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去宅子这一日,祁悦寻思尊金一下这小镇的习俗,放了炮竹。
    这也引来了不少人围观,但是细看会发现,围观的都是男性,没有女性出现。
    祁悦觉得奇怪,但是在发完了买的糖,也没表现出什么。
    在见到林凡也同她来道喜的时候,祁悦想着问林凡或许能知晓些什么,毕竟林凡是一直在这住着。
    加上林凡也知道她是迁居回来,肯能不会那么排斥。
    怀着这样一心思,祁悦将林凡请进了宅子里。
    但是祁悦敏感的发现,带了礼品而来的林凡,并不是很开心,只是在勉强的维持自己脸上的笑。
    有猫腻。
    “你怎么了””客厅里,祁悦将礼品放在一旁,见林凡几次走神,将自己的困惑给压了下去,反问林凡。
    颐和这会去倒茶去了,并不在。
    林凡见祁悦问起这事,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连连站起来道歉。
    “不好意思,这来祝贺你迁居,结果我却恹恹的。”
    “没什么,只是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有这镇子是怎么了?感觉这几日忽然就奇怪了起来。”
    从她去了水泉山下来,就特别奇怪。
    只是这具体发生了什么,却没人给她解答啊。
    林凡听见祁悦说起这镇上的事情,又是一发愣。
    “林凡?”祁悦看林凡这回过神,又恍神的,很是不解。“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给你看看。”
    “我略懂些医术。”
    林凡再次回过神以后道:“我没事,有事的也不是我。”林凡说话间,有些苦恼。
    有种不知从何说起的无力感。
    十年便会有一次的事情,怎么也不想,到了自家身上啊。
    “你且说说,看我能不能给你分析一下?若是不方便说,也不勉强。”
    祁悦想着勉强别人说,好像也不太好,所以末尾叫了一句,自己愿意说便说,若是不愿意,也无事。
    不能因为满足自己的好奇之心,而伤害了别人。
    祁悦再三询问,林凡犹豫了几分。
    最终是看向了祁悦,启口道:“你刚来,不知道,这几十年,小镇发生的变化是不少,放眼看过去,村民们的生活各个都很好,小镇也风调雨顺的。”
    “可是这一切,是有代价的。”
    想起这个代价,林凡就有些说不出口。
    他难过啊。
    还没办法解决。
    “什么代价?”她以前也在这里生活过,可从不曾听闻这小镇上风调雨顺,生意盎然还需要付出代价。
    她怎么就还听不懂了。
    “水泉山,有位水神。每隔十年,就要向他祭祀一名貌美的女子,与他成亲。”
    “否则,小镇就会遭遇洪涝,民不聊生。”林凡说着捂着自己的眉,似乎很愧疚。
    祁悦听完就很不解。
    “等等,水泉山有水神?这怎么可能?”
    水泉山她不是没去过,以前她经常去那边玩。
    因为那儿风景秀丽,还有座桥,且能看见瀑布,高山流水的景色,在海底可见不到。
    再者她是海底出生,在陆地上生活,总归对水更有好感。
    据她所知,这里最多是有土地公公算是仙,至于水泉山有水神,完全是胡扯。
    六十年能出一位水神?不可能。
    神哪有那么好当的。
    不管是山间河流,还是海域,但凡是跟水扯上关系的,都是归龙宫管。
    她从不听闻,龙宫何时给这些河流派了人。
    再说了,每十年祭祀?那不是祸害人命么!这要是被天宫知晓,那也是会责罚的。
    所以什么水神,断然是胡扯。
    林凡见祁悦完全不信,叹了口气。
    “我也是不信的。因为我也没见过水神,只是听父母提起过。第一次的时候,村民都不愿意供奉,可是后来吧,突然就发洪涝,最后还是一女子自愿上了水泉山,洪涝才结束。”
    “五十年前那场洪涝,小镇死了很多人,还爆发了疾病。”
    “那种惨剧,谁都不想再经历。”
    “往年这件事,也没轮到我们家过,所以感触也不大,顶多就是心中觉得这是草菅人命,却无力阻止的愧疚感。”
    “可是今年,抽签刚好抽中了我家小妹,我家小姐已经与镇上的白家公子订亲,本就商议好,半年后成亲。谁曾想,出了这么一茬。”
    林凡是越说,就越难受。
    现在这情况,真的让他没办法好受。
    林萍是他的从小呵护长大的亲妹妹,如今忽然要去嫁给那所谓的水神,如何不气。
    可是他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而将全镇的百姓至于危险之地。
    祁悦听完,就觉得荒唐。
    “你的意思是,此后每十年,你们都有祭祀女子,就平安无事?”
    祁悦就觉得很傻逼。
    “我也是听闻,都是这么说的。”
    祁悦气愤不已。
    肯定不存在水神啊!!
    想到那些枉死的年轻女孩,祁悦想她不能坐视不理。
    “这祭祀,安排在什么时候?”
    “四日后的子时。”林凡不解祁悦问这个做什么。
    “说出来好多了,我还是回去看看小妹吧。”
    “等等,到那日,我代替你妹妹去。”
    “?”林凡起身要走,没想到听见了祁悦这么说。
    “祁小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也没有开玩笑啊。”
    “娘子。”颐和在祁悦跟林凡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将茶倒好了,只是一直没开口,这会听见祁悦要代替林萍,才开口。
    他自然也知晓祁悦的意思,但是现在这情况也不明朗,若是出事了怎么办?
    颐和舍不得祁悦冒险。
    这事情本就跟他们无关,何必惹事。
    祁悦看向颐和道:“这件事,你我都该知道,水神肯定不是水神。”
    “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所谓的水神,胡作非为?”
    “我看那水神,是水鬼还差不多。”
    祁悦本能的觉得,如果一定是有东西作怪,那定然是水鬼,而非水神。
    “祁小姐,不可这么说。”林凡摇头,只觉祁悦说话太过放肆。
    “没事的,放心。”祁悦知晓林凡也是好意。
    “但这本就是我的家事,若是您出了什么事,我肯定会一辈子都过意不去的。”
    “放心,不会出事的,你回去吧,到那日,我代替你妹妹走一遭。”
    颐和本想继续拦着祁悦,可眼看祁悦都这么说了,便想着算了。
    在这小镇上作怪,十年一次,想来也不是什么法术高深的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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