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灵位,直接从白茉莉的手包里面,摔了出来。
    一个女明星的手包里面,为什么会装进去一个灵位?
    同时,这个女明星,遭遇到了两只宠物的“残忍死亡”,同时,她还长出了喉结……并且,她还在提及猫咪死亡和兔子死亡的时候,分别模拟了猫咪和兔子的叫声。
    白茉莉,到底沾惹了什么?
    这个脾气还不错的女明星,到底被什么东西在暗中窥伺!
    在那灵牌摔到了地上的时候,白茉莉速度很快,上去就抓住了灵牌,然后疯狂的往包里面塞,似乎很害怕被我们看到。
    不过,她塞了几次,因为过于紧张,没有塞进去之后,干脆也不塞了,抬着头,盯着我说:于先生,你说过,你们阴行的人,问我什么,我都要说,对不对?
    “对!”
    我说。
    白茉莉干笑了一声,表情有些发紧,她这次,很小心翼翼的把灵位收了起来,说:你可以问我任何问题,我也能回答你的任何问题……不过,不是在这儿!
    “那在哪儿?”我问。
    白茉莉说:我们出去走走吧,来闽南好几天了,我一直都待在这个酒店里面,很无聊。
    我说可以。
    接着,白茉莉带上了墨镜、口罩,要带着我们二人出门。
    我问白茉莉:你是不是很害怕被人看见?
    “是啊!”白茉莉说:粉丝比较狂热,我怕引起什么交通堵塞啥的。
    粉丝追星,其实一直比较狂热,像nba球星——科比布莱恩特去年去北京的一次活动,据说一条宽阔的马路,全部被堵住了。
    我对白茉莉说,你是不是特别想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好好待着?
    她说是的。
    我对冯春生说:走,到渔人码头去!
    在闽南的江边,有一个码头,叫渔人码头,那儿没什么人,就算有人,也都是一些渔民,那些人,几乎不会关注白茉莉的,他们每天都在忙碌“赚生活”,不太关心现在的“明星”。
    很快,冯春生开着车,带我和白茉莉到了渔人码头。
    渔人码头下,有渔民,也有垂钓的老头子。
    他们都不会认识白茉莉的。
    我对白茉莉说:把墨镜和口罩摘了吧——没事的。
    “真的吗?”白茉莉摘掉了墨镜和口罩,都摘完了,她也不自在,生怕有人发现了她,像做贼似的。
    等过了十几分钟,她的情绪,才放松了下来。
    我们几个,更像是好朋友,出来郊游呢。
    白茉莉叹了口气,说:我以前一直都想当明星,可是,真的等我当了明星之后,我才知道,我是一只囚鸟——囚在牢笼里的金丝雀,没有自由和隐私可言。
    我笑了笑,没接话。
    那白茉莉又问:于水哥哥,你是阴行的人,稀奇古怪的人认识不少吧?能不能直接把我给易容了,这样我出去,就没人发现我了。
    我笑了笑,说:茉莉啊……
    “别,别!我们剧组的人,都不喊我茉莉。”白茉莉说:我是演《爱若烟花》才火的嘛,所以他们都喊我烟花姐,你喊我这个,我比较亲切一些。
    “烟花姐?”我笑了笑,说:说句实话吧,你这当明星的,可能觉得找你的粉丝太多,太疯狂,你受不了,可我告诉你——当有一天,没有人再关注你,没有人再为你疯狂的时候!嘿嘿!你可能更受不了,那时候,你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人生,就是一座围城,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你在里头,想出去,可等你出去久了,你想回来都回不来了,珍惜现在吧,别那么多埋怨了。
    白茉莉耸耸肩膀。
    冯春生一旁也说道:烟花妹子,有些事,计较不过来的,你当明星,钱也给你赚了,名气也给你捞了,你还想要“公共场合”的自由,老天爷没有这么完美的差事提供给你的!
    白茉莉被我们两人一顿说,她没生气,竟然笑了起来,说:于哥,春哥,你们两人,还挺懂生活的?
    “不懂生活,我们怎么从底层扑腾起来的?”我笑着对白茉莉说。
    白茉莉摇摇头,说其实她也是从底层起来的。
    “哦!”我看向白茉莉,调笑道:大明星也来过基层啊?
    “哎,这事不说。”白茉莉说:对了,我身边发生的诡异事情,会不会有很大问题啊!
    我说:说不好。
    接着,我摸了摸白茉莉的喉结。
    她的喉结,挺硬的,手感像是鸡蛋的那种感觉。
    我看向冯春生:女人长喉结,有什么说道没有?
    “哪有,我都没见过。”冯春生摇了摇头,说。
    我又偷偷问冯春生:那她学猫叫和兔子叫呢?有说道没?
    冯春生直接学了个猫叫:喵呜。
    我说你不说就不说,卖萌干啥?
    冯春生指着他自己的鼻子,很生气的说道:我就是在给你演示啊……你看我刚才学猫叫,有说道没得?
    得!看来冯春生对白茉莉的事,也是十分棘手,一点眉目没有。
    接着,我又想起了白茉莉手包里面掉出的灵位。
    我就问白茉莉:茉莉——你的包包里面,为什么会有一个灵位?
    白茉莉说道:哦,那是我母亲的灵位。
    我说你母亲的灵位,为什么带在身上?这个很奇怪啊!
    白茉莉说:哎……我刚才说我生活得很底层,那些事,我不太爱说,其实不是生活有多苦,实在是和我母亲有关系,我提起来伤心,随身携带母亲的灵位,也是和横店那些事,有关系。
    “那现在能说吗?”我问。
    白茉莉想了很久,抬起头,说:能说,我一直想找一个人倾述,可是找不到人倾述,今天看你和春哥,虽然说话很刺,但是,我觉得特别亲切,和我妈似的。
    说话很刺,但是亲切?我感觉,白茉莉这形容词用的,很矛盾啊。
    不过她既然打算要说,那我就感觉有戏,指了指一个大坝的位置,说:我小时候特别郁闷的时候,就跑到那大坝上坐着,望着江,看着天空,一切郁闷,随风而去,很过瘾,要不要试试?
    试试!
    白茉莉也坐在了大坝上,我们三个人,肩并肩,做成了一排。
    白茉莉也打开了话匣子,把我们带到了她曾经的往事里。
    曾经白茉莉十七八岁的时候,本来应该上大学的,但是,白茉莉功课也不太好——加上对学习没什么兴趣,最大的爱好,就是表演,她经常会表演一些桥段,给自己的同学看。
    恰好,在白茉莉的老家,有一个家伙,在横店当演员的经纪人,他叫刘虎。
    刘虎对白茉莉的母亲白四红说:茉莉是个当演员的料,要不然,跟我一起去横店,那边机会多,说不定,一下子变成王宝强了,那就牛了!
    那还是10年的时候——王宝强已经演了“天下无贼”“我的兄弟叫顺溜”等等火剧,火爆的电影。
    10年,王宝强的《士兵突击》,家喻户晓,真正的成为了大明星。
    所以,混横店的人,都会拿王宝强当偶像。
    毕竟王宝强,就是一个从群演开始,到了最后,成为了影帝的人物,还是极其火热的明星,所以,那时候的横店,一句话就是:王宝强那么丑,那么挫,都能拿影帝,咱为啥不行!
    白四红也不知道刘虎到底多大的能耐,想想自己闺女白茉莉在老家,也没什么大出息,大学又上不了,干脆就弄到横店去当“横店漂”呗!
    所以,那一年,白四红卖光了家里的老母鸡,让白茉莉的爹一个人在家里种地,她自己怀揣着两千多块钱,带上了白茉莉,买了去横店的车票。
    但是,横店的事,真是那么好弄吗?
    这个中国最大的影视基地,鱼龙混杂——混子和怀揣梦想的人,扎堆在一起。
    这里有十分富有梦想和野心的年轻人,同时也有骗炮、对女人图谋不轨,就想着靠着花言巧语,找女人上床的“骗子”、“混子”、“导演”等等。
    好在有白四红。
    别看白四红只是一个农村妇女,但是她很懂人。
    在白茉莉和白四红混横店的时候,白四红很多次都看透了骗子,她对白茉莉说:茉莉,这世界上,对你没来由好的人,有两种,第一种,叫父母,第二种,叫骗子——所以,闺女啊,你遇上了没来由对你好的人,千万要注意了——不该占的便宜,不要占。
    白四红很笨,笨到连自己那么简单的名字都不会写,但是又很聪明,聪明到横店那些“骗女无数”的骗子,都没办法在她们母女的身上,获得一点点好处。
    要说这母女两人到了横店,刘虎却失踪了,他失踪的名义呢,就是说自己去北京找演员,横店这边的事啊,暂时没法管。
    没办法——母女两人总得谋点差事呗。
    白四红在横店的一家饭馆里当“配菜工”,没工资,只能包个娘俩住的地方和娘俩的三餐——不要说横店黑,在横店,什么都值钱,唯独人不值钱。
    但白四红也知足了,好歹管吃管住,生活上不用太操心。
    白茉莉呢,去了剧组当群演,一天八十块钱,她也挺开心的。
    说到了这儿,白茉莉说:其实吧,于哥,春哥,我这个人,真的不爱演戏,当时我之所以选择来横店,无非就是因为当时摆在我面前,好走、体面的路,就这一条,我没办法才选的,所以,当时我母亲很吃苦耐劳,但我呢——不图上进,我当时在横店,就想——如果我能当一个“小特”演员,有几句固定台词,一天能稳定的赚个三四百块钱,我就心满意足了。
    “然而,生活很悲剧,在我和我母亲,混了横店半年的时候,那个把我们母女忽悠到横店去的刘虎,回来了。”白茉莉说到“刘虎”——眼眶通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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