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她过来的晓星已经暗暗的离开。
    她慢慢的走向南绝痕。
    苍蓝的眸子看了看面前的女人又看了眼自己对面的沙发,示意她坐下。
    “为什么我要戴这个。”为什么要戴这个,她的心里清楚着。可是不问又太失常理。原本,一个失去记忆的人,不该去质疑,可是,自己如果不去质疑,那么也太奇怪了。反倒他的疑虑会加深吧。
    “对于这条铁链,你有什么意见要发表吗?”眸子垂下,饮了口红茶。
    “没有,只是觉得走路不方便。”
    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因为她有一双会哄人的眼睛,那是双如黑钻般的瞳孔,澄澈,天真,纯洁。不沾任何的杂物。
    她的面前也摆着一杯红茶,杯面散发着丝丝热气。
    瞅了瞅热气,这红茶很香。他的品味,倒是挺深。目光幽幽的转向南绝痕,道:“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你又是谁?”来点不懂装懂的问题吧。
    南绝痕喝着红茶,似乎没有听到她的问题一般。细细的在品尝阿萨姆红茶香醇。许久。唇离开红茶杯子。
    慢慢开口道:“你还记得多少。”
    “啊?”
    他的话让她脑子一下没转过弯来。等思维转过来,南绝痕那双眸子竟变得有些嗜人。像一个无底的漩涡,只有太久的注视着这个苍蓝的漩涡,就会被它卷进去。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有很多黑色烟雾,有很多花火。我不敢想。可不可以…不要想。”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反正,死活不能承认,你能奈我何。
    “你记得自己的名字。”
    是在疑问,更有着质问的语气。
    琉璃澄澈的眼睛眨了眨,一歪脑袋。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昨天你说,我叫雅兰。”
    端着杯子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竟然忘了,昨天他念过她项链里刻得字。眸子加上了一沉冰霜。冷淡道;“你想知道为什么在这里?”
    她一咬牙,沉默的点头。
    “你只是我捡回来的流浪猫。”他停顿了,望着她,继续说道:“伤好了,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那条铁链,在你离开的时候,会有人替你解开。”
    沉默的微低头,道:“我知道了。”
    南绝痕站起身,笔直的从苏雅兰的旁边走过,向门口那走了出去。留下那半杯红茶还散发着少许的热气。
    空荡的大屋子,苏雅兰揉了揉自己的眉头。流浪猫……在他眼里自己是只流浪猫?用力的锤了锤脑袋,干嘛要管他怎么想。本来就是自己就不坏好心。不过……他的意思,伤口好了,就可以走人了。那就代表,她只有伤口愈合的这段时间找戒指!
    心里一边盘算着以后的计划,一边拖着铁链往外走。
    次日。
    她闲来无事,逛了半天的花园。拖着一个疲倦的身子准备回去躺躺。脚上的铁链是把她累得够呛。这回也算是知道这条铁链的用意了:少到处乱走动,呵呵,就这样自己根本很难去找铁链。
    “美玲小姐,老爷在忙公事,让您先回去。”
    “我这等她忙完!”妖媚的声音,有股子的傲气味儿。
    “美玲小姐,您这样……老爷忙完事不见客。”
    “你们算什么东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又几斤几两,有什么资格让我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放下手里的金色小提包。
    经过客厅正好瞅见这一幕。一个艳丽的女人坐在傲然的坐在沙发上,旁边还站着一群焦头烂额的佣人。
    “雅兰小姐,走回房换药吧。”晓星有意的拉着苏雅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别人的事情还是别理为妙。苏雅兰微笑的点了点头。往扶梯那头走去,可偏偏粗大的铁链摩擦地面发出噌噌噌的响声。
    在这寂静的客厅更显得那铁链的声音特别。吸引沙发上的艳丽女人的目光,她仰着柳眉仪态万千的看了过去。长发飘飘,竟是一个女人,没有穿佣人的服装,那她不是这里佣人!
    “她是谁!?”
    拧起眉毛站起身,目光似火。如一只高傲咆哮的贵宾犬。
    带着铁链子上楼梯的时候苏雅兰都特别小心,以至于没有去注意到那个叫美玲的艳丽女人。
    “她为什么上楼,是要去找痕吗?”
    这才闻声,苏雅兰猛的抬起头,那话好像是在说自己?缓缓的看向那位高傲艳丽的女人,短发,浓妆。艳衫,细高跟。
    “她是老爷的客人。”说话的是一位中年男人,苏雅兰第一次注意到这个人,他好像是这个宅院的管家。
    “客人?”怒火燃烧,女人的铭感度永远是最高的。本身高美玲此刻的火气就很大,好啊,现在还来了一个油桶。
    “晓星,我们走吧。”苏雅兰收回自己的目光低下头,继续往楼上走。她可不想留在这里被那个女人撒气。看这一屋子的佣人,连管家都出动了。就知道那个美玲一定是个重量级的人物,才不要乱惹麻烦上身。
    高美玲恨得咬牙切齿,那个女人究竟算什么东西。
    “你给我站住!”踩着细高跟,即使怒气冲冲,她也不忘摆出那副高贵的仪态。
    偌大的客厅陷入一片僵局。
    细高跟踏上楼梯,高美玲居高临下的俯视客厅的佣人。又用鄙夷的看着苏雅兰,目光上下打量,最终停在她脚上的粗大铁链上。
    ‘啪……’清脆的响声。
    一个巴掌落下,苏雅兰侧着脑袋。单手捂着自己的生疼的脸。面无色,未颦眉,另一只小手却紧紧握成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凸显。
    “呵哼!闭上你那双狐狸眼睛。既然你是南家的客人,我也提醒你一声,可千万不要打痕的注意哦。”
    默不作声,咬紧牙关,她忍这够呛的疯女人,南绝痕的风流账册,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只为戒指而来。
    高美玲这打是打了,但是似乎根本就不能解她现在心里的不悦。
    “干嘛不出声!”嫉妒的女人是最丑恶的,而恰好高美玲就犯了这个大忌,更恰好的是,南绝痕房间的门开了。
    黑色v字领的休闲服,他推门而出,一脸阴冷,道:“高美玲,你很吵。”
    毋庸置疑,王者发话,总是吸引所有的光束,客厅里的仆人看到老爷纷纷低下头,以示尊重。
    高美玲回望,见到南绝痕,脸上马上绽开了微笑像牛皮糖一样贴了过去。
    “痕,人家真的好想你拉,刚刚那些仆人还说你在忙公事不见我。”
    牛皮糖在碰上南绝痕那刻又变身成八爪鱼,手抚上他的胸,抚上他的肩,细高跟蹭着他的脚。
    苍蓝的眸子瞄向撇着头的苏雅兰,看着她手捂着脸,便知先前那声巴掌声是拍在她那张娇滴的脸上。
    心生厌恶的推开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痕!你干嘛啦。”
    蓝眸看都不想看身旁的女人。眉头皱起:“你很臭。”
    “臭?!”高美玲急着赶紧用鼻子嗅着身上,她臭?她明明擦了香水。
    苏雅兰松开握紧的小手,从南绝痕的话里听得出,他很讨厌高美玲,臭?站在这里,她都还能闻到从高美玲身上散发出来的茉莉玫瑰香。看来,不是身子臭,而是高美玲在他的眼里已经臭不可闻了。可是,他这算是在帮自己吗?这个疑惑似乎不是很重要……
    “痕……不开玩笑了。我知道明晚有个很盛大的宴会,你会带我去的哦。要不…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吧。我也很想让我爸爸知道你就是我的未来伴侣。”羞答答的说话这段话,她的手又情不自禁的攀上面前这个男人。
    眸子终愿瞄像高美玲,冰冷,无情,邪气。
    “终身伴侣?你多想了。”
    震的高美玲脚软,不禁的挪动了两步,她的而错失聪了吧?听错了吧。着急了:“绝痕,你在说什么。”
    一句话,没有重复说第二次的习惯。
    “她才是我明晚的女伴。”目光游到苏雅兰的身上。
    深吸一口气,确定南绝痕指的她是自己。苏雅兰咽下一口唾沫,诶诶诶,南绝痕,她除了想拿到你的戒指之外,可是和你近日无怨,往日无仇啊,你别把你的风流册扔她这。她可不想给你打扫后事啊。
    “南绝痕,你说错了吧,我才是。你答应过我爸的。会代替他照顾我一个月。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么。”
    南绝痕,一如既往的冷酷,镇定瞳,依旧的邪魅,无情,满是冰霜。道:“据我所知,高总裁已经从提前回来了。所以,我似乎已经不需要再继续照顾你了。”
    怒火在原有的基础上燃烧百倍。
    啧啧啧……听着这一席话,让本想旁观的苏雅兰都不禁的要想写什么,只能说,商业上的尔虞我诈她可不懂。
    “所以,高小姐我希望你在一分钟之内,离开这里。”烙下一句狠话。南绝痕绕过高美玲,扶梯走下去。
    她定在扶梯中央,看着南绝痕从上面走下来。
    时间没有定格,他和她在扶梯的中间,擦肩而过。没有停留,没有余光。他没有看苏雅兰一眼,走下扶梯。
    “王管家,50秒后,该怎么样做,就怎么样做。”眸子看了眼管家,走出大门。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显然50秒后,若是高美玲还呆在这里,这个南宅的人,又会用什么方式把高美玲弄出去。
    苏雅兰不想再去做这个旁观者,免得又惹麻烦上身。加快加步走上楼梯。眼角看了眼处于崩溃状态的高美玲,拖着脚链,迅速回那个暂时属于自己能够待的房间。
    关上房门。听到房门外女人的喊声。
    “放我下来,你们要做什么,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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