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你在跟母妃较劲么?”见儿子似乎对自己有抱怨,齐太妃气不打一处来。
    “母妃,您总是想太多,太后上次找我们哥几个了?可是说的那番话,跟我又没有关系,什么新势力,什么收购铁器,我通通不知道,也不想管,难道我想做个花天酒地不理政事的王爷也有错么?”西宫锦小宇宙爆发了。
    齐太妃盯着儿子沉默的看了片刻,缓缓说道:“从你生在帝王家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注定了不能独善其身,无论你怎么做,太后肯定是要生疑的,新帝尚无子嗣,你们几个早晚要成为何太后开刀的对象,而这些兄弟中,你又是最弱的,锦儿,你到底明白不明白母妃的心?”齐太妃含泪说道。
    见母妃情绪激动了,西宫锦也不敢在继续大呼小叫:“好啦好啦,母妃,您这是干什么?多大的事情,至于您这样么?您不让我出去,我不出去就是,可是我觉得这不是长久之计,要是太后想动我们母子,那我们也躲不过去,不是么?母妃,人各有命,生死不能强求,人生在世区区几十年,我们能不能别把自己搞的那么累?当初您为了我,算计了那么多,结果呢?一步棋错,满盘皆输,我不求当什么皇帝,也不求丰功伟绩,只求我们母子平平安安共度余生就好。”
    其实西宫锦本xing不是这样的,他也不想整日吃喝玩乐,被百姓们说三道四,但是这样的局势,不允许他干什么大事业?
    首先,他与西宫爵不同,人家西宫爵是先帝的爱子,在先帝在世的时候就颇为器重,这么多年,南征北战,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
    其次,与西宫寞不同的是,西宫寞是何太后的亲外甥,那可是何太后亲妹妹的儿子,就算跟皇上不是异母所生,也比他们别人要亲的多。
    最后,西宫月是公主,而且是抱养来的,丝毫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当初,他的母妃齐太妃仗着有一个外姓王的哥哥,所以动了不少心思,争夺后位,争夺储君之位,但是都是最后输的一败涂地。
    何太后棋高一筹,一直到先帝死,也没有改变何太后把握后宫的大局,连先帝最爱的儿子西宫爵都没登上帝王,就更别说是他西宫锦了。
    所以他只能破罐子破摔,整天吃吃喝喝,可是即便是这样,还是没有完全打消太后的疑心,如今汴京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太后就立刻怀疑是他们母子搞鬼。
    这也难怪,成王败寇,输了就是输了,输家永远要向赢家低头……
    “锦儿,虽然当初本宫败了,但是不代表以后也败了,你别忘了,我们还有你舅舅,你不要自暴自弃,好么?”齐太妃缓缓的走过来,摸着儿子的头叹息道。
    “母妃,这么多年,我真的累了,看你们斗,我都累得慌,我真的不想争夺什么?现在皇兄继位,挺好,天下太平,而我们也好好安享后半生就是,您若要儿媳,看上哪家的姑娘,我给您娶回来便是,只求您别活的那么累,在这幽深的王府中还放不下以前的恩怨情仇,把你们上一代的枷锁又重新压在了儿子的身上,好么?”西宫锦动容的恳求道。
    “锦儿,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么输给了何云影,我把毕生的心血和年华都压在了这件事上,如果不斗下去,那么我死都不瞑目。”齐太妃的说的很明白。
    她与何太后的恩怨没有结束,或许是齐太妃起点太高了,又有哥哥齐王撑腰,所以自然不会甘心做一辈子的窝囊太妃。
    谁不想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谁不想名垂千古,死后与先帝合葬,那样的荣耀,也许是曾经她们那一带所有女人的梦想。
    “母妃,我明白了。”见劝不动母妃,西宫锦叹息了一口气说道。
    “锦儿,这些你都不用担心,一切交给母妃,好么?你就等着我们铸成大业的那一日,风光的登基祭祖就好。”看来,齐太妃把一切都想的太美好了。
    “好,我等着。”西宫锦苦涩一笑。
    “锦儿,你知道西宫寞为什么娶了一个五品官的女儿么?”齐太妃突然问道。
    “他俩不是一见钟情么?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可?”西宫锦一愣,随即问道。
    “呵呵,西宫寞才是一只狡猾的狐狸,相比那残暴的西宫爵,他更难对付一些。”齐太妃嘲讽一笑。
    “母妃这话是何意?”西宫锦心生狐疑。
    “西宫寞为什么要在太后找你们谈话后,就成亲了?是不是有点太巧了?早不相遇晚不相遇,偏偏那个时候?你认为本宫会相信么?”
    “那母妃您是有何想法?”虽然不太喜欢母妃去为自己争夺什么,但是不可否认,母妃的心机和谋略都是一等一的。
    不然也不会在当初的后宫厮杀中即使败了,也没有丢掉性命,竟然活到了现在,这不能不说,她还是很有办法的。
    “很简单,他是为了掩人耳目。”齐太妃轻蔑笑了笑。
    “掩人耳目?”西宫锦又是不懂了,他和西宫寞的关系还不错,自从安然开了茶楼,他们也都混在一起,似乎没有觉察到西宫寞有什么不对劲啊。
    “恩,那股新势力不确定是不是他的人,但是他这一次成亲的刚刚好,正好打消了太后对他的疑虑,锦儿,母妃明确告诉你,他这么做,无疑是撇清自己的嫌疑,这样一来,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们母子,你可知道?在我们王府内,有多少个太后的眼线?在王府外,又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啊?我们王府内也有太后的眼线?”这个让西宫锦有些意外,因为他觉得王府内的仆人和奴婢都是在这里做了好多年的了,如果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明,很多都是太后的人,这样向来实在是太可怕的。
    “恩,一直都有,而且我都清清楚楚哪个是?”齐太妃点了点头自信满满的说道。
    “母妃,那我就不明白了,您既然都知道,为何不除掉他们?任由他们对我们的监视?”西宫锦不理解母妃的做法。
    “傻孩子,我若除了他们,毕竟还有新来的代替,也是一样,既然这样,我为何要除掉,摸清了他们的底细不是更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如果换了一批新人进来,那本宫还要重新筛选,而且还容易打草惊蛇,所依又何必那么做呢?”齐太妃缓缓的解释道。
    听母妃说完这番话,西宫锦才茅塞顿开,同时更深的明白了自己和母妃的处境确实不客观,难怪母妃一直提心吊胆,原来何太后是这么可怕的人?
    之后,西宫锦还是听从了母妃的话,不怎么出门,即使出门,也都是偶尔几次,让太后一时间也抓不到什么把柄?
    汴京似乎看起来风平浪静,可是这种平静总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似乎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一日,西宫爵到了熙贵人落脚的客栈……
    “母妃,您找我?”收到密信后,西宫爵第一时间赶来。
    “恩,坐吧。”熙贵人点了点头。
    西宫爵缓缓落座,随后熙贵人屏蔽左右,轻声说道:“爵儿,本宫想见沈碧蓝。”
    “什么?您要见蓝儿?”西宫爵惊呼道。
    “恩,我要见见她,这几日,你挑个时间,带她来。”熙贵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母妃,这……合适么?蓝儿现在还不确定到底是哪边的人?您就这么见她,不怕她会暴漏了您的身份给太后?”西宫爵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当然不害怕,本宫自有办法说服她,你只管带她来就好,本宫说过,我们打赢这一场仗,她是一枚关键的棋子,我必须要亲自见见她,以后的每一步棋,我们都要仔细斟酌,不然的话……一步棋错,满盘皆输。”熙贵人语重深长的说道。
    “恩,我知道了。”西宫爵点了点头。
    说罢起身要走,却突然被熙贵人叫住:“爵儿,一起用午膳在走吧。”
    一句话叫西宫爵的心重重的颤了一下,母妃似乎很久都没有说过这样温馨的话了……
    自从父皇死后,母妃自己变得更加的孤独,做事也是极其的冷酷无情,手下的人没有一个不害怕她,江湖人更是对欧阳家的这个神秘人闻声丧胆。
    这么多年,宫内宫外都在疯传,熙贵人已死,或者已经神秘失踪……
    其实她一直都在,只不过是谋划了一场多年的复仇大计而已……
    连调皮野蛮的柳轻轻也是对这个干娘很是言听计从,以往西宫爵来,都是交代完时候就走,今儿听见这样关切的话,西宫爵竟然有些感动。
    “好。”他还是心软了下来,没有舍得错过这一次母妃的温情。
    “等轻轻回来,一起吃吧,她听说你来了,早早的就跑出去买你爱吃的酱牛舌。”熙贵人看着西宫爵说道。
    顿时,西宫爵的心在此跌倒谷底,原来,母妃的温情是别有目地,还是为了培养他与柳轻轻的感情。
    虽然他已经很多次表示过,不会对柳轻轻有意,但是母妃似乎已经帮他做了决定。
    “不用麻烦了,母妃,我刚想起来,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的走了。”说罢,不等熙贵人说话,西宫爵坚决的走了出去。
    “这孩子,跟他父皇一样倔强。”看着西宫爵的背影,熙贵人的眼中泛起了一丝柔情。
    “干娘,爵哥哥人呢?”柳轻轻去街里买了现成的酒菜回来,可是一进屋,却没有看见西宫爵身影。
    可是明明干娘早上告诉她,爵哥哥要留下来一起用膳的啊?不然她也不会这么远的去酒楼买好吃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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