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真空
    沉烈去开空调,陆明净进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猛喝了一口,凉水入喉,浑身舒畅,这才扫了一眼他的冰箱。
    几瓶啤酒,几个快烂了的水蜜桃,还有一捆挂面,仔细一看,意料之内的已经发霉。
    她顺手把那几个桃子和挂面拿出来,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碰巧沉烈走了过来,拿了瓶啤酒,问道:“扔了什么?”
    “你那些东西都放多久了?”
    “两个多月吧。”易拉罐的瓶盖被拉开,滋啦声响起,气咕噜咕噜往外冒,他也是热极了,喝得急,几滴黄色液体从他唇角溢出。
    陆明净移开目光:“你不用上班了?还喝酒。”
    “今天不上了。”
    厨房不大,又没冷气,两个人靠得有些近,陆明净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想起他刚刚从中医馆走出来。
    “你又哪里受伤了?”
    沉烈有些惊讶,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摇了摇头:“小事。”随即又改口:“背上被抡了两拳,每天必须得上药。”
    他可能也受不了身上的药味,将啤酒放在身后的料理台上,对她说道:“我洗个澡,你先出去坐一会。”
    “你到底要我帮什么忙?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说着便往外走。
    沉烈下意识地伸手去拉她。
    手腕被握住,陆明净反应有些大,猛地转身想甩开他,碰巧另一只手幅度太大,将料理台上的酒瓶一扫,瓶子里的酒全洒到她的裙子上。
    花洒下,陆明净心不在焉地搓洗着身体,以往每一次在这里过夜,洗澡时,她总会幻想能发生点什么。这些年来她勾引沉烈那些招若是出书,兴许还能上畅销榜。
    人类最不应该拥有的大概就是回忆的能力,那些羞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站着一动不动,恨不得让头顶的冷水将自己淹没。
    “咳……”一个没注意,水进了鼻腔,疼得她直咳嗽。
    沉烈洗完澡,头发吹了个半干,回到客厅,发现她正站在阳台晾她那条脏了的连衣裙。
    此时她身上穿着的,是他的睡衣,藏青色的真丝睡袍,他穿大概到小腿肚,到她身上,刚好盖住脚踝。
    陆明净晾好衣服,抓了抓头上的湿发,头发越来越长,也越来越难干,心想要找个时间去剪短些。
    一回头,见他靠着落地窗,正盯着她看。
    陆明净知道此时此刻她必须得解释一下:“我看浴室里只有这件睡袍,不是故意要穿你的衣服。”
    毕竟她有前车之鉴,曾试过里面真空,穿着他的睡袍试图对他霸王硬上弓。
    沉烈眼神暗了暗,没接她的话。
    “进来。”
    外面热,里面冷,刚一进屋,陆明净打了个喷嚏,沉烈抽了张纸巾递给她:“鼻子怎么这么红?”
    刚刚进了水,难受得很,说话也带着鼻音:“热的吧。”
    她将脏了的纸巾揉成一团,打算投进稍远的垃圾桶,可那纸巾太轻,到半途便缓缓落下,她只好弯下腰去捡。
    睡袍本就宽松,她的腰又细,松松垮垮的上半身,因她弯腰的姿势,领口瞬间大敞。
    从沉烈的角度,正好能看到被他的睡衣包裹住的,白皙丰满的乳房。随着她手臂的摆动,贴在她肌肤上的布料松动,依稀还能看到粉嫩的尖端。
    陆明净对此毫无发觉,天气炎热,内衣裤都脏了,这儿又没有能换的,不得已,里面只能裸着。
    也正因为这样,她不想靠他太近,她选了离他最远的单人沙发椅坐下。
    沉烈垂下眼,再抬起时,眼底一片清明。
    “家也跟你回了,澡也洗了,能说是什么事儿了吗?”若换作以前,这话的语境应该是十分暧昧的,可眼下,沉烈知道,她这是又在讽刺他了。
    “你那同事的丈夫涉嫌强奸一名女大学生,证据确凿,现在不得保释,让你同事请好律师吧。”
    陆明净平静地听完,想到沉莹泪流满面的脸:“事情什么时候发生的?”
    “婚礼前一晚。”
    陆明净瞬间觉得胃在翻滚,像生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你要打听的,我告诉你了。我的忙,你总得帮吧?”
    “什么忙?”她茫然地看着他。
    “帮我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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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晚了还有人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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