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黑色的阴魂,直接扑向了陈雨昊的后背。
    冯春生和黄昆仑,都在疯狂的喊:小心。
    那狐仙的魂,去势如风,一下子就趴在了陈雨昊的背上。
    我看见陈雨昊的脸上,似乎根本不害怕,任由那狐仙的阴魂,直接扑在了他的后背上。
    冯春生看了,连忙喊道:小雨哥,闪开……这狐仙,天生嫉妒,报复心强,你一下子钉死了她们,她们这是要用阴魂和你撞个两败俱伤呢。
    只见陈雨昊从地上站了起来,冷笑道:小小野仙,也敢和我陈雨昊捉刀放对?
    他一说话,直接脱掉了身后的衣服,他背后的九龙拉棺纹身,竟然动了。
    我也不知道看到的是不是幻觉。
    我就看见,陈雨昊背上的九条龙,真的在动。
    彩色的大龙,胡乱的扭动着。
    接着,这渔船周围的海水,真的升腾起了九条水龙,九条水龙落在了陈雨昊的身上。
    陈雨昊高高的昂起了头。
    水龙倾倒而下,把陈雨昊的身体,冲刷了一边。
    一条龙倾倒一遍。
    九条龙,倾倒了九遍。
    每次洗刷一遍,陈雨昊身上的黑气就淡了一分。
    等到九条龙,洗刷了九遍。
    那陈雨昊身上的黑气,彻底消失了。
    接着,陈雨昊摇了摇头,冷笑连连,说:别说你们这种不成器的小狐仙,就算再厉害的狐仙,也得给我跪着。
    我是真服了陈雨昊。
    冯春生以前评价陈雨昊,说这人——深不可测。
    现在看……是真的深不可测啊。
    我们几个,浑身沾了不少海水后,身体才恢复了过来。
    我站起身,给了陈雨昊的胸口一拳:小雨哥……你怎么来了?
    陈雨昊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高冷依旧。
    那柷小玲,一鞭子抽在了陈雨昊的背上。
    啪!
    钢鞭狠狠的砸在了陈雨昊的背上。
    我连忙挡在了陈雨昊和柷小玲的中间,吼道:小玲……你疯了吗?
    “疯了?我疯了!我是他娘的疯了!”
    柷小玲对着陈雨昊怒吼:陈雨昊……你今天给我一个准话,你到底喜欢过我吗?我追你追了多少里了?从湘西到北京,从北京到上海,从上海到闽南……你算过路程了?三千公里……我就问问你,你要让我追几个三千公里,你才愿意和我在一起!
    我听了柷小玲的话,也为柷小玲心碎。
    柷小玲是痴情啊!
    陈雨昊看了柷小玲一眼,就说了几个字——听天由命。
    说完,他也没管柷小玲,直接到了鱼舱里面,抓出了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逃难了好几天的咪咪。
    咪咪见了我,直接抱住了我,说她差点死了。
    我安抚了一阵咪咪后,继续看着柷小玲和陈雨昊。
    陈雨昊盘腿坐在了船舱的边上,看向大海,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十分野性,我偏过头,看了看他的眼神,我发现……他的眼睛里,似乎并没有藏着任何东西,也没有任何情绪。
    “你别等那个人了……她回不来了。”柷小玲又冲陈雨昊吼,接着,她又扬起了鞭子……要抽陈雨昊。
    陈雨昊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这会儿,柷小玲的鞭子没有抽出去,捏在手上,说道:陈雨昊……我告诉你,你不是喜欢跑吗?我就让你跑,我一直追你……我看你跑到什么时候。
    陈雨昊还是没有出一言。
    我有点看不下眼了,推了推陈雨昊,说:小雨哥,别那么绝情,该说啥说点啥嘛。
    “没有话说。”陈雨昊摇了摇头,继续看着大海。
    好吧……
    这下子,陈雨昊和柷小玲两人谁也不说话了,柷小玲直接坐在了陈雨昊的身边,也望着大海。
    他们虽然都望着大海……可是想的,是一件事吗?
    这两人是死倔,我也懒得管了,我、冯春生、黄昆仑和咪咪四个人,坐在驾驶室里。
    冯春生一边摸索着怎么开船,一边和我们说话。
    冯春生问黄昆仑:黄爷,你帮忙看看,柷小玲和陈雨昊,有缘分吗?
    黄昆仑懂望气术。
    在冯春生问的时候,柷小玲看向了我们这边,陈雨昊则动都不动。
    黄昆仑笑了笑,说这儿女情啊,真的难判断……但看姻缘,柷小玲和陈雨昊的头上,都是桃花六开,估计不久就要找到——对象,但是……
    他后面的话没说,但我知道是什么意思……其实他想说:两人的桃花运都好,但是,柷小玲是不是找了陈雨昊,陈雨昊是不是爱上了柷小玲,这事……两说!
    好吧!
    我们也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我看向了黄昆仑,说:黄爷,回了东兴,我得给你做阴阳绣,封了您的望气术?
    “先不说封不封我望气术的事。”黄昆仑哈哈大笑,说:这次回了闽南,也许我就不走了。
    “不走?”我问黄昆仑。
    黄昆仑说:是啊……走什么走,一件很有趣的事,放在我的面前,我得做一做。
    我说什么事啊?
    黄昆仑说:点化你。
    “点化我?”我看向了黄昆仑。
    黄昆仑说:那是自然了……我这辈子,最大的点石成金,就是点出了那夏这块金子,现在,我想点出你这块金子来,帮人达成他的梦想,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啊?”我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来。
    黄昆仑对那夏,那是教父啊。
    现在竟然要点化我?
    “还愣着干毛啊?叫干爷。”冯春生趁热打铁。
    我正琢磨着呢,黄昆仑摇了摇头,说我不用喊干爷……他说他只管点化,也只给我三次机会,我有遇到处理不了的事情,找他黄昆仑出谋划策就好了。
    黄昆仑说:我这个人,挺爱好玩股票,我去了闽南,每天就炒炒股——你可以上门问我三次事,这三次问完了……我就回北京,和那夏共度天伦,记住,三次……这三次机会,什么时候用,你问我什么?这都是“活儿”,你“活儿”好……三次之后,基本上就是闽南阴人行当里的大拿了。
    哎哟!
    我可知道黄昆仑说的这三次机会,意味着什么。
    黄昆仑是什么人?会天子望气术的人!
    要说黄昆仑上了岸,就得封住望气术——不过,没有了天子望气术的黄昆仑,依然是顶级的智囊。
    试想一个人从十来岁开始,一直到五十多岁,能够看到人的短暂命运——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阅人无数啊,有黄昆仑帮忙掌眼,虽然只是三次机会,那带来的价值,绝对惊人。
    我连忙说谢谢黄昆仑。
    黄昆仑哈哈大笑,说:不用,不用,你小子,也是前途无量,你和那夏比……你们有一个共同的优点——那就是讲义气,本性纯良,但是那夏还有一个优点,就是够狠,你有一个优点,就是豁得出去,你以后是不是能到那夏的高度——那就见仁见智了。
    黄昆仑都拿我和那夏比了?
    老实说,我心里有点虚,那夏什么概念?北京城八门居中,我就是一个小纹身师,没有可比性不?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冯春生小声告诉黄昆仑——有人能弥补水子的缺点,水子不够狠,有人够狠。
    黄昆仑扭头问:谁啊?
    冯春生说:龙二。
    “哦!那个敢下诸葛妖窟的发丘天官?”黄昆仑问。
    冯春生说是的。
    黄昆仑哈哈大笑,说我要是降得住龙二,我的前途,可比星辰大海。
    这下子我有点尴尬了,都这么认可我吗?可我觉得我需要做的事情,还很多,需要走的路,还很远呢?
    在船在海里航行的时候,黄昆仑还对我说:水子,切记……混阴行,要的就是一个词。
    我问是什么。
    他说这个词是——阳奉阴违。
    他说阴人行是江湖行,江湖行里,脸面第一。
    但要了脸面,就没了“里子”,要想混得出色——阳奉阴违这事,得学着点。
    我说这不成了“二皮脸”吗?
    “哼哼……看你的火候,火候到了,那你就不叫阳奉阴违,叫“仁至义尽”,火候不到,你就是二皮脸,这里面的事,你得好好琢磨才行啊。”黄昆仑笑着说。
    我发现,黄昆仑似乎变了一些……他在长乐镇的时候,可是一个顶天的好人,可现在,他那活菩萨的性格里,似乎还是掺杂一些势利的东西。
    其实这些东西,我想想也明白——黄昆仑并非骨子就愿意当一个好人,他做好事,当好人是为了养“阴德”,现在我封了他的“望气术”,他以后就可以做点“小坏”的事,成为一个正常的人了。
    只能说,黄昆仑的第二性格,似乎要爆发了。
    我师父告诉我……说这人,是神性和魔性的结合。
    一个人有时候可以很神圣,但同样的一个人,有时候,又能变成魔鬼。
    我师父管这个叫“双性格”
    每个人都是“双性格”,或多或少,也许杀人犯给沿街要饭的老人捐过钱,也许一个大学德高望重的教授,也偷偷的喜欢虐小动物,没法说。
    双性格的比例不一样,人就是两个人了。
    但现在,我得了黄昆仑三次指点的机会,我“阴行大拿”的路,又好走了一步了。
    冯春生趴在我耳边告诉我:你要想成为阴行大难,闽南韩老板,就得是你的拦路虎……办了他,你才能往上走。
    那可不?
    闽南的韩老板,这两年内,我一定得要他好看。
    在我们的船只,顺利到了东兴港口的时候,陈雨昊和柷小玲十分有默契的和我告别。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跟我道别的。
    我问他们去哪儿?
    陈雨昊说要出去散散心,过几天来找我。
    柷小玲则说要跟着陈雨昊出去散心,过几天也一起来找我。
    好家伙……这两人真是绝配,可惜那死犟的陈雨昊啊。
    两人离开后,咪咪也要跟我告别。
    要说陈雨昊和柷小玲要离开,那就算了……可你咪咪为啥走啊?
    我看向咪咪:“你去哪儿啊?张哥和韩老板满世界的找你呢,他们要是找到了你,你就得和廖敏一样,变成死尸!”
    “什么?廖敏死了?”咪咪睁大了眼睛。
    我让咪咪先别问我这个,我想知道,那陈雨昊为啥和咪咪,都在老史的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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