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告辞了。”
    对方说完转身下了楼梯,霜沐隐也不看他,出声提醒道:“附身在雨苍海身上的那个人如果没有死,此次回去你的处境可就危险了,他会动手杀了你吧,怎么看你的样子一点也不担心呢?”
    “我是个赌徒,赌徒最该坚信的就是自己会赢。”断崖笑着说,快步下楼去了。
    营火已经只剩下了微微的余热,城南外不到一里的旷野上,背风坡下三个人各自卧着,暮炎疲惫不堪很快就睡着了。殷秋夜躺在他的身侧怀抱着刀,蜷缩起来枕着自己的手臂,旷野的风又冷又急,他全无睡意索性从地上爬了起来,忽地发现女人也坐起了身,背对着正看着远处的黑暗,默默想着心事。
    她所想的事一定和雨苍海的死有关,毕竟受过此人的救命之恩,誓死追随了十几年,虽然没有亲自动手杀他但也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后悔了吗?”
    水莲愣了一下,回头看到殷秋夜站了起来,朝她走近几步在身旁坐下来。
    “不是。”
    “那你在难过什么?”
    “难过……我怎么会难过。”女人努力挤出来一丝笑容。
    “这有什么好隐瞒的,誓死追随的人最后却变成刀兵相见的死敌,这种事我都经历过,你心里在想什么,我能懂。”
    “你也追随过什么人吗?”
    “我刚才说的不是我的事情。”殷秋夜还记得很清楚在雾林和长青无悔交锋的那晚,姜寒笙和他之间对话了很长时间,他完全是有感而发,“我所说的是守墓人初代的首领,他为了心里的愿望心里变得扭曲了,只想着利用身边的人,就连他的儿子都拿来利用,最终惨死,雨苍海也是这样的人。”
    “或许吧。”
    “对了,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殷秋夜忽然想到了什么。
    “何事?”
    “雨苍海躲在了一间暗室里,他的样子有些古怪……”
    “暗室……你是说里屋中设有暗室?”水莲不解地问道,她跟随主上多年,进到过那间屋子多次却不曾知道房内有这样的设置。
    殷秋夜点了点头,“我觉得他似乎受了某种很特别的伤,伤势很重,所以才用绷带把全身都包裹起来,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味道也有点怪……有股腐臭味,就像是具死尸。”
    “什么意思?”
    “我一时也说不出来,暮炎知道这其中的玄机,他进到暗室中去了,而我则留在了外面。我还记得你说过曾无意中发现雨苍海的相貌多年之后都没有一丝变化,可能由此有关。”
    “你是说……”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幽莲的脑海里。
    “是的。”像是验证了她的想法,殷秋夜低声说道,“雨苍海早就死了,有人用奇特的力量在操控着他。所以你才感觉到他忽然之间变了个人,不管是行为模式还是办事准则都不同了。”
    “不……这不可能!”
    “这是真的。”有人在身后淡淡地说。
    两人都是一愣,不禁回头看去,暮炎不知何时醒了爬起了身正眺望着远处的夜色。
    “雨苍海早就死了……他被人杀了,为什么我一点都察觉不到呢?何况他的实力在城中也找不到几个敌手,怎么可能轻易就被干掉?”幽莲神色激动地说。
    “我想是死于‘尸鬼附身’这个可怕的禁术之下,这个神秘莫测的人并不是操控死尸,而是复生在死去的躯体上,并且能够夺取死者生前所有的力量和能力,我差一点也被杀了。”
    “可是、可是……”
    暮炎进一步说道:“此人全身缠绕着绷带,身上散发恶臭,是因为附身的时限将近,他需要找到一个新的身体存活,而他选中的人正是我和秋夜。”
    幽莲再也说不出话来,这样的解释近乎荒谬了,可确实都是真的。暮炎也绝对不会随便编造出一个理由,为了减轻她心里的愧疚感,即便是有意这样做,也不该以这样的说词来糊弄过关。
    虽然和两人的相识时间不长,幽莲对于他们的信任是绝对的,就像是她信任、依赖曾经的搭档那样。
    “断崖故意撤掉了住所周围警戒的护卫,他这一招借刀杀人,是想要取代雨苍海的地位,还是另有目的,水莲,你怎么看?”
    一想到断崖这个人,水莲不禁蹙起眉头来,“这个人阴险狡诈,想必他已经知道了主上已死多年的事儿,以他自傲的性格可能会和主上摊牌,他没有被除掉说明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共识。”
    幽莲将拳头拍在掌心里,“对啊,因为这个原因,他和雨苍海的关系才能走的如此近,而我自然而然地遭到排挤……他忽然反水,可能是两人之间发生了矛盾或是利益的冲突。断崖把个人利益看得最重,他想要一个更大的棋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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