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冷漠疏离,真是蓝泽辉吗?
    洛琪珊明白了,这位叫阿忠的男人一定是对蓝泽辉很重要的人,身边亲近的人,而她呢?哪怕是出于自卫的还击,在蓝泽辉心里,她却是不应该那么做的,只因伤了他身边的人……先前还在对她表白,可现在,事实证明,在他心里,她连这个叫阿忠的都不如。幸好,幸好没对蓝泽辉动心,否则她岂不是很可悲吗?
    洛琪珊想通了这点,之前心里存着的那几分对蓝泽辉的歉意,一下子就抹平了。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淡淡地说:“如果真伤了就去医院看看,不好意思我刚才出手时有点重了,希望下次不会再这么主动冒犯我,我的保护意识很强,尤其是对于主动攻击我的人……蓝泽辉,再见了,多保重。”
    洛琪珊话里有话,指出是阿忠先动手才导致她反击的,即使伤了他的旧伤,那也是她无心的,说白了那是阿忠自找的。她不是圣母,她总不可能任由别人伤害而不还手吧?从十岁时曾被绑架之后开始,她就学习跆拳道,目的就是为防身。
    不指望谁理解,她问心无愧就行。
    洛琪珊转身离去,只是在临别那一刻,回头又诚恳地望着蓝泽辉:“谢谢你为我找到u盘,这个人情,我会记下的。”
    爱恨分明,是洛琪珊的特色。她是欠了蓝泽辉一个天大的人情,这是事实,她不会否认和逃避,她会还的。
    洛琪珊走了,可她心里对于阿忠的出现总是觉得有点不舒服……这个人对她的敌意太深,并且还戴着面罩,有什么见不得人或是难言之隐吗?
    门内,蓝泽辉痴痴地望着门口出神,阿忠已经站起来走到了沙发处,艰难地坐下来,掀开衣服查看自己的伤口。
    果然纱布隐隐泛红,阿忠痛苦地咬牙,望着桌上的药箱,把心一横,忍着痛,将纱布撕开来……
    蓝泽辉见状,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冷着脸过去,看着阿忠自己在换药,他终于还是一声叹息,伸手帮阿忠。
    “如果你不下楼就没这回事,伤口不会裂开。”
    “我……少爷,我是看看这女人对少爷怎么样,但她太可恶了,不懂珍惜少爷的感情,她根本就不配被少爷喜欢!”阿忠眼里迸出怨恨之色。
    蓝泽辉心里本来就难过,听阿忠这么说,他更烦躁了,不悦地说:“阿忠,是我自己要喜欢她的,不是她勾引我,她更没有义务一定也要喜欢我,被拒绝,是我的命,我原本以为她和晏锥之间关系不好,可我猜错了,她竟然喜欢晏锥……我当然就没戏了。她会忠于她的婚姻,而是只能痛苦地熬过去。但这也不能怪她,你以后不要再对她有敌意了,我不想看到刚才那样的事情再发生。”
    阿忠闻言,越发为蓝泽辉感到痛惜,不明白为什么少爷到现在还要维护洛琪珊。
    “少爷,这么轻易将u盘交给她,帮了她天大的忙,为什么……为什么不利用u盘让她留下来,只要一晚……只要一晚她留在这里,那个晏锥就不会再信任她,说不定少爷你就有机会了……”
    “住口!阿忠,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可以说出这样混账的话?”
    “我……我也是为少爷着想。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劲才得到u盘,却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太可惜了。”
    “行了阿忠,不要再说这种话,我不想听!”蓝泽辉气愤地冲上楼去,他只想一个人静静。
    小区外,洛琪珊站在自家车子面前,掏出了钥匙,正准备离去。
    可就在她刚打开车门之际,蓦地,她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在回头那一霎,她的腰被抱得死死的,嘴巴被捂住,她闻到了一阵刺鼻的味道,眩晕感顷刻间涌来……糟糕!
    这两个字在洛琪珊脑海里闪现,同时她要做出反击,然后,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偷袭,捂着她嘴巴的手帕是沾了药的,几个呼吸之间,洛琪珊的身子已经瘫软了下去……迷雾,悬崖,冷风,荆棘……这充满了阴森压抑的地方,仿佛空气中都充满了恐怖的气息,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更没有任何一点声音,没有生命的痕迹,只有漫无边际的空寂。
    洛琪珊站在悬崖边上,惊恐地望着脚下深不见底的寒渊,全身寒毛倒立,她想要喊出声,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力,使劲张着嘴,但喉咙却总之发不出半点声响。
    这是比现实还要真实的梦境,如同她真的就置身其中,而实际上,她此刻却是在一间温暖的屋子里,睡在柔软的大床上,蜷缩着身子,巧克力色的被子掩盖不住她雪白的颈脖,精致的锁骨,光洁莹白的手臂……这情景太过令人遐想了,会产生一种疑问,她藏在被子里的身体,是穿了衣服的吗?
    洛琪珊在昏睡中,做了很多奇怪的梦,她也在梦中挣扎,可就是醒不来。她遇到了袭击,对方手段太狠毒,药力在她身体里的作用还没消失,她在几个小时之内都不会醒。
    桌上,她的手机在震动,是晏锥打电话来,而她却没能接。手机上显示了好几个未接电话,有六个是晏锥打的,还有三个是洛凯旋打的。
    此时此刻,晏锥正在家里的卧室中,焦急地等待着洛琪珊回来。
    晏锥先前还很悠闲的,洗完澡就处理了一些文件,之后再听听音乐,看了一部电影,可是到深夜了还不见洛琪珊回来,他渐渐地有点不耐了。
    这个女人,难道是上夜班?但就算是上夜班也该打个招呼说一声自己今晚不回来吧?他以为,经过了在酒会的那一晚他和洛琪珊之间已经有了一点默契,但这难道是他的错觉吗?她将自己的秘密,心理障碍,与他分享,让他感觉两人的心在靠近,他甚至开始有点在意她了,可这才过去两天,她就这么不屑一顾吗?这都12点了还不回家,连个电话都没有,如果她眼中有他的存在,她怎么会这么做?
    晏锥打了电话去问洛凯旋,说洛琪珊没有回那边……他一遍一遍拨着她的手机,通了却无人接听。
    洛琪珊你在搞什么?
    晏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她不在,这床也显得有点冷,家里少了个人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还真有点不习惯。平时只要她睡在身边,他总是能闻到她身上沐浴后的清香味,还有她身上的体温,她香软的身子……都是他生活中正在接受并熟悉的,而今夜,特别冷清,孤单,没人拌嘴了,没人惹他了,安静得异常,他反而感觉心底似乎有那么几分失落,在盼着听到外边车子开进来的声音,盼着听到开门声。
    原来等待一个人的滋味是这样的?
    有点酸,有点涩,还带着莫名其妙的甜,可如果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还是等不到,他就只剩下气愤和焦急。
    晏锥一会儿起来上厕所,一会儿看看手机,一会儿玩玩ipad,他想让自己变得很疲倦然后就能快点入睡了,但事与愿违,他的睡意迟迟不来,反而是越来越清醒。
    该死的,洛琪珊你有种今晚就别回来!
    晏锥心里这么腹诽着,窝火得很,可其实他也有担忧……洛琪珊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这个念头,让晏锥更加烦闷了,就好像是心脏里一不小心闯进去了什么东西,之后就不出来了……那是名叫洛琪珊的女人吗,是她什么时候进驻了他的心而他却不知道吗?
    洛琪珊失联还不到一定的时间,那不能报警,只能继续等待她的消息,希望她只是耍点小性子罢了,希望她能平安无事地回家。
    是家啊,这个家里没有了她,仿佛失去了生机,只有他一个人形单影只,孤独地住在这栋楼,而他的母亲和爷爷都住在前边主宅里,这半夜,他睡不着也只有闷着,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晏锥不甘心自己的情绪就这么被洛琪珊给影响了左右了,因为她,他正在焦虑着,担心着,不安着……这种滋味不好受。
    时间在流失,终于,到了三四点时,晏锥疲倦地沉沉睡去,手机放在枕头边,为了是如果洛琪珊来电话,他能立刻接起来。
    这是一个难熬的夜晚,是一个令人痛彻心扉的夜晚……
    清晨,在城市的某个地方,洛琪珊所在的屋子里,她沉睡了一夜之后,即将醒来。
    侧卧变成平躺,她动了动,这时候她醒了,只是意识还处于混沌中。慢慢的,她吃力地睁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上一盏精美的吊灯……这,这不是在家里,家里没有这样的吊灯!
    下一秒,洛琪珊惊悚了,猛地侧头看去,整个人顿时石化了,犹如遭雷劈似的呆立不动。
    因为,她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是蓝泽辉,他正睡在她的身边,并且他露出被子外的上半身,没有穿衣服。
    洛琪珊脑子里轰然炸开了花,还来不及清理记忆的碎片,立刻掀开被子往里一看!
    幸好,她和他都是穿着小内的,这是否说明昨晚她并没有和蓝泽辉发生什么?
    短短几秒的震惊之后,洛琪珊飞快地冷静下来,强迫自己仔细感受着身体某个部位,体验一下有没有不适的感觉。
    不幸中的大幸,她除了头痛,身上的其他地方感觉还是正常的,可这并不能完全确定昨晚究竟有没有那种事发生。
    洛琪珊即刻下地,想去洗手间再确认一次……自己检查一下那里,看看是否有属于男人的痕迹。可就在她站起来之前,她蓦地发现窗帘竟有一条缝隙是开着的,那对面是?
    洛琪珊再次惊了,快速抓起旁边的衣服穿上,走到窗前一看……对面有几栋大楼。目测这个距离比较远,即使对面的人看见这边,应该也是望不到屋子里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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