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当司机的战士得到席牧的指示后开车,直奔恐龙挖掘地。席牧这才开始布置任务,徐灵灵听得清楚,这些战士们的埋伏地点并不相同,埋伏时间更不好说,不由为他们捏了一把汗。这么冷的天,不知道他们能坚持多久。
    尽管部队发的御寒衣物质量不错,徐灵灵还是觉得自己可以再做些什么。在空间里找了找,发现了这些年存下来的羊皮。
    这些羊皮质量一般,她完全是本着不浪费的勤俭节约精神,才保留下来的。有几张给花豹和北北当了毯子,大多数还保留着原状。徐灵灵眼睛一亮,每张羊皮上趴一个战士毫无问题啊,好歹能挡一些寒气。嗯,上面也要有,还能起个伪装作用。
    一二三四五……
    每人两张足够了。
    徐灵灵就悄没声地把羊皮放到了每张座椅的底下,特别小心地别碰到人。不过到席牧布置好任务坐在座位上之后,徐灵灵把他的那一份放好,捅了捅他的小腿。
    席牧低头一看,发现了她搞的小动作。
    女人就是这么麻烦,当兵的藏冰卧雪算什么啊?这又不是带着孩子去露营。
    不过为了表示自己心怀感恩之情,席牧还是把羊皮的作用讲了。战士们纷纷低头看着自己的新装备,心里暗自嘀咕席副团长不愧是从北京来的公子哥,怎么感觉有些娘们兮兮的呢?他们出类似的任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哪次不是直接往雪里一趴就完事,这回倒好,还有酒有羊皮。你咋不弄个被子呢?
    徐灵灵还真的想弄张被子出去,外面多冷啊!
    不过被子目标太大,她空间里的被子又大多颜色鲜艳,不符合埋伏要求,也只好悻悻作罢。
    操控着空间往席牧的口袋里一趴,睡会儿先。
    席牧只觉得自己的口袋一沉,仿佛掉进了一个鸡蛋。伸手进去,却什么也摸不到。低头一看,外形上也无异状。若不是刚才那一下撞击,根本就意识不到自己的口袋里多了一样东西。
    想想媳妇儿对空间的操控日臻熟练,便知道这是她犯了懒,躲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这可真是把心爱的人装到口袋里,走到哪带到哪了。席牧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状的幸福感来,因为无法与人分享,更觉得这幸福之外又多了一层窃喜。
    徐灵灵美滋滋地去干活儿了,果林里有一棵苹果树岁数到了,她得把那棵枯死的苹果树伐倒,然后再种上一棵新的。
    等她在苗圃里找了一棵笔直健壮的苹果树苗移栽之后,才发觉好像外面已经很久都没有动静了。竖着耳朵仔细聆听,只能听到席牧平稳的呼吸声。
    看来是已经埋伏好了。徐灵灵好奇地操纵着空间升到半空,天地上下一片白茫茫的混沌状态,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道他们要埋伏到什么时候,她不敢乱跑,太容易迷路了。她可不想席牧完成任务回家之后,面对的是空荡荡的屋子。
    可这么干等着什么也不做,也不是她的风格。空间里的功德点数被她大手笔的消耗之下,就剩下一半了,可见她有多败家。她现在特备怀念功德点数爆表的时候,很想再重现当年的辉煌。
    好吧,据心理学家研究,做好事这种事情,也是会上瘾的。徐灵灵两辈子的行为习惯早已养成,很喜欢做好事挣功德来着。
    而且,亲手抓住坏蛋,是件多刺激多幸福的事情啊,不让她掺一脚,实在是对不起老天爷对她的偏爱不是?
    她就小心翼翼地操控着空间,以席牧为圆心上升再上升,随便找了个方向前进一百米,然后再倒退回去,换个方向接着前进。她就这么围着席牧,跟绣花似的,一点一点地扩大着搜寻面积。这个圆形花朵绣了不到一半,就有了发现。
    一个黑点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离得越近越清晰,黑点也慢慢地延伸拉长,变成了一小溜。再接近一些,看到了黑长条下面的两只眼睛,原来是一个人露在帽子外面的头发。
    这人身上包的很严实,就跟这种恶劣天气不得不出门的人没有两样。可身上从帽子到鞋都是白色的,这就很成问题了。
    出于风俗禁忌,穿成一身白在这样的天气出门,来的还是一个人都没有的恐龙挖掘地点,此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徐灵灵就跟在了人家正上方两米处,幸亏藏在空间里别人看不见,要不然吓都要被她吓死了。
    这个人一边走一边四下张望,时不时还猛地转过身看看后面,很是警惕的样子。徐灵灵看着他鬼鬼祟祟地前进,好笑地跟着他走,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
    幸亏她跟得紧,只见那个人走到一片沙丘下面后俯下身子,在地下摸索了一番,居然在雪底下拉出一扇木板来,露出一个黑魆魆的洞口。那人四处张望一番,这才下去,顺手把木板又给盖上了。
    徐灵灵目瞪口呆,怪不得苏局长他们花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抓住人,这隐蔽性,谁能想到啊!
    这一片不是沙漠吗?怎么会有一个地下洞口的?不会被沙子埋了吗?这不科学啊!
    她犹豫了,要不要去告诉席牧一声呢?这人如果是走私分子,这个洞口下面会不会有危险?如果不是走私分子,席牧他们会不会暴露?
    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还是让别人判断吧!
    徐灵灵还是决定去通知席牧一声,为了怕自己回来找不到位置,还在周围拿几根棍子插到雪里做了个记号。
    她将空间的速度提至最高,回到席牧身边,将刚才的情况讲了。
    席牧当机立断:“把我弄进去!”
    徐灵灵把席牧拽进空间,席牧立刻说:“快去!”
    一来一回,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到了地点,席牧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些木棍:“把那些棍子弄进来。”
    徐灵灵立刻照办,忐忑地问:“我是不是做错了?”
    席牧安慰她:“没事儿,咱们就几分钟,不会惊动那些人的。走吧,咱们进去!”
    “就咱们俩?”徐灵灵一边掀开木板,一边问。
    “底下不知道什么情况,就咱们俩反而好办事。”席牧解释道,“辛苦媳妇儿啦!”
    徐灵灵来了精神,这种碾压式的抓坏蛋方式,好过瘾。
    一边下行,一边观察着周边环境。徐灵灵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洞口不会被沙子掩埋了,人家是拿砖和水泥砌的墙。看来这些人也是下了大本钱的。
    席牧却知道这是当地有名的井,沙漠表面存不住水,这个地方的地下水资源却很丰富。为了生存生产所需,在很多地方都有这样的井。不过在这样一个没有人家的地方,一口井的出现,还是很不正常的。
    不得不说,这些走私分子真的很狡猾,谁会想到他们竟然会走地下呢?
    井壁上隔不多远,就有一个凹槽供人踩踏,凹槽滑溜溜的,一看就是经常有人上下的样子。在空间里把握不好距离,搞不清楚井深多少,不过他们很快就到了井底,并且看到了一个人的背影。
    不用席牧说,徐灵灵就立刻跟了上去。夫妻俩利用空间抓走私分子也不是第一次了,熟门熟路,只见那人沿着一条地下河的河床蹚水前行,手里多了一个手电筒,在手电筒晃来晃去的光线中,他们注意到几处岔路,竟然是几处地下溪流汇聚而成的一条水系。
    这么丰沛的地下水资源,居然被这些走私分子拿来做走私的工具,太可恨了!
    那人在某处岔路口拐了个弯儿,在一处浅滩上了岸,拿手电筒照着寻找到一个洞口,伸手进去,掏出一根粗壮的骨头来。
    又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块白布,把那骨头包裹起来重新塞进怀里,转头沿原路返回。
    成了,这下人赃俱获了。
    徐灵灵摩拳擦掌:“抓不抓?”
    席牧冷静地说:“等一会儿。”
    还等什么啊?徐灵灵奇怪地看着席牧。席牧好笑地说:“他总得有接头人吧?”
    呃,好吧,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于是,继续跟在人家后面出了洞口,走出恐龙挖掘地,上了公路,进了城。
    席牧的眉头越皱越紧,他们居然把交易地点放在城里吗?
    那人进了城之后明显放松了不少,居然还在一家尚在营业的小饭店里买了些酒肉,还跟人家店主说笑了几句,到最后进入一户人家,里面立刻传来了孩子的欢呼,喊着要吃肉。
    晕,这是什么情况?
    两人也顾不得这是私入民宅了,也跟着进了人家的家门。那人已经脱了外套,摘了帽子,除了围巾,徐灵灵一看那人就傻眼了,竟然是她认识的。
    她指着那人对席牧说:“是乌铁,我同事!”他们不会是跟错人了吧?
    乌铁把怀里的东西放到一个柜子里锁好,把买的熟肉捏了一块塞进孩子的嘴里,剩下的给了自己的妻子,温声说要热一热再吃。怎么看怎么是正常过日子的一家人,跟刚才他做的事情一点儿都不搭。若不是亲自跟着他到达这里,怎么也不会把刚才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和眼前这个居家男人联系在一起。
    “怎么办?”徐灵灵问。
    “撤!”席牧斩钉截铁。
    不知怎么的,徐灵灵有一种面对上级的感觉,摸摸鼻子,乖乖地听从了人家的指挥,把他又带回了原地。
    席牧挨着去询问埋伏的士兵,发现在他们离开的这两三个小时之内,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决定收队。
    时间已经接近傍晚,气温低的厉害,再不撤离,战士们的身体该受不了了。
    他们步行去往中转地,面包车在那里等着他们。路不好走,等他们上了车,天已经全黑了。
    没有抓到人,战士们的情绪有些低落,却见他们的席副团长一点儿都不在乎地拍着身上的雪,还给他们一个保温壶,里面居然是还烫嘴的羊肉汤,里头还有碎肉呢。
    “都喝了,还有呢!”见有的战士就喝了一小口,还特地嘱咐了一句,又从旁边的空座位上的书包里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保温壶来。
    在外面静止不动冻了半天,尽管有羊皮遮挡,战士们还是被冻透了。几口热乎乎的羊肉汤下肚,顿时觉得从里到外暖和了起来。
    席牧特别大手笔地把羊皮归了公,说这就是以后埋伏的标准配置了。他心里清楚明白着呢,就冲他媳妇儿那个矫情劲儿,别人用过的了,她才不会再要,还不如直接送出去,还能给她增加点功德点数。
    战士们搞不明白为什么任务没完成,他们的副团长还一点儿都不在乎,还有心情说笑,回到驻地之后,什么总结也不做,直接解散让他们回去睡觉。
    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战士们实在弄不懂了,难不成这次是场演习?
    战士们眼中毫不在乎的副团长席牧去找团长说清楚情况,团长特开心,这下好了,暂时可以移交给地方公安机关了,瞧瞧他们军人的本事,一击必中!
    军嫂徐灵灵也挺自豪,异想天开地说自己完全可以向侦察兵的方向发展。
    席牧一挑眉:“侦察兵啊?成,先给我看看你的基本素质。”
    徐灵灵跃跃欲试,马步一蹲,拳头一握,来了个军体拳的起步姿势,跟战士们学的,就学了这么一招。
    席牧好笑地往前挪了一挪,要不她那小短胳膊都够不到他,伸出胳膊来给她当靶子:“来吧。”
    徐灵灵犹疑地问:“你不还手吧?”他要是还手,十个她也打不过啊。
    “不还手,放心吧。”席牧下保证,还特别好心地问:“下一招会不?要不要教你?”
    不就是挥拳吗?小瞧她!徐灵灵白了他一眼,以自我感觉迅猛无比的速度挥拳冲着他的胳膊打去,不能说使出吃奶的劲儿吧,七八成力度是有了。
    这可是为了尊严而战,不能太放水。
    然后,好痛!
    席牧就看着她慢吞吞地挥了一拳,打到胳膊上的力度跟挠痒痒似的,然后就开始挥着胳膊喊痛!
    这到底是谁打谁啊?
    抓过那小细胳膊来瞅瞅,手背都红了,还嚷着手腕疼。哭笑不得地给她检查手腕,得亏没骨折,要不还得送她去医院。到时候都不好意思说原因,打人把自己打骨折了?还不够让人看笑话的。
    徐灵灵嘟着嘴,眼睛里含着泪花,不是娇气,是被疼痛引起的自然反应。
    “你那胳膊怎么那么硬啊?”可委屈了。
    “咱俩在一块儿都多少年了?儿子都老大了,才知道我胳膊硬啊?”席牧找了药酒来给她揉。
    “知道啊,可不知道这么硬啊。”徐灵灵无辜地说,转念又高兴了:“幸亏我留了几分力气,要不肯定更疼。”
    “得,我得谢谢你手下留情。”席牧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手下的力气又加大了些。
    “轻点儿,轻点儿,疼,疼……”
    “揉不开不成啊,得肿了。”席牧才不听她的,这种事情他有经验。
    徐灵灵大呼小叫地喊着疼,愣生生地让人家给下大力气揉了半个钟头,到最后两个人都是一身的汗。她是疼的,席牧是让她连挣扎带喊给燥的。
    好在处理得当,药酒渗进皮肤发挥了作用,手腕倒是没有肿起来,第二天也就好了。
    席牧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番,这才放心:“还想当兵不?”
    徐灵灵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干她的农业吧。
    她空间里的专业书籍不少,特地找了相关的书籍看,找了一些耐旱固沙的植物种类,居然还发现了一本专门固沙的书籍,上头列举了一些简单的固沙技术。
    对她来说,拿来做沙障的木棍草茎之类太容易得,空间里有的是。她已经想好了,等到春天来了,她就找块沙地进行试验去。
    她把想法跟席牧一说,立刻得到了他的大力支持。席牧有自己的想法,公安机关要拉长线钓大鱼,对于已经暴露的乌铁并没有立刻实施抓捕,而是密切监控,想把这个走私团伙一网打尽,至少也要把中方的这一群抓个干净,至于俄罗斯军方那边的,他们的部队腐败不是一天两天,只要不把手伸到自己这边来,他们乐见其成。
    既然乌铁暂时抓不得,跟他保持距离就是个很不错的选择。能够和境外勾结的走私分子,无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徐灵灵这么个软绵绵小女子,还是远离为好。
    她雄心勃勃地定下目标要把沙漠变绿洲,不用想也知道势必需要她把全部精力投入进去,自然也就不会把心思放在走私分子身上,甚好,甚好。
    席牧恨不得她连单位都不去,最好以后再也不见乌铁才好。
    徐灵灵的想法跟他差不多,自从打人反而自己受伤之后,她就彻底断了跟人硬碰硬的想法。席牧这还是没还手的,要是真的和走私分子面对面硬扛上了,她还真不是个儿,即便有空间在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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