茶叶太差,辛苦你帮我磨杯咖啡,加盐,加糖。”
    这杯咖啡是请谁喝的,大家心知肚明。
    没见过这种场面的保姆战战兢兢接过杯子,转身前往厨房。
    凤眸先看向身边女人,见她脸色如常,才看向瘫跪在地上的男人,淡淡说着,“时间有限,请说正事。”
    这个正事自然是他给林听的下药的原因,过程。
    这也是林听最为关心的。
    一个下午,手差不多被废,浑身上下都痛得难受,送奶男是怕他的,现在听闻他这么说,再痛也不敢再嚎。
    “我就是每天给你家送鲜奶的送奶员,大概是两个星期前,有个人找到我,说是只要我每天往你家送他给的鲜奶,他就给我钱,一次一千块,开始我不愿意,怕他的牛奶有问题,可是他说,他是你的追求者,只希望你每天都能喝到他的心意,加上他给的牛奶也是贴的我们公司的名字,我禁不住诱惑就同意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会事先在奶面下药啊,我知道错了,求你们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他就是个普通的送奶员,一千块是他几天的工资,但如果他知道牛奶里面被下了药,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往客户家里送。
    一千块就没原则的放弃自己的工作使命,作为被害者,林听真心觉得他这顿打挨得一点都不冤枉。
    她自认自己不是圣母型女生,做不到对一个差点把自己害疯的人宽宏大量,哪怕只是一个枪手,她也不想就这样算了。
    “他是谁?男的女的?”真正与她结怨的不多,想要置她于死地的更是少之又少,这话还没问出,林听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男……男的,我……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每次都会提前一晚把鲜奶给我,让我第二天送到你家。”又急又怕,舌头都捋不直。
    不认识人,这样问也问出个所以然,林听看向身边的人,“钟斯年,我们交给警察吧?”
    抓到人应该是要报警的吧?
    提供线索,怀疑人选,让警察介入调查。
    人肯定是会抓到的。
    钟斯年扭头看向她,原本的淡漠的脸立变温和,“不着急,再等等。”
    林听拧眉,不明白他葫芦里又买什么什么药。
    不过既然他说等那就等吧。
    他们没有发话,送奶员也不敢再像方才那样开口求饶,只是维持着瘫跪在在地的姿势,战战兢兢地看着,等着。
    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保姆端着滚烫的咖啡过来,恭敬地地给钟斯年,“先生你要的咖啡好了。”
    钟斯年嗯了声,凤眸微抬淡淡撇向瘫在地上快被吓尿的男人,淡淡吩咐,“先放在桌上吧。”
    保姆依言放下,而后站到一旁静候。
    浑身是伤的送奶员也跟着暂松口气。
    加盐的热咖啡,若是泼到伤口上,那滋味定是非一般酸爽。
    以往在她面前,无论是生气还是威胁他基本都是明明白白地表现出来,让她知道,像今天这样的,全程淡漠,没有表现出一点狠戾,甚至连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感觉比明明白白的情绪外露更让人觉得恐惧。
    至少她是这样觉得的。
    当然,她是不怕的。
    她的注视这么明显,钟斯年自然是忽略不了的,他侧身盯着她入神的样子,眸光暗沉,语气却很平淡随意,“是不是突然觉得我很陌生,很可怕?”
    他其实什么也没做,只是象征性的教训了一下,而已。
    比起他们对她做的,这点教训真不过分,至少他没有给他们身体造成不可治愈的伤害。
    林听连忙摇头,“没有。”
    见他不语,她又加重了音量强调,“我真的没有,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些我们之间的事,觉得你真的是对我特别好。”
    且不说他今天都是为她,就算不是她也不会把他跟可怕这样词的联系到一起。
    除了刚开始认识他那小段时间,因为醒来第一天就差点被他“强奸”,以至于后面好长一段时间见到他都跟老鼠见到猫一样。
    当然,那也只是在她清醒的时候,她不清醒时,他就是唯一可以依靠的避风港。
    除了没像现在这样把人往床上带,对他投怀送抱这种事她做的非常溜。
    眉眼化开,唇角上扬起愉悦弧度,钟斯年情不自禁抬手捏上她粉嫩的脸蛋,继而顺势把人往自己身上带……
    在场人员不少,林听觉得难为情,下意识就想挣,才刚一动就被他强势的搂着,按到胸膛臂弯之间,同时在她耳畔说着,“别动。”
    就算是命令也是温柔的。
    他不放,林听也挣不开,只是第一次在人前这么亲密,很是不好意思,羞红着脸埋首在他胸膛,不敢抬眸看在场之人是什么神态。
    偏偏他还嫌不够,伸手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起一颗草莓送到嘴边,喂她。
    林听有些恼羞成怒瞪他,同时右手摸上他腰间,对着他硬邦邦地肌肉掐了一下,以示自己的不满。
    她那点力道对钟斯年来说不痛不痒,还心情不错的笑开,“昨晚吃饭还嫌我没有为你服务,现在服务了又不接受,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矫情呢?”
    他肯定是故意的,故意故意让她无地自容。
    未免他继续说出惊人的话,林听还是张嘴把草莓吃了下去。
    刚刚咽下又听他问,“怎么样?好不好吃?”
    “好吃。”随便嚼两下就下咽根本没有品尝味道。
    凤眸微挑,很快又拿起一颗送到她嘴巴,“喜欢就再吃一个。”
    她是喜欢吃草莓,但不是现在啊……
    时间在两人毫不顾忌的虐狗行为中慢慢流逝。
    等的人终于来了。
    刘峻看到忙通报,“先生,人带过来了。”
    林听闻言抬头朝门口看去,待看清被保镖押着的人时,她很清晰的感觉到钟斯年的身体僵了一下。
    被押进来的是以前在钟斯年手下任过职的保镖,因后期考核不过而被开除。
    他手下保镖,除了像程翰刘峻这类的退伍军人,剩下全都是自己团队严苛训练,通过考核方能入职。
    入职后每年也都会有培训,审核,过则留不过则走,这一点适用于所有人。
    而他侦探所接的不仅仅是帮人查背景,调查商务,等等这类司空见惯的事。
    在他手下待过,自然清楚他的行事作风,被押进来的保镖一看到他就连忙求饶。
    从他手下里走出去的人最后给他最爱的女人投毒,钟斯年脸上终于浮现狠戾,若不是顾忌身边小女人感受,他真想亲自教训。
    行动上暂且能忍,语气是阴冷至极,“谁让你这样做的?”
    “林……金书琴。”林夫人三个字被及时换上金书琴本名,男子和盘托出,“是金书琴让我这样做的,先生,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求饶的说辞千篇一律,听着没有一点新意。
    毫无悬念的答案,无论是钟斯年还是林听,都没有觉得意外。
    “是她一个人,还是他们一起。”林听立刻追问,虽没明确点名,但她知道他听得懂她指的谁。
    “是金书琴自己找的我,背后是不是他们协商我不知道。”
    “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自己是被金书琴指使?”光凭一人之言不算,他要的是让指使者无法推卸的铁证。
    他要的是让金书琴这个死不悔改的女人,进去了就别想轻易出来。
    “有,我有她第二次找我时的监控视频。”担心雇主事后赖账不认,他给自己留了条方便讨要余款的证据。
    别在衣服上的微型监控器记录金书琴第二次找他时的全过程。
    钟斯年摊开手掌,意思不言而喻。
    男子看着他,止不住心惊胆战却还是咬着牙讨价还价,“你答应放过我我就把东西给你。”
    这并不是什么有力的筹码但却是他唯一的机会,他不能就这么拱手相让。
    然而,他到底是不够了解自己的前老板。
    钟斯年听闻他的要求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直接看向自己的人,“把这两人送到警局,该怎么做,程翰你帮我教教他。”
    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宣告了这名不识好歹的男子接下来将会受到比送奶员更“好”的待遇。
    保镖们立刻执行,两两驾一,拖着就往外走。
    两道不约而同的求饶声响彻大厅,不过半分钟就戛然而止。
    因为钟斯年在他们叫唤后不悦的说了三个字,“太吵了。”
    于是他们不停叫唤的嘴就被堵住了。
    人员散尽,大厅安静下来。
    恨是恨的,怒也是有的,但总体,林听觉得自己心理承受能力还不错,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心中早有猜测,早有准备的缘故。
    她的态度很明确,决不轻饶!
    不过这点并不急于这一时。
    现在要紧的是,她身边的男人心情不好,虽然他们刚刚没有明说,但她知道,钟斯年与后面被押进来的男子是旧相识。
    她主动靠到他身上,双手将他怀住,“钟斯年,这不干你的事,不怪你。”
    怎么不干?怎么不怪?
    钟斯年抬手抚上她香肩,“是我的疏忽才让你受到伤害。”
    他一直就这样觉得的,今日抓到人,他心里的愧疚更浓了。
    如果他们给她下的不是控制精神的药物而是致命毒药,他不敢想,倘若这个世上再也没有这个人他会怎么样。
    林听抬头,抱在他身上的双手转而抱着他脖颈,神情格外严肃,认真,“他们有心谋害,防不胜防,我不准你因此愧疚,因此难受,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把自己最信任的保镖给了她,程翰他们也一直都很尽职,包括她自己,若不是发现精神有恙,去医院做检查,任谁都想不到,金书琴会再次让人给她下药,且还是以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
    平白无故,谁会去怀疑每日送到家里的鲜奶会被人调包?
    他们总不可能每一天,把每一样她要吃的东西都送去检验,确认无毒才敢让她入口。
    明明自己心里正难受着还反过来安慰他。
    钟斯年垂眸注视近在咫尺的人儿,抬手轻抚上她脸颊,把玩她的头发,俊脸甚是柔和,嗓音低沉磁性,“我没事,你又想多了。”
    他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往后他再也不会让她身处这样的险境,再也不会给别人伤害她的机会。
    林听知道他这话是骗人的,但她不拆穿,她只是勾着他脖子,铭唇而笑,“我们回房好不好?今晚不夜跑了,早点睡觉行不行?”
    回房,睡觉,实在是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啊。
    凤眸紧锁着她,染上笑意,“告诉我,这么早睡你想做什么?嗯?”
    最后一个嗯差不多是贴着她耳朵说的,特意调高拉长的尾音,很是撩人。
    讲真,她除了想转移他注意力,让他开心,真的什么都没想。
    林听知道他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同样的她不反驳,只是抱紧他,脑袋埋进他胸膛,默不作声。
    也算是随他的意思。
    钟斯年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双手托着她臀,起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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