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过了一个多月,凌静宁每日都会去皇帝寝宫求见一次,可是太监总管总是和他打太极,几句话便把他给送回了自己宫里。
    凌静宁心里是急得很,坐立不安的,什么都做不下去。
    这日,凌静宁心头乱得不行,一脸戾气的便奔着皇帝寝宫而去。
    太监总管远远便看见了气势汹汹的凌静宁,心中暗叫不好,知道这是凌静宁让他们给逼急了,求见不行,就要硬闯啊!
    他眼光一暗,附身对身旁的小太监道:“快去请七皇子过来,就说太子要硬闯寝宫!”
    小太监也看见了太子的身影,立马懂了太监总管的意思,点头转身便一路小跑的离开了。
    收起了苦恼的神情,换了一副笑脸迎上去,道:“太子这样急匆匆的,是要做什么呢?”
    凌静宁凛冽的眼神扫过去,手上的剑划破空气,直直的指着太监总管的脖子,道:“今天我必须要见到父皇,谁要是拦着,我手里的剑可不长眼睛!”
    一旁的小太监和奉命看守的侍卫被太子的动作吓了一跳,纷纷拿出了武器,小心翼翼的将他包围了起来。
    明晃晃的剑还闪着剑气的白光,太监总管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他,心中十分无奈,开口道:“太子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吗?持械擅闯皇上寝宫,可只当何罪?太子这不是让洒家难做吗?”
    他声音本就显得阴气,说起这样的话就有些阴阳怪气的意思,听得凌静宁心中烦躁,剑又往他的脖子上靠了靠。
    “没根的奴才!怎么敢在这儿教训起了你祖宗?聪明的话,让他们给我闪开!当我进去!”他吼的大声,字句铿锵,吓得侍卫们手中的剑都抖了一抖。
    气氛正是紧张的时候,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突然出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听闻太子回来了一段时日,我还以为太子会在哪里做着储君该做的事情,没想到却是在这里像个要糖吃的孩子一般啊。”凌静秋微微侧着头看他,脸上有些耐人寻味的笑意。
    现在凌静宁做的事情落在他的眼中不过就是困兽犹斗罢了,大局已定,无论他做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国家将要落在自己手中的结局了。
    凌静宁温晚回头望他,收回了搁在太监总管脖子上的剑,道:“皇帝来得正好,我要见父皇,无论如何,所以你快让他们开门吧。”
    “既然皇兄执意,我这为臣子的皇弟也就不好阻拦了,”他伸手推来了皇帝寝宫的大门,门没有一丝声响,逆着光也看不清里面是怎样的光景,凌静宁探寻着,又听他继续道::“皇兄,请进吧,你日思夜想的父皇就在里面呢。”
    凌静宁显然一怔,他以为凌静秋现在一定不会放他进去,看向他的目光从崇敬到审视再到逼问,可凌静秋脸色不变,依然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他回过神来,没有犹豫,抬腿便走进了曾经无比熟悉的寝宫。
    房间里很暗,老皇帝身体虚弱,甚至连太过强烈的光都承受不了,空气里全是药的气味,为了吊住老皇帝这条命,御医院可谓是将能用上的珍贵药品都用上了,可是药终究是药,闻着让人忍不住皱眉。
    凌静宁放浅了呼吸,又往里间多走了几步。
    床上躺一具干尸似的人物,花白的头发掉得七零八落,看见老皇帝还苟延残喘着一条命,凌静宁稍稍放下些心来,刚想上去和他说些什么,却被凌静秋伸手拦下:“如今看着父皇,太子可是满意了?”
    凌静宁急得一个眼刀飞过去,恶狠狠道:“你给我让开,我要去和父皇说说话!”
    凌静秋露出笑来,这笑不急不缓,敬意下却是冰冷冷的疏离:“父皇早些日子便不能说话了,皇兄又何必扰了父皇的安息?皇兄的孝心天地可鉴,”
    听了这话,凌静宁这才仔细看过去,心里一惊,一身虚汗浮现。
    老皇帝似乎也看见了他,老得浑浊的眼睛动了动,他靠着引枕,张了张嘴,说些听不出语调的话。
    话没说出来便喘起来,呴住了心肺往外咳,身体所剩的知觉都在喊痛,但到头来却连咳嗽也没个声响。仿佛人一老,便真是没个盼头,活得长,也只不过日日遭人嫌弃罢了。
    这老皇帝虽还留着一条命,却是时日不多,恐怕随时都有可能驾崩啊!
    “老七,这次算你聪明,但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说着,转身离开了宫殿。
    随从见着凌静宁从寝宫里走出来,以为自家主子总算是如尝所愿,满脸堆笑的迎上去,问道:“太子,咱们是回宫还是去哪儿?”
    凌静宁这会儿正是忧心忡忡的时候,随意扫他一眼,低头思索一番,道:“去我母妃那儿,我有事要跟她商量商量。”
    一路直奔着秦贵妃宫里去了,还没到宫门前,远远的,便听见宫女太监一通混乱。
    “母妃,怎么回事?怎么会乱成这个样子?”
    秦贵妃本坐在那里拿着帕子抹眼泪,看见了凌静宁就像看到了救星,一下冲过去抓住他,道:“怎么办呀皇儿!这可怎么办才好!”
    凌静宁满脸都写着疑惑,只能继续问她:“到底是怎么了?”
    秦贵妃哽咽着,上气不接下气,道:“那孩子…我只是去让人传膳啊,一转眼的时间,他就跑得不见了…那么小的孩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儿!”
    听完,凌静宁反应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秦贵妃口中的孩子说的就是段清安,怒目圆睁,怒极带落茶壶茶杯,摔得乒里乓啷满地,道:“都说了让你小心看管着!怎么会就这么不见了呢!你知道他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
    秦贵妃被他狰狞的表情吓得不轻,只是盯着他,甚至忘记了哭,她也是这会儿才想起来,段清安不是给自己养着玩儿的小孙子,那是段傲阳和林绯叶的孩子,是凌静宁成为凌国皇帝的最后一张王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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