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设了个套让他自己往里面钻,而他还要咬了牙的往自己肚子里咽。
    赵晖烨抬头认真的看了眼御座上的帝王,然后不得不‘心甘情愿’的跪下俯首谢恩。
    看着赵晖烨领了圣旨挺直背脊一步步的回到他自己的位置上,赵渊一直攥紧的手掌才缓缓的松开,掌心中是深深浅浅的指痕。
    有的甚至已经渗着血丝,方才那是豪赌也是博弈,只要他有分毫的破绽便会满盘皆输,好在他赢了。
    赵渊哑着嗓子低吟道:“倒酒。”
    可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杯子满上,便不悦的侧头去看,没想到就看见沈如年嘟着嘴不高兴的抱着酒壶不松手。
    “陛下已经喝了很多了,前几日大夫说要戒荤腥禁房事少喝酒,陛下不能再喝了。”
    赵渊:……
    御医什么时候说过这个?他怎么不知道。
    还有,沈如年凭什么蹬鼻子上脸居然敢管他的事情,活得不耐烦了吗?
    等等,她懂什么叫房事吗?哪个蠢货教她这些东西的!
    第33章
    沈如年是真的不高兴了, 陛下前几日虚火旺出了鼻血, 御医来的时候他正在与国师商议政事无暇分身。
    常福就与御医说了陛下最近的起居饮食,御医马上就发现了问题, 陛下以前是不爱辛辣也不嗜荤腥之物的,自从沈主子来了以后陛下就被带着喜欢上了口味重的食物。
    而且两位主子夜夜睡在一起,要说他们是盖着被子纯聊天只怕傻子都不信, 吃的口味变重了又在房事上不克制,可不就得虚火旺盛。
    这倒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只要饮食上注意再在房事上克制些修养几日就好了。
    御医还开了些下火的凉茶, 虽苦却回味清香, 常福就日日泡了送到御前, 赵渊喝着觉得不错还挺解油腻的也就没多问。
    至于为何会留鼻血的原因嘛, 御医不敢去说给赵渊听, 这世上哪个男子愿意听到说自己虚的话。
    常福也不敢, 但他会找沈主子,他没说陛下为何得病只提了御医说的几点, 让她瞧见时提醒陛下。
    沈如年不懂什么是房事, 常福顿时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解释,你说沈主子和陛下夜夜笙歌的还问他啥是房事,这不是胡扯吗。
    只能胡乱的编一通, “就是之前沈主子话本上的那些,在房里玩的游戏。”
    沈如年想起来,是那本花花绿绿的画册有次她觉得椅子硌得慌,就顺手塞到下头垫着坐了, 一时也找不到去哪了。
    在沈如年进宫之前最听两个人的话就是余妈妈和大夫,要是不听大夫的话就要喝很苦的药,等进宫之后又多听了一个陛下的话。
    现在御医说了不能那就是不能,她非常认真的答应常福,一定会好好看着陛下。
    一开始陛下要喝酒她没有拦,因为御医说了是少喝,今日又是过节,陛下高兴喝一点点没有关系。
    可等她发现的时候酒壶都要空了,她自觉没有完成常福交代的事情,又怕陛下会因此病情加重这让她自责又生气。
    陛下怎么可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不听御医的话呢,她得把酒壶藏起来绝对不给陛下喝,她不仅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赵渊简直是被气笑了,他何时流过鼻血他怎么自己都不知道,就打算呵斥两声,结果话到嘴边他就想起来了。
    他那会和太皇太后也没说谎,前几日的早上,大约是屋里太热,沈如年就踢了被子整个人朝下趴在床榻上睡觉,也因为太热连衣服都被她扯开了系带,露出了里面嫣红色的肚兜。
    赵渊看了一眼就心跳的有些过快赶紧的移开了眼,正打算起身才发现自己的被角被她给压着了,赵渊忍着怒意将被角给拉扯出来,结果他一拉动沈如年就跟着被扯了过来。
    一边动嘴里还跟着呢喃着什么,赵渊不耐烦的加重了力道,这么一拖几乎要把她给扯到了自己身上,靠近了正好听见她说的是陛下,嘴角便不自觉的翘了翘,方才的怒意又消了。
    看来最近她有乖乖的喜欢他,连做梦都梦见他,看在她这么听话的份上就对她好一点吧。
    这么想着他手下的动作便轻了一些,伸手要去将她扶着放平躺下,可还未碰到她的手臂就反被沈如年的双臂给紧紧缠住了。
    她的前襟散开露出了里面雪白的肌肤,以及嫣红色肚兜下的山峰美景,大约便是诗中所说的凝脂玉肌肤白似雪,赵渊自认克制冷持对美色不为所动,那一刻也不得不承认他心中确有动摇。
    “沈如年,松开。”他只能耐着性子的开口。
    沈如年睡得正香对赵渊暗哑压抑的声音充耳未闻,还因为他的手臂冰冰凉很舒服就抱着蹭了蹭,嘴里还在喃喃着陛下。
    这一声娇软的陛下,无疑是撕毁了赵渊最后的克制,他不再压抑自己俯身将人压在了身下,眼里的火热简直像是要把眼前的人给吞噬。
    赵渊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勾,沈如年身上的细绳就散落开了,细棉里衣也被挑开,整个肚兜的花样便露了出来,是一整片的桃花,针线精细绣工逼真,就像真有朵朵桃花在她身上绽放。
    最为绝妙的是其中一朵红粉的花骨朵,就悄悄的开在她的胸口处,赵渊的喉结微动,小腹似有一团火在燃烧。
    这与他平时痴情草的毒发作有相同又不同,不同的两种煎熬,却相同的都只有一个解药。
    赵渊不再犹豫克制,她是他的妃子这样的事情合乎情理,他带着薄茧的手掌紧紧的贴上沈如年的细腰,一点点的上下摩挲,这触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柔软细滑。
    以前真是他狭隘了,沉溺美色也没什么不好的,难怪古有君王沉迷美色日日不早朝,就在他低下头将发凉的唇瓣往她的脖颈上触碰时沈如年又说话了。
    “陛下,好吃……”
    说完甚至还吧唧了两下嘴巴,似乎在回味梦里的美食。
    赵渊:……
    他瞬间从床榻上坐了起来额头的青筋直跳,一时之间脑海里所有的旖旎和情/欲顿时消散了,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感觉自己的鼻子有股热流涌动。
    蠢货,饭桶!
    对个蠢人动了心思的他更是蠢得无以复加!
    方才是趴着的他还没感觉,这会一坐起来他鼻间的热流更明显了,一低头就有血水低落在了被褥上。
    他以前出鼻血都是因为被打才会有,怎么今日好端端的会出鼻血?赵渊下意识的拧着眉去寻帕子,可正好这个时候常福进来了。
    因为并不严重止住血后便再未复发过了,他也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常福还去请了御医,又添了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赵渊此刻的心情有些不爽,以前常福看着也蛮机灵的,怎么最近也变蠢了,难不成沈如年这蠢还会传染的?
    “不给朕难不成你自己想偷喝?”
    “那些旁人的话都别听,以后只听朕的。”
    “不许顶嘴也不许鼓着脸,手松开把酒壶给朕。”
    直到赵渊忍无可忍的召来太医把了脉,证实他说的不是假话,沈如年才把酒壶交出去。
    按理来说沈如年今日是不停地在触碰他的逆鳞,不听话还敢顶嘴反抗,他应该很生气才对。
    可气过之余,回想起十几年来这是头一次有人把他的事记在心上刻在脑子里,不带任何目的的在乎他爱着他,这种被人固执着关心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赵渊回头看了一眼,沈如年已经毫无心事的躲在他的御座后面偷吃烧鸡了,听见动静还很警惕的抬头看了一眼。
    看到是他就冲着他傻笑,甚至撕下鸡腿要递给他,赵渊才不吃这种油腻腻的东西直接就回头不再看他。
    正好曹首辅携几位内阁大臣来敬酒,赵渊将杯中酒饮尽,众人很是适时的拍马屁,“陛下好酒量,臣为陛下满上。”
    赵渊的酒量是少年时被灌出来的,就算是喝得再多他也永远让自己保持清醒,故而他从未醉过,这位朱大人也是知道赵渊酒量好这才投其所好。
    若是以前赵渊也不考虑这么多喝了便是,可今日身后还躲着个小东西,想到她方才抱着酒壶不肯给他的样子,竟然也没了继续喝的兴致。
    赵渊便抬了抬手,“朕今日有些乏了,下回再与诸位畅饮。”
    说要倒酒的朱大人闻言吓得双脚一个哆嗦,脸色更是惨白,要不是强装镇定真的是要瘫倒下去,心里已经在想是不是最近和越王走得近被陛下发现了。
    赶紧跪下请罪陛下保重龙体,生怕赵渊下一句出口便是拖出去砍了,毕竟温远道现在还在太庙关着,他可不能变成下一个温远道。
    赵渊只觉得麻烦,吵得头疼让他们赶紧退下去,朱大人便连滚带爬的回到了席上。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安,一定是陛下已经对他有所怀疑了,这会真是悔不当初,他怎么就手贱收了越王的礼呢。
    他与沈德楠同桌而坐,正好在他愁眉不展之时瞧见了沈德楠,瞬间眼睛就亮了,挤开沈德楠身边的人捧着他的手眼里含着泪就跟瞧见了亲爹似的。
    “沈大人,你这次可一定要救救我。”
    朱大人可是内阁新贵,和朱大人比他沈德楠就是个屁,沈德楠诚惶诚恐的都要跪下去了,“朱大人有事您只管开口,有什么下官能帮上忙的一定帮。”
    等听完朱大人所求之后,要哭的人就成沈德楠了,他觉得众人对他的误会有点深。
    他不仅和陛下不熟说不上话,就连自家女儿也非常的不熟,不熟到他连女儿现在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但他若是拒绝了那便是摆谱是飞黄腾达瞧不起人,他更加在京城圈子里混不下去。
    现在怎么办,他彻底的完了……
    *
    与沈德楠的忐忑不同,沈如年躲在御座后面吃得很满足。
    赵渊的御座旁架了黄纱幔,周围一圈都没有人靠近,她可以放心的躲在后头。
    而且陛下还会时不时把他不想吃的东西从底下递过去,这会地上已经堆了好几个空盘子了。
    “陛下,你怎么这么挑食什么都不喜欢吃呀,这个虾球炸得酥酥脆脆的可好吃了。”
    赵渊也不是不喜欢吃,只是当时骗她扮小太监说过要带她吃遍美食,他才不是为她着想,只不过是要信守承诺而已。
    “给你吃就吃,哪来这么多废话。”
    沈如年吐了吐舌头勺了一勺玫瑰冻到嘴里,满足的眯起了眼,扮小太监好幸福哦,她下回还想来玩。
    赵渊听着她吃东西的声音忍不住的疑惑,这些东西他每回吃都觉得味道一样说不上难吃,总之算不得不好吃,有必要一副人间美味的表情吗?
    真是没见过世面。
    赵渊不耐的点了点御案,“吃快点。”
    “为什么要吃快点啊?还有好多我都没吃呢。”
    “你昨夜不是吵着要看花灯?若是晚了,朕可就让他们都收了。”
    “哇,陛下你太好了,我最最最喜欢陛下了,咦,陛下你耳朵怎么红了?”
    “蠢货闭嘴!不许这么大声嚷嚷。”
    沈如年昨夜特意的问了常福宫里有没有花灯,从小到大她最期待的就是上元节可以看花灯。
    他们的家离镇上有点远,一来一回要一个多时辰,冬日夜里风大路又不好走,每回她都只能眼馋隔壁阿花炫耀她的花灯。
    但她很懂事,知道余妈妈平时一个人照顾他们两已经很不容易了,她从来不哭闹,想要花灯就和恒哥自己动手扎,除了不如灯市上的精美也很有趣。
    只是她的心里还是藏着花灯的念想,今年头次上元节不在家中而是在宫里过,除夕过年时她都能放爆竹焰火,那是不是也能看花灯呢?
    她就缠着常福左右的问,常福只好哄着她说有,只是宫里的都是宫灯,各处散落的悬挂着并不像市坊那般的热闹。
    沈如年有些失望小/情/诗/独//家,但也知道没办法,只能失望小/情/诗/独//家的哦了一声。
    没想到两人说的话全被赵渊给听见了,他可不是故意要偷听沈如年说话,要怪就怪沈如年嗓门太大,即便隔着堂屋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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