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好闷呐,你想睡觉吗?如果不想我们聊聊天吧。
    比如:“……”
    林听虽有回应,但反应很平淡。
    好几次她都想直接回,对不起我跟你不熟。
    不过也正因为身边坐了这么个跟小喜鹊似的话唠,她的飞行之旅不至于太过于枯燥苦闷,心中的百感交集也因她的时常打断而逐渐消散,直至再也无法拼奏。
    这个季节,正值大溪地雨季。
    说不上运气好坏,低达第一天,迎接她的是淅沥沥的绵绵细雨。
    打车前往预定的度假酒店,办理入住手续时,身后忽然想起一道惊喜的声音,“诶,你也住这里啊?”
    这声音?
    林听暗想,不会这么巧吧?
    伴着轮子滚动地板的声音,这道声音的主人很快来到她身旁,一边翻包找取证件一边用英语跟前台交涉。
    完了偏头问她,“你住哪间房呀?”
    林听接过前台递过来的房卡,偏头她,“你对面。”
    刚从她跟前台的交涉中听到她定的是房,刚好跟她面对面。
    “哇哦。”许诺惊呼,转而笑开,“简直太巧了,那等一下我们一起走啊。”
    ……
    第一天下雨留在房里倒时差,到傍晚起来吃点东西漫步雨后沙滩,看雨后夕阳。
    同住一家店,房间面对面,接下来两天,林听无数次跟那个叫许诺的姑娘偶遇。
    次数多了,发现她除了太过于自来熟,其余没什么大毛病,心里对她的提防也没开始那严重了。
    春节当天,林听在酒店餐厅吃早餐时照样看见许诺,隔着好几张桌子,热情的冲她招手,“这边来,一起啊。”
    一起,是她这两天最常说的话。
    林听端着餐盘,犹豫了一会欣然接受她的邀请。
    “今天过年也。”早餐吃到一半,许诺突然提议,“我们都是中国人,难得又在异乡遇见,要不我们今天一起吧,白天一起玩,晚上一起吃年夜饭,你觉得怎么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同龄人的缘故,昨天,她去的地方基本上她也去了。
    一不一起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林听没有立刻响应这个提议,许诺想了想突然又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有所图谋啊?”
    林听顿住,抬眸看她,小半响摇头。
    许诺显然不信,“像我这么一个劲的搭讪你,你有所怀疑也是正常的,不过你真的是想多了,在飞机上我只是想当然的觉得大家都是中国人,出门在外可以互相关照下,闲聊打发枯燥的飞行时间,在这里,真的就是觉得我们很有缘分,觉得大过年的有一个同胞一起会比较,怎么说呢,孤独感不那么强烈吧,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给你看我的有效证件,你可以把它们拍照发给你的朋友以防万一,还有,我不是同性恋,全程消费可以公开透明的aa制。”
    “……”林听汗颜,见她果真翻包取件,只能出声阻止,“不用了,今天就一起走吧。”
    这下换许诺愣住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立刻进入角色的跟她商量,等下去哪玩?怎么玩?
    早餐后,两人回房收拾东西,而后租了辆车,自驾游。
    这个自驾的人,许诺。
    开始林听还有些放不开,心存防备,随着时间,随着秀丽风景,娱人游戏,这防备也暂时松懈下来。
    两个年龄相当的年轻姑娘,玩起来很合拍,也很欢乐。
    到晚上早地方吃过年夜饭才返回酒店。
    走进大堂,前台看见她们就叫住林听,用英语说告诉她,有人找她。
    根据前台提示,找她的人也在这家酒店开了房,且就住在她隔壁。
    这个人是谁?
    林听心里有了百分之九十的肯定,但还是有百分之十的不可思议。
    回房路过时,她在隔壁房门外踌躇不前。
    许诺禁不住好奇问,“你不打算敲门看看是谁吗?说不定是男朋友哦。”
    是不是全天下的女人,对这方面都有着非同寻常的敏锐?
    林听没有否认她的说法,但也没有敲门,而是继续走向自己房间,“不是说晚上一起去酒店酒吧迎接新年?距离新年可没多少时间了,还是抓紧时间回房收拾自己吧。”
    疯玩一天,身上一股子汗味,不洗个澡实在不好意思往人群聚集地钻。
    许诺扬眉,咧嘴笑开,“比起去酒吧,我现在对这间房的人比较感兴趣。”
    说着不管她乐不乐意,她已经抬手敲门,“嗨喽,我是林听朋友,请问有人在里面吗?”
    声音足够清亮,若里面的人真是她想的那人,以他的敏锐配合酒店的隔音效果,定是听得清清楚楚。
    果然,不到半分钟房门就吱的一声打开。
    林听本来是可以乘这点时间躲进自己房间的,但她就是迈不开腿。
    虽然不想承认,事实确实是,她很想知道来人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钟斯年。
    结果,她没有猜错。
    四目相对那瞬间,她很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又失了频率。
    十八个小时时差,他这个时候出现显然是在国内过完春节就赶过来。
    心里上的触动比在国内他来找自己时强烈很多。
    含情对视的两位当事人没有说话,连许诺都难得的拘谨起来,小半响才反应过来,侧身看向她,“你男朋友很帅,很有型。”
    许是常年运动的缘故,他除了一张帅气的脸庞外,气质上是妥妥的型男。
    当然这前提是他不耍贱,不耍痞,也不过分的冷若冰霜。
    林听闻言转眸看向她,姑娘看起来还是很随意,但其神色还是透着明显的拘谨,林听心里那句义正言辞的反驳,他不是我男朋友,终究是被自己强行咽了下去。
    嘴上很强硬,心里还是很自私,不希望他这么快就被别的女人盯上。
    虽然他身边一直都有不少爱慕追求者。
    虽然这些追求者她一个没见过。
    笑意在钟斯年脸上一闪而过,快得没让任何人捕捉到。
    许诺目光在两人流转数次,最终是识趣的不当这个电灯泡,“看来这新年有人陪你接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先回房了。”
    起步回房前还仰头看了几眼立在门口的男人。
    刷卡开门,又关门。
    走廊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还是林听先打破沉静,不过是明知故问的,“你怎么来了?”
    “想你啊。”钟斯年秒答,“想陪你也想要你陪。”
    林听被他这番明确赤裸的答复炸的不知如何回应。
    “过来。”钟斯年对她伸出手。
    林听一动脚尖,瞬间又被自己制住,“我住的是这间。”
    她手指向自己的房间。
    钟斯年愣了一秒,了然的挑起眉梢,“砰”的关上自己房间的门,走向她,“那你开门。”
    “……”她要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她要表达的是,“我们不应该同房。”
    触动过后恢复点理智,想起自己的是应该跟他拉开距离的。
    “我已经关门了。”钟斯年摊开双手,“刚洗完澡,也没带房卡出来。”
    言外之意,你忍心让我在外面站着?
    林听懵,“可以下去找前台。”
    “不想走。”钟斯年摇头,转而又道,“你快开门,我快要忍不住在这里亲你了。”
    手指想斜上方,“那有监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没关系。”
    这是什么话?
    她还敢开吗?
    开了还不得……
    被他压榨……
    “不开也压,想在里面压还是外面压,你赶紧选一个。”
    她发现他真的是很喜欢给她出选择题啊,且每次都是这种她两个都不愿选的题,“我拒绝。”
    “拒绝无效。”话音一落钟斯年就伸手把人拉进自己怀里,低头吻住……
    轻吻,缠绕,嬉戏,吸允……
    时而热情似火,时而柔情似水,时而奔放,时而缠绵,吞下她所有口是心非的抗拒,直至她忍不住抱住他回应。
    钟斯年腾出只手从她手袋里翻出房卡,刷门,半吻半抱着推她进房,后用脚把门踢上。
    直吻到双方气喘吁吁,需要抱着她紧压向自己才能稍缓那些喷涌而出的欲望。
    如果开门看她的那瞬间,她表现出来的是紧皱着眉的不高心,他不会一来就这么放肆,但一看到她含情脉脉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只想把人捉过来,好好疼,好好爱。
    只要一想到这是他的女人,他们彼此相爱,心里就软得不像话。
    像第一次抱她,吻她一样,激动又舍不得太快结束,太快放开。
    他抵着她额头,粗哑着声,“去洗澡?”
    ……
    站在浴室里,淋着温热的水,林听暗暗把自己训了千万遍。
    林听,你这样是不行的。
    太没有原则,太没有自制力,早晚会败得一败涂地。
    你会被他吃死。
    这样对不起妈妈,是不孝。
    不管她怎么自我批评,怎么训也无法完全遮盖住心里因他的突然到来产生的欢喜。
    是的,她很高兴他会来。
    也很纠结。
    这样是不对的。
    感情如同泼出去的水,想收没那么容易。
    等她慢吞吞地洗完澡出去,钟斯年已经霸占她的床,睡着了。
    “……”林听在浴室门口站了近一分钟,静止的连头发都忘了擦,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借着照明等仔细端详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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